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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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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会像小女生那样偷偷摸摸玩跟踪,她的本意也绝非站在窗外观察敌情——她根本没啥本意,两只脚自动自觉地就走过来了,反倒不如有本意呢。如果她是存心过来看人的,那她至少会在脑内将整个流程彩排至少一遍。因为以她对这个小区的熟悉程度,绝不会忘记会馆外贴的是单反薄膜从而令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奈何事已至此,回天乏术,多想无益,说走就走。师烨裳正正衣领,昂首阔步地向前走去。谁想今天就像是她的殉难日一样,衰事一桩连一桩,都不带打招呼的。她走到会馆门口一看,有个人瞧着面善,心里就咯噔一下没了底——由于面瘫嘴拙,她的人缘一向相当凑合。她看着眼熟的人大多不会是让她不亦说乎的对象。待得走近一看,果不其然,这不是那谁嘛。。。
  




党的女儿

  师烨裳这辈子最不待见两个人,一是张蕴兮的亲爹,二是自己的后妈。前者与她有杀身之仇,后者与她无仇无怨。但她就是讨厌。
  
  人的感情有好多种,讨厌算是负面感情中最普遍的一种。恨一样事物肯定有个前因后果,但讨厌一样事物是完全不要理由的。这就和日本人招人恨,寒国人招人厌,凶犯招人恨,蚊子招人厌是一个道理。毕竟谁有闲工夫去恨一群蚊子呢?光讨厌一词就形容得够够的了。多一分都嫌负累。
  
  不过老实说,师烨裳的后妈,跟蚊子不可同日而语,她真不是个用来讨厌的好对象,连师烨裳自己都承认,她讨厌她,是源于偏见。这不对。不对,但也不改。师烨裳就是这副德行——心里把恩怨黑白分得清清楚楚,但该怎样她还怎样。一边认错一边犯。想来要不是身份特殊,身体羸弱,她都不知被性情火爆的师宇翰揍死几回了。
  
  好,对贝贝的非议到此为止,咱们背着她聊聊她后妈。
  
  师烨裳的后妈有个很特殊的姓,党。但她不是唐山地震后被国家收养的那批孤儿,也不是后来有一段时期在孤儿院中盛行“男姓国女姓党”的产物,她是真的姓党。祖宗十八代都姓党。你要不信,问她爷爷。她爷爷就姓党,有她爷爷的时候,还没党呢。
  
  党后妈出生在六十年代中期,正赶上文革第一波□。于是个倒霉催的被父亲起了一又红又专的名字,叫育花。党育花。放今天看是俗掉大牙了,可放当时那就跟叫“李妍美”“李英爱”一样,是特有品位的名字,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党育出来的花朵么,一听就知道,不是贫下中农,就是工人阶级。地主或者有点儿文化的人打死也不愿意给孩子起这种丧门风的名字,祖宗要骂的——党育花的爸爸给她起这个名儿时,特意杀鸡宰鹅拜祭祖宗,三拜九叩完成,即向祖宗宣誓道:“名字虽矬,却能保命。等这一波风浪过去,让女儿还嫁地主!”
  
  没错,党家非但是地主,且还是中原地主业内的一朵奇葩,有家训为证:生儿当地主,生女嫁地主。一家子地主,山头我做主!看到这儿,大概有人猜出来了,党家,不是普通的地主家庭,而是混合型地主家庭。上数二十代人称响马,也就是土匪,后来在一路边山头安营度夜,土匪头子和他的压寨夫人吃过晚饭下山散步,打饱嗝的时候脑袋一斜瞧见狮子座流星雨,夫妻二人顿时执手相望泪眼,竟是无语凝噎。
  
  半晌,匪婆用西皮调子长长唱道:“陪你来看扫把星落在这地球上,让我今晚睡你尸体旁,要你早点儿买块地你偏偏不答应,不如就此退隐江湖吧!”是值官府剿匪,他们一路奔袭逃窜,经过别家地盘常遭伏击,弟兄死伤无数,若是再要逞强前行,等翻过这群大山估计就剩他们公婆俩了。土匪头子心说,不行不行,还是夫人之言有理。没听常言道,惧内生财么?遂依言退隐,隔日便率大部队蜿蜒而行,待得找到一处易守难攻的好山头,就此安营扎寨,从此挂地主之名,行奴隶主之实,虽有大小几百口人垦荒犁田,但薪酬是一分不给的——抢来的人,管你吃饱肚子就不错了,还要薪酬?作死呢吧?
  
