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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你们放心。”欧阳少恭转头看了看四周,他正身在另一条墓道中,而且从周围墙壁上的壁画来看,这条墓道估计是通往主墓室的,于是他又道:“我现在应该是在雷严特地安排的密道中,这条密道想来是直接通到主墓室的,刚才掉下来的那些碎石沙粒应该已经挡住了你们前行的路,快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出路,我这边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嗯嗯!我们知道了!”方兰生抢在百里屠苏之前回答道,“那少恭,你也得小心啊,我们直接在主墓室会合!”
“好。”欧阳少恭听到方兰生的声音,忍不住又想多嘱咐几句:“小兰,你跟着大师兄他们,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乱碰这陵墓里的东西,以免不小心又触动了机关招来灾难。还有就是,屠苏,你在进入藏剑室和殉葬坑时记得一定要注意控制你体内的焚寂煞气,这两个地方,一个是陵墓中正气聚集之地,一个是陵墓中阴邪之气最重的地方,都有可能引起焚寂煞气的反扑,虽然我已经替你隔绝了煞气和焚寂剑的交流,但你还是要小心行事。记住,不到最后关头,千万不要拔出焚寂!”
在这样的危急时刻,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想着自己,百里屠苏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心里不得不与他分开的烦躁感也消散了不少,但向来不善言辞的他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少恭你也要小心,我们在主墓室会合。”
石板那边的欧阳少恭又应了一声,然后就再没有其他声音传来。百里屠苏知道他应该已经离开了,顿觉胸口窒闷,刚好一点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陵越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他是在担心欧阳少恭,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又对方兰生和风晴雪说:“好了,现在前路被堵,我们快找其他的路吧。”
方兰生做沉思状,好像在思考什么大事一样严肃,忽然一拍手,道:“对了!以前修建陵墓的工人最后都会被困死或是陪葬在墓中,所以这里不应该只有一条墓道,肯定还有那些工人为了逃生偷偷修建的密道!”
风晴雪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笑道:“哇!兰生你怎么变得这么聪明了?”
此话一出,方兰生顿时不满地叉腰踮脚瞪着风晴雪:“你这是什么话,我一直都很聪明好不好!”
“切!”风晴雪笑着抛了个不屑的小眼神给他,再次把他气得上窜下跳。
陵越好笑地把方兰生拉到自己身边,说:“好了,你们别闹了,现在快点来找你说的那个密道吧。”
方兰生朝风晴雪“哼”了一声,一脸“我不跟你计较”的表情,弯腰开始找起密道去了。
……
石板的另一边,欧阳少恭循着墙壁上壁画的顺序一路朝前走去,途中遇到了几个岔路口,不过都有雷严留下的记号,所以没费多少功夫,他就来到了陵墓中间的水银湖旁。
水银是以前的炼丹术士们常用的一种炼丹材料,欧阳少恭就曾经看到过一个古药方里有一味材料是水银。但是这种液体却是一种慢性剧毒,蒸发出来的气体如果闻得时间久了,或是在有这种液体的地方呆的时间久了,便会中毒身亡。看这里这个水银湖的面积,一般人在这里呆个一刻半刻的,绝对难逃一死。没想到,秦始皇陵中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水银湖之事并非是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
水银湖平静无波,湖面上每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小小的圆形平台冒出水面,一直连到湖心那个半径一米的刻着许多古老符文的平台上,看来这就是让他到那个平台上的意思了。
欧阳少恭片刻也不迟疑,轻身跃起,足尖点在离岸边最近的那个圆形平台上借力,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轻轻巧巧地落在了湖心的平台之上。
站稳身体之后,欧阳少恭低头一看,平台边缘的那些古老符文居然亮起了微弱的光芒,搅动了湖中的水银,一圈一圈地如同一座阶梯一般旋转着向上升起,托着欧阳少恭一直往上。用一百零八颗宝石镶嵌出一副华丽巨大的星图的墓顶从中间裂开一个小口子,仅能容他一人通过。在他的身体完全通过那个口子之后,身下水银形成的阶梯化为一座莲台,很快便消散在空气中,而他的脚已经踩上了坚实的土地。
又是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地方。说熟悉是因为他前世来过一次,说陌生是因为他就来过这么一次,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他在这里用烛龙之鳞看到了秦始皇和徐福对话的经过,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起死回生之术,也没有让人长生不老的丹药一事。
欧阳少恭这般想着,从挂在身上的布包里拿出玉横碎片,看着这个曾经被自己视为珍宝,实则是污秽之物的碎片,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厌恶。
也许,幽都婆婆说的是对的,玉横曾经给天下带来了一场浩劫,这根本就是一件不详之物。不,不对,真正给天下带来浩劫的人,应该是自己,那么就当是为了赎罪也好,这回他不介意,用玉横炼制出的丹药让雷严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欧阳少恭又把玉横碎片放回包里,一转眼,对上了过来接他的元勿,扬唇露出一个久违的狠厉的笑。不过这个笑容只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在元勿发现之前就已经变成了淡漠和隐忍,前后衔接得毫无破绽。
四十、秦始皇陵(三)
