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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熟稔地撬开,唇舌之间一瞬升温,随着咪宝原本按在她膝上的手一个起落,车厢里又暗了下来,林森柏只觉身体又落入了某个熟悉的温暖涡旋中,脑子里只剩混沌的灰白色,就连衬衫上的扣子被人一颗颗解开也不晓得。
一吻终了,咪宝透口气,在林森柏肩头轻声问,“回家还是在这里。”
林森柏连忙摇头,“回家。”说完,赶紧系回自己衣服上的纽扣。
“肯说话了?”咪宝笑着啄了啄她的鼻尖,双手回到排挡处,起步出库。
回到家,林森柏干的头一件事就是去看她的一双乌龟,BABAMAMA,叫得亲热得不得了,咪宝刚把菜拎进厨房,她就抱着乌龟来了,一来就蹲到袋子旁,翻找专门给乌龟买的菜青虫蝴蝶卵混合口味乌龟罐头。
“午饭你做我做?”咪宝袖手站在一边,视线只停留在林森柏短短的棕色裤裙上,明显对乌龟不感兴趣——没错,美女当前,还对乌龟感兴趣的不是白痴就是弱受,譬如某人。
看完乌龟,林森柏认命地提着一袋子菜站起来,将它们放到流理台上,“我做吧,夏天吃法餐太腻。”实情是昨天刚吃完一堆油哄哄的M大叔,她已经不想再见到任何煎炸食品了。
咪宝问那句其实就是在等她搭腔,于是也乐得帮她洗洗菜,刷刷锅,等着吃中餐。
说起来,咪宝的厨艺也挺好的,好到今后不想当妈妈桑了还可以去当厨师。可怜是她当初一念之差,选来选去,中法战争打了快一星期,终于还是在蓝眼总经理的怂恿下,选择去偷传说中洗来蹬昭着于世的法餐主厨的师。刑满出师,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每天下班自己烤烤这煎煎那的,小日子一天比一天有奶油味。直到半年后,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蠢到会令自己呕吐的事——在她被挖去会馆上班的第一天,她发现,会馆免费提供的员工自助餐与自己做的饭菜何其相似,几乎已经不是相似可以概括的,简直是如出一辙,如出一锅,如出一碗!这头叼着叉子的她还没吃完惊,餐饮部那头就来人了,说是要餐管双方做个照会。不用抬脸,她光听门口那声活像重感冒病患骂人一样的Bonjour,便已觉悟自己的苦日子即将来临。那个满头红毛,跟在餐饮部金领主厨后面进来的高卢人,不是她的启蒙师傅又是谁?
于是,从那以后,她便过起了吃饭堂是吃饭堂,吃自己做的还是吃饭堂的地狱生活。
“帮忙磨一下胡椒。”
林森柏不知咪宝正在忆苦思甜,随手丢个研磨罐给她,残留罐口的白胡椒粉末洒了一路。
咪宝好奇地看那锅咕嘟嘟煮着的白粥,“好香,准备做什么?”