  党家就这样成了一介土豪,在方圆二百五十里地头设下诸多哨岗,凡有进出都逃不过他们眼线。四周豪强众多,论抢的,他们不占鳌头,但山人自有妙计,党家人带着精兵悍将,群策群力辟出一条骡行马步的五百里羊肠土路,蜿蜒掠过两山巨匪,把商队都吸引到他们这条路上来——目的当然还是抢,但不能学人杀光抢光,有些商队上回抢过了,这回就要放行,否则无论如何都是抢空,商队还怎么肯走你这条远路?发家致富之后续不表,总之党家的日子就这么一代一代地过下来,到党育花爷爷那代,光是党家人的坟头就占了一个山包,更别提财宝。
  
  党育花她爹亲眼见过,给她曾祖父陪葬的金条是用小车推着倒进坟坑里去,一层金一层土,循环往复五六回,盖好石板,完事再把棺材压上去,立碑铸墓,如此光明正大,不怕贼偷,不怕官抢,足可见为匪辉煌,我寨威武。
  
  奈何世间之事总要曰个“好景不长”,到一九四六年,该解放了。解放军离他们那山头还有八百里地之时,他们便已接到哨探飞鸽回报,开始日夜思寻对策:他们是土豪,是被革命的对象,国军可以战略转移,与敌划江而治,他们不行。解放军是打着解放农民的旗号而来,很有杀伤力,村中百姓山上寨民蠢蠢欲动,跃跃欲起,看样子不防不行。何况共产共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寨中夫人都是如花似玉的女土匪,属稀有之物,共产可以商量,共妻万万要不得,全家上下一致认为,应该跑路,然而金银财宝处置一事不知该如何是好,真要愁白头。
  
  这事儿说来也巧,当时有一伙河南过境欲往西去的盗墓贼骑着驼羊入了百里寨圈,党育花的父亲和爷爷一商量,有辙。他们许诺盗墓贼五百根金条,让其速速挖通一条连接各个墓穴的地道,从而将墓下金条尽数漏入更深的洞穴之中——这活儿有门有路就不难,盗墓贼应允,不日完工,一条九曲十八弯的地道修得精妙之极,令人叹为观止。墓穴漏下残坑也由挖掘所生废土填充,墓下十分实在,叫人看不出端倪。临竣工前一日,盗墓贼头让党爷爷交尾款,党爷爷交之,又敬一杯烈酒道:“今后老死不相往来,别过。”贼头最高兴听见这句话,一口就把酒干了,当场血溅三步。党爷爷立刻号召全家上山,从地道两头塞入浸过硫磺和鸦片汁的烟叶,全家齐心向内扇风。地道里的贼儿们当即被熏得五迷三道,党家人一鼓作气向内丢入开山小炮,随轰轰几声雷样闷响,满山土坟自此无影无踪,后任工农兵子弟兵红卫兵再怎么掘地三尺,到头也连一根金毛都看不到,而党家人于炸山当年就跑到了千里之外,并不改名换姓,只就地扎根。。。云云后事不表,总而言之,到了九十年代初,党家又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偷偷摸摸地富甲一方了。
  
  上面说过,党育花这名字是为了避祸而有的,无论世事怎么变迁,为了还愿,她必须嫁给地主。而她,深受祖辈影响,并不像一般当时女性那样追求自由浪漫婚姻,反倒认为那些工农子弟没文化、真可怕,还是地主好,地主会算账有涵养,故而更加坚定了一条春心,非地主不嫁。
  
