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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遇袭时,你在做什么?”
说到底,她的最终目的无非还是为了元颖,只可惜在封鸾爆出更多消息后,这个问题倒显得不甚重要了。但是,她还是想知道这件事情是否与她们有关系。
而这个她们,自然就是封鸾和元岚了。
“我吗?呵呵,七公主说我可是重要人物,便是她死,也要守着我呢,所以我便被拷着手镣,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咯。”
似乎是又想起了那个场景,封鸾笑的格外妍丽,七公主元颖在她的眼中,无非就是个笑话。
“你!”
元姝的指着封鸾的手都在颤,元颖死时的惨状她虽不曾见到,可是入殓时,那身上的道道伤痕她还是看见一二的,残迹斑斑,渗人的紧。
“可别这么看我,她是我的敌人,难不成还指望着我去救她不成?”
离开了北宫,元姝冷静过后整个人都有些低沉,跟在后面的米音自然是察觉到了,绞尽脑汁说了几通笑话出来,却也没得到元姝的回应,只好作罢。更叫她咋舌的是,元姝见了禁军不避开就算了,还直接迎了上去。
“郡主……”
这两字才喊完呢,站在原地看着行礼后整齐划一离去的禁军队伍,和已经走远的元姝,她瞬间就风中凌乱了,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一到华纯殿,大老远便看见灯火通明的高调,元姝就知道那人来了。打发了已经吓的腿软的米音,便自己一个人进了去,果不其然就看见了元漓的身影。
“回来了。”拿着手中的绢书正在细看,元漓眉也不抬的说了一句。
数日前的争吵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了,她平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一点怒气来,可元姝大抵也猜得到,不出一刻就要发飙了。
“嗯。”
这是元漓的禁宫,在大可都是她的人,若真的以为自己能躲过人的视线,她也未眠太天真了。连封鸾那个外人都能了解元漓,她自然更清楚。
终于,元漓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抬起头来,朝元姝招了招手,唤道:“过来。”
想起上一次她不过是巧遇了卫旸,人就发那么大的火,这次她还是特意跑去见的封鸾,估摸着是要悲剧了。心里不怕那才是假的,甚是忐忑的走了过去,做足了准备接受她的怒火。
却想不到,原本该是盛怒不已的元漓,却风轻云淡甚至还有些笑意的伸手拉过了她,拥着小人儿坐在了怀中,便说道:“可见着人了?是不是和你有些许像?不过也就眼睛轮廓罢了,朕的姝儿可比她好看多了。”
恍然间,元姝还听到了一种疑似激动的语气……
有些惊愕的看着完全不对头的元漓,就是一番打量,瞧的元漓失声一笑,戳了戳她抿嘴轻旋的梨涡,言道:“作何这么看我?你不过是好奇看看人罢了,我又怎么会生气呢。”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元姝坐在她怀中便往里靠了靠,不甚相信的说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上次我不过……你就那样对我。”这次,又怎么可能这般容易就罢休了?
岂料,元漓似乎是真的转性了,眉目轻佻的抱着元姝,墨黑的凤眸中清光潋滟,却是揉满了宠溺,抚着散落怀中的长发就说到。
“以前是我冲动了,可这次不一样,我也好奇着那人呢,姝儿去见见也无妨,早些回来就好。”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元姝这个心软的立刻连耳朵都软了,方才还沉着的小脸转瞬就红了起来,依在元漓的怀中便是笑意盈盈。
“真的?漓姐姐可别唬我。”
“自然是真的。”瞧着怀中小人儿昳丽的娇颜,那华丽的丹唇便漫然绽放出绝美的笑来,只是那笑里还带几分着元姝看不到的奸诈,就轻轻的盖在了元姝的唇上。
这一温情的动作,直接就把这几日闭宫不见的事购销了,两人想不到的速度成功的和好上了榻。一个是娇小惹人怜,一个是强势妖媚爱,扰的那芙蓉帐里便是一夜*。
据悉,便是外殿的守夜宫人,都是红着脸站了一夜的宫门。
后来,元姝每每想起自己对元漓的轻信,便是悔的要命。翌日一早,元漓是龙颜大悦的早朝去了,留着她瘫在凤榻上,一身青紫酸疼,起都起不来。
说好的信任呢?说好的体谅呢?说好的温柔呢?说好的不吃醋呢!
