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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好法?”
“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张扬说着双手撑着床坐起来,拉了个枕头垫在腰间,斜头看着陈宇说,“你看我这才一周,都胖了。”
陈宇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桔子扳开,递到张扬面前,装作不经意地问:“想出去吗?”
张扬接过桔子,刚拿了瓣放进嘴里,听到这么问,果然来了兴致,扭过头略带兴奋地看向陈宇,问:“出去?去哪儿?”
陈宇笑笑:“回家啊,医生说明天再给你做次检查,没什么异样就可以出院了。”
“这么快?”张扬低头拿桔子慢慢吃了起来,像是有些失落。
“怎么?这里有什么让你留恋?”陈宇收敛了笑,看着张扬的这副表情,原本很好的心情竟有些失落,难道他真就这么留恋女人?
“没,没什么啊。”张扬捏着手里的桔子,小心地扯了个笑,解释说,“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还什么都想不起来。”
“医生说回到熟悉的地方可以帮你想起以前的事,”顿了顿,陈宇抬头认真地看向张扬,“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张扬微微摇了摇头,说:“沼?你看我这伤口都恢复的很好,明天早上就可以拆线了。”说着,把头上的伤凑过去给陈宇看。
陈宇微凉的手指在他的伤口上划过,心里挺难过的,暗下决心再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面上笑了笑,说:“是挺好的,我问过医生了,回去后注意饮食,过阵子会复原的,如果怕留疤,等伤口完全愈合后可以去美容医院做去疤,那就不会看到了。”
张扬哈哈笑道:“大男人还怕这点儿疤啊?你当我是小女人哦。”
陈宇也跟着笑了起来,说:“我可没这么说,有疤我也喜欢。”说着,拉过张扬的头在他的伤口上亲了一口。
张扬脸上闪过一丝恶心,强拉出一个笑,把手里剩下的桔子递给陈宇:“给你。”
陈宇又怎会没有看到张扬的表情变化,但他什么也没说,只笑了笑,接过桔子拿了瓣放到嘴里吃下去,说:“我明天上午会来陪你做检查,随便接你回家。”
“不用,你忙的话,让刘伟送我回去就行了。”张扬的话有些生分。
“有什么事比接你更重要呢?”陈宇笑道,心里想着要怎样才能让张扬将这最后的一丝防线打开。
两人又不尴不尬地说了会儿话,陈宇让刘伟去买了饭,陪张扬吃过饭后才离开。
☆、46
离开医院,陈宇直接去了他给张扬安排的新家,那是一间全新装修的电梯公寓,在安排张扬的假死信息时,陈宇让阿胜从张扬家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拿了过来,除了把张扬的物品放到房子里,还将自己的也都放了进去,使整个房子充满了两人同居多时的气息。
在屋里转了一圈,陈宇非常满意,明天,他就可以和他一起过全新的生活了。
阿胜看着一脸幸福相的陈宇,不适时机地过去在他身后低声道:“少爷,有个坏消息。”
陈宇回头看了他一眼,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漫不经心地说:“什么事,说吧。”
“老爷回来了。”
“什么?”陈宇一下坐直了身子,望向阿胜,“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中午一点的班机,刚到。”
“他一个人?”
“还有六个随行的保镖,两个跟班……”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人!”陈宇瞪了阿胜一眼,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嗯,一个人。”阿胜翻了个白眼,回答道。
陈宇皱了眉头,沉吟会儿,有点儿像自语地说道:“他这是打什么主意呢?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扭头看向阿胜,“他现在在哪儿?”
“下机后,直接回了老宅。”
陈宇靠在沙发背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肯定道:“盯着他,有新消息马上告诉我。”明天他就要去接张扬回来了,他不想节外生枝,既然老头子回来不通知自己,那定是有其他的目的,自己也不方便主动去找他。
想明白这一层,陈宇便让阿胜先回去了,自己在屋子里又转了会儿,检查看还有什么需要特别留意的地方,将一切布置妥当,单等明天天一亮,就去接张扬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陈宇去医院先找到王成辉,再次详细询问了张扬的情况,得到的答案依然是,没有任何把握确定张扬的记忆什么时候会恢复。
再次脑扫荡的结果,证明张扬脑中的淤血消减了一些,王成辉还是那句话:病人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说不准,可能淤血消失后就会想起来,也可能即使消失了也不会想起来,至于淤血什么时候会消失,这要看病人的恢复情况,一般一年左右就会自动消失。
陈宇皱着眉听他啰嗦完,出门来,阿胜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便径自去接了张扬离开。
不出意料的,张扬一进公寓便开始四处张望,一脸的迷茫,陈宇不时给他一些提示,使得充满疑惑的张扬,慢慢有些接受这里。
进入新家,张扬起先还是非常疑惑,他在玄关鞋柜处看了好一会儿,换了鞋子,扭过头问陈宇:“这里,就我一个人住?”
陈宇笑了下,说:“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张扬显得有些尴尬,笑了笑,没回答,率先通过玄关走进客厅,一边走,一边细细看着每一处,手在经过的墙壁、桌柜上轻轻划过,像是在感知这里的一切。
从客厅进入厕所,四周仔细地观察、抚摸着,陈宇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脸上始终带着一丝笑意。
张扬伸手从洗漱台上拿了瓶剃须液,打开闻了闻,脸上露出一缕安心的笑意。
看到张扬的神情变化,陈宇的心里很欣慰,沉默地站在旁,安静地陪着他。
张扬回过头去,又从浴缸边上的小台子上拿了瓶沐浴液来闻了下,轻笑一下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依次将那里的小瓶子拿起来闻了闻,心情大好地回头来看了陈宇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暧昧。
看着张扬将厕所里的第一件小事物都摸了一遍,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陈宇猜测他对自己曾住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开始接受并相信了。
陈宇望着他,自己的目光也在不知觉间变得温柔,低声道:“怎么样?想起什么了吗?”
