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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乐。』
冷寒松脸上显现出一抹光辉,一抹希望。他看着朱乐的眼睛都闪着神彩。『谢谢你。』
『希望你这回穿走后,可以永远在那定居。』朱乐冷笑道。
冷寒松笑了,笑得得很诡异,尤其是这样一个深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里。朱乐被他笑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忙催促道,『你赶紧点,我还赶着回去呢。』
『朱乐,有没有什么想要对你家人说的?』冷寒松突然诡异地探头来到朱乐眼前,笑眯眯的,之前那一脸的病态在此刻竟然不见了踪影?
朱乐吓了一跳,忙跳下了马车,俗语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救冷寒松只是想积点阴德罢了。不过,此刻被冷寒松这么一吓,她倒是有些后悔。
冷寒松笑呵呵地跳下了车,腿脚也变得灵活了许多。只是面容的苍老还是未曾改变。『朱乐,只要用力呼吸,就能看见奇迹,活着,才能有奇迹。』
朱乐愣神在他这一句话中,脑海中仔细地搜索着。只是,眼见冷寒松向野外越走越远,朱乐这才意识到要看看冷寒松如何离去。只是当她定定睛着往里瞧时,冷寒松早已不见了踪影。这个景像让朱乐想起了那个曾经诡异的老和尚。
冷寒松就这样消失了,朱乐没有去追,也没有去探寻。她愣愣地站在这片荒野上,仿佛至身于一个黑洞中。冷寒松的离去,仿佛抽掉了朱乐心中唯一的底气,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和她有着一样过往的人了。孤寂的感觉弥漫在心底,她还得一个人面对着许多她无能为力的事情。
她对冷寒松的恨真的是恨吗?也许只是一种无奈的宣泄罢了。夜已过了丑时,眼见黎明就要来临。朱乐却转身又扔了一锭银子给车夫,『你先回吧,我想走走。』
『爷。这离城里可远了去了。您这什么时候才能走回去啊?上车吧。』车夫好心地劝诫。
『让你走就赶快走。给我滚。』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朱乐大声地喊了出来。原本车夫好心提醒,倒是得来朱乐这没心没肺的咒骂,车夫一脸不高兴地挥鞭赶车走人。而朱乐望着车夫离去的方向竟是痴痴的笑了起来。
“冷寒松。我不想变,可是为什么我掌心的那条线竟然变成了红色?我不是邬尔曼的朱儿,我不是另一个自己,可是为什么?”朱乐心中愤怒的叫喊,她抬起掌心看着那鲜红印记的纹路,两行清泪不禁滑过耳际。
这条线意味着命运,这条线意味着丁伯晔的死,有了这条线,她该如何面对丁宣?
第九十九节
头痛欲裂,浑身无力,喉咙里也像是被塞进了一个馒头般不能出声。只是耳边却突然响起奇怪的声音,这是怎么了,她会是在哪里?
