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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徘徊在死亡边缘的你,你们的异处,自来都掌控在我们手里,唯一没有掌控的是,村子里的病毒会无法控制地蔓延,及至整个人都面临了崩溃边缘。不过,有什么不好呢?恐龙都曾灭绝,人,又怎会永恒?”
慕倾容直视着宋刑,“下一次的灵魂寄托,会是谁?是你,还是宋刑,还是世上某种新奇的物种?抑或者,银河之外的存在?”
宋刑白了脸,“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杀了你,以及,我自己!”
扳机扣动的时候,除却枪响,还有一声轻厉的刺入声。
慕倾容死了,但她的轮椅也刺出了寒光的锋锐,直直扎进了宋刑的腹部。
宋刑有一瞬间没有动,呼吸的暗喘是慢慢来的。
“你,还好么……”
宋刑勉强笑了笑,都是吸气的痛楚,“你看,无论那一世,他都在骗我们。”
她缓慢地推着慕倾容的尸体,撕裂的痛楚也牵扯着我的神经,彻底褪却的时候,宋刑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伤口的血流成了小溪。
我不知要说什么,她爬起来,撕扯过衣衫,裹紧了腹部。处理好这一切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汗透了,刘海粘在额颊上,狼狈极了。
她捡起枪,往慕倾容身后的控制舱走去。
打开了门,还有两个智能管家,不过并未有什么伤害力,甚至是连警觉都没有,直接死在了宋刑枪下。
宋刑喘着气,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她推开驾驶座上的智能管家,人几乎扑在了控制台上,沾血的手按完了控制键,才彻底倒在了驾驶座上。
她动了动眼皮,几若蚊蝇地叹了一句,“怎么就忘了拿烟呢……”
她失了意识,我也因过于使用质引之法无法再掌控身体,而就算掌控,恐怕也是徒劳忍受着痛楚。她换过的白色衬衫早已经染了红,窝在驾驶座里,让人心疼极了。
星海号朝着宋刑设定的目的地行驶着,舱外的风景变幻着,尽是看不尽的荒芜。
“如果回到我的世间,面临这一切,或许我也会做这样的选择。”连初晓淡言传来,过分的冷静。
我没有回话,一是不想,宋刑已经要离开,我不舍,也心疼,更是愧疚。二来,也是不知要说什么,宋刑离开,接下来的,必然是连初晓,宋刑已经历如此,那连初晓呢,她的世间,还要经历什么,才能彻底结束?
喜欢秦时欢有什么好?
阿宁啊,你经历了我们的一切,还能纯粹地去喜欢他么?
星海红九停在了一座圆形建筑外的广场上,宋刑还没有醒来,我望着舱外荒凉的夜空,心底空荡荡的。
“你还会相信秦时欢么?”
“秦四骗过我,可我忘不了她。”连初晓淡道,“我与她分别十六年,可我的周围,无论是人,还是事,都是她的痕迹。”
“你知道那种无处躲藏的感觉么?我的一切,从活下来,都是为她左右,我以为我能逃开,可一别十六年,所经由来的一切,还是为她算计,及至到最后,得知她被困缚在万人军阵中,我还是一人一剑地冲了上去。”
“我不怕死,可我怕见不到她。我冲过去,一剑一个人,青虹都卷了口,我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可是你知道么,唯一让我在血腥中秉持下的人,及至眼前那一刻,我才发觉不是她。她没有骗我,可是她利用别人骗了我。”
“我杀了那个假扮她的人,与城头回望,满目的都是残肢,那些为我斩杀的人,没有丝毫动静地躺在血水里,我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我只知道我想看她一眼。十六年,十六年……”
“你从城头上跌了下去,再醒来,就是在我的身体中了。”我接话,“连初晓,你比我想象的要可怕,但那仅限于别人而讲。如果,宋刑毁了这世间,或许有可能会直接回到你的世间,你会怎么选择?”