张扬听到声音,抬着看向陈宇,冲他笑了笑,摇摇头缓步离开了厕所,往隔壁的厨房走去。
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张扬停在冰箱前拉开了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一罐啤酒,转过头问静静跟在他身后的陈宇:“你要不要?”
陈宇看着他,摇头道:“不要了,你也少喝点儿,才出院。”
张扬关上冰箱门,将啤酒打开,喝了口,道:“又不是什么大病,怕什么?”边缓步往橱柜边走去,悠然道:“你很会做饭吗?”
陈宇挑了挑眉毛,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不然这里怎么这么多东西,啥都齐全了,你可别告诉我这里都没人做过饭。”张扬说着,伸手拉开头上的橱柜,一整柜的方便面,他的表情明显愣了下,转过身来对着陈宇道,“你可别告诉我,装得这么漂亮的厨房,就是用来让你煮方便面的?”
陈宇笑得很无奈,耸耸肩,撇嘴道:“这些,可不是我吃的。”
“那是谁吃的?”张扬不相信地看着陈宇。
“你说呢?”陈宇笑了下,随手拿起张扬放在一旁的啤酒喝了口,漫不经心地放回原处。
张扬不理陈宇,自顾自拿了包方便面下来撕开袋子,闻了下,看着他一脸流唾的样子,陈宇猜想他是要忍不住又要吃这垃圾食品了,在张扬原来的单位里,陈宇发现了整柜的方便面,同样的牌子相同的口味,看来自己同样给他准备一柜,是没错的了。
果不其然,张扬禁不住咽了口口水,抬头看了陈宇一眼,有些害羞地说:“还真香,要不,我们来一碗?”
陈宇丢给他一个白眼,毫不给面子地说:“你自己吃吧,我可不奉陪。”想想当年吃了近半年的方便面,他现在可是看到这东西就想吐,如果不是为了让他有熟悉的感觉,打死他也不会在家里放这么多这玩意儿。不想再闻到那让人想呕的气味,他转身离开了厨房,留下张扬一个人在里面捣鼓。
哪知他刚出去,张扬就跟着跑了出来,又在客厅里转悠了一圈,回头问坐在沙发上休息的陈宇:“睡房在哪儿?”
陈宇笑了下,痞痞地看着他,调侃道:“怎么?天还没黑就想了?”
“啊?”张扬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随手将被自己喝干的啤酒罐朝陈宇砸了过去,嘴里叫道,“想你个头啊!艹!”
陈宇斜头躲过张扬砸过来的啤酒罐,叹了口气,凄凄地说:“你怎么就改不了粗暴的性子呢?在家里不要乱丢垃圾,行不?”
张扬重重哼了一声,扭头往里面走,自己找睡房去了。
陈宇悠闲地靠在沙发上,斜头看着张扬的背影,心思开始往张扬的身上飘。
看着张扬进了房间,好一会儿没动静,陈宇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往睡房去。
一进门,就看到张扬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陈宇走过去,躺在他的身边,伸手揽上他的腰,还没说话,就听张扬懒懒地哼叽道:“别闹。”扭了扭身子。
陈宇好笑地撑起上身,靠近他的耳边,吹着气道:“这么早,就想睡了?”
张扬懒懒地挪了挪身子,像是想把那只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摆脱掉,但又实在困得不行,‘嗯’了一声,说:“很困,别闹了。”
陈宇不理他,正想将手伸进去把他的衣服脱掉,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他皱了皱眉,暗骂了声娘,撑坐起来看了眼电话,是阿胜打来的,于是起身准备出去,随手在张扬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提醒道:“要睡就脱了好好睼?别凉着。”说完,拿着电话出了房间。
☆、47
“什么事?”陈宇一边低声问道,一边将房门拉好,缓步走回客厅沙发上坐下。
“老爷有行动。”阿胜的声音依旧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哦?他做了些什么?”陈宇靠在沙发背上神情悠闲地问。
“今天中午午饭后到市区来了。”
皱了下眉,陈宇问:“他现在在哪儿?”
“这个时间应该快过高速入口了。”
“知道他这次过来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
陈宇还想再问,手机提示有新的电话进来,于是吩咐阿胜有新情况再联系,便接通了新的来电。
“在哪儿?”电话那头传来老头子低沉平静的声音。
陈宇的眼皮跳了跳,惊疑道:“爸?”
“别废话,在哪儿?”陈坤山不耐烦道。
陈宇沉吟了下,冷静道:“您说个地方,我来见你吧。”
陈坤山也不废话,说了个地点,约定半小时后见。
挂上电话,陈宇想了想,回到房间,张扬已经沉沉睡去,低头在他额间印下一吻,又帮他把被角掖好,这才转身离开。
陈宇当年和陈坤山因为感情问题闹翻了天,之后陈宇离家出走,再不与陈家有任何联系,外界传闻陈坤山和陈宇脱离了父子关系,其实陈宇在被他的初恋男人伤害后,陈坤山去见了他一次,那一次,父子俩闭门谈了一夜,再之后,陈宇独立开始自己的发展自己的事业,陈坤山也移居海外,没有人知道,陈坤山暗地里已将陈氏的家族生意大半过到了陈宇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