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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怎么样了?这过两天可就要交表了啊!”
我挣开她的钳制,故意挖苦。
“你急啥,你又没表。”
她的那张分科表已经被她制造成一场浪漫的人工降雪了。
β撇了撇嘴。
“我关心你呢,小没良心的。”
我就顺着她的意没心没肺的一笑,接着歪着头装作不经意的瞟了眼余淮。
他又拿着一本英语书前翻翻后翻翻。
“我想好了,我学理。”
β还没反应过来,余淮倒先有反应了。我刚说完,他先是翻书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嘴角也偷偷扬起。
我的嘴角也跟着上扬。
看着你高兴,我比你还高兴。
β不知什么时候把我的长反射弧遗传了去,这才把我拽起来熊抱了一下当做庆祝,我更是夸张的双脚离地蹦了几下。
β说我有点得意忘形了,我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管他呢,我高兴。
最后还是上课铃把β给催走的。
我坐正,想佯装淡定,但表情已然出卖了我。
我心虚别过脸,拿起那张分科表,手却被余淮一把摁住。
我的世界里时间停顿了两秒。
感觉不对后,他连忙缩了回去。
我的手也有些无所适从,像被胶水黏在了原地。
“那个,你别冲动,别跟β似的把它撕了,这样还……还不好打扫。”
然后别过头不再看我,正好第二遍铃打响了,接着震耳欲聋的背书声很顺利的盖过了我们之间的不太对的气氛。
其实我只是想拿起来看最后一眼,他这么激动干嘛。
我一边假惺惺的读着阿房宫赋,一边环视四周。
我这边算是万事大吉了,可简单依旧是一筹莫展,我记得她曾经跟我说,“我居然在前途和韩叙之间犹豫了,我有罪。”
这个单纯有时比我还傻里傻气的姑娘,我有话跟你说。
雨下了一上午也没有歇一下的意思,所以我们下午的体育课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自由活动的时间。
毕竟和一班二班不一样,即便被大雨困在教室,我们班愿意认真上自习的人也是少之又少,β早就趴在桌子上,连着上边半节课,睡了一个长长的“回笼觉”。简单也趴在桌子上,背对韩叙,我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皱着眉头啃着指甲。
我使劲的瞪了一眼坐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的韩叙,心里一团不知名的怒火蹭的一下燃起来。
我一拍桌子直直的站了起来,椅子被腿撞的向后划了一点,和地面摩出刺耳的“滋滋”声。
但是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教室里,我的噪音只吵到了余淮。
“你干嘛去?”
“除暴安良。”
我阔步走过到简单面前,后来余淮说我当时特别有巾帼女英雄的风范。
我拽了拽她的胳膊,她没有看到我过来,被我突然一碰吓得一激灵,抬起一点儿身子,看到是我,又重新趴了下去。
“耿耿,干吗?”
我又薅了薅她的辫子。
“咱们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她艰难的从桌子上爬起来,揉了揉脸上压出的红印子,又看了我一眼才点点头。
接着跟我一前一后走出教室。
“怎么了耿耿?”
简单侧过脸看着我,仍然是双眼无神的样子。
“就是想问问你想好了吗?选文还是选理。”
“还没。”
说完叹了口气,就近找了个台阶坐下,左手托着脸。
“我本来都决定好了要选理的,但是上午物理试卷发下来,我看了看分数,又犹豫了。”
简单又换了一只手,接着说。
“其实我最近已经在很努力的学理科了,但一点成效都没有,不是说努力就会有回报吗?还是我真的不应该走这条路。”
一段自说自话终结于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看着一旁抿着嘴皱着眉头的简单,有些于心不忍。
其实我是准备好了很多话要跟她说的,她笑着说出“一厢情愿,就要愿赌服输”的样子这么多年还频繁的在我眼前浮现。
我想告诉她其实你更适合学文科。
想告诉她我们是被韩叙冠上“得天独厚”的另一类人。
想告诉她为了韩叙这样的人不值得。
我甚至想好了,如果她不听劝,我就一巴掌把她打醒。
我被我这个念头逗笑了。
哪里有一巴掌可以解决的问题,哪里有一巴掌就可以打醒的青春。
如果这么简单,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不找人狠狠扇我一耳刮子。
☆、心里有鬼
简单闷头不说话了,我往她身边挪了挪。
“简单,你为什么要留在五班?”
“明知故问。”
可不是吗?我的问题甚至肤浅到她都没打算抬头看我。
“那你呢?”
“我啊。”我搓了搓下巴,“我实在舍不得门捷列夫,牛顿还有高斯他们。”
简单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笑容变浅,直直的望向远处。
“我想选理科,但我怕我会后悔。”
后悔,后悔……
我在过往的记忆中搜索一圈,终于刨到了简单转去文科前,我们的最后一次谈话。
“耿耿,你为了余淮选理科你后悔了吗?”
