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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在这,可好?”
元姝悚然,夹在筷箸中的糕点落在了桌面上也不及顾。此时元岚的架势真真是像极了某一时的元漓,虽无元漓的霸道逼迫,却有元漓的深情别意。
难道……
瞬间元姝就僵直了后背,就在她瞪着眼睛吃惊怀疑的时头上,慵懒的元岚甩了甩薄纱长袖,语气甚是扫兴的说道:“我开玩笑的罢了,便是前面如天宫,我也不会留下的。”
“为,为什么?”
“为什么?”元岚举着琉璃酒盏便在眼前晃了晃,明光下的薄片琉璃七彩辉映,渐渐变冷的双眸格外的黑沉,樱唇一侧笑意微染,蓦然看向了元姝,道:“便是天宫,我也不是天帝,无趣。”
换言之,若在天都,她便能成帝?
那一瞬间,元姝看清了她投来的视线,是不含一丝感情的冰冷,让人战栗的勃勃野心。也便是这一刻,元姝起了不祥的预感。
元岚,或许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元岚了。
晚膳后,各有心思的两人也没多逗留,便打算回房休息去。侍卫长却过来了,僵着一张脸对元岚行礼,便禀报道:“主子,有一事甚可疑。”
连上了楼梯的元姝都停下了脚来,好奇的看过去。
元岚极为看重这位,所以不免上了心,正眼看去问道:“何事?”
“方才云六找到属下,说有一事到现在还想不清,便是今日入客栈时,那突然出现的乞儿。当时云六是一脚踹在她腿上的,还有手上也曾踢过,可是……”深锁眉宇,不难看出这个男人的危机感十足。
他这话说完,别说是元岚了,就是元姝都听出了其中端倪。云六是元岚几大侍卫中唯一的女性,可自幼习武的她气力之大,连一般的男子都禁不住一脚的疼。而那个看似骨瘦如柴的小乞儿,又是怎么被踹中了手脚后,还能在几个侍卫的压制中挣扎去抱元姝的腿呢。
“她不是乞丐!”元姝失声而出。
若真是乞丐的话,当时那几枚碎银子丢下时,元姝就该看见她的急迫。可是,元姝清楚记得那女孩藏在脏发下的清明眼睛里,根本就没有银子的影。
可如果不是乞丐的话,那又是什么人?
元岚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八成又是被人盯梢了。”话中之意,完全是又把这事当成了那群死透的山贼了。
“应该不是……”
元姝努力的回想了当时的情景,那个小乞儿突如其来的撞上她时,那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手死死的圈住了她的小腿,隐隐似乎感觉到膝盖处有些刺疼,因为一切都是转眼间发生的,她也就并未在意。现在想来,只觉得可疑的很。
不再理会楼梯下的两人,想到某种可能的元姝迅速的跑上了楼,推开自己的房间,一把撩起了衣裙和宽松的绸裤。看着那双嫩白细长的腿上,不知何时多出的朱红小痘,一大片布满,甚是可怖,她不可置信的颤着声惊叫了一声。
“阿岚!”
护国王府
距离元姝离开将近一月的时间了,宫里终于开始有了动作,弄假成真卧榻不起的元漓在起兵的前一夜里,遣人送了书信到王府来。早已布置好一切的元智,却在展开书信后,勃然大怒了。
“胡闹!”一掌击下,上好的梨木小案立时就碎成了一堆废柴。
站在下首的元王妃惊的倒退了好几步,幸的是后面的嬷嬷反应够快搀住了,看着压着怒火的元智,所有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出。
偌大议事厅中一时死寂,元漓亲笔书写的信笺就落在元王妃的脚边,那简短的几行字,稍是稳了心神就瞧的一清二楚。
“王爷,这事是臣妾不对,可阿瑥她只是一时兴起罢了,你莫要迁怒于她。”
这不说还罢,一说元智就更来了火,难得大怒一次的元智是怒极反笑,亏得对面是他的夫人,若换做旁人的话,估计早已是毙了命。
“她那些不规矩都是夫人你惯出来的!本王送她入宫留在阿漓那,防的便是老四,这倒是好,两人还一起跑了,当真是愚蠢!”
