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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随我来!”
每个人都是有危机意识的怕死,所以身边有人死了,自然就乱了阵脚,这会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了,拼命的挤起来就想往大厅里去。青豌趁机护住了元姝往人不多的地方退走,杂乱的人群中,元姝看见了二公主的驸马倒在了血泊之中,胸口之上赫然插着一把短刀。
那个驸马不是二公主的原配,听说是从州县贡上来了,比二公主小了三四岁,却因为长的极为漂亮被二公主所宠幸。可惜,如今就这么死在了王府中,就在元姝以为二公主已经走了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向来傲气张扬的二公主已经跪在了地上,哭泣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笨!替我挡什么挡!快起来啊!”
元姝这才明白,原来是那人在危乱之时替二公主挡了一刀,却不巧刺中了要害。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二公主,喜欢游戏草丛的她有太多的好看驸马,原以为她也是个无心之人的。
那个凶手就在人群中!
可来不及多想,青豌就寻了个空当拉着她出了大厅去,疾步往南苑跑去。不知何时青豌的手劲大的出奇,步伐更是快的元姝跟不少,耳后的嘈杂哭声越来越远,直到穿过几处楼阁后。
“青豌,你走慢些……”
大抵是太紧张了,元姝发现青豌拉着她的手有些湿湿黏黏的,她以为是汗水也就没多说。被她唤了一声,青豌果然慢下了脚步,还转身对她说到。
“郡主要快点,这里很危险的。”
一头虚汗的元姝一僵,那双眼睛……她猛的停住了脚步,出奇大力的一把挣脱了自己的手,昏暗的宫灯下,她终于看清了手中那湿湿黏黏的东西——血。
她颤着手,看着“青豌”慢慢转了过来,不得不说她的易容术委实厉害,若非是那双眼睛太过于妖邪,元姝也是察觉不出来的。就在她刚刚回眸的一刹那,元姝想起了她被这个女人掐着脖子的时候,就是这双浮艳的眼睛,无情的翻滚着杀意。
“是你!”
她惊呼一声就仓惶的退步,这次她倒是反应过来了,卯足了力气就顺着长廊往大厅那边跑去。突然,一颗石子便准确的击在了她的腿上,骤然失力,元姝就扑倒在了僵硬的地板上,摔的生疼。
“啊!”
小腿肚上的痛击让她有些抽搐,再也跑不了的她,只能看着那个女人一步步走了过来。可惜这个地方是距离前院最偏僻的一条道路,元姝清楚知道,在现在的混乱状态下,就是她喊破了嗓子,估计这会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郡主跑什么跑,瞧瞧摔疼了吧,要不要奴婢给你摸摸?”
元姝捂着小腿,紧张的看着那个女人一脸“担忧”的走近,她的面具做的挤真,元姝甚至都能看清她的勾唇一笑。
“滚开!你究竟是什么人!”
如同被卸了利爪的小兽,元姝现在是没了半点威胁力度,那女人这次顶着青豌的脸,倒比上一次装的更像了,好在她变回了自己的声音,不然元姝当真要以为是青豌背叛了她。
“滚?我可不会滚,要不你做个给我看看。”她挑眉戏谑到。
元姝恼怒,从头上抓了仅剩的两支簪子就朝那个女人掷了过去,甚至期翼着能就这么将她打走。可惜了,那个女人不止易容术高超,武功更是没得挑,稍稍一动便闪过了元姝扔来的东西。
随手捻起落在脚边一支包玉石花的金钗,在元姝的眼前晃了晃,敛了敛色说道:“你可知便是这么一只簪子,能干什么吗?”
元姝自然是答不了她,这尖利一头的发簪,最好的用处便是致人命了。鼓着腮帮子不屑的瞪了那个女人一眼,她以为她又想杀她了。其实若非是脚疼的厉害,她肯定还会很有骨气的说一句——别废话!
