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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未来所以绝望,因为改变了未来却又凄凉。』
『因为公主?』邬尔曼收回了手,静静地看着朱乐。
『那都早已不属于朱儿了。』朱乐无奈地笑了笑。她的心情,旁人怎会明白?丁宣喜欢的是朱乐,是现世的朱乐。而她呢?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人而已,一个借用自己身体的灵魂而已,她有什么奢望?她能有什么幸福?邬尔曼的一句话触到了她的痛处,对,每个人都有痛处,只要她是有思想的,她就有软肋。邬尔曼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戳中了。她本以为她可以潇洒地来改变自己现世的人生,她也本以为她可以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消失。可是,有些东西,真的只是表面上容易。
『有些事想不通就放放吧,有些人不是你的也无需多想。朱儿不是还有你邬姐姐吗?』
『朱儿的时间不多了。也想不了很久。』朱乐摊了摊手。今日再见邬尔曼触到了她底很多东西,而今日的邬尔曼的确令她在这荒唐一世中那早已冰冷的一颗心暖了许多。
『朱儿叫我一声姐姐,我便是朱儿一世的姐姐。』邬尔曼轻拍着朱乐的肩膀,从朱乐身边走过,留下一抹清香,也留下了一世承诺。
房门敞开又关。邬尔曼轻步出了门,房中只是留下了朱乐一人。良久,她一直在轻吐着胸中的那股闷气。脑中越来越浑混,她知道,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拍了拍胸前,那面铜镜。『记住,冷寒松不值得信任!剩下的你自己摆平吧,局是你设的,牌子是你挂的,丁宣也是你的。』
这回,在没有邬尔曼的房中,她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干净整洁。除了本是天香楼的物品不能更换外,其它的均是清一色的白色物件。唯一有些突兀的便是摆在架子上她送给邬尔曼那瓶香水的半成品。有人说,白色代表纯洁,可是在她眼中,邬尔曼房中的白色则意味着邬尔曼的人生没有色彩!
『朱儿知道邬姐姐为何喜欢朱儿了。』朱乐低头又笑了笑。轻轻地道。
『朱乐!』突然,房门被推了开来,同时卓巧风的声音也传进了朱乐的耳中。
『卓小姐,有事吗?』朱乐在床边坐下。
『春姨要我告诉你,晚上就是你开张的时候。』卓巧风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站在门边紧紧地盯着朱乐。
『那好。朱乐知道了。要是没事的话,请卓小姐先出去吧,我想借圣姑姐姐的屋子歇一歇。』朱乐将身子栖在床边,含笑地冲卓巧风说道。
『朱乐。你真是个疯子!』卓巧风被朱乐一句话又噎到了,半晌才从嘴里蹦出这一句。接着狠狠地跺了跺脚,将房门甩上。
望着那一颤一颤的房门,朱乐努了努嘴。头有些疼,也有些昏沉。她伸手揪过床内被子披在身上,倒头便闭上了眼。就随着邬尔曼所说,想不通便先放放吧。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同学,新年快乐。我回来了。
第七十六节
朱乐醒了。是在一群姑娘的推搡下不情愿地醒了。满脸倦意的她被一群姑娘拉出了邬尔曼的房间,继而带到了另一间屋子。
『这是什么?你要做什么?』朱乐惶恐地看着一位穿着丝纱材质衣裳的女人。
『这是姐姐的胸啊。你又不是男人,用那种眼神看什么?』那女子娇嗔地用眼神挖了一眼朱乐,便端着手中的胭脂盒欲往朱乐脸边移。
『等等。』朱乐脸一红,却用手一拦,『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呦!难道乐妹妹不认得吗?这是胭脂。』朱乐身旁另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说道。
