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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
元漓却不曾理会,从她手中抽了一干二净的碗出来,又满了上。嘴角笑意蕴染,端着碗又惑着元姝饮下,而自己面前的那碗果酿却是动都不曾动过。
两炷香的功夫,一坛果酿大半入了元姝的腹,后劲发作起来,元漓再往她跟前推碗她也不接了,傻傻的又给她推了回去,星眸微嗔,口齿不清的说道:“饱……不喝……你喝……”
大抵是见这丫头醉狠了,元漓也就放弃了再灌她的心。手臂一伸便将衣襟半开的元姝扯进了怀中,素手拔掉了簪发的玉钗,元姝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顿时泼下散在了她的身上。
“热!热!”丝毫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元姝,是下意识要从元漓的怀中爬出去,企图推开同样散发的浓浓热气的她。
元漓又怎么可能给她那个机会,一只手紧紧的扣在了她的小腰上,另一只手勾起了她的下颚,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张半掩在黑发中的绯红小脸。
“姝儿可还记得之前看见了什么吗?”
挣不脱的元姝有些急了,甫一听见元漓的问题,便顿了顿乱挥的爪子,迷糊糊的看着元漓。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转,或许是神经绷的太紧了,她把之前回荡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两个女人……在亲嘴……”
“看来还没醉呢。”元漓的声音陡然变的清冷,目光在扫过元姝的樱唇时,画黛一挑,沉沉笑开了。
端起那碗她不曾喝过的果酿,含了小口,便钳着元姝的小脸一抬,微微低下了头。双唇相接,异样的舒爽触觉让她亮了眼眸,长舌微动撬开了元姝半抿的唇瓣。本来还有些抗拒的元姝,隐隐尝到果酿的清甜味儿时,乖巧的张开了嘴。得了松,元漓自然而然的深入,逐渐大力舔咬。
元姝吃疼,嘤咛一声,呼吸被控制的她又开始挣扎了。元漓却顺势将她按倒在案沿上,紧紧纠缠不肯松开,那似乎算是世间最美好的味道,她已经开始悄悄沦陷了。
直到迷糊的元姝哭出了声儿,元漓才放开了她,抱着喘息不停的她放在怀中,看着已经红肿不堪的小嘴,元漓才满意的笑了。
“就是……这样。”
对!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样的动作,永远只觉着缺少什么东西的元漓,第一次感觉到了满足。搂着软软的小元姝,她的目光有些癫狂,她的血液,与生俱来似乎就带着不正常的疯狂,她敢发誓,第一眼见到元姝时,她就想这么做了。
尚记得那年,有个宫女在她的药碗中落了毒,被她发现了,那宫女还企图刺杀她。自幼习武的她又怎可能被害,就在她下手掐死那人,还剜出她眼睛时。元姝出现在了眼前,小小的她站在不远处,像只小兔子一样无害单纯,瑟瑟发抖的可爱模样,她至今还回味无穷……
想要把她抱在怀中,想要她随着她的味道笑,想要她随着她的动作哭……今晚,是个好的开端。说来,她还要感谢乾元宫里的那两位呢,终究是让她意识到该下手了。
两个女人又如何?只要有感觉,不是就可以吗?
“真是美味……”
长年持剑的修长手指游走在元姝粉雕玉逐的滑嫩小脸上,似乎只轻轻一捏都能出水来,氤氲着水雾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还沾着泪珠,看起来委屈极了。小手还摸着自己的嘴巴,无声的叫着痛。
“来日方长,我的小元姝。”
今夜她不过是试探自己的心罢了,得了准确的答案,她也就罢了手。柔柔俯身,便在意识散乱的人儿耳边,留下了恶魔般的宣言,带着不可一世的势在必得。
翌日,元姝是在临水阁醒来的,一身的不舒服,头更是疼的难忍,抱着厚实的芙蓉绣花绸被愣愣的看着四周。直到后来,她都怀疑是不是元漓为了报复她不记得礼物的事,故意灌醉她,让她难受。
“郡主你醒了?快喝些醒酒汤吧。”是青豌端着东西进了来。
“你怎么在这?”这地方分明是徵陌宫的临水阁,稍稍动动头,元姝还是能记起来昨晚自己是怎么被元漓提进徵陌宫的。可是……为什么青豌也在这里?