连初晓沉默,“他来了。”
舱外一辆银色的雏鹰号停了下来,秦医生打开舱顶,人立在雏鹰号的顶端,逆着风望着舱中的宋刑。
像是感知,宋刑动了动眼,醒了过来。
宋刑捂着腹部在座椅上,冷冷地望着那个人,厌烦道,“真是阴魂不散。”
她低下头,把枪的填充弹仔细上好,按了操作台的按键,控制室的舱门打开,冷风灌了进来,拂动了宋刑的发,她撑着椅背站起来,慢慢地往外走。
血还在淌,触目惊心。
宋刑几乎是挪出去的,临了舱门,秦医生已经等在了阶梯下。
“阿刑,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我陪你。”
宋刑抿着唇,没有说话。
“阿刑,求你了……”秦医生颓败下来。
宋刑开始往下走,指尖已经扣在了扳机上,“我说,我要毁了这个世间,毁了你和我,你还陪我么?”
秦医生晃了下神,“为什么……”
宋刑冷冷勾了唇,“因为,我厌烦你,也厌烦自己。”
“是因为秦时欢本身的缘故么?”秦医生眼眶通红地望着宋刑,“那都不是我啊!”
“是不是你没有关系,我也不想有关系,我只想尽快的结束这一切。”宋刑抬起了枪,“星海基地的粒子弹还在么?”
秦医生黯淡了眸,“全在。”
“好。”宋刑点头,“我需要你全数发射出去,最后,引爆基地的自爆装置,明白?”
秦医生沉默,“阿刑,你真的要这样做?”
“没有余地。”
“好。”秦医生肯定道,“我陪你,反正你不在了,这世间也没有意义。”
宋刑没说话,扶着楼梯下去,及至梯末,身子一软,被人扶住了。
一仰头,望着秦医生隐忍的表情,宋刑终于叹了口气,“你既然答应了,我也没了力气,抱我进去吧。”
秦医生依言抱起了宋刑,沉默地走着。
“喂,你还记的第一次见我的样子么?”宋刑终于放松了一直紧绷的心神,勾着秦医生的脖子,懒懒地望着天空。
“你一身是血的,像个小豹子,眼睛贼亮贼亮的,全是警惕。”秦医生笑笑,“可是我不害怕,反而特别想把你抱在怀里。”
“自那以后,你一来到监狱,就喜欢跟在我后面,做手术的时候,我没哭,倒是你先哭了。”宋刑转了下目光,望着秦医生的眼,“现在还要哭,真是不害臊。”
“阿刑……”秦医生哽咽,紧紧将宋刑抱在怀里,跪了下去,“我们离开,我们再不和他们有关系了好么!”
“别犯蠢,我们都不是他们。”宋刑贴着秦医生的颈项,低道,“那是他们的因果,得由他们去解决,以后,就再不会有我们了,也再不会受苦了。我很累了,你也跟着受了不少苦,就这样结束吧。”
“好。”秦医生应下,抱起宋刑重新走起来。
宋刑闭上眼。
“我不欠你,也不欠自己了。”
宋刑后面就失了意识,秦医生一个人抱着她走近了地底深处,及至最后,秦医生安静地按照宋刑的吩咐,发动了粒子弹。
自爆的警告响彻了地底,秦医生抱着宋刑坐下来,抚了抚宋刑的发。
“阿刑,我们走罢。”
☆、卷二百年身之第十二章:再见
再醒来,世间还在,却不再是宋刑那个世间的荒芜荒凉,我起身,四处看了看,才发觉身处了冰天雪地之中,我身上裹着轻裘,灰毛领子的,有着陈旧的岁月气息。
“师傅,您又睡着了。”
我转头,看到一个紫衣少女,略施粉黛的颜团簇着雪帽,端地惊艳可人,而后意识汹涌而来,下意识地唤了她的名字。
“烟婔?楚烟婔?”淡然的声音并不是我的,是连初晓的。
连初晓似乎也有讶然,失神了片刻,才缓缓伸手在额头上摸了摸,确认到那一抹剑痕时,才戚戚然地笑了起来。
“师傅,您怎么了?”楚烟婔上前一步,扶着连初晓担心道。
连初晓一探手,反握住楚烟婔道,“回到中原了?”
