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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少恭也跟着笑起来,但是在看到他眼中那丝虽然淡,却不容忽视的情意时心里泛起了一丝惊异。
……
尹千觞低着头,在清澈的水面上看到了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相视而笑的画面,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欧阳少恭从来没有对他这么笑过。他对自己也很好很温柔,但是这份温柔与对百里屠苏的亲近自然比起来,却没有少了点东西,就好像对知己和对普通朋友的区别,前者肯定比后者更重要。尹千觞一直将欧阳少恭引为知己,但是现在他可悲地发现,在欧阳少恭心里,他只是普通朋友罢了,说不定还比不上方兰生对他来得重要。
风晴雪和襄铃也看到这个画面,前者心里涩涩的不是滋味,因为百里屠苏对她向来都是不假辞色,即使已经将她视为好友,在相处之时却还是带着客气生疏,这样的笑容,好像从来只为少恭绽放。后者则没有想那么多,她只觉得这个画面很好看,好像他们两人天生就该站在一起一样。
说到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其实是在一座湖的湖心。
三人破开密室的墙壁之后,就被传送阵送到了一座无边无际的湖水中间的一块仅能容纳五人围坐的石头上,一开始他们也想过找离开这个地方的机关,但是他们发现在这块石头边沿居然有结界挡着,他们想尽办法也没能打碎这个结界,连风晴雪召唤出的灵蝶也无法穿过结界出去打探情况,黔驴技穷的三人也只好认命地坐着等欧阳少恭他们尽快找过来救他们了。
他们坐下不久,风晴雪就发现这座湖居然可以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任何人,只要他们在心里默念那个人的名字。理所当然的,他们不约而同地念起了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的名字,于是水面上便出现了他们。当然,至于因为看到了不想看到的画面而心塞,只能说他们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知道少恭他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还有多久才能找到我们。”尹千觞别开眼,不去看水面上出现的场景,漫不经心地问。他也没想要谁回答,所以问完之后又自顾自地走神了。
风晴雪抱着腿,下巴撑在膝盖上,呆呆地望着水面出神。她在想,自己已经追着百里屠苏跑了那么久,是不是应该回幽都去履行自己身为灵女的责任了。本来离开幽都到天墉城上寻找百里屠苏,一是因为他身负焚寂煞气,为了在他需要的时候能够帮上他的忙。二是因为儿时的记忆和暗生的情愫。第一个目的其实在很久以前就完成了,百里屠苏已经可以控制住体内的煞气,又有欧阳少恭锲而不舍地为他寻找着驱除煞气的方法,早就用不着她帮忙了吧。至于第二个目的,如果说以前百里屠苏自己都懵懵懂懂的不明白,风晴雪还能自欺欺人外,现在看到这副画面,聪慧如她,怎么可能看不出百里屠苏对欧阳少恭的感情,其实她也知道,早在少恭为苏苏下跪求炼丹炉炼药的时候,她就没有机会了。
“苏苏……”
风晴雪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轻唤了一声,把头埋在双臂间。
不明所以的襄铃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尹千觞和风晴雪都有点怪怪的,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怪,只能撇撇嘴百无聊赖地揪着自己的衣角。
襄铃天性单纯,不懂情爱,她跟着百里屠苏只是为着小时候他的救命之恩,还有对他的一点点依赖。于她而言,谁对她好她就对谁更好,就如她对百里屠苏,还有欧阳少恭。不懂情爱,就不会受伤,从某些方面来看,襄铃比很多人都要幸运,比如风晴雪。
再比如百里屠苏。
……
方兰生的牛肉干吃完了,陵越也修炼得差不多了,两人商量了一下,最后陵越还是无奈地同意了方兰生进入宫殿去看看的提议。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况且就算退回去也还是被困,还不如拼一把进入这座十分神秘莫测的宫殿查探一番,兴许还能找到出路也不一定,至少比坐着枯等强。
陵越的实力恢复了三成左右,足够带着方兰生越过他们所在的石台和宫殿之间的距离,轻轻巧巧地落在宫殿前面,掩在薄雾之中的阶梯上。
方兰生低头看了看阶梯下看不见底的深渊,身体晃了晃,连忙抱住陵越的一只手臂,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他究竟有多少斤两他还是清楚的,即使被陵越教导了那么久,实力提升了不少,那也是连百里屠苏的一半都没有的,顶多和欧阳少恭堪堪持平,相差无几,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还是跟紧自家大哥吧。
方兰生还不知道欧阳少恭的真实实力,若是他知道,估计又会晕过去。
言归正传,陵越一手握着宵河剑,一手被方兰生抱着,一边看着周围,警惕地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一边小心翼翼地抬脚一步步地跨上台阶。走在一座十二阶的阶梯上,他走得比走悬崖上方的钢索还要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脚下的台阶就会消失,而他们便会万劫不复。
好不容易走完了阶梯,两人在宫门前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门上的牌匾,上面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篆字——蜃殿。
“蜃、殿?”方兰生放轻了声音念出这两个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自己念出这两个字后身下的宫殿似乎颤抖了一下。
不过显然这不是他的错觉,因为陵越也感受到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猛地回过头去,就看到自己刚刚踩着走上来的阶梯悄无声息地碎裂,化为碎石掉下深渊。
看着远处几乎融入黑暗中的石台,方兰生苦着脸说:“这下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陵越抓着宵河剑的手又攥紧了几分,薄唇也紧紧地抿起,在看向还在苦巴巴地看着远处石台的方兰生时,深邃的眸子中掠过一丝坚决。
“兰生,我们进去吧。”
……
欧阳少恭抚着眼前上好梧桐木的手忽然一颤,指尖被粗糙的树皮划出了一道浅得不能再浅的伤口,几乎是瞬间便愈合结痂了,但心里的震颤却久久不散。