“回郡主的话,昨个晚上宫宴散了,王妃找了好久都不曾寻到你,还是三殿下说你在这边喝醉了,王妃才留了奴婢来伺候着呢。”
元姝的酒品如何,跟随她多年的青豌自然是清楚,所以也不曾多想。不过目光在经过元姝的嘴唇时,还是压不住多时的疑惑。
“郡主……你的嘴,你不会喝醉了又把那当肉咬了吧?”
元姝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嘴巴有些不对劲,说起话来木木的,若不是被青豌这么一说,她都还察觉不到呢。疑惑的摸了摸,昨晚她都喝断了片,哪还记得肉不肉的。
不过,据青豌回忆,曾经有几次,元姝喝醉了都将自己的嘴唇当红烧肉咬过,边咬还会边嚎叫,那场景,啧啧。
“郡主你昨晚,是同三殿下一起喝的酒吧?”青豌有些于心不忍的问到。
元姝愣愣点头,如果当时没有别人的话,那确实是她们两个人一起喝的。
槽糕!青豌立时便是一副“我家蠢郡主喝醉酒后咬着自己嘴唇喊吃肉肉的蠢模样,被英明神武的三殿下看完了!”的肉疼表情。
元姝也意识到了这点,捂着嘴巴瞬间崩溃了!
“郡主,我们还是快点回王府吧!”留在这里太丢人!
“好!马上回家!”留在这里实在太丢人!
好在元漓一大清早便被皇帝招去了,元姝离开的时候也无人阻拦,彼时头脑清醒的她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秘密来,更是一刻都不敢在宫中多停留,上了王府的车就下令快些走。
“青豌,姨父他们昨晚可曾回王府去?”元姝揉着依旧隐隐作疼的太阳穴,想起了她家叡哥哥来,昨夜她突然没了影子,不知道他可曾着急。
“不曾,陛下说国公远道而来,想挽留宫中几日,以礼相待。”
元姝皱眉,这就奇怪了,往年她姨父来时上折子要居在王府,皇帝也不曾说过什么,怎么今年变了呢?不过,她倒不曾再深究这个问题,蓦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你可知宫里有哪位娘娘闺名是……淑愠?”
她虽然也是皇室中人,可是这些选入宫的妃嫔却是从不露名,大多以父族姓氏相称,所以她也无从得知这个陌生却有诡异耳熟的名字。
青豌一顿,忙放下了手中刚刚清洗好的茶盏,摆手惊呼:“郡主你……那是已故缪皇贵妃的名,不能说的,不能说!”
元姝抱着软枕的手一紧,缪妃?缪淑愠,那个传言替皇帝救驾有功,挡了致命一剑薨了的皇贵妃!
——在他拉了淑愠挡住那一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没有心。
后背隐隐有些发寒,心微沉,如果这个淑愠真是缪妃的话,那么那个“他”,难不成会是……不!不能再想了,那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恐怖了!
不过,联系后面她听见的那些话,似乎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青豌,让他们快点,我要马上回王府!”
外面太乱太危险,她这个蠢郡主必须回自己的窝去,那里才是最安全的。想起昨夜打落的手炉,她现在是越来越没底,万一被查到,她就要死翘翘了!
还有两个人的名字,她选择了永远埋在心中。
☆、第38章
元姝一回到王府便直接被人引去了元王妃的正苑;宿醉难忍的她在瞧着时卉慎重的神色后;也不敢迟疑地就随了去。
“郡主等会可要乖乖听王妃的话;千万别……”转过僻静处时;时卉有意停慢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跟元姝嘱咐了一句。
后面那个“你懂得”的眼神,元姝是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她母妃确实是三令五申过了不许她见元岚。昨晚她可是留在徵陌宫元漓那,这怎么也生气呢?