不过,这次她倒是想错了。
“就是这么一只簪子,它便能让西钺的一户普通四口之家无忧无虑的过三个月,不用担心挨饿,不用担心受冻,更不用担心……卖儿卖女。”
元姝一愣,澄澈的眸眼终于是正眼看向了那个女人,虽然她语气清淡,似乎很是不在乎,可浮艳的眼中难得有了几分正色。
她的惊疑换了那个女人冷冷哼笑,握着金簪就用一端挑起了元姝的下颚,瞬间变的凌厉道:“你说东祁国该不该灭?”
元姝是养在王府中长大的郡主,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而放眼东祁,哪家不是攀比个奢华之风。却不曾想到,西州的人会是那样的过法?
“知道人被生生饿死渴死的痛苦吗?知道人被逼着卖掉子女只为换口粮食的无奈吗?知道有人为了活命而食同胞之肉的疯狂吗?看吧,这些你都不知道,你是金贵的郡主,那些不过是低贱的百姓罢了。”
她突然自嘲的笑笑,转眸再看向元姝的眼睛陡然变的凶狠,尖声说道:“可你知道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吗?是你父王,元智!还有东祁国的狗皇帝!”
元姝瑟首,可那个女人已经陷入了自己的癫狂,一把扔开了金簪,就抓住了元姝的双肩,扭曲的狞笑道:“所以……他们都该死!”
他们……
呼吸本就困难的元姝被她抓着肩膀猛摇了好几下,待那个女人恢复了几分理智一把挥开她后,稳不住的身子就倒在木质的地上。愣怔迷茫的撑起了些身子,看向了那个不再动作的人。
“可是,你以为杀了当年出征的人,灭了满门再刺杀皇帝就真的有用吗?既然西钺是那样的民不聊生,你们就更不应该再这样!”
他们那样带着复仇的灭门行动,无疑只会激怒于皇帝,届时场面不得控制便会大军压阵,如她口中那些饭都吃不饱的西钺人又怎么可能抵抗的了呢,换来的结果只会是西钺被夷为平地。
元姝不懂什么政治,她的心也很软,思想没这些人绕的多,能想到的事情就这么一个。但她清楚,对待亡国之后的西钺,东祁已是仁慈了,尚武之国本就手腕铁血,可十几年前并不曾像对待异族一样全部斩杀他们,而是留下封地后仍由他们自己种植生存。
至于现在为何变成了那样,元姝不清楚其中原因,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那个女人愣了愣,大抵是没想到娇弱弱的元姝会说出这番话来,旋即漫然一笑,伸手捏了捏元姝的脸颊,便道:“你这丫头倒是会想。”
全然不曾恼羞成怒的语气不免让戒备的元姝松了口气,虽然不认为她的话能说动这个女人,可是好歹是不会再伤她啊。
岂料,那女人转首就冷哼道:“果然是留不得。”
杀转瞬意即起,元姝立马就知道自己是搬石头砸脚了,在那个女人又伸手想掐她脖子之时,藏在袖中的小手正死死的握着万逐渊送她的那把匕首,准备伺机捅过去。那不同于青豌有些微胖的手指,细长极瘦,下力弯曲时,让元姝想到了九阴白骨爪,眼看还残留着血迹的手掌离她越来越紧。
藏在丝绸广袖中的小手都有些发抖了,心跳急速的她咬紧牙,大有破罐子破摔之意,举起手闭眼就将锋利的匕首端朝那个女人挥了去!
“啊!”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乍出。
元姝怔怔的睁开了眼睛,便发现那个女人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腕部,半倒在地面色扭曲。发狠的目光回首便对上了元姝,在看见她手中还来不及刺下的匕首时,有些愕然。不过这已不是重点了,她捂着手腕迅速起身看向了不远处。
“是谁!出……”
还有半个字未喊出口,她便歇声看向了走廊一头,一个白衣翩翩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元姝也跟着看了过去,发现竟然是——
☆、第64章
“国师!”
