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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殷原道又怒又惊,却也没法亲手处死自己的儿子,便将他遣送到一个小郡反省二十年,若不悔改,便不用再回来。而这种判决由如何能使人信服?侧妃不悦,却拿正妃所出毫无办法,直到五年后正妃去世,留下一个女儿殷无忧,侧妃失了制约,便拿殷无忧撒起气来,起初只是一些小动作,殷无忧想着毕竟失去了亲生儿子便也忍了,只是这侧妃越来越无法无天,最后竟敢差人在她被子里放老鼠。殷无忧发怒了,却也不是告诉父亲,而是,离家出走了。
殷原道从小就溺爱她,说是溺爱蛋她也是知极了分寸的。知晓侧妃一直看她不顺眼,这次一走更是对侧妃不满有加,遣人去寻,寻到时却发现她正与一中年剑客品茶论道,侍卫们不知是谁,上去便要将剑客拿下,那剑客却也不动,只是低头抿了一口茶,众人并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动作,只是迈出一步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柄剑,那剑也是剑柄朝着他们,一眨眼的功夫便将他们全都弹了出去,然后化成一道银光,归入那人茶杯。
“‘杯中剑’盛衍夏!”有人惊慌,急忙去府内通报,过了一会儿殷原道也来了,却也是对他毕恭毕敬。盛衍夏说,令嫒根骨奇佳,天性聪慧,不知殷大人可否将她交付于我往云延学艺,将来必将冠绝江湖。
殷原道想了想家中状况,留着也只是徒增烦恼,又转头去问殷无忧意愿,殷无忧没有犹豫,说,好。
也就是如此,殷无忧便成为了盛衍夏唯一的入室弟子。盛衍夏惜才如命,殷无忧勤苦好学,竟是在一年内就修到了《剑传》的第三章。
盛衍夏有个师弟,江湖称之为“袖中剑“李儒侠。时逢镜花宫新宫主继位,李儒侠便受邀去参加这一席盛会,却在返回途中遇到了一个少年,李儒侠当时便看准了他资质甚好,并将他带回凤凰山。李儒侠不如盛衍夏般远离尘世,膝下还有一对孪生兄妹的徒儿,见到有新的师弟来,也是对他百般照顾。只是这个师弟实在冷若冰霜,待人礼貌之余,却足足把他们推远了十万八千里。
“惊弦这个孩子啊,怕生得很,从白鹭洲把他带来的时候,他就爱极了别扭。”那日李儒侠与盛衍夏对饮,道,“只是这孩子的资质真的是百年难遇,若是有机会,还要向师兄座下首徒请教请教啊。”
盛衍夏付之一笑,道,“无忧虽然在武学上精进了不少,但于山中练习,与世隔绝,日后出山,就怕会沾染心中杂念,阻碍修为啊。所以我决定还是叫她在这清净之地多加练习,也能早点成材。”
这世上的缘分就是这么神奇,是你的就是你的,要死的总归会死,该来的躲不了,该见的人也总会见到的。
那夜月垂中天,殷无忧本欲睡眠,山中却突然传来一阵琴声。本是山中有人抚琴而已并无需惊讶,那琴声却像是有了魔力,喜时叫她喜,面上不觉带有笑容,悲时又莫名难过,脸上带有泪痕。殷无忧心下好奇,更多却是敬佩,便寻着琴声而去,却见山崖边有一人背对弹琴,而他手中,却是一片虚空。
感觉到有人来,那人便止了琴声回头望去。那人长得清秀得很,眉目之间却独独有着一股子清冷,虽然看着年轻,殷无忧却以为是山中前辈,连忙作揖,道:“弟子夜中欲寐,突然听到前辈在山中弹琴,心中感触,便来观望,只是不想打搅了前辈,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那人却没有怪罪之意,只是动容,脸上隐约有喜色,说,“你……能听得到我弹琴?”
