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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现在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张陵不但是青城山妖类的威胁,也是她女儿的威胁,白素贞放养惯了,她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万一哪天白素贞遇上张陵遭了不测,她肯定也要亲自出手了结了这个道士。对于张陵手里的那个法宝,虽然她没见过,但是心里总是没来由地不在意,想她白矖并没有怕过什么,让她如此在意的法宝,必然不是什么凡品。转念一想,倒不如先去探探那个法宝的虚实,以她的能力,打不过,跑还跑不过么。
白矖坐在榻上想了一天,白素贞心细如针,知道娘肯定是遇上什么不好处理的事了,便也不打扰她,太阳一下山,便吃了些东西,睡下了。
只是今日她睡得并不安稳,噩梦一波接一波地袭来,先是梦见她爹一脸血地躺着她娘怀里,后来又梦见白矖被张陵收了,现了原形,被丢到炉子里炼丹,练出来的都是雪白雪白的内脏;最后梦见自己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身边什么都没有,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被这种孤独感惊醒了,摸摸脸,一脸的汗水。
功法精于测算的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而且这事肯定和她或者白矖有关系。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过,索性今晚不睡了,她倒是想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便盘膝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白矖的房间里有细微的响动,似是白矖起身更衣。
“莫非这么晚了,娘要出去?娘从来没有半夜去茅厕的习惯啊?”白素贞疑惑。
白矖确实出门了。白素贞等了一刻钟的时间,也没听见白矖回来,她有些心急,穿上衣服向洞口走去。今晚黑得很,似乎要下大雨了,月亮和星光一点也看不见,白素贞掐指算算,大约是子时将过,心里的不详之感越来越重。去了趟茅厕,娘并不在那里,她环视四周,白矖的影子一点都看不见,好在她本是蛇类,便展开感官,计算着白矖的方向。白素贞修为尚浅,但是白矖刚走不久,按速度来说出不了十里,刚刚在她的探测范围内,不一会儿,她便知道白矖在由此向南五六里的地方,展开步法跟了过去。
白矖正往张陵的洞府走过去,由于怕打草惊蛇,她走的比平时慢很多,尽量不引起四周灵气的扰动。其实并不必如此,以张陵的道行,轻微的灵气扰动并不会为他所知。白素贞可没有这个本事,只好现了原形,变成一条小白蛇在草丛里慢慢循着白矖的气味游过去。看了看方向,聪慧的白素贞便知,娘大约是找张陵去了,顿觉不妙。
张陵正在石床上睡觉,呼噜打得震天响,丹炉下的柴火正在燃烧,发出毕毕剥剥的声响,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鬼被他抓到了。
忽然间张陵枕边安安静静的紫金钵盂悬浮起来,嗡嗡作响,随即一道光罩向洞口。张陵惊醒,倏忽坐起,只见洞口一个穿白衣的绝美女子,鬼魅一般站在那里,眼睛疑惑而戒备地看着那个金钵。
“谁!”张陵衣服都来不及穿,慌忙去摘墙上的剑,刷的一声□。他这剑名为星月剑,也是他心爱的宝器,一般的鬼魅见了剑光,瞬间魂飞魄散,就是百年道行的妖怪见了,也要退缩一下的。张陵自认为,剑拔出鞘,眼前的敌人便会不战自退。
可是白矖却是毫无影响,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张陵不禁一惊,看来眼前这位不是寻常妖怪,莫非说是人?可这大半夜的,一个女人摸到她洞府门口,他都丝毫没有察觉,这女人得有多高的道行?转眼间人、仙、妖、鬼都被他想了个遍,最后还是觉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十全十地戒备了起来。
白矖本想一掌打死张陵算了,又见他衣冠不整,自己半夜搞偷袭,还偷袭一个肮脏的人类,实属不光彩,击杀人类又不合女娲娘娘教诲,便犹豫了一下。见白矖没有动静,张陵稳了稳神,决定先问一下再说,要真是同修,和个美艳的女子双修也着实不错。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张陵用剑指着白矖。
白矖忽然心生一计,本是懒得和人说话,却硬着头皮笑了笑:“啊,这位道长,小女子也是青城山的修炼之人,听说道长有一宝,可降天下妖物,想必就是这金钵了,今日一观,果然不同凡响。”
张陵一听,果然是位同修,便放下心来:“这位姑娘,咱们都是同修,以后还要相互扶持,我也不瞒你,这紫金钵盂乃是天地生就的神器,据说是盘古所化,贫道偶然得之,平日降妖除魔全仰仗它呢。”
哼,降妖除魔,其实是你想炼丹吧!白矖心里嘲笑道。这些人,还真是够虚伪的。
“最近小女子遇到一妖,此妖有些道行,妄想与我双修,我不从,说人与妖怎可双修?他虽然奈何我不得,但我也伤不了他。哎,只是他日日扰我,害我不能安心修炼,真是聒噪的很。不如道长将金钵借与小女子一用,待我除了那妖,定当奉还,如何?”
张陵一听女人向她借钵,立刻又生了两份警惕,却在脸上堆笑道:“收妖一事本是贫道职责所在,何必要借钵呢,贫道明日随你走一趟便是,定将那妖手到擒来,炼丹与你,彼此增进修为可好。”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言语中似有调戏,白矖压下火气,继续说:“小女子哪敢劳烦道长,道长借我钵盂,待我降了那妖,送与你炼丹便是,也算道谢了。”
张陵看面前女子生的美丽,与之双修的心情更加泛滥起来,上下打量着白矖,眉眼之中竟然浮起一丝浪荡和猥琐来,堪堪就要伸手抚上白矖的面颊。
白矖见他心有不轨,微微皱了下眉,让张陵看在眼里。张陵也是活了几百岁的人,一看便知面前女子必有所图,仿佛今日定将宝物拿到手一样。便报上名号,想要吓退白矖。
“失礼失礼,还未与姑娘报上名号。贫道张陵,不知姑娘芳名?”
