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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抬起头,眼前的他和再次相遇时的他竟然重合在了一起,我吓得浑身一颤。
余淮,你为什么要这么看我?悲伤,绝望,上一秒还闪着光的瞳孔,现在已经暗淡成一汪死水。
眼前的泪水裹挟着回忆,一下子漫了上来。
已经被撕碎的美好,又重新拼接好放在面前,让我回忆,让我缅怀,真是更痛苦的体验。
我彻底看不清他了,反而轻松了很多。
“耿耿,你怎么了?”
简单拍着我的背,轻轻的问。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年后,我们可能就抱着各色通知书分道扬镳了吧。”
“不会——”
简单说到一半停住了,也许我们都想着那句,“不会的,我们还会在一起的。”,但谁也说不出口。
毕竟现实摆在眼前,“永远”只是用来骗小孩儿的。
我们突然都不说话了。
我有些自责。
26岁的耿耿,你是来扫兴的吗?就因为你见识过什么叫“现实的残酷”,就把现在的美好提前撕烂了给他们看吗?
我赶紧抹了把眼泪。
“这种伤春悲秋的诗人气质我真是装不来,那个,余淮是吧,你肯定最后和物理结婚,然后生出了一大群不招人喜欢的,力学,电磁学,量子力学……”
“果然不靠谱。”
余淮撇撇嘴,又甩了甩手,低头喝果汁了。
果然,上学时的我们单纯到没心没肺,只过了一会儿,气氛又回到了刚坐下的时候。
我也稍稍松了口气。
吃饱喝足到了电影院的时候,适合的场次已经只剩《十面埋伏》了,所以,即便β再怎么不情不愿的,也只好向现实低头。
到了放映室,我们简直惊呆了。
“包场哎!我就说吧,章子怡死来死去的有什么好看的。”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余淮很自然的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赶紧看向另一边。
还好,β没有跟过来。
“β去缠简单韩叙他们了。”
我好奇的转过头。
风水轮流转,简单,这次你替我顶着。
没有β和徐延亮的打扰,我终于可以认认真真的看一次这部电影了。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情节也忘的差不多了,大概记得就是一段比乱麻还要乱的三角恋,还有结尾时章子怡令人叹为观止的生命力。
但这一次看,除了吐槽,居然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女人面对感情,天生有一种飞蛾扑火的勇气。
伴着β在后面毫无收敛的唏嘘声,我几度泪流满面,为了小妹,也为了同样在飞蛾扑火的我们。
我正低头翻卫生纸的时候,肩膀上突然传来不一样的温度。冷气开得十足的室内,我先是一激灵,然后全身都开始往外冒汗珠。
我抬起头,余淮正转过脸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突然有些恍惚。
余淮,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现在的你,无论什么事都会安慰我,帮助我,为什么后来的你连跟我好好说话都不会了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
“为什么后来就都变了呢?”
我的声音很小,被电影院强大的音效吞噬的一干二净。
余淮把头往我这边凑了凑,“你说什么?”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然后趴在前面的椅背上泣不成声。
余淮的手又在我背上拍了拍,停了一会儿,又拍了拍,一直到电影结尾。
我没有去阻止,也没有逃避。
余淮大概以为我是被电影情节感动的吧,可是你真的懂吗?你懂现在的我吗?你又懂17岁的耿耿吗?
放映室的灯亮了,我揉了揉眼睛站起来。
“不是吧耿耿,这么洒狗血的片子你都能看成这样。”
β粗鲁的扳过我的脸。
“这部电影就跟章子怡最后那口气一样,难以下咽。”
我没有接话,一路低着头走出去,余淮一直走在我的身边,也没有说话,我们俩走在队伍的最后,像是隔开的两个世界。
我跟着大部队走走停停,最后来到了一家生意更红火的烤肉店。
在店门口余淮突然站住,拍了拍我的头,“电影里演的都是骗人的。”
我抬头看了看他,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真的是觉得我为电影里的结局难过到现在。
我看着他,眼神里有不解,有幽怨,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耿耿,余淮,你俩在门口孵蛋呢!这么慢!”