“刚才那曲,不正是前朝乐臣李茂仙的《尘渊》么?悲欢离合,喜怒哀乐,真是让前辈演奏得栩栩如生。”
“你是这世上,第一个能听到我琴声的人。”那人低眉叹了口气,问,“你叫什么名字?”
“殷无忧。”
“莫要再喊我前辈了,若是论辈分来说,你还算是我的师姐呢。”那人转回身,背对着她,“在下唐惊弦,为李儒侠门下弟子,幸会。”
自那以后,唐惊弦便常常上山,乘兴抚琴,殷无忧心下感慨,便起舞相伴;或是画地为枰,树枝为棋对弈;又或是唐惊弦下山任务,回来时带了好茶,便邀她对饮,直抒胸中浩荡,殷无忧便就事论事,每次都直中要害,叫他在混沌之中豁然开朗。
“人生苦短,知己难求。”唐惊弦如是说。
殷无忧微笑,与他碰杯。
就这样过了一年,殷无忧的功力已然突破《剑传》第四章,只是阅历尚少,并未修成顶尖剑术。盛衍夏思量半晌,这才找到了李儒侠,叫他在派遣弟子历练时,一并带上殷无忧。
“拔剑之时,切记问自己一遍为何而拔剑。”盛衍夏郑重地拍拍她的肩膀,将斩思剑交给了她。
那次任务是消灭白荇洲和天王洲流窜的魔教弟子,当时虽是百岁山青阳山也出手镇压,但余党却逃到了馥郁河周围,谋害人命以求自保。一时间武林正道也是十分重视,李儒侠便遣了座下云阳云苓兄妹带着唐惊弦和殷无忧一起去执行。行至馥郁河驻地,镜花宫弟子带他们去环视了当地的基本状况,那些魔教弟子掳了河岸众多百姓到馥郁河谷中,放话出来若是他们敢再近一步,便将手上的百姓全都杀掉。一时间正道人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派进入了对峙阶段,魔教手中的百姓却是一个个不断死去。
众人便聚来一起商量对策,洛城派弟子洛无双站了出来,说问过当地幸存的百姓,那馥郁河河谷中多为溶洞,与地下河系紧密相连,若是从地下河潜入营救众人,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家纷纷同意,整装待发,时间便定在第二天夜里。
临行前夜,唐惊弦敲开了她的门,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事有蹊跷?”
“蹊跷?”殷无忧不解,道,“就是有蹊跷,也不能驻足不前,不然就是有狐狸又如何露出它的尾巴?”
“你还是想的太少了,无忧。我手里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能随意诋毁。不过,明天夜里行动时,切记一定要万事小心。”唐惊弦说完这句,拾足便走。
这一出却是让殷无忧一夜没睡好。蹊跷?有什么蹊跷——唐惊弦从来不是那种杞人忧天的人,莫非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或者是大家之中……出了奸细?不过就是有奸细,那到底该是谁呢?只能等到明天行动,不然谁都不知道奸细是谁。
那日夜里大家兵分六路,分别从不同的位置下潜。殷无忧和唐惊弦分在了一组,被命令断后。大家纷纷下水,一个接着一个顺着计划的路线游去,毕竟是到了深秋,虽说周身有结界的保护,下水之后也是非常冷的。唐惊弦跟在她身后,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殷无忧转身去看他,他却看眼神惊疑,用下巴指了指前方。她这才向前看去,那先去的弟子突然就折了回来,冲散了一开头的部队,她也还没来得急细想,身后的人突然就扯着她向后游去,一惊之下竟然是破了自己的防身结界,四周的水流汇聚过来,又叫她呛了不知道多少口水。
唐惊弦终于还是将她扯上了岸,殷无忧有些生气去看他,却见他才没有比她好,馥郁河的水便覆在他的发上,划过额头,清秀的眉,浓长的睫毛,清冷的脸颊,薄凉的嘴唇,精致的下巴,落在她的眉睫之间。他却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面前的河水。
“发生了什么?”殷无忧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一句刚刚问出口,前面的河水却是扑腾了起来,那些弟子纷纷爬上岸来,落在后面的刚刚上来便被什么东西往下拽,唐惊弦捏剑诀,一道清光便从指间飞出,将握在那弟子脚腕上的白骨弹了开来。
“我就说有些蹊跷,”唐惊弦却不停手,将那些白骨一个个弹走。“那水道里都是剧毒,而现在抓着这些弟子的白骨,恐怕就是最先进去的那批人。”
殷无忧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全身都失去了力气……若是进去得早,是不是便出不来了?
