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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元姝也在这宫里呆了近四年,去年她的及笄礼便过了,当时还办的甚是隆重,女帝亲自为她第三道挽发上簪,也是天下女子独一份了。可元漓那个黑心的,笄礼过至如今,眼看过两月又是她十六岁生辰了,依旧还是不开口放人出宫去。
不过,元姝倒不是气这个急这个,她气的是前日元漓带着她出天都城郊看游园花会,竟当着不少人的眼跟她亲昵,惹来了多少人的话头,还好在没人认出她们两个来。
近年也不知怎的,从北郅国那边刮过来一阵邪风,好龙阳,喜磨镜的嗜好独是在民间暗流起。全然听说是北郅国出了不少好夫夫,好妇妇,过的别样自在,如今国泰民安百姓也富足了,时间一多就爱钻偏门。前日元漓大了胆子,在众人跟前偷香,听到一众人的唏嘘喊好,元姝是彻底恼了脸。
一直到今天,她都不同元漓讲一句话。
想到这儿,她不免又气愤了些许,昨夜被元漓弄在榻上一番戏玩,瞧着那人在她下边荡漾,她就恨的牙痒痒,不愿说话便大了力的弄她,结果那女人还越发愉悦了。气的她后来直接罢手不弄,直接导致女皇陛下今日天都不亮便阴着一张魅惑人心的脸上朝去了。
米音张罗着宫人有序的将瓜果摆在了小桌上,瞧元姝冰沙吃的差不多了,就上前笑眯眯的说道:“主子吃些甜瓜蜜果吧,这些都是方才陛下着人送来的。”
红的粉的嫩青的,十二花神的菊瓣高足盘里摆满了各式异果,这些都是各地贡来的东西,每年元漓都是挑了好的往元姝这送,养的元姝一张嘴叼的不行。
切成月牙的脆瓜一入口便是清香脆甜的紧,元姝不由多吃了些,这些年被元漓养着,小身格都没以前那般娇弱了,也不常生病。月前她母妃进宫来瞧她时,虽然还是那般的不高兴,可瞧着越长越好的元姝,也开了脸谢了元漓一声。
“米音,听说卫皇子住进了西宫来了?”把玩着手中的金签子,元姝便想起了这事来。
什么事情都清白的米音这些年可是炼成了人精,一听元姝提起卫皇子,也不见一丝慌色,依然是带着笑回了她:“这事奴婢也不清楚,前宫那边没传话呢。”
卫皇子何许人?便是当年元漓同元智大败南尧国后,老南尧王迫不得已送来的质子,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那质子也二十有四了,本是住在南宫偏殿中,过的无声无息。
偏生今年元月初头,老南尧王过了年关便遣信使送了国帖而来,大意道是其子乃中宫嫡出,这些年送来东祁,也就没打算再接回去。听闻女帝如今三年大孝已过,便想着能否收了其子入内宫,以象征两国和平。
若不是这封信,怕是谁都记不起还有个卫皇子了,就有几个老派日日操心后宫之事,立马叫着人去招来了卫皇子。这一看可是惊了所有人,没料到那皇子不仅是玉树临风,更是风采非凡,端的就是贤良之象,入后宫为皇夫是妥妥的可行。
元姝还记得当年那皇子来时,她央了元岚一起去看,可惜只见着个背影,这么些年也就没想过了。如今不小心听到了外头传的风声,还真有些好奇怎样的人物。
不过,真仅限于好奇,人的话,她可不敢去看,现在的元漓可远比前些年还霸道了。
