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瀞灵廷内通往总队长室的走廊,曲折蜿蜒,草鞋踏在木质的地板上,发生闷响的踏步声,翠意浓郁的小林道中,清冽冰凉的泉水缓缓滴入竹水鸟中,盛到一定量,竹水鸟的尖部掉落在石头上,发出清冽如晨钟暮鼓般的音色,清雅而幽然。
就着清澈见底的泉水,两人在草地上席地而坐,潇洒地举着杯盏,并未过多交谈,只是一杯杯喝着清酒,悠闲地度过平日无事的时光。
浮竹十四郎先开口打破了安静的氛围,“听说,今天一早八番队收到命令去流魂街搜查旅祸?”
京乐春水压了压斗笠,“啊,说是去搜查,对方可半点没躲,大摇大摆地留下了线索,仿佛在说你们快来抓我,我等着呢。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一个有趣的消息。”他懒懒地眯起眼睛,“那两名旅祸自称是零番队的王族专属特工。”
浮竹一愣,嘴唇微张,“既然是旅祸,为何会知道零番队的存在?就连我们队长对零番队都相知甚少啊。”
他摊手道,“谁知道呢,十二番队的曳舟队长这两年不也在进行魂魄相关的研究,据说已经有了突破性进展,一旦她研究成功,很有可能会升入零番队,到那时十二番队队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不知为何,我有些不安。”浮竹一声叹息,“希望这只是我多虑了。”
京乐春水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淡淡的米香味在唇齿间蔓延,微甜而回甘。他心神一动,轻声呢喃道,“有人来了。”两人默契地放下杯盏,朝走廊上看去。
“平子队长?”浮竹起身,纤细苍白的手指抚上刀柄,“有些不对劲。”
平子队长身边跟着的应该是他的席官,可他身后的三人十分面生,且都没有身着死霸装。平子队长今日一早就去流魂街抓捕旅祸。那么,他身后的三人很有可能是报告中的旅祸,怪就怪在,这旅祸三人一无束缚,二无看管,让来历不明的旅祸走在身后,将背后暴露在他们面前,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京乐春水自然也看出了异常,想到平子真子被劫持的可能性,他带着与往常无异的笑容拦住了路,将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浮竹则悄悄绕到他们身后,伺机支援。
“平子队长,这三位就是你去抓捕的旅祸?”
平子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就是他们,我正打算带去见总队长。”
看起来不像是被挟持了?京乐春水挑了挑眉,莫非真是自己想多了。他打量着这三个旅祸。一个脸上戴着奇怪面具的蓝发青年,腰间别的是……斩魄刀?眼神如豹子般锐利,虽然刻意掩盖,却没能完全藏住他蠢蠢欲动的战意。
另一个银发碧眼的少年,冰冷如寒冰的眼神,周围拒绝的气息,很难想象会是个有同伴的人,可偏偏在另外两个人身边流露出无理由的些许信任,像是熟悉的同伴,又像刚相识不久的陌生人,
最后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眼神清澈又灵动。见到他的第一眼,她没有流露哪怕一点点的疑惑,甚至是见到陌生人时下意识去猜测的神情也没有,就好像她早就知道自己是谁。
她的眼神与京乐春水在空中接触,她停了会视线,很快移开朝他过来的方向看去,落在泉水上的眼神一亮,突然浅笑着说,“京乐队长不必如此警惕,还有正躲在哪的浮竹队长,我们不会做什么。”
浮竹很快从转角走出,“是我的瞬步退步了?”
“不,很完美。”浅沧回答,“只是我想着,有京乐队长的地方,浮竹队长也常会出现。而且……”她朝泉水边两个杯盏努努嘴,“两位队长,清酒味道虽淡,后劲却很大,大白天还是少喝为好。”
“多谢提醒。”他释然一笑,并不追问为何素不相识,她却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名字和习惯,“既然是来找总队长的,我们就不打扰了。这位年轻可爱的小姑娘,下次有时间,我们再好好畅聊一番。”
浅沧点头应道,“会有机会的。”
偶遇京乐春水和浮竹像是一个小插曲,浅沧一行人又走了几分钟,终于来到了总队长室。平子进里面通报,他们则在门口等待。
大门打开,平子静静地走出来,指了指浅沧,“总队长让你进去,他有话要问你。注意,是只让你一个人进去,你后面那两个就不必了。”他咬重一个人的音节,不爽地抱住胳膊。
浅沧暗自庆幸,正合她的意,本来她还有些担心山本总队长见到小葛,会察觉到他的真实身份。其实这一路上遇到队长级别的死神,感知稍强的都可能察觉到小葛身上虚的气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葛的气息突然淡了很多,连熟悉他灵压的自己,都没察觉异常,明明第一天小葛从神树救下她的时候,虚的气息还很明显。
难道,是因为她给小葛的崩玉起了什么作用?