『娘,你看,姐姐好像醒了。』
『丫头,快,给她喂些水,她好像要说话。』
唇边微微的湿润,一滴滴甘甜的味道滑进喉咙,这味道很好,这感觉也很好,朱乐下意识地微笑,却又听到耳边的声音再度响起。
『娘,姐姐笑了。』那女孩的生音很兴奋,
『姑娘,醒了吗?醒了便试试睁开眼睛。』
一位年长者的声音,是在和她说话吗?朱乐拧了拧眉,用力地试图睁开双眼。慢慢地,刺眼的光线渗透到她的眼中,使她不得不将刚刚才启开的眸子又紧紧闭了起来。
『姑娘,慢慢来,你睡了多时,这突然睁眼刚开始会不习惯。』那年长的声音十分耐心地在一旁指导。
朱乐听从了她的意见,一点点,慢慢地,从刺眼到适应,从模糊到清楚。直到她将双眸全部打开,这才发现,仰面两张面孔,一位年者的农家妇女,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子。还有,四周竟是简陋的茅屋。
『我……在哪?』朱乐这一张口,她才发现她的喉咙已经嘶哑,发出的声音听起来竟不像是自己的。
『你可醒了。这都一个月了。』那年长的女子含笑地端着一碗水递到朱乐的嘴边,『丫头,扶姐姐起来,让她喝些水再说话。』
丫头应着,扶起朱乐坐好。帮着母亲将水送到朱乐嘴里。果真,喝了水后,朱乐不再感到喉咙像火烧一般,而发音似乎也容易了许多。『我在哪?』
那女孩正要接话,她的母亲却将她向一边推着,『去给姐姐烧些水来,一会姐姐还得喝。』
女孩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了屋子。她的母亲这才走到床榻边上坐下。笑着对朱乐说,『丫头还小,怕她吵到你。你刚才问这里是哪?』
朱乐点了点头。她伸手摸了摸身下的床榻,暖暖的,像是下面烧的火。
『这里是浊国临境的一个小村。没有名字。』那村妇和蔼地笑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一点是朱乐最为疑惑的。
『这咱们也不知道,只是头一个月前丫头随我上山砍柴,丫头贪玩,跑到山的另一边,这才发现你倒在那里。于是,我和丫头便将你带了回来。』
『一个月?』朱乐惊诧道。
『是啊,一个月。』说到这里,那材妇脸上有些窘色,有些犹豫地道,『你睡了好久,我本想请个大夫来为你瞧瞧,但是,手中却没有银子,只能将你放在床上。替你换衣服时,见你身上有块玉,本想当了那块玉为你找大夫,只是见那玉极为珍贵的模样,又……又不敢。对不住你啊。』
朱乐回想到,那日夜里,她送冷寒松离开后。赶走了车夫,一人晃晃荡荡地往城中赶,兴许是迷了路,走错了方向,越走越远,直到最后浑身无力,可能便是那时倒下的吧。她虚笑着,『怎么这么说呢?是你们捡我回来的。我感恩还来不及,你们又怎会对不住我。』
『哦,对了。』村妇突然想起什么,从一旁拿出一套衣衫,和一面铜镜放在朱乐眼。『这衣衫已经洗了,而这面铜镜是放在你怀中的。』
朱乐看着这两样东西,心中不禁酸了起来。衣衫是丁宣选的,丁宣还好吗?往日的种种挥之不去地在眼前一幕幕地上演。而村妇见朱乐发愣,便识趣地站了起来。
『啊,对了。请问,这里离都城有多远?』朱乐问道。
『哦,不太远。徒步得走个一日多吧。』
朱乐抿嘴感激的笑了笑,『谢谢。』
村妇掩上房门出去后,朱乐一人呆坐在床上望着眼前的衣衫和铜镜。一个月了,不知道丁宣是会担心还是会牵挂?是否会忘记她朱乐的存在,是否会满世界的去找她。可是,她又该如何是好?摊开了掌心,血红色的掌纹张狂的伸展着,一如以往地向她示威。她该怎么面对丁宣?若不是那一日邬尔曼来向她传达冷寒松的那句话,她不会注意到掌心的突变,若不是因为掌心的突变,她又是狠不下心去救冷寒松。难道,这一切便是因果关系吗?如果,她这条鲜红的掌纹是因,那么她的结果又是什么?