“别怕,我们先回驻地,等洛无双回来,总有有个结论的。”唐惊弦一边说,一边想扶她起来,见她面有恐色这才想起她只是个小姑娘,只好伸手将她横抱起来,说,“胆子这么小,如何出来历练。”
殷无忧也无心反驳,只是伸出湿漉漉的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经此一役正道弟子自然是损失惨重,驻地中一下子少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人。洛无双出的计谋,此时也不能逃脱干系,只能将祖传的雪莲花拿出,说要验血明身。魔教弟子一旦入教,便痛魔神缔结契约毕生忠于黑暗,而这雪莲花,若是遇到正道人士只会增加修为,遇到魔教弟子,却会出现灼伤。
大家便浩浩荡荡排起队来。云延被排在最后,殷无忧和唐惊弦又被安排在最后的最后。
这一路下来却是无比顺畅,转眼间便到了云延。殷无忧有些惊讶,手心里默默捏了把汗,“惊弦,你说,奸细真的会是我们云延的人吗?”
唐惊弦没有说话,只是向她点了点头,她去看他,他眼睛里分明就是“别急,静观事态”的意思。
殷无忧哪里能静下心来。云延众人大家都是认识的,若是奸细便在他们之中……想想都觉得可怕。
就在这时,前面的队列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云苓师姐!”洛无双叫了出来,却被人一掌击得倒退了几步。
“别过来!”那是云苓的声音,却突然间变得阴厉而冷漠,“你们若是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惊弦!”她伸手去抓他的袖子,“怎么会是她?”她觉得就要哭出来,“怎么会是云苓师姐!”
洛无双震惊之后快速恢复了平静,下令叫大家分散开来远离云苓。殷无忧这才发现云苓右手结刃,左手握住了人质颈部,仔细一看,却是她的哥哥云阳!
她到底想干什么?
云阳手中的雪莲之水还未干,仍旧保持着前伸的姿态,那一瞬来得太过突然,他终于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云苓冷笑,“云阳,你也有资格问我为什么?你我本是先后出身,便算是家里贫困,你是男儿,爹娘便对你百般好,对我却是百般折磨,有什么好的都给你,有什么苦活累活就都让我去做,这就算了,到了我十五岁那年,爹竟然为了叫你进京赶考要把我卖给那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云阳,你好好想想!凭什么?凭什么你就是爹娘手中的明珠我却一文不值!便是你带我上了云延,拜了师父,师父却仍旧对你百般照顾,对我却是看都不多看一眼!呵!既然你们都不珍惜我,凭什么叫我珍惜你们?”
“所以你就勾结魔教,杀了这么多人?”云阳反驳,“云苓,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不是护着你?爹娘给我好吃的,我舍不得吃都留给你,你欺负了我十倍还回去,就是爹爹要说卖你,我在爹娘门前跪了三天三夜,他们不松口我便义无反顾带你来到云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生性善良,就是到了夏天,山里蚊子多咬的你睡不着,我心疼你要帮你打死它们,你却说它们活在这世上也是不易,不能因为被咬了几口便随便夺取它们的生命……而如今,因为你,有多少父母失去了他的孩子,朋友失去朋友,兄弟失去姐妹?”
“生性善良?”云苓大笑,“那是因为我觉得我就和它们都一样,一样卑微可怜,能被别人随便就能毁掉。善良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