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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屠苏被凤先生,也就是那白袍人一掌轻飘飘地印在胸口,人却被重重地击出几丈外,喷了一大口血,把胸前的衣服都染成了红色。但他却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从地上站起来,拔出焚寂就朝凤先生冲过去,有种愈战愈勇的感觉。
“有意思……”凤先生勾起唇角,一只手伸出宽大的广袖外,在阳光下如白玉雕成的一般完美无瑕,但发出的掌风却比上一掌更加凌厉,似乎想直接了结了百里屠苏一样。
百里屠苏对此根本始料未及,也完全没想到凤先生的修为如此高深,还没等他做出有效防御之前,这虚慢实快的一掌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一股浩瀚庞大的气势喷涌而出,眼看就快震碎他的心脉。
蓦地,一阵耀眼的蓝色光芒从百里屠苏的胸前亮起,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面蓝色的冰盾,将凤先生的掌力和随之而来的气势尽数挡下,而后便化为片片冰晶,在空气中消散无影。
这一变故不仅让百里屠苏愣住了,也让凤先生愣住了,他看着在空中消散的片片晶莹,第一次不知该做何反应。
百里屠苏愣了片刻,忽然低头看去,欧阳少恭送他的那枚玉扳指不知何时由于激烈的打斗而从衣服里掉到外面,那阵蓝色的光芒就是在玉扳指上亮起的,现在这枚莹润光洁的玉扳指上多了一条裂痕,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难道……是这枚玉扳指救了他?
回过神来的凤先生也顺着百里屠苏的目光看到了被银链悬挂在他胸前的那枚玉扳指,忽然转头看向石台上的欧阳少恭,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他脸上勾起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放心和一抹隐藏得极深的冷意。
那枚玉扳指难道是被他动了手脚?不对,刚才那阵蓝色的光芒,还有那面凝实的冰盾,都没有他的气息,应该是别人将灵力储存在里面,关键时刻激发出来保护携带玉扳指的人。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这个拥有太子长琴大半力量的人,还有谁可以挡住他的全力一击呢?
凤先生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握成拳,一滴血从他的指缝中溢出,滴在了地上。
那面冰盾的反震之力让他受了伤,虽然连皮肉伤都算不上,但是这也足够令他震惊和警惕了。
只是一个储存在法宝里能够自我激发的小法术,还是防御类法术的反震之力居然就伤了他,那么这玉扳指的主人该有多么强大?
凤先生忽然觉得心里发冷。
三十四、自闲山庄(四)
凤先生意兴阑珊地收了手,不再对百里屠苏出手,也没有回到雷严身边,而是隐去身形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这里。没有凤先生牵制百里屠苏和其他人,那些青玉坛弟子根本就挡不住他们,没多久就都被打倒在地,百里屠苏更是直接飞身到欧阳少恭的面前想带走他。
雷严见状,不得不出手拦住了百里屠苏伸出去的手,他的实力虽然不能和欧阳少恭与凤先生比,但比起百里屠苏,甚至是陵越都要绰绰有余,有他阻拦,再加上越来越多的青玉坛弟子前赴后继地阻挠陵越他们上前帮助百里屠苏,百里屠苏很快就落在了下风,被雷严一拳打倒。这次那玉扳指也没有再亮起光芒保护他了。
雷严走到百里屠苏身边,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身上将他远远踢开,体内的焚寂煞气被封住,他即使拿着焚寂剑也没办法发挥出太强的威力,自然不是雷严的对手。
欧阳少恭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忽然收回了催动烛龙之鳞的灵力,一闪身来到百里屠苏和雷严中间,双手交错挡在胸前,金色灵力飞快运转凝于掌上,双掌打出,恰好与雷严伸出的双掌对上,灵力的激烈碰撞扬起了狂风,掌风余波向两边弹开,波及了不少人。
为免太过打眼惹来疑窦,欧阳少恭佯装不敌雷严往后退开几步,被起身想上前助他一臂之力的百里屠苏扶住,故意逼出一点腥甜溢出唇角,却不知在百里屠苏看来有多么刺眼。
“欧阳少恭!你敢背叛我!”雷严怒喝一声,不知道欧阳少恭做了什么,他现在体内内息混乱,气血翻腾,要不是怕丢了面子,差点就一口血喷出来,顿时怒气冲天。
“少恭!”见欧阳少恭受伤,百里屠苏怒极看向雷严,在看到他同样怒气冲冲地看着欧阳少恭时,心里本就蓬勃的怒气燃烧得更加剧烈,恨不得现在就用焚寂将他砍成十几段泄愤。好在他还有着几分理智没有立刻冲上去,而是扶着欧阳少恭飞快地退到院子外,然后小心翼翼地松开手让他站好。
“少恭,你没事吧?”