白矖哪有与人打过交道,不会这转着圈的说话,本来就戾气深重的她,早已经被张陵磨得没了耐性,就欲发作。
“小女子乃,乾天洞主,青城山主人,骊山老母座下,白矖!”
每说一个字,白矖的面色便不善一分,待到报出名号,便出手发难,张陵暗道:“不好!”早已吓得筛子般乱颤,手中星月剑叮当一声掉在地上,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白矖娘娘,张陵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娘娘,不过张陵自问没有得罪娘娘,不知娘娘为何为难贫道?”张陵心里不是没有想过捉白矖炼丹,可是他也摸不清这白矖的来历,没把握收服她,决定这几百年先不动她,等自己长了功力再说。可谁知,白矖先到他这发难来了。看来今天要拼死一搏,才能有一线生机。张陵暗想。
“好一个张陵,你杀了青城山无数生灵,视我青城山主人为何物!还敢说没有惹到本尊头上!本尊今日便废你道行,让你再不能荼毒生灵!”
白素贞刚游到洞口,便听见里边打了起来,听声音,两个人不相上下,战局一时不明。她很好奇有什么人能和娘打个平手,又害怕娘亲遭了毒手,便游进洞中。
只见张陵一边打斗一边口念咒语。金钵发出凛冽的金光,白矖身法奇快,左躲右闪,光芒虽照不到她,但限制了她的出手,又因为女娲的教诲,白矖招招只为擒下张陵,没有向死穴攻击,所以战况胶着不下。不过看张陵满脸是汗的样子,白矖擒下张陵只是时间问题。
张陵也暗自庆幸白矖并没有向他下死手,但听白矖的意思,是要废去他几百年的功力,这比让他死还难过,他用尽全力抵抗着,心中祈祷战况有个什么转机。这时他看见有条小白蛇游了进来,停在洞口边望着他们,一看就不是凡物,八成是白矖带来的帮手。他自恃青城山中,除了白矖,任何妖怪都能收,便起了捉人质的念头,虽然张陵知道白矖是个冷血的人,人质未必能威胁到她,可是眼下却只有这一个办法。
只见金钵一转,凛冽的金光向着白素贞罩了下去。白矖并没发现背后的白素贞,但见金钵一转,也是一愣,回头就发现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罩在金钵之下,痛苦地挣扎着,赫然是自己的女儿。
“张陵,你要干什么!”白矖怒从心起,真的向张陵下了杀手。张陵也没料到一条小白蛇真能让白矖这么在意,虽然白矖向她下了杀手,他当下却是又惊又喜,仿佛得遇大赦。
“白矖!你要是敢伤我,我一个咒语就叫这小白蛇灰飞烟灭!”
白矖一时没有办法,摆着架势,恶狠狠地看着张陵,又生气地看着白素贞。
“素贞,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怎么只会给我添麻烦!”
白素贞又痛苦又委屈,只是轻轻地叫了一声:“娘……”
张陵一听,胆子又大了,原来这是白矖女儿啊!怪不得她那么在乎。于是悠悠地说:“白矖,这样吧,你把乾天洞让给我,青城山让给我,然后去找个什么山修炼,我或许会考虑放过你女儿。”
白矖哪里受得了这种言语侮辱,一时之间气炸了肺,凌厉地向张陵攻去。这时只听白素贞凄厉地一叫,竟从嘴里喷出血来,不知张陵又是用了什么手段。白矖瞬间停下动作,她本是一出手便不能停,这下真气被她硬硬收住压回体内,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竟是走火入魔,经脉尽断之相。她暗暗用玄术封住经脉,保得一时性命,却自知命不久矣!
白素贞看见白矖脸上透出一种悲凉,自知事情不好,却说不出话来。只见白矖纵身扑入金光之中,将白素贞一掌打出十丈有余,随即在白素贞身上设了个结界,忽然,她全身散发出万丈银光来。张陵见事情有变,慌忙对着白矖攻去,却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只好在心底默念咒语,依靠金钵和白矖抗衡。
白矖大喝一声,一股强大的真气爆出,张陵只觉得胸中一痛,五脏六腑仿佛裂开,喷出一口鲜血,再也不省人事。金钵没了主人,又受到巨大震动,顿时四分五裂,碎片散落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素贞因为有结界相护,并没受太大伤害,她慌忙跑到白矖身边,一把抱起白矖,却觉得怀中人儿柔若无骨,心下一凛。只见白矖周身都是鲜血,染红的衣裳四分五裂,整个身体似乎碎裂成了千万块,仅仅依靠玄术连接着。
“娘……你怎么……”白素贞看着白矖这一身可怕的伤口,又惊又怕,浑身颤抖。
白矖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摸了摸白素贞的脸蛋:“素贞,娘活不了了,我这身体,除非女娲娘娘重塑,否则……”
“娘,不要说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的……我会治病,我给你治病。”白素贞泪流满面,将真气送入白矖的膻中穴,妄图护住她的心脉。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素贞,你竟然,懂得流眼泪。。。”白矖有些惊奇,一百多年的道行便会流泪了,这是妖界从没有过的事情。
白素贞无动于衷,开始用法术缝合白矖的身体。她的法术真的有效,竟然慢慢地将一处断裂缝合了起来。白矖看着白素贞,一瞬间,混沌的眼睛清明了起来。
白矖的身体瞬间绷紧:“你会流泪……懂重塑……之法……原来你是……你是主……可惜,素贞,来不及了……”一瞬间,晶莹的液体从白矖眼中滚落,白素贞从未见过娘亲流泪,心下一阵悲凉,看向白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