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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摇摇头:“我是觉得阿源有点不一样了。”
泉源刚刚还因为察觉自己疏忽了贺晨曦产生过一点愧疚与惆怅。
她不可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
在察觉自己对刘云的想法之后她就明白自己对贺晨曦的爱已经彻底消失了。
然而一段感情总会留下痕迹。
她察觉对贺晨曦的爱意改变的时候,并不难过也不疼痛——这两种感觉她已经体会过太多,也许正因为太多,所以才渐渐毫无感觉了吧——只是有点愧疚与惆怅。
她并不是觉得自己对不起贺晨曦。
只是觉得自己太不负责。
一厢情愿地灌注爱给她,一厢情愿地对她付出呵护……而现在,这样的感情又被自己私自抽离。
贺晨曦会习惯吗?
她会不会因为朋友不复以往亲密体贴而觉得难过?
她并不知道她的这位朋友经历了痛苦的暗恋然后迈入新的恋情。
她只会以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渐渐都会变淡吧。
泉源又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管变成怎么样,我都一直是阿源啊。”
贺晨曦笑起来:“什么啦,好像哄小孩子一样。”然后她突然说:“我知道了,其实我自己也变了。”
“嗯?”
“我觉得我长大了。阿源有没有?”
“有的。”
贺晨曦说:“阿源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喝酒的时候你帮我挡酒,然后别人就说你是骑士我是公主?”
“嗯。”
“我不要当公主了。我也要当骑士。”
“好。”
“以后我给阿源当骑士吧。”
泉源怔忡片刻,笑问:“怎么办呢,但我不想当公主。”
贺晨曦有点失落。
她经历季稷的事,觉得又生气又好笑。
她想快点长大,把这段可笑的历史刷过去。
她不想再要别人保护,而想要像泉源那样……
泉源不仅是她亲爱的挚友,也是她想要成为的人。
于是她趁着那股又气又笑的脾气说出豪言壮语,结果泉源并不需要……
贺晨曦觉得茫然。
她虽然也想象不出泉源像自己过去那样动不动就找别人求助,动不动就在别人面前哭泣……可是,如果一个人长大变得厉害起来,她总要有所表现,总要有什么去守护的东西吧?
她想要守护泉源,然后猛地想起来泉源一直都不用她守护。
贺晨曦说:“那我要给谁当骑士……”
泉源说:“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什么嘛。”
“既然长大了,就去当国王吧。”
贺晨曦想了想,郑重说:“我以后会当国王。不仅自己要长大,也要让身边人一起长大。”
泉源点头,又叹气:“你啊……”
贺晨曦腼腆地笑笑,她知道泉源明白她在说什么了:“我知道季稷做了不对的事情,但是如果我很成熟的话就不会迷他,或者还可以让他知道那样是错的……我们在一起时我也有觉得很快乐的时候。”贺晨曦说:“所以……如果以后我还要恋爱的话,就要跟对方一起成长。”
泉源第三次揉她的头发:“你说的对。”
泉源觉得贺晨曦虽然说自己长大了,但泉源还是觉得她单纯可爱。
她的世界总是与旁人不同,任何萧条在她眼中也会变得轻软可爱。
她是个极富想象力的女子。
即使年龄渐长,也永远对这个世界保持着孩子般的好奇与善意。
她永远不会长大的。
但是这种不会长大却并不令人担忧。
那很好。
泉源看着她快乐的小脸,觉得有什么东西……仿佛被剪断线绳的风筝一样彻底飞远了。
☆、第一百章
这天已经是新历旧年的最后一天了。
明日元旦,总会给人一种一切要重新开始的感觉。
晚饭后华蓉说:“不如晚上我们一起去倒计时吧?刚好有一场电影,看完出去差不多到时间,我们出去买晚饭材料的时候订票了。”
贺晨曦原本就跟华蓉约好了,当然是要去的。陈瑜虽然已经约了朋友,但他爱热闹,也想跟姐姐与姐姐的朋友多相处,好多多了解姐姐的生活,于是也举手要去。
华蓉又看泉源,她主要想问的还是泉源。
泉源想了想:“我还是不去了。”
华蓉知道她并不太喜欢人潮拥挤的地方,因为那样的地方不免要与人挤挤挨挨,会令泉源受不了。于是说:“晚上还开了北广场一片停车位,刚好可以看见大钟。我拿到位置了,已经把你的车停过去。我们几个人在车里看烟火倒数,不会很挤。”
虽然那些拥挤热闹的场合她并不是很喜欢,但到也并不是单纯因为这个所以才拒绝邀请。只是也不太好解释,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仿佛灵感迸发般地觉得自己不该去……该怎么解释?
于是笑笑:“太吵了,实在不喜欢。”
贺晨曦说:“那我们在家里自己倒数吧,可以打牌或者唱歌。”
泉源却不希望她们为了自己留在家里,于是说:“我说好了要回家,你们带上陈瑜去,好好照顾他。”
陈瑜听姐姐不去也有点犹豫起来,但从姐姐的朋友那边旁敲侧击姐姐的事也很有吸引力。而且他知道姐姐说的是叫别人照顾他,其实是叫他照顾贺晨曦的意思。
毕竟另外两个是对小情侣,难免忽视第三人。
他自以为聪明地觉得身负重担,于是也没有反对姐姐的安排。
华蓉想起那个偷拍的家伙,觉得晚上这种混乱的场合确实不太适合让泉源出去……万分之一的可能,如果那人不是“间谍”而是变态呢?