收到百里屠苏投来的担忧眼神,欧阳少恭满不在乎地抹去唇角的鲜血,说:“我当然没事,你还是快去帮大师兄和千觞他们吧。”
“那你呆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虽然担心欧阳少恭是不是在逞强,不过百里屠苏转念一想,现在人已经救了回来,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地检查,还是先把事情解决再说。于是他就依欧阳少恭所言,转身冲进了院子里帮忙去了。
快要到手的鸭子飞了,雷严脸色阴沉得好像能滴下水来,面对着百里屠苏等人这群罪魁祸首,他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将他们扒皮抽筋。要不是他刚才与欧阳少恭对了一掌后,内息紊乱,不能出手,否则会气血沸腾,走火入魔,他早就亲自动手杀了他们了。心里又暗恨那凤先生无缘无故地离开,否则凭他的本事收拾这几个人还不是绰绰有余?可惜再怎么懊悔也无甚用处,这一局,他终究是败了。
最后一个青玉坛的弟子被襄铃一手刀劈在脖子上晕过去后,雷严终于舍得收手了,一挥袖,他便消失在众人眼前,知道追不上去的几人也见好就收,纷纷放下武器松了口气。
欧阳少恭见状,走到了他们身边,一个个地看过去,没看到哪个人身上有明显的伤口,就问:“大家都没事吧?”
风晴雪摇摇头,说:“我们没事。”
尹千觞看到欧阳少恭,激动地上前抓住了他的肩膀:“少恭,你没受伤吧?真是吓死我们了!”
欧阳少恭拍拍他的手,微笑道:“让你们担心了,抱歉,我没事。”
“没事就好。”陵越微微喘着气,刚才的打斗消耗了他不少内力,现在感觉有些疲惫,但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嗯。”百里屠苏看向欧阳少恭,“少恭,我们走吧。”
……
几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在附近找了一处还算隐蔽的地方作为暂时休息的地方。方兰生和襄铃去捡了不少干柴回来,晚上用来生火照明,免得被青玉坛的人偷袭。
收拾得差不多了后,大家围成一个圈坐下,除了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外,其他人都轻轻地松了口气,方兰生更是直接就瘫在欧阳少恭身上睡着了。
百里屠苏嫌弃地看了躺在欧阳少恭肩膀上的方兰生一眼,不过人家被当作枕头的人都没说什么,他也只能无视了,欧阳少恭对此一无所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尹千觞用方兰生和襄铃捡回来的干柴升起了火,橘红色的火焰照亮了周围这一圈地方,虽然说不上多亮,但至少若是有人想偷袭他们也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陵越将一根干柴折成两段放进燃烧的火焰中,暖色的光芒照亮了他的半边脸,柔和了他过分锋利的棱角,难得的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过了一会儿,他抬眼朝欧阳少恭看去,问:“少恭,有件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就是今天突然出现保护了屠苏的那面冰盾,是不是和你送给他的那枚玉扳指有关?那玉扳指原本就是你的吗?”
