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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生一听这话,心中立刻确定了团座没干什么好事。郑重其事的点头答应了,他无端的心里发慌,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往团座身体里注射了什么东西。团座年纪轻轻的,有必要偷着扎营养针吗?
张春生出去扔了棉球,又把火酒炉子和托盘一起放进了桌子下面的抽屉里。见小鹿再没别的吩咐了,他转身出了门,衣兜里藏着那个装过针剂的小玻璃瓶。
小玻璃瓶上的洋字,是张春生看黑了眼睛也看不懂的。用铅笔将那几个洋字描到了纸条上,他带着纸条去了兵工厂。厂里有一位工程师,是有学问的,他趁着工程师休息喝水,鬼鬼祟祟的跑过去向对方请教。工程师倒是粗通西语,可是对着纸条上那一长串鬼画符似的英文单词,他也没认出意思来。
工程师都不认识,那除了鹿团长之外,这山沟里就不能再有第二个人认识了。张春生烧了那张纸条,藏着小药瓶不肯扔。如此过了三天,这夜他又被小鹿叫了去。
心惊胆战的,他又给小鹿打了一针。
、第九十二章
小鹿在一周之内注射了三针,三针过后,他感觉自己的精气神有了明显增长,整个人的面貌都发生了变化。他本来就是个腰背挺直的军人身姿,这回因为心里有劲,越发直成了一根标枪,同时性情也变得活泼了一些,有话的时候肯说,可笑的时候也肯笑了。
懒洋洋的沉默时候越来越少,他自觉着力大无穷,甚至有时候产生错觉,几乎认为自己又长高了一寸。夜里睡觉前,他会脱光衣服长久的照镜子,镜子里的他似乎还是旧模样,可放下镜子细细的抚摸着自己,他又执着的认定自己正在变,变得威武强壮。
一周之后,他回了东河子县城,不为别的,专为了要和何若龙相会。两人傍晚相见,何若龙盯着他瞧,就看他不知是哪里不对劲,整个人得意洋洋美滋滋的,和往常不是一个状态。
小鹿一露笑模样,何若龙的胆子也大了。两人在床上亲热了一番之后,小鹿趴在床上闭目养神,何若龙横躺着枕了他的后腰,抬手隔了睡裤摸他屁股,一边摸,一边笑叹:“唉,这么好的屁股,硬是不让看也不让用。”
那的确是个好屁股,圆溜溜的嫩,肉是软肉,可软得有型有款,翘得可爱。一巴掌轻轻抽上去,能抽出它活活的一颤。何若龙揉搓得起了兴,用手指勾了他裤腰间的抽拉绳,想要试着解开绳结。然而未等他真正开始试验,小鹿背过手,已经薅着头发把他拽了上去。
何若龙不服,摇头摆尾的挣扎:“许你摸我,不许我摸你?”
小鹿一翻身坐了起来,饶有兴味的笑问:“我摸你了?摸你哪儿了?”
何若龙一把抓起了他的右手:“摸我哪儿了,问你这爪子!”
小鹿大笑,一边笑一边扑向了何若龙。他那爪子的确是太不老实,何若龙尽管是个不怕摸的,可也时常被他那爪子闹得方寸大乱。论武力,三个小鹿也不是他的对手,可小鹿有小鹿的战术。不出片刻的工夫,何若龙便心甘情愿的平躺了下来,几乎是有点羞涩的低声笑道:“小鹿,乖,让我再舒服一次。”
小鹿跪坐在他身边,俯下身侧过脸,笑着看他。一手握着他的命根子,另一只手缓缓挤入了他的身下,他还没动,小鹿先闭了眼睛仰起头,很销魂的叹了口气。
他掌握了何若龙的最隐秘处,手指温柔而又有力的活动了,他满意而不满足,心想此刻自己若是“行”的话,该有多好啊!
