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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母妃在等我。”
冷眸一转,凑近她的元漓微微起了身,眼神凌厉的打量了一眼缩在角落的小人儿,朱唇轻启道:“不急,本宫先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好地方?
☆、第42章
待马车停稳后;元姝拖着扭伤了的左脚咬牙随了元漓下车;人声鼎沸中,她这才看清了元漓口中所谓的“好地方”是何处。
——百茗楼!
“诶!几位客官快里边请!茶水瓜果都备好嘞!”
元姝:“……”理想和现实果断是差了太远;她还以为元漓说的好地方会是甚风景怡人的宝地;再不济也该是皇帝赐给她的公主别苑吧;可这茶楼又是闹哪样?
元漓也不曾解释什么,看也不看她便大步进了楼去;而动作总是慢一步的元姝呆愣愣的,亏得后面有林倪提醒,才跟着慢慢走了进去。
说来,这样的茶楼;元姝不是头一次来了;以前跟元岚一起玩时;这宫外也是走了个遍的。就这百茗楼,她也是来复次了。一如既往的风雅装置,茶客满座笑谈,台上的姑娘小曲儿唱的委婉柔美。
待她慢吞吞地跟着上了二楼,一身冷汗都冒个不停了,坐在元漓旁边的位置上,就差哭了。自打那会在马车上元漓变脸说要来这后,就不再同她说话,就连下车都叫她自己动。这任谁拖着扭伤的脚上楼,只怕都是一种痛苦折磨吧。
不用说,她估计又不知觉的惹了三殿下不愉。还好元漓不知道她的心声,否则还真的赞她一句,如今你倒是越发的自觉了。
“可是脚疼?”唤了茶者上桌舞茶的元漓,这才有了空暇转首看向元姝,瞧着小姑娘惨白了不少的灵动小脸,不禁挑眉。
大抵是到了目的地,三殿下的心情好多了,说话都是柔了声。小元姝粉耳轻动,咬着唇侧兮兮点头,方才上楼阶时,若非有林倪在后边扶着,疼慌的她好几次都差点摔下去。
元漓狭长的眉角处已有笑意半含,伸手摸了摸元姝的脑袋,似是怜惜道:“既然这般疼,方才怎地不说一声呢,我好抱你上来呀。”
“……”那会到底是谁,头也不回就高贵冷艳的就进了楼?
“其实三楼更清静。”
“是我的错,忘记唤漓姐姐了,我们还是就在二楼吧,三楼没人气。”挺直了腰板的元姝,随手擦了擦额角处疼出的冷汗,极其正色的说到。
没人气?长指玩转着瓷胎釉上彩茶碗的元漓沉沉一笑,将元姝暗自撇嘴翻白眼的小动作收入了眼底。倒是站在一旁的林倪,环顾了一下被三殿下砸钱包下的二楼,这里似乎比三楼还没人气吧。
“姝儿妹妹知错便好,下次切勿如此了,来,喝茶。”
元姝有些受宠若惊的从元漓手中接过了茶盏,今日小心脏连受打击的她,真的是需要喝茶压压惊。虽说百茗楼的茶叶比不得宫中名贵,可是在这城里也是出了名的赞,一口下去,清新怡人。
悠悠便是半盏茶的时间而过,那台上唱着小曲儿的娇娘也娓娓罢声,起身鞠腰抱着琵琶翩翩离去。再上台的便是木簪挽发,拿着惊堂木的说书先生了。
元姝也没在意,便径自端着茶盏饮自己的,向来贪嘴的她,自然是不放过桌上的零嘴。于是,也便不曾看见元漓那诡异的笑容。直到台上的说书先生洪亮大嗓门子说道一个关键词来,元姝才罢了手。
“咱今天还说说骁州府,大家伙都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吧?鱼米之乡,好去处啊!只说那坐拥骁府的真平国公,少时便同护国亲王征战南北,战功赫赫,娶的是公家贵女,生了个儿子,如今那都是一等一的俊男子!”