这个问题百里屠苏和其他人也想知道,现在被陵越抢先问了,他们立刻齐刷刷地看着欧阳少恭,等他的回答。
欧阳少恭没有马上就回答,而是伸手拿起挂在百里屠苏胸前的那枚玉扳指仔细看了一下,才说:“那面冰盾,确实极有可能是和这玉扳指有关,你们看,这上面出现了一条裂痕,应该是由于玉扳指里储存的灵力瞬间爆发产生的冲击力造成的,除此之外,我们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只是,这枚玉扳指不是我的东西,而是一位前辈赠予我,后来我又转送给屠苏的,我先前也不知道这玉扳指中另有玄机。现在看来,我的无心之举倒是无意间救了屠苏一次。”
“是啊!”风晴雪笑眯眯地说:“少恭你这叫……无心插柳柳成荫。”
“晴雪说得对。”陵越也低声笑道,“不过少恭,你知道那位前辈的身份吗?他叫什么名字?”
欧阳少恭回想片刻,“这位前辈说他姓玄,说完后就把这枚玉扳指丢给我然后就不见了。当时他戴着一顶斗笠,斗笠上还有白纱挡住了他的脸,所以我也没看清他的样貌。但是他气势不凡,站在他面前好像面对浩瀚深邃的大海一样,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凡夫俗子。”
想起他得到玉扳指那天的景象,欧阳少恭忍不住摇了摇头。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可以轻而易举地击败他,甚至是击杀他,绝对非此人莫属。
“姓玄?”陵越困惑地皱起眉,“可是我并没有听说过修真界中有什么姓玄的实力高强的前辈啊。”
“玄?玄霄?”一直默不作声地思考着什么的百里屠苏忽然说出一个名字。
“什么玄霄?”这个名字很是耳熟,陵越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忙追问道:“屠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百里屠苏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师兄,你忘了师尊曾经跟我们提起过他以往认识的一个前辈的事了吗?师尊说他认识的那个前辈就叫做玄霄啊。”
经百里屠苏这么一说,陵越好像也想起了什么,欧阳少恭却轻笑一声,道:“不管那位前辈到底是何人,他随手送出的东西确实救了屠苏一命,只是现在想这些也没用,知道了他的身份又如何?我们现在不如想想,该怎么找出鬼面人吧,你们忘了瑾娘卦象中算出的鬼面人这三个字了吗?”
如果说雷严只是让百里屠苏愤怒他抓走了欧阳少恭的话,那么对于鬼面人他就只有痛恨二字可以形容了。鬼面人不仅害死了他乌蒙灵谷全族,还几次到天墉城盗取焚寂,甚至杀了陵川,重伤肇临。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加深他对这群人的仇恨的理由,虽然也是因为他们逼得自己不得不下山,才得以再次遇到欧阳少恭,不过他可一点都不会因此感激他们。
现在欧阳少恭提起鬼面人,勾起了百里屠苏深藏心底的怨恨与愤怒,他身上的气势一瞬间爆发开来,连身前的火堆都被压得火势小了许多。
“屠苏,”离百里屠苏最近的欧阳少恭并没有受到他气势的压迫,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冷静点。”
肩膀上轻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力道,却成功地让百里屠苏周身凌厉的气势变得平静下来,让陵越和风晴雪还未出口的劝诫全部咽了回去,对此已经颇为习惯的陵越低下头笑了笑,风晴雪抿着唇,有些失落地低叹一声。
百里屠苏轻车熟路地将蠢蠢欲动的焚寂煞气压制下去,冷道:“我明白,不会冲动行事的,你们放心吧。”
他的怒气,会留到那些鬼面人出现时再尽数爆发。
……
小心谨慎地过了一夜,靠在欧阳少恭身上睡得腰酸背痛的方兰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揉着酸疼的肩膀说:“睡得真不舒服,浑身都疼。”
襄铃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靠着少恭哥哥睡了一夜人家都没说什么,你还好意思抱怨,真是不讨人喜欢。”
“我哪里不讨人喜欢了?啊?”方兰生不服气地跳到襄铃身边,理直气壮地说:“我能和少恭比吗?他可是天墉城的弟子,又在江湖中行走多年,什么苦没吃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