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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不平的语调里却是出奇的掺着一丝女儿家的娇羞,盈盈低喃,埋在绸缎中的小脸却是不难想象的喜悦。末了,还带着一份期盼。
蹲坐在塌下的伸手整理玉脂花的青豌一顿,下一秒便捂着嘴了然一笑,转手就扯了扯元姝的小腿,嬉言道:“哟,奴婢就说郡主这几日怎的突然喜成这般,原来还念着人呢。”
闻言,趴在一片细软中尚自我回忆的元姝立时就翻了起来,跪坐在被窝里,咬着唇疑似娇红了脸,不满的嚷道:“你莫要乱说!”
她不过是问问罢了,明明是那人说了很快便来的。
傍晚时分,进宫已过五日的元智回了府,沉压了多时的护国王府才算是回暖了。就连元王妃都一改前几日的愁容,笑意浓浓的使人将阖府大红宫灯点亮,一扫府中的低糜气息。
这次祭天之行,督导之责的元智元漓是失了责,不过皇帝却是最先赦免了元漓,道是她护驾有功,可抵过。而径自带人追击逃跑杀手的元智,却站在了风口之尖。好在逃跑未及的杀手均被捉回,一番调查后,皇帝也再未追究元智。
“父王,那些都是什么人?”
元姝坐在椅上,拿着筷箸听着元智同元王妃说话,不禁想起了几日前她出口的这个问题。现下,她又转首大胆的问了元智。
却见元智侧了身,向来锐利的鹰眸中是一片深意,摸了摸她的头,淡淡道:“不过是西州前朝逆贼罢了,成不了大事。”
元姝一窒,缓缓的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西州前朝,国号西钺。
她蓦然又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雪花飘飞,却尸横遍野的不好日子。还有那个死死抱着她,一声又一声唤着她的女人。
——属下见此女之母衣裳华贵,必是西钺权贵妻女。今日之事切不可传出,幸主上离国只有数月,应立即传书回国让王妃假装有孕,待主上回国之日,便是王妃分娩之时。
怪异的是她甚至还能记清楚那时每个人说的每句话,更清楚的记住了那个女人临死的模样。
果不其然,不甚明亮的烛光下,她又看见了元王妃不自在还有些紧张的表情。与那日如出一辙,隐隐透露的心意,元姝终于是明白了,低眸婉转间,抬头就略是担忧地说道:“母妃可无事?”
“我无事……”
“母妃近日过于操劳,该好好歇歇了,别累坏了身子。”
于元姝来说,那些事情早已是不可追。
年关宫宴的日子是愈发的近了,即便是天气骤加寒,可天都城里却还是一阵喜气洋溢。来自各地的使节陆续进京,久驻封地的王侯公爵也携家眷进朝,天都城一时更繁华若水了。
不过,最让元姝开心的,却莫过于这一日了。
“郡主,真平公来了!”
☆、第30章 骁叡
骁府真平国公,是□□时期赐下的世袭爵位,封地于东祁骁州,传位至今已过十余公。今上国公骁坤与护国王元智早年一起相识征战于沙场,后元智迎娶天都名门贵长女华氏为王妃,而骁坤即聘华氏嫡次女为正夫人。
论起这亲戚关系,元姝便是唤了真平国公一声姨父。
待元姝拎着嵌了绒边的长裙下了软轿,带着侍人便快步上了石砌,方才走近了些,便听闻暖阁里传出的洪亮笑声,想来她父王久不见老友,难免欢畅。立时,她便弯了眸目。
元王妃早已着了身边的丫头时卉在外边候着,一见元姝来了,就翩翩迎了上去,笑道:“郡主可来了,世子都拽人问好几回了呢。”
那话语间的揶揄,窘的元姝嗔了她一眼,掩不住愉悦的问道:“当真?他在哪里?”忆起去年少郎离去时,曾对她许下的诺言,等了一年的她,早已是迫不及待了。
时卉这还未来得及答话呢,暖阁厅门处便传来了一声惊喜呼唤。
“阿瑥!”