“啪!”惊堂木一拍,润声转了响儿便是刻意压了音。
“世子爷那是一个好看哟,文韬武略的好男儿,骁府多少秀美女子是非君不嫁。如今来了咱天都城,就连陛下都是瞧上了龙目,直道是要找做驸马呢!”
元姝端着茶盏的手便是一晃,茶水半掩,蓦然想起前几日府里的流言,还有侍人所说的茶楼先生,原来便是这个!
大抵是那先生说的有板有眼,且八卦了人心,才停声半晌,便有茶客起哄嚷道:“就是不知道做哪位殿下的驸马啊!有人说是三殿下,不知道是真的否?”
就连元姝也抬眼看向了台上,死死的盯着那老先生。
“想知道?”说书先生放罢手中的茶水,八字胡微微一翘,瞧着堂中众人歇声以待的模样,便是神秘一笑道:“且听下回再说!”
一片唏嘘声,那老先生迅速闪退,不曾得到答案的众人自然是热火朝天的讨论了起来。而元姝却是坐在椅上,不再动作,就连叼在嘴里的藕片掉在裙上也不曾注意。耳边是嘈杂人声,其中不乏“驸马、三公主、世子、陛下”这些个字眼。
元漓向林倪使了个眼色,待她颔首退下离去后,方从怀中拿来绢子将元姝裙上的藕片捻走,连着绢子扔在了一旁。
“倒是不知这皇家的事,何时宫外都敢这般乱传了,姝儿妹妹可莫要上心。”眸间深意起伏,不见一丝情绪的元漓,似是好心的劝慰着元姝。
这厢终于体会到谣言力量的元姝,自然是对元漓起了疑心。她不傻不笨,元漓也不是一个无聊之极的人,若不是出于什么目的,她根本不会有意带她来这里的。安排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让她听到那些话儿的吗?
这么说来,元漓是真喜欢骁叡了?
推开元漓递来的茶水,元姝不再那般软弱了,纵使旁边坐的人是元漓,她还是冷着脸,静静说道:“三殿下究竟想要什么?”
这估计是元姝有生以来第一次以这幅模样示人,就连向来看多了她糯糯平静的元漓,也有些诧然。原来弱弱的小猫,还是有自己的爪子呢。不过,这样硬气的小模样显然没有娇娇弱弱那般可爱。
“我想要什么?不急,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音沉而静,淡然若水,却隐有汹涌之意,危险且狂妄。
大抵知道逼出了元姝另一面,元漓也就不打算再逗弄她,抱了她上马车便吩咐了人送她回王府,自己则是骑上快马带着林倪回宫去了。
回了王府的元姝第一件事情便是找了骁叡,待看见一身狼狈还红了眼的元姝,向来心疼她的骁叡吓的以为出了何事。手中的缠枝莲花瓶轰然落地也不及去拾,疾步跑到了元姝的身前。
“阿瑥!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瞧着那张清离俊逸的面上只余下一片焦急,元姝再也控制不住的扑进了他的怀中,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她却还是找不到一点心安。她忘不了元漓说出那句话的表情,是那样的恐怖,好似骁叡已然成了她手中物般。
“叡哥哥……”脑海里尽是骁叡往年与她一处的情景,玩雪折梅,弄冰戏马,只有骁叡会陪着她那般疯,会那样的纵容她,爱护她。
如果,骁叡离开了她……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
全然一头雾水的骁叡哪知元姝在想着什么,晨日他本准备找元姝,却被青豌拦了道,说起元姝同三公主出去了。如今对元漓甚是忌讳的骁叡,在府中半日都是念着元姝快归,可如今人儿归来了,却是这幅模样,真真是难叫人不起疑心。
“莫哭,我不会离开的,阿瑥不哭,是不是三殿下说了什么?你不要信她的。”
虽然与元漓相处不多,可那般危险的人物,骁叡还是看的出来,吃人都不会留骨头的狠心人,成日还阴阳怪气的,元姝定是遭了黑手。
这次倒不是元姝想多了,前些日子她或许还能将那些流言置于耳后,可从今天开始,元漓的各种举动,无不为她敲响了警钟。
“叡哥哥,权势身份于你而言是何?”如帝王之夫那样的身份,又有几人是放的下?