朱乐在这个普通的农家呆了两日,养足了体力,便准备告辞。丫头经过这一个月对朱乐的照料,见她离开倒显得极为不舍。在朱乐临行前的那一刻还是拽着她的衣襟不让她走。朱乐比较无奈,看着丫头的母亲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了那块浊玉,递给了丫头。丫头母亲知道此物极为贵重,便是极力阻拦,怎奈执拗不过朱乐,硬是被朱乐塞进了手中。
朱乐离开了,她将那块代表着她穿越凭证的东西送人了。她不觉得可惜,虽说丁宣曾下旨让她一直戴着,莫要摘下。但送给了这对淳朴的农家母女,朱乐更觉得心安。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觉得这样做一定是对的,因为那对母女比她更加需要这块玉。
回都城的这一路上,朱乐走走停停。处于矛盾中的她想要赶快回去见到丁宣,却又恐惧着当她见到丁宣后一切都变了,那又该怎么办?她怎样向丁宣解释这掌心的纹路?她又该怎样向丁宣说明丁伯晔的死?恼人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正当朱乐倚在树边喝着水时,不远处浩浩荡荡的马蹄声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悄悄地穿过树林的一边,跑到大路边上却是看到挂着“浊”字旗的浊国的大军。一排排一列列的俊马在大路上驰骋前行,数不尽的将士排着整齐的队列随后跟着。朱乐眼见此景,心中一个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难道真的让冷寒松说中了?!浊国与钟赤国开战了?!
正在她处于极度的惊讶中时,更加令她惊讶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四支长矛齐齐对准了她,浊国的士兵们一脸严峻地冲她呵斥。
『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朱乐看着士兵严肃的脸庞,也不敢造次,轻声道,『军爷,小的只是路过。』
『放屁,这荒郊野外的,你路哪门子过?』
『军爷,小的要去都城,当然得从这里路过。』朱乐决定不跟他计较,毕竟如果自己是他,也不会信一个躲在角落偷窥大军行进的人。
『都城?都城一个月前便戒严了。你去都城?』那士兵大叫一声,『把他抓起来。可能是奸细。』
就这样,无辜的朱乐在一头雾水情形下被浊国的士兵绑了个结实。而都城为什么会戒严,却无人告诉她。她被关在随军同行的其中一个猪笼里,当然,以她的“奸细”身份是不可能关在单人监的,而恰恰和她关在一起的还有一头猪。
臭气熏天的屎味和霉味混在一起,让人有一种作呕的冲动。朱乐将身子尽可能地倚在猪笼的一个角度,她要尽最大可能的远离那头看似正在发情的公猪。可是,这猪笼毕竟不大,她如何躲也躲不到猪笼外面去。偶尔还是会被那沾了屎的猪屁股碰到,也有可能随时被正在流着鼻水的猪鼻子戳到。
又是两日。她已随着浊国的大军行进了两日。眼看离都城越来越远,朱乐的心焦急地要命。她不能张开口向那些士兵坦诚自己的身份,因为无人会信她。她向那些士兵打探着领军的将领是什么人,却无人来应她。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每日面对的只是风吹,日晒,雨淋,当然,还有一头公猪。不过,好在,这些浊国的士兵看似并没有打算饿死她,每日按时的还是会扔进来一至两个已经生了霉馒头。
第一日,朱乐不想吃,倒不是因为那馒头的质量太差,只是猪笼的味道实在让她难以下咽,于是,她将馒头扔给了那头公猪,这样也省得那头公猪总是来找她的“麻烦”。第二日,朱乐没吃,这回的原因不是她扔馒头给公猪,却是因为一旁那只公猪兴冲冲地将她的馒头夺了过去。而第三日,朱乐开始想吃了。她终于意识到如果她不吃,她便活不下去,她便没有可能留下一口气见到丁宣。于是,当士兵扔进馒头时,她一跃而上,踹走了公猪,一把将馒头紧紧地抱在怀里。
如狼一般的眼神,这是想要活下去的眼神。
直到过了第五日,大军突然停了下来。朱乐开始意识到军队到达目的地了。而战火也即将会被点燃。或许是为了犒劳这些将士的辛苦,这一日的晚上,在扎起大营的军队中,亮起了篝火。而将士们走到猪笼前却并不是向里扔馒头,而是把公猪接了出去。也就在这一刻,在迎接公猪出笼的那一干士兵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独特的身影,不难辨认。因为在这一群士兵中,无人像他一般一瘸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