嚓嚓几声,林森柏手起刀落,连杀了四只螃蟹后才回答她,“蟹粥。”
林森柏转到水池前剥蟹去内,一只比蟹螯更难对付的人手环过她的腰,不过来帮忙也就算了,还猛给她添乱,“喂,你检点一点。”
“干脆把你自己给煮了吧,”皮带的卡环当当撞了两下池边的大理石后就失去了应有功能,皮带下的铜扣钻过扣眼,也宣布退败,拉链刚扯下一点,那只手便迫不及待地贴着她小腹上的皮肤,探进底里,“你比蟹还横行霸道的,肯定更美味。”那只手的主人在她耳边说着,趁她抓着蟹壳没功夫阻挡的空隙,轻巧地抚上了会令她头晕目眩的某一点。
“你还吃不吃饭了?”林森柏颤着声问,双腿已经软得像水龙头下的那只刚换壳的蟹腿。
咪宝笑笑,温软的气息闯进林森柏耳内,手越探越深,“你干你的活,我干我的活,分工合作,互不相干。”
纷乱喘息中,林森柏努力冷起脸,侧过脸去恶狠狠地瞪她,没想到越瞪,那人还越勇了,四唇交接时,林森柏猛顿了一下,难以抑制地散出
低吟,膝盖被人从后顶上橱柜木门,一下下磕动起来。
三分钟后。
“粥…”她扶在水池边缘,上身前倾,两眼紧闭,只听见池中流水与那人指尖的水声混杂一处,不分彼此,“粥会糊的…”
“要停吗?”咪宝倾身压在她背上,梦呓般问,指尖却是往内又探进几分,没安好心地撩拨着顶端,虽然没抱有林森柏会失控的希望,但还是问问为好——林森柏是那种无论做到哪一步,都可以随时喊停的人,她太清楚了。
果不其然,林森柏咬着下唇,从牙缝中挤出几线不连贯的气息,点了点头,“真的会糊…”咪宝不想让她在左牵右挂中到达顶点,便渐渐放慢了速度,最终从她裤内抽出手来,顺便用湿漉漉的手替她扯起了拉链,系好腰扣。
咪宝动作一停,林森柏撑着台边透几口气,立刻拿起水池里装着螃蟹的筐子,揭开锅盖,通通倒进去,“水拿来。”她像正在操作手术的医生一样盯着翻滚的高压锅内,朝咪宝伸手。
“喏。”咪宝将右手放到她伸出的左手上,忍着笑看她一下烧红的脸,辩白一声,“错了,”又左手拿起盛满水的瓢子,递过去,抽回右手,“我不知道你要的是这种水。”
林森柏这一上午快要被咪宝气晕过去,但又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接过水,一言不发地全部倒进去,咯铛锁上锅盖,把炉阀拧到最大,丢下“十分钟后关火,我去洗澡”这么句话,让个怕高压锅怕到不敢与高压锅同处一室的人守着正在呲呲上气的危险物品,甩手走人。
二十分钟后,她用浴巾擦着头发,从三楼卧房走下来,拐进厨房,如愿以偿地看见熄了火的灶台上还稳稳架着没开盖的高压锅,而咪宝早脸色惨白地躲到阳台去拍着胸口避难了。
呲——
林森柏给锅子放气时,抬眼看向咪宝,“不会爆炸的。”咪宝只摆摆手,又转头去看花园,无论如何也不敢过来。
本来晴好的天气,不知何时已变得有些阴。
再晚一点,估计会下雨,林森柏这么想着,增压阀下的蒸汽也放得差不多了,拉下二道安全锁上的开关,打开盖子,海鲜的清香迎鼻扑来,她摇摇头,无不感慨道:“钱隶筠,学法厨学到你这样,难怪高卢鸡要滑进铁炉。”
…
吃完饭,饭后疲就上来了,两个差点吃撑的人打哈欠的打哈欠,去冲凉的去冲凉,于卧室床前分道扬镳,一个盖被子孵小鸡,一个进浴室拆骨头。
窗外第一个旱天雷打响的时候,咪宝刚好睡下,林森柏大概是被雷声闹得不舒服,翻个身,觉得旁边有个温暖柔润的地方刚好让她躲进去,便深深偎进了咪宝怀里。咪宝早对她这种行为见怪不怪,也没想歪到哪儿去,只是自己不着一物的身体被她身上丝质浴衣线缝硌得有些难受,便轻手从她腰间将系带解开去,刚打算替她把浴衣剥下来,让她和自己都睡的舒服些,林森柏却突然打个细声细气的喷嚏,醒了。
咪宝将掉落她肩头的被单边缘扯盖到她脖子上,看她迷迷糊糊地边喊着冷边又往自己怀里钻,“衣服脱了吧,要不一会儿又说领子勒你。”林森柏没反对,翻个身子躺平了随便她怎么折腾。“喂…林森柏,”她将林森柏的浴袍刚褪到一半就觉得有些不对头,手腕处皮肤贴在林森柏光滑的腰侧,左右不是,“你这什么意思?”真空包装,又一个劲往她这边蹭,别不是真在小朋友那里憋久了,弱受变诱受了吧?