元王妃大惊,她自然是听出了异常来,初时她只为担心元姝而吩咐了所有人隐瞒,甚至连元岚不见了都是她遮盖的,可现在看来,似乎还有些内情。
“王爷此意?”
元智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就那么几个罢了。
元漓即将登位,首当其冲的便是要杀鸡儆猴,铲掉绊脚石。原计划除了元琚要当场斩杀外,还有一人也是要除掉的。可就是因为元姝,这个计划出现变故了。
“不论元岚是知或不知,阿瑥凶多吉少。”
☆、第75章
元姝根本不敢再看自己的腿;密密麻麻的红点刺的她眼睛疼;泣着声儿就将头埋在元岚的怀中颤栗。虽然不曾看见;也听出了郎中话里的惧意。
“这只怕不是一般的疮痘;若如小姐方才所言,是感到刺疼的话;大抵是中毒或是蛊物了。”如临大敌的叹了口气,老郎中便用绢帕遮住了那惨不忍睹的地方。
“姝儿莫怕;不会有事的。”元岚一边安慰着怀中惊吓过度的元姝;一边又看向老郎中,急切的问道:“可有法子尽快治好?”
连元姝也止了哭,期翼的抬头看了过去;一双精致漂亮的大眼睛已然哭的红肿;泪光微闪;甚是让人心怜。可老郎中也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遗憾的说到。
“委实是老朽医术不够;这东西;治不住。”
闻言;元姝还存着一丝希望的眼睛迅速碎沉,瘫在元岚的怀中就不再动作。元岚大惊,立时便怒喝一声:“你身为医者,能瞧出其中端倪来,却不施救,庸医!”
见自家主子都凶狠了,站在一旁待命的侍卫们,腰间长剑齐齐半出鞘。可老郎中也是见多识广的老人了,不为所动,只抚了抚下颚的银白长须,怜惜的看了看元姝。
“解铃还须系铃人。”
老者心善,走时心中大致还是落不下忍,便趁着元岚带人出去找小乞儿的空当,笑眯眯的对元姝说了几句话:“小姑娘莫怕,老朽虽不会治,却也会看些,这毒物不致命也不伤身,只是瞧着可怖罢了,大多都是拿来戏耍人的手段,无妨碍。”
“……戏耍人的手段?”元姝瞬间就恢复了些精神,刚开始她以为自己是中毒了,瞧着那不堪入目的腿,吓的是毛骨悚然,生怕要给她截肢还是放血什么的。
“小姑娘好好想想可有招惹什么人,才有意这般捉弄于你。”
元姝想了好久不曾有个头绪,她自幼就在天都,招惹的人哪会这么远的地方寻她的开心呢。直到元岚从外面回来,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姝儿放心,我定会找到那个人的,不会让你有事的。”
大半夜带着侍卫大街小巷亲自寻人,这还是元岚头一回,因为心太切,以至于发髻乱了,绣鞋脏了都不曾在意。失望而归,看着不曾再哭的元姝,稍是无力的安慰到。
方才被那老者一点,元姝也跟吃了定心丸似的,知道无大碍也就没那么怕了。原本就细细长长的凝脂*,突然生了那么一团一团的红疹粒子,谁看了估计都是渗得慌,更莫说是长在自个身上了。
“阿岚,无大碍的,老先生说毒不伤身,慢慢找那人便是。”
她们初初到这城中,还未与人交道,近来也是低调行事,究竟是惹了什么人,才起了这般劣心作弄与元姝呢?