她又想泉源平常也不大回家,这样的节日里陪在父亲身边确实是刷好感度的好机会,也就不再坚持了。
贺晨曦虽有点遗憾,但泉源开心最好,她也不再请求泉源一起去了。
华蓉本想叫泉源把车子开走,反正泉源不在,几个人又不怕挤,车内倒数的位置不如让给别人。泉源却觉得好不容易占到了好地方不要浪费,反正时间还早,她坐地铁走就行。
一群人又送她去地铁站。也不知道怎么的,送着送着就搞出依依惜别的架势来,泉源刷卡进站的时候陈瑜还在一边大喊:“姐姐注意安全啊!路上小心啊!”搞得好像泉源要出什么远门,引来一群人侧目。
泉源没理他,直接扭头走,一边在心里想这个人来疯……也不该去学建筑,去当综艺主持才好。
回家时刚好是八点多的黄金时段。家里几位长辈已经吃过晚餐,确实没有出去走走,坐在阳光室里聊天看电视。
也不是元旦晚会,而是这段时间非常火热的抗战片。
看的其实也只有泉源父亲一个人。
他一边看一边抱怨:“穿的都是什么,那个年代哪里会穿着这样一身亮晶晶的皮衣去做地下党!你们看看!还露大腿,插个枪,我看这不是抗战片倒像是好莱坞。”
继母在跟张阿姨研究手织毛衣的花样,听见丈夫说,朝电视扫一眼:“不就是要把白大腿当卖点,你这么老还看什么,不如给我看相亲节目。”
陈毓清不肯:“相亲节目还不如这个,至少里面配角演得很好。”
继母不服气:“相亲节目怎么了?你不看看怎么知道年轻人的想法?还有榴莲不准再吃了,你喜欢一不是这样吃法。到时候又说自己上火牙龈痛!”
“医生也说上次牙龈痛是牙齿老了,跟榴莲没关系。”
大伯在一边不高兴地扔下笔:“不要吵,我忘记刚才填到什么数字了!”
泉源觉得好笑,敲敲阳光室的门走进去。
继母听到声响,抬头看向这边:“瑜宝回来了哦?”
泉源开门进来:“弟弟去广场倒计时了。”
继母笑:“我说他怎么舍得回来。”
伯父见泉源回来,索性把笔丢开了:“怎么不在外面多玩一下?”
泉源说:“外面太挤,又很吵,我待不住。”
伯父当然是知道泉源不喜欢人多挤挨的,也明白她为什么不喜欢,就不劝她,说:“回来清清静静也好。新历年也没有什么热闹的,还是旧历年有得过一点。大家在一起也有趣。”
泉源点头。
陈毓清见女儿回来都不先跟自己这个父亲问个好,就有点吃味,说:“都别讲话,我都听不清人家说什么。”
继母笑着同泉源努嘴。
泉源过去把字幕念了一遍。
陈毓清一边看,仍旧一边挑刺,说那个年代的人那里可能这样讲话,还有这些搞什么特种部队的……看起来都不像好女孩。
泉源把榴莲取走自己吃了,说:“所以才叫抗日偶像剧,爸换个台吧。”
大伯说:“他这个脾气就是喜欢一边看一边挑刺,别的节目他看起来都没意思。你不要理他,过来跟我做数字游戏。”
泉源走过去,见大伯在写数独。
大伯把解不出来的那个推到泉源那边:“你爸爸解到这里卡住就丢开不肯解了。”
泉源失笑,接过笔来做题。
等她解出来,陈毓清果然也不看电视剧了,凑过来一起看。
又解了几道,陈毓清说今天任务完成了。
泉源不知道是什么任务。
大伯说:“我们都每天解几道,预防老年痴呆。”
张阿姨这时端了一人一份的热鸡汤来。继母问泉源:“我们宵夜不吃干货的,你饿不饿?煮一碗小馄饨吃?”
泉源表示自己不饿。
继母看了看钟,说:“那陪我们搓几圈麻将吧,你阿伯不喜欢,我们总是凑不够人。”
泉源却不会,大伯只好坐在她旁边教她规则,到后来嫌泉源下手太慢总是吃不到牌索性自己上了。
陈毓清拆台:“你自己还不是老出臭牌。”
泉源觉得父亲这种坐在牌桌上翻云覆雨的样子实在颠覆她印象中父亲严肃的形象。
大伯说:“你不知我们那个时候,平常应酬就是喝茶吃饭,晚上若不去歌舞厅,就只有麻将,谁不会才真要糟糕。你爸爸就仗着自己脑子好,总是记牌算牌,最后大家都不想同他玩了。”
陈毓清说:“现在算不过来了,只好老老实实跟你们拼运气。”
玩到九点半的时候继母要大家去洗漱然后睡觉。
“我们早点睡,你是看电视还是上去玩电脑?”
泉源说:“我看会儿书也要睡了。”
继母说:“我给你在房间放了药包,你把那个放到脚桶里泡脚。”
泉源跟长辈们道了晚安,抽了一本书看。
只是不怎么看得进去。
于是又去书架上换一本小说来。
看了几页也觉得索然无味。向外面看看,觉得月光清冷明净,照耀得庭院景色十分可爱,于是又拉开窗帘关上灯看了一会儿夜景。
也没有看多久,想想自己这样黑灯瞎火坐在窗边发呆的样子有点可笑,就去洗漱换了睡衣躺倒床上。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也才十点半。再点开短信,竟然发现有一条未读,忙点开,却是父亲的手机号发的。
【钥匙放在外面信箱里——周】
原来是继母用父亲的手机发的短信……
泉源又把衣服全套穿好,下楼到外面去取钥匙。
她平常回家来总是敲门,所以大概长辈们都觉得她身上并没有钥匙吧。
心里既觉得温暖,又有点遗憾。
她知道自己是在等刘云的短信。
早上发了早安之后就再没有回音,给手机充费的事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