『再……等等。』朱乐又把端着胭脂盒的女子一拦,『我知道这是胭脂,我是在问你们拿着这胭脂要对我做什么?』
『这位乐妹妹的问题还真多。』女子把胭脂盒一放,轻轻捏了捏朱乐的脸蛋,『刚刚姐姐拿的是胭脂,当然是准备替乐妹妹你上妆的。今儿妹妹不是挂了牌子吗?』
就是就是。旁边几位姑娘们一边附和着。
『我……我……我挂牌子,不代表我要用你们手中的东西往脸上抹。』朱乐表情难看,脸色与那胭脂的鲜艳形成鲜明的对比。『再……再说,我挂牌子,你们这么多人来帮我抹胭脂?有这样的吗?』
『瞧乐你妹妹说的。』女子啧啧了嘴,『姐妹们不是听春姨说天香楼里多添了一个妹妹,这不高兴吗?才一起跑来看看。』
『这位姐姐。朱乐没什么好看的,这……没什么事,你们就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朱乐被这一群姐姐妹妹的叽叽喳喳声搅得头都大了。
『这可不行。』那女子又说话了。『姐姐我是到这天香楼最久的,从没见到一个姑娘是自愿进来挂牌子的,你是头一个。这喜庆劲姐姐得沾沾。乐妹妹你乖点,让姐姐帮你上妆。』
喜庆?朱乐强硬地咽了口唾沫。她就不知道了,喜庆从哪里来的?她一个冤大头跑到这里来卖身,别人竟觉得喜庆?太荒唐了。她扫视了一番这身前身后的姐妹们,轻丝纱薄,这若隐若现的妖娆身段。想想自己或许有可能以后也要成为这样,她此时真想把头狠狠磕在地上,她怎么会想主意竟想到把自己给卖了?这个主意想得太不靠谱了!
『我说,妹妹。你有苦衷吧?』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朱乐的纠结,也打断了周围一干姐妹的叽喳声。
『什么?』朱乐仰起头一脸的呆愣。
『呵呵。』说话的还是拿着胭脂的那女子,『就别瞒姐姐了。虽然这天香楼里不愁吃不愁喝,但哪有一个寻常女子愿意到这里来的?』
『我没有。』朱乐脸色一变,主意是她自己想的,她也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此时,她真的什么也做不了,既然事已到此,她就应该狠狠心,把自己扔到这火坑里,看看到底会烧出点来什么。
『瞧乐妹妹嘴硬的。姐姐也不逼你。』那女子扬了扬手中的胭脂,『但姐姐可要告诉妹妹,今夜妹妹的入幕之宾妹妹可得自己看清楚点,妹妹是可以自己选,但若是过了子时,妹妹还未定下……』
听这话,朱乐心中咯噔一声,陡然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上。是啊,她光想着以后了,怎么就忘了今夜若是丁宣不来,她便真得接客了。
或许是看到朱乐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周围的一群姐妹们再也没有发出那吵人一般的叽喳声,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声声叹息。
『妹妹你自己想一想,我们先出去。哎,今儿你让春姨挂牌子时我在一旁看见了,想你还未签那一纸卖身契,现在还来得及。』女子将胭脂向一旁的桌子上一扔,拍了拍一旁几位姐妹便轻步走出了房门,临出门时还是回头看了眼朱乐。
朱乐还是愣在那里,浑身不自觉地颤抖着。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气息,陌生的笑脸,陌生的自己。做一个决定不难,执行一个决定却需要莫大的勇气!她这回算是体会到了。反悔还是继续?此时,她在那个灰色的中间带徘徊着。缓缓抬起双臂揉着自己的头,闷闷地纠结着。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这房中还有另一双她熟悉的眼睛正在观望着她,她也不知道,那双眼睛的主心心中也和她一样的纠结。
『乐姑娘,出门看看吧。你也得露个脸了,不然楼下的大爷们就要开始闹了。』