“母妃她是听了什么吗?”不解问到。
时卉忙摆手;秀静的面上是明知却不好说的表情;只同元姝道:“反正;郡主去了便知。”
一时之间,元姝的心又沉了下去。这么多年了;元王妃是少有这样的态度,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宫宴时,那未说完的话?
一夜风平后,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夹杂在寒风中洋洋洒洒落在了廊道上。一行人走的甚急,元姝被围在中间,是想溜脚都不成。
待元王妃所居的北正苑一到,元姝理了理,就随着候在门外的嬷嬷入了去。绒帘半掀,便是一股燥热的暖气扑面而来,侍人替她脱了外氅就恭敬的退了出去。踩着牡丹大花的绣毯,她有些怯怯的看了看坐在贵妃榻上的元王妃。
“回来了?”
声音静而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可元姝不难听出那一抹掩藏不住的怒气,登时就提了神儿。
“嗯,母妃找阿瑥可有事?”
“快过来。”
元姝忙走了过去,稍是蹑手蹑脚的动作惹了元王妃的一嗔,凤目微挑,就牵过了她方才被冻的有些发红的小手,将她拉坐在了鹅绒垫上。
“太医早说你饮多不得酒,作何要同三殿下喝那么多?闻闻你这身味儿,真是没个分寸!”元王妃皱眉,矜然的指着元姝不悦说到。
元姝只低了头听着,诚然昨夜是她贪了嘴,不过隐约间她还记得元漓那不停给她倒酒的动作,喝的确实有些多,一身酒气沐浴多时也未全去,还带着果酿独有的清香醇厚。
“晓得了,下回会记住的。”
微微眨眼眸光弱弱,元王妃看了她好一会,只得摇头一叹,似无奈又似怜惜,伸手摸着她的额头,大抵是见不发烫,便道:“阿瑥呀,可知母妃为你心忧了整夜,你说实话来,究竟如何看你叡哥哥的?”
“啊?”这下元姝一愣,她同骁叡这么多年了,元王妃从不曾过问的,今天确实破天荒的正色谈这事,只怕藏了什么。略有些踌躇道:“母妃,可是出了何事?”
昨夜宫宴时,她也这么问了。
元王妃看着她,欲言又止道:“你,你可知……阿叡那孩子相貌好,人更是没得挑,早些年你姨母就同我说过这儿女亲的事情,当时你才多大点,我哪里舍得定下,可如今不同了。”
如骁叡那般优秀的男子,在这世间无疑是出众的,多的是人家想要巴结联姻。
元姝白皙的面颊顿时一绯,低眸转目间早已是心思百转。她心知若是等会明说了对骁叡的意思,那他俩的事情估计就要定下来了,抬头便对身边的王妃说到。
“母妃莫不是想要我同叡哥哥马上订下亲事?”
大抵是见自家的蠢女儿终于开窍了,元王妃立时眉目大舒,连声道:“只要你愿意,明日母妃便同你姨母说去,可好?”
那话语间的迫切不得不叫元姝起了疑心,某种清光如波微动。现在不是她多疑了,而是元王妃表现的实在是明显,怎地似乎所有事情自昨天休室殿一闹后,都开始变得诡异了呢?
“母妃,您究竟是听了什么?我同叡哥哥都这么久了,他是不会变的。”算起来她其实今年都十二岁了,周岁前被藏在军中,如今一晃已经不小了,再过几年就是及笈。现下说起定亲的事情确实有些羞赧,不过事情涉及到骁叡,她还是不得不直面。
元王妃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精致的眉目下还隐约能见昨夜不曾睡好的痕迹,长长舒气道:“母妃不是那个意思,阿叡是自家人,配你也合适,只是这时不待人,母妃不愿你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