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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不应该有些表示吗?
“听起来,很麻烦。”夏目在听完猫咪老师说的召唤妖怪的方法之后,缓缓发表了自己的评论。
猫咪猛地暴躁起来,在沉默中发飙,在发飙中炸毛,在炸毛中突然间有些恍然了。之前玲子即使拥有友人帐,也很少主动召唤过妖怪,难道就是也因为这个原因吗?
应该说……不愧是祖孙俩吗!
“夏目,你去哪?”猫咪奇怪地看着拿着友人帐站起来,轻手轻脚打开门然后往外走的夏目。
“我去找巫神。”夏目小心翼翼地踩着地板,并不想让藤川夫妇发现自己夜晚外出。
“你不是才回来吗!现在去叫他做什么!”猫咪圆目猛瞪,然后猛地扑到夏目的头发上,两只爪子死死地拽着夏目的头发,显然是完全无法理解猫咪匪夷所思的行为。
“比起召唤,直接去找不是更加简单吗?”夏目有些吃痛地双手捧着猫咪。
“关键是你为什么要找他?”猫咪完全无法理解夏目的所作所为了,不过看着爪子上被自己弄断的夏目的头发,也有些觉得自己过分了所以默默地伸回了爪子。
“我想让巫神大人解除诅咒。”夏目压低声音将猫咪老师从自己的头上抱住,然后将猫咪放回了地面上。
藤原夫妇和那些高中生的性命,还被当做巫神大人当做筹码。
而夏目尽管不想利用友人帐让巫神大人解除诅咒,但是夏目也有内心的坚持,比如说是藤原夫妇的安全和那些无辜人类的性命,而这执着虽然平时看上去平淡而渺小,但是在此时却是无法动摇的。
尽管斑说暂时会当夏目的保镖,但是这个时候猫咪也炸毛了起来。明明轻而易举能够解决的事情,偏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找高级妖怪?
难道自己孜孜不倦地教诲了这么长时间,夏目还是不知道自己手上的友人帐对于妖怪而言是多么垂涎的香饽饽吗?缺脑子这种事情玲子不仅是后继有人,而且还是有过之而不及。
“你要是去送死的话我不会跟着去的!但是你把友人帐给我留下!”猫咪两只眼睛圆滚滚地猛瞪着夏目,一边尽力用威严的嗓音想要借此来威胁夏目。
站在门口的夏目顿了顿,看了看手中的友人帐,又低头看了看炸毛的招财猫。
斑看着停下动作的夏目也对于自己的威胁实现效果而沾沾自喜,如果舍不得友人帐,就乖乖呆在家里呗。哪里来这么多事的深夜还带着友人帐跑到妖怪嘴里去!
“也好,那就让猫咪老师先保管吧。”
猫咪猛地瞪着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蹲下来,笑着将友人帐放在自己眼前的人类。
绝对是傻了吧!
我曾经绝对有说过自己想要抢走友人帐的话吧!
这愚蠢的人类是脑子失忆了,所以故意给自己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吗!
“那猫咪老师在家里等我回来,我去找巫神大人了。”夏目看着陷入震惊状态僵直的猫咪,觉得有些好笑地想要伸手捏了下猫咪圆滚滚的脸,手感很好之后立刻就缩回了手,然后蹑手蹑脚小跑了出去。
“……”被捏脸的猫咪缓缓抬头,看着没人影的楼道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最后只能阴沉着脸,一把爪子拍在了友人帐的封面上,暴躁不堪地嘟囔着不识好歹的夏目。
“没有友人帐的话!那个家伙怎么让巫神解除诅咒啊!”后知后觉的斑突然间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咬牙切齿地化成了一团黑影,席卷着友人帐从窗口溜了出去。
只不过就这么奔着夏目去是不是太没有身为老师的尊严了?一定要让夏目在那只妖怪面前先吃个亏,否则一直都不会长记性了!
等夏目来到了神社里,月光透射在幽深的树林里却有了几分诡异的气氛,而那鲜少有人来祭拜的神社此时看起来分外的荒凉冷清。
夏目觉得心跳有些加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理由而紧张,只是那小小的胸腔之内却感到一种无比复杂的感情,之前感觉到的再多的沮丧和失望在此时却更加感觉到的是……寂寞。
日日夜夜,独自守在荒凉神社的巫神,是不是很寂寞呢?