β穿透力极强的大嗓门,绕过嘈杂的人群,正中我的耳膜。
我拽了一下余淮的胳膊,又放了下来。
“快走吧。”
我和余淮一前一后来到包间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朝我们看。
余淮抢在所有人前头开了口,“我俩刚刚在讨论电影里章子怡到底第几次才死干净。”
我又一次看着他,拧着眉头。
然后转向人群,眼睁睁的看着β和徐延亮已经张开的嘴又重新闭上。
果然,在一场对质中抢的优先发言权的一方最占优势。
我们很自觉的坐到了剩下的两个座位上,面对面,干瞪眼。
“喂,耿耿,你可得保存实力啊,我刚刚已经替你夸下海口了。”
β越过简单,委以重任般的敲了敲我的肩膀。
我扫了一眼众人的目光。
“我现在没以前饭量大了。”
意识到我的回答太过无聊,我有些自责的别过头。
又扫兴了。
但有β在,气氛最多只会冷5秒。
“光吃饭多没意思,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真心话大冒险(二)
第一个举手赞成的是简单,看她鬼鬼的眼神,我已经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了。
我是第二个。
我揉了揉已经僵硬的面部肌肉,努力让自己融入这个轻松愉快的氛围中。
见没人反对,β就从书包里拿出一张草稿纸,撕成6个小纸条,摆在面前。
“这样啊,我们每个人都写一个问题,不能太无聊,像你最喜欢什么食物那种问题,你好意思写我都不好意思读。”
β撇嘴,眼睛往韩叙那瞟了瞟。
余淮嬉皮笑脸的说,“β,你把我的问题说了,我可说啥好了。”
β和余淮坐在桌子的两个对角,最远的距离,但这些都不能成为阻止β出手的因素。
“看老娘今天不替耿耿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完,拿着物理书,伸长胳膊,冲着余淮的头就来了。不过,你打就打了,怎么还就成了替我教训的了。
但是,当纸条发到每个人手上的时候,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安静,只是不出声,但眼神早就越过纸条,上蹿下跳。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有的想看别人出丑,有的想问出些爆炸性的消息,还有的只想听听真心话。
“写完了吗?写个纸条磨磨唧唧的,又不是生孩子。”
我盯着桌上唯一一个还在奋笔疾书的人,简单。
“再给我半分钟。”
“快写。”
β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简单,俨然一副不好惹的监考老师的模样。
我说简单,这可怪不得别人,谁叫你刚刚光顾着看韩叙,纸都用来接口水了。
简单刚写完最后一笔,纸条就被β一下子抽了出去。
“我说一下规则,我们每个人在这些纸条中随机抽一个,问对面的人。”
“啊!不是问自己的问题啊!”
简单的脸立马揪成一团。
“简单,你写了什么好问题不舍得给别人啊。”
β一脸坏笑的俯下身来,简单恼得捂着脸直摇头。
“这样好,这样刺激。”徐延亮特别狗腿子的第一个站出来捧场,“不过,不想答可以不答吗?”
气场一下子弱了下来。
“真是怂蛋,这是必答题,不想玩的现在就可以退出。”
说他怂他还真怂,头立马就跟安了马达似的不停的点,频率跟捣蒜差不多。
β懒得理他,坐下来把抽纸盒子里剩的几张纸掏出来,把团成小球的纸条扔进去。
“好了,谁先来?”
β把盒子往中间一推,所有人都盯着盒子看,没人说话。
“不是——”
“我来。”
谁都想不到,第一个主动提出来的居然是韩叙。
“是我来问是吗?”
β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机械性的点了点头。
韩叙把手指伸进去,夹出一个。
我们全都盯着他,看他的脸从白到红。
这感觉真不错,一向面不改色冷如冰山的韩叙,今天终于也有点人气儿了。
“那个,你最满意我身体的哪个部位。”
起头的问题尺度适中,但我看到其他人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但这个问题可真是为难了简单,韩叙的哪个部位她不满意啊!
这么说怎么有点怪怪的。
可能是我把我的心理活动都写在了脸上,余淮突然敲了敲我的胳膊,一脸不正常的坏笑。
“你想啥呢?”
我的眼睛猛的眨了好几下,看到他好像看穿一切的表情,赶紧低下了头。
“我最满意的是韩叙的嘴巴。”
“哦?”
听着众人明显上扬的语气,简单赶紧摆了摆手。
“我是说韩叙的嘴长得好看,然后声音好听。”
潜台词就是,看我多单纯,你们想哪去了。
“切~”
众人的反应表达了对这个结果的强烈不满。
“好了好了,第一个就放过她吧,毕竟让她从里面挑一个也是要了她半条命了。”
简单的脸上又被涂了一层“红墨水”。
“第二个我来抽吧。”
β没有问,徐延亮直接把手伸进了抽纸盒里。
他拿起纸条看了看,嘴角扬的越来越高,β见情势不对,赶紧一把抓过来,结果脸更黑了。
“这谁出的问题啊,简直丧心病狂。”
连β都说丧心病狂,我突然来了兴致。
“在座的人中,谁是你最心仪的结婚对象?什么鬼问题,老娘要爆粗口了。”
β一手拍着桌子,另外一只手把小纸条攥在手里,用指甲抠的稀巴烂。
“β,你这就怂了,这跟选你最喜欢的食物有什么区别,都是用来吃的嘛。”
余淮一下来了个不打自招,接着被β带着刀刃儿的目光杀得片甲不留。
都是用来吃的,哈哈,余淮,你终于愿意卸下你伪君子的面具了。
但接下来,β不知想到了什么鬼点子,表情来了个180度大反转。
“余淮,那你这个问题本来打算问谁的?”
好一计借刀杀人。
余淮一下子就被问住了。嘴一张一合就是解释不出半个字。
“别岔开话题,快回答你的,你看徐延亮那渴望的小眼神儿。”
β果然回头看了一眼。
虽然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并且接受了余淮感激的眼神,但我突然有点后悔。
我确实想知道他想问谁的,是我吗?而且,我这么着急的转移话题,是说明我心虚,说明我自恋的把自己当成话题中的另一个主人公吗?
但我好像真是想多了,因为全桌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桌子的另一头。
一个冰冷,一个热烈。一个咬牙切齿,一个暗送秋波。
“徐延亮你那什么鬼表情,赶紧给我收一下!看着膈应。”
β伸长脖子,瞪着眼,张牙舞爪的像要把徐延亮给撕烂咬碎了一样。
好汉不吃眼前亏,徐延亮很识相的收了收下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