次日一早,元岚便又带着人早早出去了,尽管元姝表现的很不在意,她却更加上了心,发誓必须找到那个乞儿不成,可这偌大州城,人口众多,找一个存了坏心的小丫头谈何容易。这一找便是好几天不停歇,可是半点蛛丝马迹都未曾寻到。
元岚直接便在城中买了一套宅子住下,三进三出的大院不免让元姝有些咋舌,她腿上的毒物这些时日虽不曾散尽也不见再凶,只是她不能再下地行走了。元岚买下宅子抱着她进去的那日,瞧着装修静雅的古宅,她还甚是心悦。
“死丫头瞧这宅子可合你心?看到那荷花池子没,里面可是种了很多名品的,看看这是你的房间,喜欢吗?”
买宅子之前元岚未曾知会元姝,而是直接就抱了她进来,这地方一草一木都是精致到极点的,不难看出花费了多大心思看护。而元岚准备给她的房间更是华丽,丝毫不差于元漓备给她的临水阁,雕花漆木,贡绸绕梁,珍珠嵌帘。
“阿岚,我们不过是在这里落脚而已,有必要买下这样的宅子吗?”躺在美人榻上,嗅着一室馨香,元姝不免有些不赞成。
逆光而立,元岚伸手推开了薄翼纱窗,清风灌入,还携着一股玉兰花香沁人心扉。不曾回首,便娇然回了元姝一句:“这地方不错,买下来住些时日,你也能安心养着。”
起初元姝也就听了这话,当真以为如此。可之后几日,她渐渐起了疑心,很少见到元岚不说,还时常听见身边的丫头说府里常来一些什么高官大富。都是新买的丫头,嘴里没个遮拦,元姝是瘫在榻上不能动,可一双耳朵还是清楚的很。
自打元姝有了心思,也就每次在元岚来时偷偷留意了下,大都是傍晚才来陪她用膳,最近还愈发脾气不善了,在元姝跟前还能藏的住,可离了元姝这,听丫头们说发起火来是顶恐怖的。
“阿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了我?”
元姝终归是忍不住了,放下了手中的象牙筷箸,便用方巾擦拭了嘴角,看着也停了手的元岚,迟疑的问出了窝在心中多时的问题。
正有起身离去之意的元岚被唤住了,侧首看着那张咫尺相近的娇颜,也不点破元姝的那点小心思,就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情,你多吃些,最近好像都瘦了。”
元姝就知道她有事避讳,忙一手抓住了她的腕子,急急说道:“阿岚,你千万不要……”
“千万不要什么?”元岚霍然起身,反手抓住了元姝的细腕,看着瞪目噎语的元姝,这一刻她的神情漠然极了。
元姝一瑟,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被元岚抓的牢固,不禁懊悔的皱起了眉头。即便是腿中毒了,可她却忘不掉离开天都的初衷,若是按时间推算,如今皇帝早该是毒发驾崩了,元漓那边不可能没有任何动作。而元岚这里,便是再有人隐瞒,不可能也没有消息的。
当是从府中每日来往的高官大富便能看出,元岚存了别的心思!
“阿岚……我们回天都吧。”磨磨蹭蹭半晌,元姝终于下定决心试探,期期艾艾的抬眸看向元岚,那个相伴多年的闺中密友,她心中还是存了一丝幻想的。
希望阿岚还是以前的阿岚。
“回去?天都?”元岚似乎放弃了离开的心思,半步走近了元姝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娇弱的小人儿,目光顿时一厉,一把掐着元姝的下颚抬高,就冷笑道:“元姝,我还回的去吗?”
便是这一句,元姝面上的血色刹那间退散,因为惊恐而瞪大的眼睛,映照着元岚逐渐扭曲的面容。急促的呼吸了几口气,她努力的稳住心神。
“你,你都知道了?”
元岚俯下了身子,靠近了她几分,带着危险的气息逼迫注视着,扣着元姝下颚的手也慢慢的滑落在了那细细的脖颈上,紧握着那一抹温度。
“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死丫头你这是愧疚了吗?可别愧疚,我知道的事情比你还多呢,本来不想这么早就说白的,偏偏你捅破了这层纸,那就说个明白吧。”
她靠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