可不管怎么说,山本总队长是最强的死神,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别让小葛和他正面接触的好。
“小葛,小……日番谷。”叫习惯了要改口真不容易,她按了按眉心,“你们两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要是有什么事就大声叫,他们拦不住我。”葛力姆乔说得状似平常,没有夸大也没有嘲讽,只是淡然地叙述着事实,桀骜的笑容里,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自己小心。”冬狮郎微微移开视线,不敢和她清澈的眼神对视,不想从她眼底看到无法保持镇定的自己,更不想看到仿佛她透过自己,看着另一个人的眼神。
她微笑着点头,还没说话就被不耐烦的平子推进了大殿,门应声而关,随着她的走动,一步一步,井然有序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灯光越发集中,眼前的一切豁亮无比,她抬眸,凝视着中央拄着拐杖,虽鹤发白眉却仍精神矍铄,眉宇间傲然王者之气不散的老人。
在几年前,她被山本总队长的气势所震慑,无法正视他的眼睛,再加上跟随着蓝染叛变,明知是不得已为之,还是少不了心虚躲藏。而现在,她第一次毫无负担的,站在这个最强死神的面前。
命运就好像一个轮回,总能在你道路无法前进的时候,提醒你回头看一看自己最初的原点。
她原以为自己的原点是流魂街那两年,没想到她回到了110年前,走上了一条明知通往悲伤和离别,却仍要咬牙走下去的道路。
如今,她的原点还没有开始,一切的一切都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改变。如果是以前的她,相信着命运不可改变的自己,也许会放任剧情发展,走上它该走的道路。
可这一次,为了未来的他们——这些她想保护的人。
她要挣扎,哪怕活得像一条离开了水而濒死的鱼,她也要挣扎。
如果一直握着剑,我就无法抱紧你们,如果手上没有剑,我就无法保护你们。
各位,从今天起,浅沧要拿剑了!
“山本总队长,我的名字是望月浅沧。”她恭敬沉稳地低下头,“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请求,关乎到瀞灵廷的存亡,请务必听我说完——”
第五十五课 谋划
葛力姆乔和日番谷冬狮郎,月见山启和平子真子,四人在总队长室从日头正午等到繁星红霞漫天,才看见那扇门重被打开。山本总队长走在前面,望月浅沧跟在后面,低眉顺眼又乖巧可爱的样子,几乎能让人忘了她是怎么坑人的。
不待四人开口,山本总队长便沉声道:“我已经确认这位大人是零番队的王族特务,来此身负秘密任务。我给这位大人与我一般的权利,见她便如见我。”他苍老却隐含锐利的目光扫视了全场,停在平子真子身上,“平子队长,暂且由你负责这位大人和她的随从在瀞灵廷内的安全。四席,你负责将这个消息传给众位队长和副队长知晓。”
平子真子咧嘴笑了笑,顺从地低头,淡金的长发遮挡住神色,“遵命——不过,您可真是看重这位大人啊。恐怕到时候还得大人来保护我,更何况这是瀞灵廷内。”
月见山启反应则明显慢了一拍,显然没反应过来那个“四席”是在叫自己。
啊啊,真是被平子真子惯得很好,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浅沧歪着脑袋想了想。当初自己在六番队任三席,尽管有四位老师做靠山,其中市丸银还同病相怜地特别关照她,她也没这么……放荡不羁?
不过话说回来,月见山这个人,到底何德何能能让平子真子对他关照有加?为什么岸域就不能对她这么关照?好歹她也是【主角】啊?
等一下,【主角】?一百多年后的月见山户是【反派男配】,那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又是……?别说只是个路人,她可不信这种“我和你相遇全是缘分”的鬼话。
浅沧下意识握住了斩魄刀的刀柄,在心里祈求岸域的回应——一百多年前的你,到底为什么对月见山那么保护?
然而果然是没有回答的。
浅沧暗自笑自己的异想天开,随即看着平子真子几乎是压着月见山,迫使对方对山本老头鞠了个躬。
“那么,祝您一帆风顺。”
山本总队长转头对她说出这句话。两人暗自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即山本总队长便带着那令人喘不过气的沉重气场回到了总队长室内。
眼看着山本老头的身影消失在深不可测的大殿里,浅沧大着胆子踮起脚上前,伸手推了一把门,确认门被严严实实地关上之后,她立马恢复本性,转头先是对小葛和冬狮郎比了个OK的手势,又对月见山和平子真子两人做了个鬼脸。
月见山气得差点拔刀,平子真子伸手把他拔到一半的刀又推了回去,咧嘴道:“真了不起啊,王族特务大人。”他把这六个字念得特别仔细,像是要把浅沧整个人都解剖个仔细一样,让浅沧生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是我小看你了。”
“哦?”浅沧双手叉腰,“洗耳恭听。”
平子真子露出一口大白牙,“没想到王族特务会是这么平淡无奇的小丫头。”
浅沧挥挥手,“我把这当做是对我伪装技能的赞赏了。”
她抬头看了眼即将完全落下的太阳,干脆利落地结束试探,“既然误会解除,我想我们也可以做个朋友什么的,毕竟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你们。那么,首先拜托你们把我家这两个家伙带回五番队的队舍休息了。”
葛力姆乔双手插裤袋,一步踏前,“你去哪?我也去。”
他的眼睛里写着一句话:不让我跟着去你就死定了。
……果然是猫科动物?其实,有点可爱。咳咳。
浅沧急忙刹住自己的妄想,挠了挠脑袋,“秘密任务啦秘密任务,回来再和你们说,现在不方便。”
她视线又转到站在葛力姆乔身后一步的冬狮郎身上,见他又是一副臭臭脸,不由又开始反省是什么地方让他炸了毛。
算了,回来再一并说个清楚也不迟——毕竟现在三人是统一战线。只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是一个人最方便,而且还需要他们来拖着月见山和平子两人。
“那么,拜托你们了。”她对着平子和月见山嚣张地略微点了个头,随即跳上墙头,瞬步离开。
这样粗线条的浅沧当然不可能注意到冬狮郎之前几乎是同时和葛力姆乔上前跨出的一脚。更不可能注意到他又悄悄撤回了这个下意识的上步。
眼前的场景不断变化,她踮脚在瀞灵廷内瞬步移动,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