扭过头转向何若龙,他微微的仰起脸,用低哑的声音轻轻唤道:“若龙。”
何若龙也垂下眼帘望向了他:“哎。”
小鹿笑了一下,又唤:“若龙。”
何若龙抿了红润的嘴唇,也对他笑:“哎。”
小鹿的指尖向他身体深处钻探,好奇的,也是好色的。何若龙忍不住一夹双腿,喘息着低声抱怨:“别弄了,难受。”
小鹿当即一抬双手:“好,不弄了。”
何若龙面红耳赤的翻身面对了他,伸长手臂攥住他一只腕子:“回来一个,谁让你全撤了?”
小鹿将双手交握在一起,被何若龙拽得直晃,同时笑着答道:“它俩是一家的,要走一起走。”
何若龙一挺身坐起来,对着小鹿又气又笑——不知怎的,两个人在床上,本来他是理所应当的该占上风,可是不知怎么搞的,他始终没能哄着小鹿脱掉裤子,小鹿倒是把他研究了个底朝天。
所以他饶不了小鹿。抱着小鹿倒下去,他做狰狞面孔,露出白牙要吃活人。从小鹿的面颊开始向下啃,他用一分的力气,露十分的表情。含着小鹿的肉,他心中生出了人类最原始的快活,这快活和一切都不相干,就单是快活。
两人闹到半夜,最后相拥着睡了,睡的时候额头相抵,一个人的呼吸,撞着另一个人的呼吸。
翌日清晨,小鹿先醒了。醒了之后躺不住,他一个人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拉过薄被给何若龙盖了肚子,他进入堂屋关了门,开始自己找水洗漱。
等到何若龙也起床时,小鹿已经在院子里坐了许久。院子里先前有一棵老树,已经死了半边,遮不了多少阳光,倒是招来了许多蚊虫。武魁做主把它锯了,留下半截树桩当凳子。此刻小鹿就正叉开双腿坐在树桩上,腰板挺得溜直,他是正襟危坐。
何若龙推开窗扇,对着他吱溜溜吹了一声口哨。他应声回了头,对着何若龙一扒眼皮一伸舌头,竟是做了个严肃的鬼脸。
他这举动可是出乎了何若龙的意料。何若龙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想这小家伙是个活宝嘛!
然后像按捺不住了似的,他穿着裤衩跑了出去,一定要用自己的胡子茬蹭蹭对方的嫩脸蛋。
小鹿这一趟打算在县城里多住几天,如何若龙所料,罗美绅果然是看出了机关枪的好处,想要以物易物,用烟土换军火。何若龙问小鹿的意思,小鹿不假思索的摇了头——烟土虽然值钱,但是也得有销路才行。而他没做过这种买卖,没地方处理这东西。
不要烟土,只要钱。小鹿自己尽管活得简朴,但对待手下的心腹军官,他素来很大方,并且是有理有据的大方,不是由着性子胡乱慷慨。冷营长最近在造枪的作坊里出了大力气,理所当然的,接下来这笔大财也要留给他发。对待冷营长是如此,对待别人,他也是相同的规矩。
小鹿发了话,罗美绅方面立刻有了回应。而在小鹿留在县城等待丛山参谋前来详谈交易条件之时,天津那边却是来了一封电报。
电报是程廷礼发过来的,再一次让他立刻回天津。
小鹿依旧是没回复。不回复也是一种形式的回复,所以刚在抗日战场上缓过一口气的程廷礼调转枪口,气势汹汹的杀向了何若龙。
何若龙现在和小鹿是一家的,先揍谁都没关系。况且程廷礼也不想只是揍——他恶毒起来可以相当的恶毒,一味的打,反倒显不出他的本领了。在他眼中,小鹿自然是个黄嘴丫子的小雏儿,何若龙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二位想要公然犯上作乱,实在是太嫩了点。
、第九十三章
战事刚起之时,情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激烈。何若龙麾下的土匪兵们对于战争有异乎寻常的热情,因为在太平时节,他们被困在营房里,只有一天两顿饭可吃;但一旦开了仗,他们出了笼,那就没人能再管束他们了。军部安插进来的几名参谋见团长居然造了反,一个个慌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有的想拦,被何若龙毙了;有的想逃,也被何若龙毙了。另有几个倒是识相,不拦也不逃,明确表态要跟着何团长走,不图别的,只图个荣华富贵。反正他们回去也没有好前程等着,跟谁混不是混呢?