她又被元漓这个变态的女人给骗了!
“郡主是要起身了?陛下吩咐备了热汤,可要用的?”元漓前脚一走,米音就进殿来伺候了,轻着声询问了几句,可幔着金丝的芙蓉花纱帐幔里,却是没有一点反应。
想起陛下走时说的话,便又大了些声同里面的元姝禀报道:“陛下希望郡主能多走动走动,说您身子太弱了,总是窝在殿里不好……”
突然,一个东西就从帐幔里飞了出来,哗啦啦声响就落在了米音的脚边,吓了一跳的她,定睛一看,才瞧清是元姝榻上的菱花天蚕丝单子,里面也不知道包着些什么东西。
“赶紧把这些都扔了!不对……碎了烧了!”
在元姝有声无力却也掩不住生气的话语后,脑袋向来转的灵活的米音,便多心的看了看那些东西。却见单子没包住的一角露出了一块并蒂白莲的花样来,一向为元姝准备衣物的她很快便认出了那东西,是元姝的兜衣。
粉绸缎面的精致兜衣似乎湿了一大块,米音蹲下身去拢单子时,还时不时闻到一股异香,说不出的甜腻,脑海深处突然有一盏灯亮了,反应过来后便抱着东西就跑了人。
“那主子再歇歇吧。”
她似乎又在不知不觉中,知道了些不得了的秘密,会不会被陛下灭口呢?
徒留下帐子里的元姝通红着脸,趴在枕头上,便元漓从上到下数落了几百遍的几百遍,只可惜元漓那人是听不到,独独她自个单方面的解了些恨意。
华纯殿宫门又被关上了,元姝直接明令不许放元漓进来,可女皇陛下何许人也,你说不给进就不进?照进不误!不止如此,还来回的进!以至于,每天清晨元姝醒来,对上咫尺相近的那个女人,就气的头晕。
“你又拆了宫门!”
只穿着百凤兜衣的元漓睡的正沉了,被元姝这声儿一惊,却只伸手迷糊糊的揽住了那纤腰往怀中来,还不甚无辜的说道:“没拆呢,那宫门昨日都没修好。”
所以,她没拆就又进来了……
元姝好气又好笑,看着又睡着的元漓,实在是没了办法,只可惜了那百年的宫门,被元漓拆了装,装了拆,许是过不了时日就得报废了。
这来来去去好几日,两人虽是斗的不可开交,却毫无疑问的有些小开心,难得充实幸福的小日子就这么在禁宫里日日上演着,乐此不疲。
原本似乎暗潮汹涌的时局,一而再的平静。元姝和元漓也乐的安稳,没事就腻歪在一起,这些时日可是苦了元姝,自打跟元漓好了后,那些她从来都不知道的小毛病就开始犯了。
人前总是冷死人的女皇陛下,背地里居然还会撒娇耍性子,若是元姝一个不依,人立刻就翻脸然后,榻上收拾的干活。而且,相对于元姝,元漓更加的挑食,这也就算了,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想的,自己不喜欢吃就算了,还偏偏要给元姝吃。
“她们说,朕不愿吃的东西都是些好的,所以,就姝儿吃吧。”
这个完全毫无反驳的理由,让元姝的生活蒙上了阴影,不过好在元漓不喜欢的东西,她是一反常态的喜欢!那欢脱的姿势,以至于惹的元漓吃味,干脆她不喜欢的也不准元姝喜欢了。
最后,忍无可忍的元姝掀桌了……
☆、第127章
尽管封鸾身份异常,可到底也是打着投向的旗号臣了东祁,身为帝王,元漓不得不当着百官下旨封其爵位,以示人心。
西州翁主,便是赐予封鸾的爵位,留天都城居,大有圈禁之意。
封鸾的过于安静,似乎是让很多人都忘记了她的存在。因为元智领军骁勇善战,随之南尧的各州便不停大胜消息传来,满朝更是沉浸一片喜悦之中,只盼着能早日拿下一国都城。