音若玉湖溪水清冽温和,一声喜唤仿若隔了千山万水般飘渺,却在入耳的那一刻,咫尺相近。元姝立刻侧首看去,便见一袭紫袍的华服少年正朝她走来,挺拔的身子似乎比之去年又高了不少。待再近了些,那清俊面目堪堪入了眼帘,君子若画。
“叡哥哥!”
这便是宣乐十八年,元姝再见真平国公世子骁叡第一眼的场景。此时,元姝十一岁,骁叡年十七。经年过后,元姝再忆起这次相见,无不悔恨。
纵是隔了一年未见,元姝也不觉陌生,疾步便朝着骁叡跑去,不顾在场那般多人的注视,就扑进了高她太多的少年怀中。入息的便是那股栀子花若有若无的淡芳,她下意识的朝他腰间看去,果然还挂着那个她送的香囊。
“咦,我家的阿瑥怎地还是这么矮呢?”骁叡摸了摸只到他腰间的小脑袋,便叹息了一句,想想去年这丫头便是这个高度了,没想到今年还是。
方才还一脸娇羞的元姝立时就从他怀中起了来,仰着脸羞赧道:“你是男子,自然长的比我快!我才不矮!”好吧,在东祁她似乎是要比同龄人矮了些。
骁叡自然是看出了她的不满,幽若清华的眸光瞬间便碎成繁星,温润笑声止不住的一把抱起了嘟着嘴的元姝,道:“矮了也好,抱着更顺手了。”
元姝险险的搂住了他的脖颈,绯红了面颊,气息不稳的嗔道:“放我下去!我都这么大了,你不能抱的!”瞧着四周低了头的侍人,她下意识就要挣脱。
骁叡却是不放手,凑近了元姝的小脸轻快的啄了一下,又掂了掂她的身子,戏谑道:“大了?你姨母还说要等三四年才行呢,不过倒是越发好看了。”
元姝捂着被他亲了的脸,瞪大了眼睛,气鼓鼓的嚷道:“骁叡!”
真平国公是受邑的封爵,是以每年只有年关时才能得召进京,常日只能留在封地。元姝很小的时候便是日日听着元王妃念叨着胞妹如何,待后来真平公入京,姐妹相见时,元姝也就懂了姐妹情谊究竟多深。
“哟,是小阿瑥呀,快过来让姨母好好瞧瞧,丫头这美名可是传的远呢。”
元姝自然是乐得,挣了骁叡牵着她的手便跑了过去,站在骁华氏的跟前,还不忘行个学了好几时的礼仪,才甜甜唤了一声:“姨母!”
骁华氏与元王妃是嫡亲姐妹,是以两人面容稍像,柳眉杏目,柔迤盈盈,云鬓花髻步摇轻晃,甚是温和。牵过了元姝就禁不住的揽在了怀中,笑着就同元王妃道:“这丫头,今年定要带去骁府,阿姐可莫拦。”
“我可拦不住,你们阿叡每年都说骁府如何好,惹的咱家阿瑥总想去,今年就随了你们吧。”元王妃捻着绢子指了指元姝,甚是无奈。
“那可不。”骁华氏揉了揉元姝的脸,解颐道:“小阿瑥今年跟姨母去了,就不送回来咯,留在那等过几年就给你叡哥哥做媳妇儿。”
元姝一听马上就拽了骁华氏的手,晃了晃,说道:“不好不好,我可舍不得母妃。”末了还回头看了眼站在她旁边正偷笑的骁叡,心中更是不愿了。
骁华氏有意撮合骁叡与元姝的心,存了不是一年两年了。当今的东祁国规,除直系不能姻亲外,如元姝同骁叡这般表兄妹,完全是可以成婚的。就连元智与骁坤虽不曾明说,却似乎也是大为赞同的,毕竟念着亲上加亲这点。唯独元王妃还不甚愿意,自然是舍不得元姝嫁到千里外的骁府去。
骁华氏一听就不乐意了,朝着骁叡便佯怒道:“瞧瞧你,还说媳妇儿都定好了呢,怎地小丫头还不愿跟你?”