“可是我后悔了。”
我还没来得及心疼这个傻得一根筋的姑娘,她就又补充了一句。
“你说我是不是不够喜欢韩叙。”
我别过脸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够了够了,就是因为你太喜欢他,对他太好才会这样。韩叙那小子上辈子不知道干了什么好事,这辈子能遇到你这么全心全意,毫无原则的对他好。
想到这,我真想把韩叙提到面前来,扇两巴掌,踢两脚解解气。
算了,还是等贝霖来了,把这对狗男女一起解决。
我咬了咬牙,抬起头,看到简单歪着脑袋看我。
我以为她在等我回答她的问题。
没有人比你更喜欢他,对他更好了。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说出来。
结果简单突然推了我一把,力道之大甚至让我以为她是在为我刚刚准备暴打韩叙的念头惩罚我。
“耿耿,你怎么也不劝劝我,说,简单啊,你去学文吧,你的脑子还是背背历代皇帝的个人履历比较合适。”
我没有笑,而是接着她的话反问。
“我劝你你就会心甘情愿的学文吗?”
简单低头想了一会儿,笑了,然后看着我摇了摇头。
“那你觉得我应该学文还是学理。”
我无奈的扶额,怎么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很久以前有一个人跟我说了一句话,前途和他都未必能回报你,所以,循着自己的心做决定吧。”
简单重重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转过脸问我,“谁跟你说的,你居然还认识这么有深度的人。”
这是在自贬吗?不过……
“你不认识。”
我还能怎么说。
“哦。”简单理了理头发,要起身,“咱们回去吧耿耿。”
“嗯?干什么?”
“人工降雪啊。”
我再次扶额。
“没事,打扫卫生我也开心。”
说完,兔子撒欢似的跑走了。
我还是愿意看到这样的简单,阳光,向上,傻的偏执,笨的可爱。
不是让她摔一次头破血流,然后了解世道艰辛,而是既然一厢情愿就得愿赌服输,那至少让她赌一次吧,然后心甘情愿的接受结果,投入新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这个傻姑娘运气好的可以,即使半路出家,也可以杀掉千军万马,挤上人人艳羡的独木桥。
回到教室,简单并没有制造什么人工降雪,只是坐在座位上,默默的把志愿表撕成两半。
这是一场独属于他俩的人工降雪。
韩叙先是有些不解的瞧了瞧,然后是惊讶,最后浅浅的笑了笑。
算是退场前的慰藉吧,我也稍稍释怀了些。
坐到座位上,我还是没能从刚才的谈话中抽离出来。
“余淮,你说简单她应该选理科吗?”
余淮放下笔,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
“你是不是还得问,β应不应该学理,文潇潇应不应该学理。”
然后他突然不说了。
我故意说,“为什么还有文潇潇,难道是你心里有鬼?”
但心里却在不停打鼓,难道文潇潇也问过余淮,或者,余淮对她印象格外深刻,不然为啥全班这么多人,他偏偏拿她来充数做比较。
“谁心里有鬼,什么鬼啊,你是鬼啊?”
我本来还在心里骂骂咧咧的突然就停住了。
他说我是鬼,所以,他心里有我?
但他明显是口不择言,因为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这样一句话,没有解释也没有掩盖。
而我却在自我催眠,然后为了我是鬼这件事高兴了一下午。
真是诡异。
真正值得高兴的是,万事大吉,我们六个还在同一个班,没有选文又选理的插曲,没有生离死别的抱头痛哭,也没有战战兢兢的酩酊大醉,至少在升入高二的节点上,我们都很顺利,也很开心,这就够了。
第二天,我还是去找了洛枳,当然不是为了分科的事,只是我单纯的想见她。
这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
我第一次去找洛枳的时候无功而返,因为她刚好被喊去开学习经验交流会。她跟我说过,她最讨厌这个,不是吝于分享那些不值钱的经验,而是不喜欢这种太过形式化的交流方式。
所以,好学生也有好学生的烦恼,谁都不容易。
从洛枳那里回教室,二班是必经之地,原打算顺道去看一下林杨他们,没想到远远的看到他们班走廊上站着两个人,让我慌不择路,差点掉头跑掉。
没错,就是余淮和凌翔茜。
我害怕看到凌翔茜,也害怕看到她和余淮站在一起。
不想看到余淮和她站在一起,这很正常,我反感一切漂亮的女孩儿离他太近。害怕看到凌翔茜,这个理由就有点牵强了,因为,看着那张脸,我总害怕她捅出我的老底,然后掏出魔法棒把我按回到10年后的那个小房子里。
所以我就近找个地方猫了起来。
凌翔茜趴在阳台上,本来就晶莹剔透的皮肤被阳光一照,闪闪发光,不得不说,她真是漂亮,不是普通的漂亮,是很惊艳的那种。
而余淮就假多了,背靠着阳台,胳膊肘搭在上面,硬是摆出八十年代拍照的老土造型,装逼意味十足。
关键是说话的时候还得艰难的扭着脖子,满脸写着费劲还非得装出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怎么没见你跟我说话的时候这么努力的凹造型啊!
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周身散发着浓浓的醋味儿,知道有人经过无意撞了一下我的肩膀,一抬头才发现走廊上的人已经渐渐多了。我也没心情继续看他假正经,就逆着人流从另一个楼梯,绕路回到了教室。
☆、凌翔茜
我坐下后,也开始像余淮一样,拿起一本英语书,前翻翻后翻翻,装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然后智商紧急集合,随时准备给余小爷下套。
在我偷偷向门口瞟了第四十八眼后,余淮终于走了进来,脚步轻快,明显是还没从见到女神的梦境中走出来,嘴角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角度,一双不聚光的小眼睛努力睁到最大的状态。
我都替你累的慌。
我撇了撇嘴,把目光拉回到课本上。
“I simply don't bother。”
“I prefer to just have some tea 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