林森柏半闭着眼,手臂攀上她的肩,将她好容易撑挺的脖颈拉到一个暧昧的高度,“下雨了…”两人的鼻尖只隔着一个一元硬币直径的距离,这令她能轻易看清林森柏抖动的睫毛,“刚才没做完…真对不起。”
“还说小朋友的脑袋像戒尺,你自己的也好不到哪去,有为这事道歉的吗?”咪宝嘴上说着满无所谓的话,手却已朝那处温暖诱人的地域探去,伏下身,吻住林森柏冰凉的耳廓,意料之中地听见她颤抖着出气的声音,“这下不会做到一半又喊停了吧?”
林森柏懒懒地摇头,一手从上而下,抚到她的腰后,还是没睡醒的样子,“那就…这次我喊停你也别停好了…”
她身上有蜂蜜乳液的味道,发间又残留着紫檀的暖香,咪宝不是柳下惠,听她这么说,就真想这么干了,可那话经不起细琢磨,什么叫“对不起”,“我喊停你也别停好了”,随便怎么想这也不是调情时应该说的话吧?“这么说您老人家是在尽义务?”咪宝故意激她,手上功夫活倒一点儿不次,几下撩得林森柏气喘吁吁,腰背僵硬,料想这时她要是撤退,林森柏就该又生一下午气了,所以话还不能说得太绝,省得身下那只弱受转诱受的家伙再转成别扭受,“原来咱两都偷情偷到让你觉得自己‘有义务’的地步了,不错,不错…”咪宝吻住林森柏的唇,不让她说话,手势簌地一沉,林森柏再想说什么也来不及了,扶在咪宝腰上的五指,随着咪宝的动作,渐渐扣进了指下的皮肤。
雨打彩窗,房间里很快暗起来,窗帘外,浓云滚滚,遮天蔽日,而此时咪宝的眼里,只剩下林森柏昂仰震颤着的脖颈和那张看起来还是半醒不醒的迷糊脸庞。
“林森柏,我是谁?”登顶前一刻,咪宝坏心眼地在林森柏耳边问,指尖顶在一个正瑟瑟发抖的位置上,一动不动。林森柏也是傲骨铮铮的血性女子,紧要关头,商场上的强硬气势亦不减半分,“你爱谁谁,钱隶筠,不做就把手拿开…”
咪宝的身形轻微向上蹿了几下,林森柏猛皱起眉头,唇间含糊地逸出几丝类似哭泣的声音,随即窒息般绷紧了腰身。
“今晚别回去了,好不好?我们可以…”咪宝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林森柏,随手抽过自己的枕头垫在林森柏腰下,仍停在暖湿中的手又发动了新一轮攻势,“一直睡到明天…”
林森柏陷入混沌的脑袋里,此时只剩下咪宝糜黯的嗓音和温柔的动作,颇为费力地应了声“嗯”,便任由咪宝空闲着的左手缠上自己虚张着的右手,十指交扣在不断起伏的身侧,再难有别的想法。
31——餐——
入夜后,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打在斑斓彩窗上,混着雷声,很是惊悚。
林森柏临近脱水边界,听外面穿林打叶声,喉间更是燥得像刚吞了两块明火红炭,从咪宝肩上抬起失力的手,刚要够着床头柜上的水杯,在旁的手机抢先一步响起来。按下接听键前,她先按停了咪宝的动作,“你好。”她还来不及反应出来电显示上的号码归属谁人,握住那只魔爪的手已在那只魔爪不屈不挠的动作下脱开去,颤抖地垂在曲起的腿边。
林小姐,不愧是您亲自出马,举厢胡同那片的价钱刚才已经全部谈妥了,四千七。
“嗯,”咪宝不喜欢她在这种时候办公,虽说别人喜不喜欢对她来说并不重要,但若一分钟内不挂断,她就会知道明天起不了床是什么滋味,“就,”咬牙忍住就要出口的呻吟,用力推了推咪宝正压在她胸口,上下起伏着的薄肩,“就这样吧,谢谢你的通知。”五十二秒,她挂掉电话,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双唇又被人吻住,一股冰甜的清水流入咽喉。咪宝将脸埋进她的肩窝,喘息纷乱如麻。稳健的节奏中,她紧揪被下床单的手被揭起,按到枕边,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见咪宝额头垂落的汗珠和嗡动的口型,“有事?”
“举厢胡同那边的地谈妥了。”
“恭喜。”
“同喜。”
“举厢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