亏的是东祁国风开放,骁华氏这有心说话,也就当做了戏言。骁叡倒是了然自家母亲的习性,早年一见了元姝,就存了要抱回家养的心,真真是把他这个儿子都比了下去。
“母亲放心便是,阿瑥那是害羞了。”
说起骁叡与元姝,自打六岁那年认识了,这年年见一面处一个月,还硬是处出了感情来。元姝说不清对骁叡的感觉,只觉着嫁人便该嫁这般的清俊少年郎,温文尔雅。又有骁华氏这姨母做婆婆,后半生自然是享福一辈子了,乐得如此。
加之,骁叡对她的态度,也不似妹妹看待,极为亲昵。
常听骁府之地鱼米水乡好风光,素来都是无甚大心的元姝,倒是崇往那些美景的很。不消说是日后嫁人的问题,就现下骁华氏说要她去骁府,她也是愿意的。
“去玩倒也可以,但是还要送我回来。”戳着手指,如是清晰说到。
晚上,自然是大摆筵席。席间真平公亦是有意无意提起两家儿女亲的事来,惹的骁华氏欢笑连连,拽着元王妃饮了好几盏玉琼。而埋头只顾着吃的元姝,也被坐在旁边的骁叡好几次的捏了脸。
“阿瑥听了没,你可是定给我的媳妇儿哦。”
他轻轻的低了头,凑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微微扑在了她的侧面上,带着淡淡的酒香和花香。
元姝仰头不服气的瞪了他一眼,亦是靠近了他,道:“那你就等着吧。”她如今才十一,女子十五方及笄出嫁,那才是规矩。
“好,我等着。”他一笑,便是清华俊逸,眸如星科。
☆、第31章 白梅
那日元智便挽了骁坤一行人留住府上,因着宫宴便在两日后,真平公也就上了折子宿在了护国王府里。最欢喜的莫过于骁叡与元姝了,两人又过起了一院之隔的日子。
一大清早的,元姝让侍人梳洗穿戴好,便带人跑到了骁叡住的清风阁拽了他出门。
“瞧,那花可是我养活的呢,叫你说它活不成!”
护国王府的花园里有一处梅苑,年年盛开各色梅花,其中多为珍品,均是元王妃收集的。因着骁叡独爱白梅,道是风姿韵味独特,所以每年他们两人都会一起来赏。看着正盛开的梅枝,元姝便拉着骁叡指了指,无不娇喜。
骁叡也随着她的手看去,丛丛花间,确实那一梢生的花丰色洁。想起去年时,那株花败的颓废,他当即断言活不成,不料元姝却是不服气的头同他打了赌。
“我家阿瑥还会养花了,确定不是赵师傅培活的?”他挑了挑眉,堪堪戏谑到。
方才还叉着腰极为神气的元姝瞬间就垮了脸,好吧,她确实是没帮什么忙,只督促了赵老师傅务必养活了花才好。不过,输人不输阵,还是仰着小脸哼哼道:“就是我养的!”
骁叡自然是不会和她争,特别是瞧着她跟个小包子一样鼓起的脸,粉雕玉逐的甚是惹眼可爱,顺手捏了捏就说道:“好,你养的,你能耐。”
元姝不乐意的拽下了他的手,揉了揉被捏的脸颊,好似想起一件事情来,美眸一亮嫣然巧笑。迫不及待地带着骁叡往花丛深处走去,到了那株最漂亮的白梅跟前,便看着骁叡指着说。
“你说今年戴花的!”
忽听她这么一说,骁叡就是一愣,恍然忆起前两年元姝央着他戴花给她瞧,均是被他找了借口脱开。唯独去年她还是不放他,在她差点展开哭闹的攻势前,他没法只能应了今年。
“阿瑥……我是男子,怎么能戴花呢,不闹了。”
骁叡不过十七岁的少年,也有面浅之时,纵使这地方没人看着,可一个男子戴花于发间,如何都不好说不是。
元姝立时就明白他这又是开始推诿了,嘟着嘴就折了一枝开了三朵花的白梅,捻在手中,道:“男子怎就不能戴花了?二公主家的李驸马不就戴了吗?你可比他好看多了。”
要说这遗传基因就是重要,华府的两位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