何若龙粗略的剪除了异己,然后就调兵遣将,开始反击。他的兵的确是能打——先是打,打赢了再抢,抢死人也抢活人,抢士兵也抢百姓,连尸体嘴里的金牙都要敲下来带走。前几年中原大战,这地方已经被战火烧过一次,如今猝不及防的,枪炮又响了,而且这回来的丘八更凶更狠,毒蛇一般,所过之处,几乎将要寸草不生。
而在另一方面,程廷礼没想到何若龙竟然真能和自己打几个回合,也有些诧异。诧异过后,他往前线增了兵。带了一辈子军队,他打过的仗多了,见过的人也多了,何若龙不算是最出奇的。
战争不是赌局,不是一开盅子就能见分晓的,战场也不会只有枪林弹雨的那一面。事到如今,程廷礼反倒是不着急了。像在盛宴开席之前,他慢条斯理的掖好餐巾拿起刀叉,唾液润滑口腔,气味刺激欲望,他以绅士之姿,饶有兴味的等待第一道菜。
这一次的菜品会很有滋味,因为小鹿的性情比鹿副官更激烈,何若龙也比小鹿的娘更难克服。这样的口福是可遇不可求,而能遇到他这样识情识趣识货的对头,他想,也是那一对鸳鸯的荣幸。
程廷礼缓慢的、不动声色的调兵遣将,表面上看,几乎平静得有些懦弱。而何若龙虽然叫名是个团长,其实军队规模已然逼近一个师。他本是远道而来要打罗美绅的,并没有长久的立足之地,可是借着几场战争,他竟是给自己杀出了一片辽阔地盘,包括一县三镇以及几个村。
何若龙并没有得意忘形,他把这一县三镇守住了,要守出一道铁壁铜墙。因为身后就是东河子县城,他决定凭着一己之力,护住小鹿。
前线的情形时急时缓,小鹿帮不上忙,于是回了兵工厂。和何若龙不同,他的队伍比较“纯粹”,连劁猪的军医都是他亲手招进来的,至于部下的营长之流,因为认为他“好伺候”,做人做事又都公平,所以也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没有人起外心。外忧有何若龙顶着,内患暂时又是全无,所以小鹿稳住心神,继续监督工厂。
烟土的生意是否好做,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制造军火也是一项一本万利的好买卖。要枪要弹的人不止罗美绅一个,东河子地区南邻山西河北,北接绥远,是个力量复杂的地方,说是程廷礼治下的土地,其实在本地大大小小的割据军头之中,真听话的没有几个,全都偷着摸着的在扩充实力。想要扩充实力,没有枪炮怎么能行?
所以小鹿很忙,兵工厂所需的原材料全是从山西运过来的,他虽然不必正面迎击程廷礼的进攻,但是也要保护这一条生命线,因为没有原材料,兵工厂就只能停工。
在忙公事的同时,小鹿也有私事惦记——他的荷尔蒙针剂已经用光了。
这一次他注射得很勤,甚至到了每天一针的程度。这样的治疗的确是有效果的,隔着薄薄的军装抚摸自己,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肉正在变硬,并且硬出了清晰的线条。虽然下面那套家伙还是没有什么大起色,但也先前相比,也还是有了些许变化——一天早上,他睁眼醒来之时,惊喜的发现自己居然有了晨勃,那东西直指向天,将裤裆撑出了一顶小帐篷。
当然,副作用也是有的,他偶尔会心慌气短,不过毕竟是年轻,身体底子好,慌的时候坐下歇一歇,过了那一阵子也就不慌了。
针剂是这样的好,好得让他一天也少不了。但是这东西又不是可以明公正气跑出去买的,尤其他现在是被困在了东河子一带,想走也走不成。心事沉沉的盘算了几天,末了他把目光定在了张春生身上。
他想,张春生或许是可以信赖的,又认识字,又是个沉默谨慎的性情。况且往后还要指望着他给自己打针,自己纵是瞒着他,怕也瞒不到天长地久。
于是在这一天的下午,他把张春生叫过来,让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