但见来人竟然是万逐渊时;元姝激动的忙大喊了一声;然后趁着那个女人愣怔之际;咬牙忍着小腿上的疼就朝万逐渊的那边跑去。
倏地;“哐当!”元姝手中的匕首便被狠狠打落了,倏尔腕骨一疼,才跑了几步的她就被那个女人紧紧擒住,挟持在了怀中。
钳制住了元姝,她便迟疑的问道:“你就是东祁的国师万逐渊?!”语气中满是不屑和愤怒。
“放了她吧;你不会想杀她的,趁着还没人过来;逃命去吧。”负手而立面带淡笑的万逐渊,只缓缓往这边踱了几步,不甚明亮的八角宫灯随风摇曳,照着那人一身似是用墨泼出的竹叶;高贵清雅。
元姝清楚感觉到身后之人从胸腔里发出一阵闷笑,大抵是被万逐渊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了;一手掐着元姝脖子的手立时就加重了几分力气。
“逃命?我确实是不想杀她;不过带着她一起逃命似乎也不错。”
“不要!”被掐着脖子涨红脸的元姝还算是能正常呼吸,一听见这人有带她出府的意思,立马就憋不住了。
那个女人一愣,将脸凑近了元姝发红的耳朵边上,凶煞煞的说道:“闭嘴!再敢多话,信不信我改变主意,蠢货!”
元姝一愣……蠢货?Σ( ° △ °|||)︴姑娘,尽管你现在挟持着她,别忘了对面的国师大人杀伤力也是很强大的啊!
大抵是碍于有一定存在感的万逐渊,那女人说话时,特意压的很低,就在元姝的耳边一阵恐吓。她知道万逐渊是来自天方谷的人,单凭直觉,她就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好在她手中尚有王牌一张。
“你可识得地上那把匕首?若还记得,便立刻放了你手中的人。”万逐渊也算到了此人的冥顽不灵,略略沉吟便指了指落在她脚边的黄金匕首。
那会本就因为匕首而愣了几秒的女人,在听见万逐渊的话后,立时就察觉不对劲。低头看向那把被她打掉的金灿,上面的几彩宝石都是她所熟悉的,那东西分明就是——
“不可能!这东西十二年前就已经消失了,这个不会是真的!”她突然有些失控了,一把扔开了手中的元姝,单膝跪地就捡起了匕首。
元姝被她那么随手一扔就直直往地板上落去,吓得忙闭上眼睛,好在是一直静立不动的万逐渊身形一转,将她稳稳的捞回了怀中,才险险躲过了一摔。
打横抱着元姝的万逐渊,神色从容的说道:“天下只这一把“镶噬”,没有人能仿造的出来。”话中有了片刻的黯然。
“这东西怎么会在她那里!”狂色稍退,那女人便煞然看向了元姝,狠狠质问到。
已知安全的元姝这才有了空闲,那明晃晃的匕首让她想起了那会万逐渊在送她东西时说的话,故人之物?她以为那个故人很可能是她的生母,可眼前这个女人抓狂了,那么她们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闻言,万逐渊只低头看了看怀中瞪大眼迷惑不已的元姝,又看了看那把匕首,温然道:“这东西本该就是她的,不是吗?”
“难道……她,她真的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元姝,比之上一次怀了疑心更甚的深层次目光,将元姝的那张脸看了个透。不得不说,确实有几分熟悉,心下已有了然。
“召了你的人,快些走,若想活命便不要再来天都。”
余下元姝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身为东祁国师的万逐渊竟要放走乱党,而且两人虽不曾相识,可都对那把匕首熟识。
“国师……”
“郡主心善,与她生路吧。”
他的话语方落,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阵唤声,似乎是在寻元姝,举着火把的光亮能看出人群是往他们这边来了。有万逐渊在,元姝倒不惧那人还能伤她。可偏偏那人明明眼中是恨意交缠的,却流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