唯独,元姝还有些不安宁,每每静下心的时候,总觉得仿佛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
“郡主,这是尚服司方才送来的衣服,说是往之前送的图样上加了些花式,让您过目看看合不合。”
放了手中的针线,元姝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着米音端着的红漆托盘,便伸手挑了挑。因着元漓要大宴群臣,她也被应允出席,这些衣服都是前些日子挑图样赶制的。
“挺好的。”几指划过宫装上的金线芙蓉花,便不禁赞了一声,这宫里的能工巧手多了去,简式大方的花样都能栩栩如生,再瞧瞧自己赶工绣的盖头,还真是要委屈了元漓。
米音也乐得,放了托盘在案上,旋身看着元姝突然闷闷不乐的模样,便了然一笑道:“主子绣的东西也是极好了,便是再不好看,陛下也会当做宝的。”
闻言,元姝便抬眸瞋了她一下,将盖头往怀中一拢,急急道:“又拿这些话窘我不是,我这线头都错了几端,等她瞧了还不笑话我。”
“郡主就莫忧了,还是抓紧了时间完好,奴婢瞧着陛下可是心急煞了呢。”米音也不多说,知道元姝心里的忐忑,便顾着轻松话题去了。
登时,元姝的琼颜便彤红一片,面颊飞霞。
宫宴是酉时便始,元姝申时方过便唤了人开始拾掇起来,净身沐发,换上新熏好的宫装,便开始上妆挽髻。这是她几年来好不容易出席的宫宴,元漓是特意交代了要好生打扮,让人瞧瞧护国王府的郡主是何风光。
今时今日,元王妃被气走去了骁州,元智又领兵在外,大半朝臣都追随的护国王府,就只能由元姝来出面坐席了,也不算落了王府的身份。
早早的便有宫里的老人来同她教诲宫宴上的注意事项,桩桩件件都是事无巨细,待她好不容易歇了口气,外头又来了不少内命妇求见。
“外头是岚山王妃、德章夫人、容夫人领着人呢,郡主可是这就去见?”
如今这宫里,除了元漓,便是元姝独大了,先帝的妃嫔均是迁走,偌大后宫空虚无人。元漓早前也同她交代过来,这些人来了,也只她能出去走走场面应付着。
素来都惧麻烦的元姝,立时就脑袋大,一听这些诰命夫人的名头,就觉着晕乎很,忙摇摇头同米音说道:“先安着,我过些时间再去。”
挥退了替她捏着酸疼脖颈的宫人,便让人去内殿取了她榻案上的锦盒过来,空着不曾锁住的小盒子里,放着先前万逐渊给她的绿松石串子,提起细看了一番,便往腕子上戴了去。
也亏的是今晨元漓看见这东西,说了声挺不错,元姝才记起有这件东西来。近来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她都忘了这个,更是忘了万逐渊的话。
也怪不得她,只因她曾问过那国师,异数可是在元颖身?答案被否,如今元颖去世,只能说是万逐渊的预算出了岔子,其他的话再记着还有何用。
“国师这串子倒是极配郡主呢。”
正顾自沉思的元姝被扰了一下,循声看去,便见一个小宫人目露热光的看着她腕间,一见她看来,便忐忑的移开了眼睛,垂头恭敬。
“你怎么知道是国师的?”这串子万逐渊给她时,道是戴了很多年了,可是同他接触过那么多次,她怎么都不曾发现呢?
小宫人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