沉闷的脚步声在封闭的墓道中回响,百里屠苏脸色冷凝地走在最前面,许是他表情严肃得有点可怕,就连跟在他身边最能耍宝活跃气氛的方兰生都不敢说话,生怕触到他的霉头被焚寂来上那么一下。
陵越和风晴雪一人走在最后一人落后百里屠苏两步走在侧边,这样的安排不管哪个方向有机关他们都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将发生意外的几率降到最低。然而意外之所以被称为意外,就是因为它永远超乎人们的意料之外。
“咔哒”一声轻响,四人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方兰生神色僵硬地低头,发现自己左脚下的地板陷进去半寸,那声响声就是由此而来。
几人面面相觑,不敢动弹。蓦地——
……
欧阳少恭跟着元勿抵达了主墓室,正好听到雷严张扬的大笑声,在宽敞的墓室里一阵阵回响,尽情释放着自己的得意与喜悦,似乎成功已经近在眼前。
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未显露出半分,欧阳少恭不紧不慢地跟在元勿身后来到雷严身前,看向笑得有些神经质的他的眼神平静得宛如一口深井,让雷严慢慢地收敛起身上的狂傲张扬。
与欧阳少恭对视片刻,雷严最终还是颇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他的计划中最大的败笔,就是硬是将欧阳少恭牵扯其中,这个男子,不管是三年前亦或是三年后,都让他觉得看不透,这样一个无法掌控的人在身边,只会给他的计划徒增变数,就如在自闲山庄中时,欧阳少恭的临时反水便让他损失不小。可惜现在迫他离开已经来不及了,以欧阳少恭的智谋,若不能为之所用,便只能毁掉,但是现在还有需要用到他的地方,暂时也只能好言相待。
短短的片刻功夫,雷严心中便已百转千回,不知转过了多少个念头。欧阳少恭见他神情瞬息万变,说不定是在想着如何逼自己为他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可惜,这世上并没有这种丹药,他能够给他炼制的也就是洗髓丹,只会加速他的死亡,为了让他为多次挟持相逼之事付出代价,不如在里面多加几味药,让他在功力大增的同时也承受着宛如“浮生”发作时身处炼狱般的痛苦,最后诱发自己先前给他下的毒,让他在最痛苦的时候死去好了。
无边的阴戾之气涌上欧阳少恭的心头,上一世的记忆夹杂着怨恨和不甘铺天盖地袭来,险些淹没了他的理智。好在这一世他修身养性了十多年,对于这种忽然出现的负面情绪也经历过多次,驾轻就熟地将其压制下去,封锁在心底角落的匣子里,希望这个匣子,永远也不会有打开的一天。
欧阳少恭原本温润泛着柔光的双眸如同暴雨天的大海,暗潮汹涌,波涛起伏,唇角也勾着一抹阴冷的弧度。但在雷严发觉之前,又完美地收敛起来,还是那个优雅从容的翩翩佳公子。
……
不小心踩到了机关的方兰生此刻正紧紧地靠在陵越的怀里,身后是不断地压迫过来的墙壁,石壁上的凸起硌得他背上生疼生疼的,只能不断地挤向陵越那边。
秦始皇陵中的机关多不胜数,也防不胜防,现在他们遇到的就是其中最常见的一种机关。这种机关一经触动,墓道两边的墙壁就会慢慢合拢,直到合并到一起,把墓道里的人压死为止。当然,由于这样的机关很容易就会被人不小心踩到,所以修建机关的工人为了为了不让自己和同伴被误伤,会把终止机关的开关也设置在墓道的墙壁中,至于那些进入陵墓的人有没有这个运气找到开关,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百里屠苏背后抵着墙壁,双脚蹬在对面的石壁上,拼尽全力地顶住不让墓道并拢在一起,可是他的力气毕竟跟机关相比只能算是杯水车薪,一点用处都没有。
陵越也像百里屠苏一样拼命顶着两边的石壁,累得气喘吁吁的同时还不忘出言安慰怀里已经有些语无伦次的方兰生。在生死关头面前,他已经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只想保护好方兰生就够了。
但或许真是他们命不该绝,风晴雪胡乱按在石壁上的手居然不小心打破了一块砖头,里面正是终止机关的开关。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抓住铁环往外一拉,正在缓慢并拢的石壁立刻停了下来,令人牙酸的“嘶啦”声也随之停止,变得十分狭窄的墓道中只剩他们几人粗重的喘息声和汗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
两个青玉坛弟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把被附有禁锢灵力的绳子绑住双手的襄铃带了过来,原本还在拼命地挣扎想要扯断绳子的小狐狸在看到欧阳少恭时瞪大了眼睛,然后又用敌视的目光瞪着雷严。
“少恭哥哥你快走!这个大叔是个大坏蛋,千万不要被他骗了!大坏蛋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不许伤害少恭哥哥!”襄铃一边用力地扭动身体想脱离身侧两个青玉坛弟子的手,一边大声对欧阳少恭说,还特意在“大叔”和“大坏蛋”两个词语上加重了语气,好像故意想激怒雷严一般。
雷严是什么人物,当然不会被襄铃这么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激怒,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看着欧阳少恭等他反应。
欧阳少恭负于身后的手慢慢地握成拳头,看向雷严的目光平静中带着一丝火气和冷意:“坛主是何等身份,何必去为难一个小姑娘。”
“少恭大可放心。”雷严不紧不慢地说:“只要少恭答应替本座办一件事,本座绝不会为难你,还有这个如花似玉的小狐妖。”
不知死活的蠢货!
生平最恨他人威胁自己的欧阳少恭在雷严别开头的空隙冷冷一笑,道:“有什么事,坛主吩咐便是,少恭既身为青玉坛的丹芷长老,自然……不会逆了坛主的意就是,何必用此手段?坛主就不怕,寒了少恭的心?”
雷严面色不变,施施然走到欧阳少恭跟前,忽然抬手想去抚上他的侧脸,被他皱着眉躲开也不在意,只是转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用力按了按,若有深意的同时也不乏杀气道:“少恭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样做对自己才是最好的。”
襄铃没看到欧阳少恭避开雷严手的动作,只看到雷严的手在他的脸上拂过,又搭在他的肩膀上,顿时怒气冲冲道:“你个大坏蛋!把手从少恭哥哥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