“罢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嗤笑一声,总的来说她拿米音是没办法的,这人可是元漓护着的,前宫的事情她又怎会不知道呢。
元姝只当米音是元漓的忠犬,可她也不懂米音的苦,进了这地方来伺候着元姝,知了多少的惊天秘密,若非她聪明识趣,怕是早没了性命。跟在元姝的跟前,那就是要不畏强权的替女皇陛下遮里子,就卫皇子的事情来说,若真叫元姝知道人住进了西宫,那夜了她还不趁机踹女皇几脚去。
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主子可别听信了那些没根据的话,陛下怎会让人住进来呢。”特别还是一个极好看的男人,那真要进来了,她家陛下还不得日防夜防,防了元姝给她去爬墙。
元姝挑唇,踢了脚上的软丝绣鞋,露着玉白的足踝搁在榻尾,懒懒的笑道:“他就是住进来又何妨,本郡主过些日子就要回王府了,也好腾地方不是。”
别瞧这话听着酸的很,米音那可是实打实的相信,元姝这是归心似箭。元姝这么多年都天真过来的,到这会居然还相信能回去?米音不禁心头有些无奈,她们那英明傲人的女皇配上这迷迷糊糊的小郡主,倒也是别样般配。
“主子还是别惦记这些了。”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卫皇子的事情呢,还是回王府的事情。
元姝想出宫的心,这些年是淡了很多,和元漓缠了太久,也知道那人的心思如何。现在朝里朝野迫元漓的紧,加之前些日子元王妃来说了接她的话,这死了很久的心又才开始活络了些。
元漓只以为锁了她在深宫,断了身边人传信,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以前元姝是怕的,什么事情都软弱不肯听不敢做,现下跟着元漓这么久她胆子也养肥了太多,遇事上也多了些心思。
不过卫皇子的事情却是她不小心听来的,初听时她确实有些生气,不知觉的元漓就让人住进了西宫,还瞒着她不说,这招也委实狠。
就是元姝过了这些年对元漓的感情还够不上爱,可一个卫皇子也够膈应她了。
☆、第95章
女帝上位四年,确然是治国有道,虽然处事手段酷厉了些,却依旧得人爱戴。现下东祁国内是国泰民安,只临近北郅的边城时有摩擦,多年前的西钺余党仍暗下活动不断,再无其他。
所以,每日元漓早早散朝后,处理完呈上的奏折,便会去元姝的宫里,今日也不例外,尽管元姝已经几天不跟她说话了。
“陛下,华纯殿到了。”新晋的尚宫余臻站在龙撵跟前轻声唤到。
这厢元姝正睡着午觉,尚不知私以为几日不会再来的人,竟然已到了宫门。呼呼大睡还做了白日梦,梦中她抱着变成大头娃娃的元漓亲了又亲,小了不止一倍的女皇陛下捏着可爱的粉拳就攮她,元姝一边躲一边笑着想把她扔开,结果元漓的头越变越大……
“啊!”
她这一声惊叫,直让坐在榻沿的元漓甚是纳闷。方进殿时,就瞧见这小妮子睡的香沉,一身雪色中衣薄裙凌乱,小半截藕白的秀腿搭在榻沿,眼看就要落下了。伸手握住足踝,顺势坐下便放在了自个腿上轻轻摩挲几下,却见元姝愈见精致的面容哭丧了起来,还未来得及过去细看,便听到她一声咋呼。
“做噩梦了?”