楚烟婔愣了一息,才道,“师傅不记得了?您那一次从城头上坠下,内息大伤,我和阿云商量,决定回来,娘亲她…救了师傅。”
“言语欣么……”连初晓脸色白了白,“她果然是要带你回来的,毕竟,楚家是王族的血脉,如今昭朝已乱,你回来也是应当。”
“师傅……”楚烟婔欲言又止,“您和娘亲的纠葛已经是上一辈的事情了,我和阿云……”
“既是上一辈的事情,你和乌云然就不要插手。”连初晓对着楚烟婔笑了笑,“你和她好不容易在一起,就不要再生纠葛了。带我去见你娘亲。”
楚烟婔低道,“娘亲一直守在秦……”
连初晓睁大了眸,“在哪?”
“就在此处。”冷静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一袭青裘的少女走来,面容清秀不失精致的英气,走到面前行了礼,“先师已逝,还请前辈节哀。”
连初晓霎时失了眸光,人从楚烟婔的支撑中滑落。
楚烟婔红了眼眶,对着少女道,“阿云!”
少女摇摇头,“师傅很早前就撑不住了,她选择离开,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局,从我入扶掖起,一切都在师傅的安排之中,我们,都算不过早已经死去的人。”
连初晓突地喷了一口血,楚烟婔霎时慌了神,扑在连初晓旁边,“师傅,烟婔只剩下您了,求您保重自己!”
连初晓捂着心口,颤颤站了起来,擦了口角的血,扯着身上的灰裘,才慢慢想起身上的灰裘原是秦四她的,眉头一皱,酸楚而来,眼前已是模糊。
她晃了晃,闭上眼。
秦四,秦时欢,你终究一如既往地骗了我。
楚烟婔扶着连初晓抵达冰棺洞穴的时候,一袭流蓝守在冰棺前,可冰棺中,却并无人影。
“烟婔,你出去吧,娘和故人说说话。”
言语欣依旧是迫人的美丽,音底的冷清倦然让我心底想起了阿姊,可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阿姊是倦然的尽处,而言语欣,是倦然的克制,好似一不小心,有什么压抑至久的东西,就会爆发出来。
楚烟婔看了一眼连初晓,见她完全没有反应地怔怔望着空无的冰棺,眼眉揪然一苦,放开了连初晓,转身跑了出去。
“她没有死,对不对?”连初晓拖着步子往过走。
“事实上,我宁愿相信她没有死。”言语欣转身,惊艳的眼眉尽是空荡,“可你知道,绛红阁主继承的是踏月之力,熬不过三十岁大关,何况她为了救你,曾将踏月之力渡给过你,即便你后来反渡回给她,但已经撑不住她失却踏月之力的身体了。”
连初晓在棺前立定,指尖轻抚着棺面,“那她到底去了哪里?十六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言语欣侧望着连初晓,“那一日我带她回绛红阁,可不过月余她就出走,接着就是陶瓮消失,乌门在关外出现,渐渐掌控了昭朝的商路。白门消失,乌门而立,涉及的不仅是昭朝,还有扶掖,乌云然出现在扶掖找寻烟婔的下落,我就明白时欢她早就洞悉了你的所在。我想,她不过是想将你从谏山落儿手中安全带回而已。她算到了谏山落儿最终会利用她来牵制你,那个假扮她的人,是她亲手送到了谏山落儿手里的。”
连初晓无力滑落跌坐,“她都不在了,我回来,还有什么用。”
“有用啊,你是扶掖国的血脉,对烟婔掌握昭朝有好处,内患未定,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