  可她六六年出生,赶上适婚那会儿,中国土地一律公有,她家上哪儿给她找地主去呢?只好熬着。直熬到九零年,她二十四岁,她爹一看地主这事儿肯定没戏,便偷换概念地劝她说地主地主,有地的主。你找个搞房地产的就对了。咱家虽然不搞地产,但凭咱家的钱财,找个搞地产的绝对没问题。
  
  党育花不傻,书也读了无数,知道那白马地主定是回不来了,干脆就一心一意跟着家里行商,二十五岁不到,便已修得一身温柔的干练,俨然一位商界女强人,要说格调,她比那会儿风靡一时的《公关小姐》中女主角更胜三分,身边狂蜂浪蝶一时踏平门槛,把她愁得跟什么似的——年轻的不是地产商,地产商都是老先生。
  
  一日,她随父兄去赴同行喜宴。同桌邻座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嗯,不用费事描述这位大叔,话到这里,大伙儿都知道她该碰见谁了。不过,本着言情世界只有俊男美女的原则加句废话:女儿像爹,大叔很帅。至于多帅,参照发哥。特别是当年师宇翰还独力拉拔着一个娇惯坏了的女儿,脸上自然是疲惫中带着点儿忧伤,忧伤中带着点儿明媚,明媚中带着点儿爽朗,大叔的独特魅力从他言行举止中散发出来,惹得党育花胸中狂跳,她认为这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马地主了,然侧过头去一问,人家有意投资地产不假,可暂时还只是一个倒货的,家有一幢算得上地产的别墅,但别墅里养着个金丝雀般易死难活的女儿——因为去年刚刚丧妻,师宇翰在谈话中免不得就要多次提及女儿,这让党育花十分失望:一个十四岁的女儿,论破坏力,都能赶上一个日本鬼子小分队了。她。。。还是算了吧。何况帅大叔还不是地主呢。。。话虽如此,当夜,党育花还是辗转难眠,认为自己这个温婉贤淑的祝英台是遇上拖家带口的罗密欧了,该演一出牛郎织女,自此天各一方呢?抑或知难不退,迎难而上,用自己善良美好的心灵,从此把那两父女收入囊中呢?这个很费思量。需要好好想想。
  
  如此一夜无眠见天光,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其实,这男人有一点是绝好绝好的啊!不用她生孩子!无痛无忙就白捡个十四岁的女儿,世上还有比这更上算的事么?把子宫割掉除了能防止长癌,还能领残疾人保障金呢!多好、多好!遂跪拜祖宗,抱拳鸣誓,不把个黄花大叔弄到手决不善罢甘休。
  
  党育花因家学渊源,骨子里的匪气藏都藏不住的就要往外冒。她在任何事上均讲究个巾帼不让须眉,追求婚姻幸福也是一样。又所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加之其本人姿色万里都挑不出一二,没出仨月,师宇翰果然坠入情网,并在党育花的倾囊相助下,逐渐将事业中心转向房地产开发——换句话说,师家能有当前这幅局面,党育花功不可没。
  
  师烨裳并不是不知道这些,但她不待见不待见就是不待见这个后妈,你拿她怎样?得知师宇翰和党育花订婚之后,她立刻翘家,住进酒店,吓得师宇翰火速推迟婚期,并答应本宅不让后妈进,只要她不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那个后妈云云,这才勉强把师烨裳稳住,终于肯从酒店搬回家住。
  
  然而古老的哲人摇着手指,笑眯眯地告诉小朋友们:大人的话是不能信的。不然下场就会像师烨裳阿姨那么悲惨。
  
  这会儿你瞧,一位女土匪,穿着绿底桃花的旗袍,披着漆黑油亮的貂皮披肩,站在会馆门边,挡住她的去路不算,还一定要她留下钱来,“啊,小裳,你来得太巧了,上面有两个客人点了两瓶02年的拉菲特,会馆里的存货没有了,我想去买来着,可又没带钱包,你看,都是公事——”党育花面带和蔼笑容,伸手。
  
  师烨裳的心情简直差到极点,汪顾和张慎绮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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