远远地看到了那抹夹杂着些许紫色的白色身影正坐在供奉台上,如同一块石头,只是孤身一人,僵硬地枯坐着,面无表情地仰着头看着月光。
夏目看到巫神僵硬地低下头,远远地望着自己,但是那双眸子却毫无波澜,没有了曾经的喜悦和期待,就连嘲讽和戏谑的神色都完全退却了。
像是就那样子,褪去了所有的伪装而已,那个时候,夏目才真正觉得巫神是一个偶人。
巫神的手轻抬了下,似乎想要跳下供奉台,但是最后却仍是僵直地坐在那里。就连看着夏目的视线也变得空洞起来,似乎是没有力气动弹了一样。
就连一个嘲讽的弧度都无法从嘴角勾起,已经疲倦于这种人类的情感与表情,明明只是身为偶人的神明而已,本该就是这样才对。
“我在铃子外婆的友人帐里看到了巫神大人的名字了。”夏目缓缓地一步步走向巫神,喉咙口有些干涩,说出来的话语在晚风中似乎轻易被吹散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风带着凉意,衬衫在夜晚中被吹得簌簌发抖,夏目看着眼前毫无反应的巫神大人却觉得内心冰凉,心脏冻得发颤,但是这样的巫神其实才是最真实的吧。
“我和玲子外婆很像吗?”静静地看了巫神一会儿,夏目轻叹了口气,然后笑着问出了口。
巫神那双幽紫的眸子缓缓有了焦距,默然地注视着夏目的脸,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手指微动了动,而这样细微的变化最后却由一个嘲讽的笑容为结点。
“你来做什么?”巫神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讽刺的笑容看着夏目,高傲轻蔑的眼神恍若看着自不量力的渺小人类般。
“我想请巫神大人解除诅咒。”夏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这样的巫神,就像是因为听到了玲子的名字而恢复了信念一样。
“用友人帐来威胁我吗?”巫神微微撇着头,细细地打量着夏目的周身搜寻着友人帐的所在。
“巫神大人,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人类吧。”夏目轻轻摇了摇头,澄净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巫神,“既然这样的话……”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你找到我想要的了吗?”巫神直截地打断了夏目的话,手指微微向夏目挥了下,而下一秒视野迅速地翻转,夏目的后背靠在了坚硬的供奉台上,而身上压着巫神,紫色的长发披散着,随着巫神俯下的弧度几缕长发落在了夏目的脸颊之上。
夏目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喉咙口冰凉的温度让夏目清晰地意识到巫神的右手正扼住了自己的咽喉,窒息的感觉让夏目难受地伸手抓住了巫神,那样发狠的力道让夏目怀疑巫神是不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但是却也不过几秒,巫神便缓缓松开了手,手指抚摸着颈脖处青紫的淤痕。
“我不会改变主意的。”巫神凑到夏目的耳边轻声说着,“今天过去就只剩下三天了。当然,如果你想用友人帐命令我也是可以的,只是我不知道那会不会导致什么意外的结果。”
“如果我以友人帐持有者的名义问一个问题呢?”夏目粗喘着气,咽喉隐隐发疼,微弱的声音疼痛地沙哑着。
巫神没有回答,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夏目。
“巫神大人到底想要什么呢?”
夏目想了很多,但是每一个答案似乎都不对。
他想过也许巫神大人会憎恨着离开他的玲子,所以想要让身为玲子后人的自己来偿还;
他想过也许巫神大人觉得被人类所背叛,无人祭拜还沦落为了神明所轻视的妖怪而想报复人类;
他想过也许巫神大人想要友人帐,想要自己的性命,想要让自己也同样孤单寂寞一人……
但是,到底是什么呢?
“我想要的,是什么呢?”并没有回答夏目的问题,巫神只是淡淡地将这个问题重复了一边。
巫神从供奉台上跳了下去,静静地走在了青石台上,远远地眺望着黑色的夜空,那隐没在黑暗中的疏星,美丽得让人感到胆怯。
“夏目,我已经不再是神明了。”
静默了很久,巫神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坐在供奉台上的夏目说了出来。那男子清雅的语调难得如此温柔,温柔得让人感到悲伤和荒凉。
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夏目觉得全身无意识地颤抖了一下,近乎有种哭泣的冲动即将充溢眼眶。
神社已没落而无人祭拜,原身已被人类而毁,心爱之人在离开后敌不过岁月之命而死去。
早已该死亡的神明却没有消失,毫无留恋的神明为何会堕落为丑恶的妖怪而苟活于世,龟缩在荒凉的神社里,卑微地依靠着梦魇吸食人类而得以生存。
我到底为何还存留于此?
巫神想不通,如果说沦为妖怪是因为强大的执念才存留于世的话,那么唯一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只有继承玲子血脉的夏目贵志了吧。
只要砍断这唯一的绳索,偶人也就不会再动弹了吧,沦为妖怪的神明也可以消失了吧。
“巫神大人。”夏目喃喃地出声,看着独自一人似乎伫立于天地之间的巫神,胸腔内在猛烈地颤动着,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踉跄着跳下了供奉台想要走向巫神。
他明明说过的,会每天来祭拜,有生之年会一直陪伴在巫神大人身边的。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巫神大人仍然要执着于过去和玲子外婆的羁绊呢?为什么长久以来一直把自己束缚在神社内戛然一人呢?
在那一刻火光乍现,耀眼的火焰瞬间充溢了视野。燃烧的火焰如同游龙一般在地上游动着,围绕在夏目的周身,烫人的热浪似乎下一秒就能将其中单薄的少年吞噬进那片金橙的亮光中,然后化为风中的灰烬。
“巫神大人……”
风的呜咽声煽动着耀眼的火焰,困在火中的夏目茫然地望着那远远地看着自己的男人。火星肆意跳跃着,热浪一股股扑面而来,偶然飘落的几片樱花花瓣立刻被火星燃为灰烬。
那个男人就淡然地站在不远处,却如同遥远地站在世界的另一端,空洞冷然的紫瞳只能映照住那火焰的光亮,却映不出火焰中的身影。
“夏目,我想要你死。”巫神的声音飘渺而又冷漠。
夏目遥遥地望着巫神,从火光中只能模糊地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手指微微颤抖着。
巫神大人所想要的,是我的性命吗?
脑海中却忽然出现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回忆,也是在樱花树下,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少女懒散地睡在树下,亚麻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在樱花飘落的季节甜甜仰躺酣睡着。而少女身旁同样也沉睡着一个男人,纯白的神社服,宽大的袖子盖在少女的身上,侧着身子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睡在少女身边。
身为神明的男人却和一个少女相拥着睡在樱花树下,他们的头紧紧靠在一起,长发相互缠绕,仿佛他们相对的时空和岁月也会一直这样缠绕下去,直至世界尽头亦不会分开。
而后回忆里少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只剩下紫色长发的男人仍旧躺在地上,却是仰躺着注视着樱花,那双幽紫澄净的瞳仁就那么淡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