朱乐慌张的抬起头,她不知道春姨何时进的房,也不知道春姨究意何时走到她的面前。
『为何没上妆?』春姨又问。
『有必要吗?』朱乐苦笑了一下,『我非要出去吗?』
『乐姑娘,这决定是你自己做的。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不出去自己挑,那春姨我可就替你挑了,我春姨不挑长相也不挑身份,也挑给银子多的。』
『那罢了,春姨你挑吧。』朱乐又抬眼瞅了瞅春姨,无奈地说着。
春姨的眼中闪着些什么,只是或许烛光昏暗,或许闪得太快,在朱乐还未看清那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春姨已然退到了门边,她扔下一句,『以后乐姑娘就是我春姨的人了,便得听我的话。多挂点笑在脸上,这天香楼是卖笑的,不是卖哭的。』便退了出去。
门在开合之间,朱乐透过门缝看到了外面耀眼的光亮,也听到了外面阵阵喧嚣。仅仅一刹那功夫,她耳边又恢了安静。是的,这回,她真的定下了决定。不成功,便成仁了。
一直接近子时,朱乐已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她吸着鼻子,握着拳,抿着嘴不断地在房中徘徊着。从春姨走后,再也没有人走进来,似乎她的心情也越来越平静了,当然,这也只是她给自己的心理暗示。
『爷,这边。』春姨的声音出现在房门口。朱乐踱着的步子骤然顿了下来,她紧张地看着房门,却将手揣在了怀中。
『呃。春姨,不用你扶。我……没醉。』男人的声音。
『瞧爷您说的,我只是在为爷你带路,我知道爷你没醉。』
『知道就好,呃。』男人打着酒嗝,似乎有些跌跌撞撞地撞到了门上。
『爷,您小心。』
『乐……乐姑娘,爷……爷来了。嘿嘿。』
门唰地一下被推了开来,朱乐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大腹便便的男人,一张因酒而窘红的脸,一副满是油水的身材。朱乐只看了一眼,便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她输了!是吗?丁宣知道了也没有来,而春姨就这样将她卖给了这位钱给的最多的肥财主?
『乐姑娘,过来扶一下这位爷。』春姨的脸上带着喜意,冲朱乐挑了挑眉。
『不,不用扶。我过去看看我的乐姑娘。』男人还逞能,用那肥大的手掌推着春姨便要向朱乐的方向扑去。
『春姨。』朱乐冷静地唤了一声。
春姨将男人一扶,而使朱乐躲开了一劫。『乐姑娘。有多少事不是人能定的,乐姑娘如今体会到了吗?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到这来体味生活,今儿个怕是要尝一尝真正滋味了。』
朱乐抿嘴一笑,脸色变得煞白。『朱乐输了,输得不甘心也不情愿。本不应该拿命来赌情,朱乐却做了。』
春姨看了看一旁有些醉得昏昏欲睡的男人,『后悔了吧?那也晚了。』
『呵呵。』朱乐默默地笑了笑,她后悔吗?或许真如春姨所说,后悔了,也晚了。爱情不是用来赌的,真心不是用来换的。原来,什么都是假的。『爷,我来伺候您。』
朱乐突然的一句令春姨大惊失色,她捏着一旁男人的袖口,惊讶的望着朱乐。只是见朱乐越走越近,她不得已地呼出一声,『你……』
『乐姑娘,呵……』那男人眯着眼睛看着朱乐一阵的淫笑。
『爷,这边。床在这边。』朱乐在距离那男人只有两步之遥的地方突然止住了步子,回头指了指床的方向。
『爷这就来。』那男人挥手甩开春姨的手,踉跄地冲向朱乐。岂料朱乐一闪身,那男人便一鼓脑地冲向了床上,咚地一声脑袋撞在床边。
『爷,你可小心点。』朱乐还是站在原地,头也不回一下。紧张的语气,平静的表情,看着春姨。
『爷不怪你,不怪你。』男人真的喝多了,头撞在床边也不感觉到疼。只是一边摸索着一边试图爬起来,只是尝试多次未果。
『你想做什么?』春姨小声地警告。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