仓惶从榻间坐起身的元姝是后背渗凉,手心都一片湿润,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才看见了坐在脚边一身玄色龙袍的元漓,不禁想到了那个怪异的梦境,立时就没个好脸色。
正想说话,却想起自己和她还在冷战中,便冷哼一声将自己的脚从她怀里抽了出来,然后准备起身去沐浴压惊。
“怎地越大了,这气性也大了呢。”
讨个没趣,元漓不甘心的伸手揽住了元姝的细腰,将她一把拉回到了自己的怀中,攥着那只覆了一层薄纱的细腕就摇了摇,稍带了些讨好的意味。
四年而过,初初君临天下的元漓至今变化倒是颇多,时光磨练出了君王的睿智和霸气,而年龄增长了她女人的成熟妩媚。一如既往的高贵冷艳,人敬人畏的气场,只一个眼神便是不怒自威的震慑人心,当之无愧的女皇。
面对越来越强大的元漓,别人都是怕的不行,都道是女帝脾性莫测,似笑非笑时就能眨眼剜了人的眼,谈之色变。唯独元姝,私下一旦和元漓在一起,好的时候还能说说笑笑,不好的时候该动手就是要动手。
也都是叫元漓惯出来的,正巧报了当年被压制的那点仇。
“乖,同朕说说话。”
闻着咫尺间的少女清香,元漓就愉悦的弯了弯那惯于在人前僵冷的眉眼,带着只对元姝特有的柔情,温声凑在小妮子的耳朵边上,啄了啄。
元漓就是个两面人,人前是高贵女皇,一怒便能浮尸千里;可人后,对着元姝就是舔着脸的波斯猫,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去求了疼爱,当然她也有求而不得霸王硬上弓的时候。
元姝暗翻白眼,元漓只有跟她开玩笑或是真生气的时候才会以帝王自称,这会的她无疑是前者。上气冷她这些天,她还能舔着脸来哄已是不易,元姝可是极清楚这人耐心不多,也该是时候适可而止了,若再不理她,只怕又要拿别人出气了。
“热,别挨着我。”
果然,见她这一开口,元漓多日酝着一丝冰寒的美眸瞬间就柔情万分,抱着元姝就作气的捏了捏她的脸蛋,龙颜大悦道:“那日是我不对,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你,姝儿不气了可好?”
明知元姝尚抵抗着她们的关系,元漓那日当着太多人的眼,委实给元姝带来了一定的冲激。尽管收到的不是被骂伤风败俗的言语,而是稍甚艳羡的注视,她也受不了。
不过,元漓却是想开了,相较于以前,如今就是元姝藏着掖着装着不说,却早是和以前变化太多。这事要是放在前些年,只怕这丫头是要病个十天半月不出门,可现在呢,只是和她耍几日性子就罢了。
说到底,人还是让她给掰弯了。
“走开,热!”
虽说夏日天热,殿中冰降了热气,元漓这一身华丽龙袍大裙的,金花描边的攒珠抹胸上刺着几只飞龙,明黄中裙外便是罩着玄色的蟠龙暗纹,金丝云海滚边。可都是用的顶好云丝制作,看着里外几层却是极为清爽的料子,哪还有一丝热气。
“一点都不热,而且姝儿身上还凉凉的,真舒服,给漓姐姐抱抱。”
低头轻蹭间,云髻上龙簪步摇轻晃,冰凉的玉滴坠子顺势掉进了元姝的后襟,立时就激的她一抖,下意识抬起小脸,却撞在了元漓半露的玉胸上,那傲人的高峰还散着独属于元漓的冷香。元姝实打实的愣了几秒,却在听见元漓鼻息间多了一声轻哼时,回过了神。
“不正经的!”
那极为鄙夷的话语噎的元漓有些沉脸,合着她又被元姝当急色鬼了,撇撇嘴抓着那丫头的手就往胸前放,不甚好气的说道:“你这脑袋是越来越厉害了,撞疼了人,还不许我哼唧了不是?”
“……”
“诶!去哪了?”猝不及防,元漓没抓住元姝,被那丫头从怀中溜了出去,忙唤了一声。
元姝来不及穿上绣鞋,就踩着光滑的冰凉地砖往前跑了几步,远了元漓才旋身瘪嘴回道:“沐浴,你继续哼唧吧。”
说罢,就跳着脚跑了,独留着元漓对眼那方才被玉色小脚丫踩过的光亮地砖,稍稍发愣。
果然,这丫头被她惯坏了。
米音领着宫人络绎而入时,低头抬眸就瞧见女皇正慵懒的斜倚在元姝指令放在临窗边的贵妃榻上,半落下的龙袍一角倒映在大理石砖上,榻尾的飞雀炉中龙涎香袅袅飘出,一切都是静如泼墨画般的极美。
“卫旸的事儿,她都知道了?”
蓦地,威严却清冷的话语,惊的弯腰放置果盘的米音手下立时一僵,虽然尚是问句,却早是有了确定。她不敢贸然抬头去看,收了手便跪在了地上。
“是奴婢的错。”
她的职责便是看好元姝,在卫旸的事情上,女皇是特意下令了不许元姝知道,可就是她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