骁叡一愣,正替元姝擦着脸的手一僵,俊逸的面上隐有苦笑而过,捧着元姝的小脸,清声道:“权势身份不过尔尔,便是给我天下第一人的位置,也不及山水半日游。阿瑥忘了么,我曾说过要带你走遍三国,领略大好光景,有你在身边,什么都不重要的。”
与同龄人相较,身为骁府世子的骁叡并没有一腔报国的热血,他崇拜军事,却不向往。反倒是卿卿山水更能入他眼,也因元姝曾说过,浪迹天涯携手与老,与他心是不约而同。
他的眼睛很好看,温柔安静,似乎带着巨大魔力,将她慢慢吸引。沉沉之声表他心意,虽无华藻词语,却是难得真心实意。
元姝粉唇一抿,便是热泪滑落。
得君若此,她已无他求,只愿此生能相携与共,百年静好。
可惜,这世间还有太多的不如愿,变数的凡尘,哪又有他们想的那般好呢。直到多年后,元漓带着元姝游玩曾经的三国疆土之上,那时的元姝虽不曾忘记骁叡的话,却已没了彼时的那份热枕。
可此时的骁叡和元姝,却依旧心心相印。得知元姝伤了脚,骁叡抱着她送回了她的寝居,风风火火的招来的医师,才发现元姝的左脚已然肿的不似话了。
“你的脚伤成这般,怎么不早说一声!”
心疼元姝的骁叡揽着她在怀,看着医师轻手轻脚的处理肿起的脚踝,不禁重了口气,一边说着元姝又提醒着老医师手脚轻慢些。
☆、第43章
元姝这伤脚的事是在府里传开了;都说郡主同三殿下出游,却一身狼狈带伤归,怪也!连元王妃都闻信过了来;一室驱不开的怪异药草味令人稍是窒息。医师在替元姝包好脚后便告退了,只余下骁叡守在榻侧,似乎丝毫不受药味之冲。
“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把脚弄成这幅模样!”
元王妃端然的面容上也不禁浮起了恼色;委实是那医师白布包的有些夸张;去了淤血便是敷药;一阵包裹好似是折了脚般;看过之人无不惊吓。
侧卧榻间的元姝尚红着双眼;方才那医师用金针引淤血时,可算是没疼的背过气去;一指长的针扎进脚踝……那场面;她已是不敢回忆了。
“无事了母妃,脚上淤血被放了出,刘医师说过些时日便能正常行走了。”也算没枉费她受针扎的那几下子。
元王妃对元姝早是“恨铁不成钢”却又见不得她受伤,听了是元姝自己倒栽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点着她便是好一通说。瞧着元姝的小脑袋是越来越沉,骁叡也坐不住了。
“大姨母,阿瑥还小,郊外那地方杂乱,难免走眼跌了,就莫要再责她了吧。”
少年音清调淡,却也掩不住极力的关怀,说至深处的元王妃应声瞧了起座的骁叡一眼,便摇了摇头,凤眸底浮起一丝无奈笑意,算是听进了骁叡的劝。
“好,我说不得她了,阿叡都知道心疼,是我这做母妃的心坏了。”
骁叡一听便焦了,清离的俊颜上一片赤红,忙道:“侄儿非此意,姨母莫要这般做想。”
任谁也能听出元王妃话中那打趣的意思,可换来骁世子这般手忙脚乱,不止元王妃,就连垂着头的元姝和侍立一旁的嬷嬷们都笑做了一团。
“也莫怪我家的丫头喜欢咯,待过些日子,王爷回了府,你们的事情就先定下吧。”先前尚拿着绢子笑颜的元王妃,在说到后面时,隐隐淡了几分脸色,若有所思的瞧着两人。
元姝蓦然停了声儿,抿着唇就朝骁叡瞥了一眼,如今这天都城里,到处都说着驸马的事。元王妃不可能不知道,大抵便是因为这个导火索,才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