“少恭,你怎么了?”百里屠苏正在等欧阳少恭挑好合适的梧桐木,然后自己帮他做一架琴,见他莫名其妙地走神了,便起身走到他身边,不解地问。
在到达三途河之前,他们还要再穿过一片树林,没想到树林里居然有许多上好的梧桐木,都很适合用来制作纯阳琴。想起上一世毁在蓬莱一役中的纯阳琴,欧阳少恭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一件趁手的武器,就动了制琴的念头。百里屠苏在知道他的想法后,二话不说便停了下来,帮他寻木制琴。
欧阳少恭微蹙了眉,想弄清楚心里这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可没一会儿这样的感觉便消失了,他也只能摇摇头,抛开了深究的想法。
一低头,欧阳少恭看到自己食指指尖已经快要看不见痕迹的伤口,莫名地想起刚才他在百里屠苏眼中看到的情意,于是趁他不注意之时曲起拇指用力在那条伤口上狠狠一划,原本已经愈合了的伤口再度被割开,并且比之前更深裂口更大,他甚至还用法力控制着不让伤口自动愈合,一串血珠迅速地从伤口中沁出,很快便染红了他的手指,还顺着掌心滑下滴落到地上。
百里屠苏只不过是低了个头的功夫,没想到一转眼欧阳少恭就受伤了,虽然这只是连皮肉伤都算不上的微末小伤,他还是抑制不住地心疼,连欧阳少恭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受伤这种事都顾不上想便迅速走到他身边,抓起他的手指含到嘴里。
欧阳少恭陡然一惊,却没有把手指从百里屠苏口中抽出,看着他用最笨的方法替自己止了血,又撕了衣角给自己包扎,完成这一系列举动后,才松了口气。
百里屠苏抬起头,正正地对上欧阳少恭闪着复杂光芒的眼眸,而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身体一僵。
五十四、心意
欧阳少恭静静地看着神情僵硬的百里屠苏,向来洋溢着温柔笑意的眼眸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复杂光芒,锐利的眸光仿佛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一眼便能看穿他努力想要隐藏的感情,让他连继续隐瞒的念头都升不起。
百里屠苏率先移开了目光,放下欧阳少恭的手,走回原来的地方坐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地面上的某一点。欧阳少恭看看被暗红色布料包裹着的指尖,又转头看向沉默发呆的百里屠苏,“屠苏,我有话想问你,我希望……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如何?”
百里屠苏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虽然已经能猜到他想问什么,但还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得了他的表态,欧阳少恭却没有立刻就问出一直在嘴边徘徊的问题,而是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天墉城的翡翠谷中,后来我被玉鸢抓走,你拼死相救,受了重伤,我为了解你我身上的妖毒,在剑阁外跪了四个时辰,终于借到炼丹炉炼药。就是在这件事之后,我们才熟悉起来。在天墉城的这半个月中,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再到后来你迫不得已下山,到琴川寻我,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了。我视你为知己,虽然还是有些事现在不能告诉你,但很多事我都从不隐瞒,我想你对我,应该也是这样吧。”
简单的一番话,却让百里屠苏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回答,该怎么回答,他甚至都不敢抬头,他怕看到欧阳少恭的脸后就会不管不顾地将自己的感情宣之于口,到时候,也许一切都会变成他渴望的那样,但更有可能,一切都无法挽回。
欧阳少恭见百里屠苏没有回应,想着他大概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他总不能直接就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正想着该如何拐着弯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时,就见他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少恭,”百里屠苏极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但闪躲的眼神还是真实地反映出了他内心的无措,“……我只是想……站在你身旁。”
这是百里屠苏说过的最直白的话,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跟别人表白,以至于话到了嘴边,反而绕了一个大弯,若非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欧阳少恭,根本就听不出他话中的隐语。
听出来了才麻烦,欧阳少恭颇觉头疼地暗暗叹息一声,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况且,他也不忍心伤害百里屠苏,不自觉地轻蹙眉头,“什么时候……开始的?”
百里屠苏原本因为他的沉默已经开始泛白的脸,在听到他开口后多少恢复了些血色,想要回答他的问题,可仔细回想却真的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也不知道,也许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只是我自己也不懂而已。”
欧阳少恭闻言,愣了愣才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百里屠苏见他一脸愕然,但至少没露出什么厌恶或是觉得恶心的神情,不知为何默默地松了口气。他不愿意欧阳少恭为难,也知道,自己这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能不疏远自己已经很不错了,于是沉默了片刻,道:“少恭你不要觉得为难,我并没有逼你接受的意思,我只希望,日后,你还把我当做你的朋友。”
这边欧阳少恭还在想着该怎么说,那边百里屠苏就已经急着给他找台阶下了,明明气氛这么严肃,欧阳少恭却忍不住想笑,于是他真的便弯了眼扬了唇,这如春风破冰般的一笑,让百里屠苏看得呆了一瞬。
“屠苏,你要我说什么好?”欧阳少恭笑过之后,又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手按在百里屠苏的肩膀上,眼里泛起无奈,“说起来,你会对我生出这样的感情,估计也是我的错。我知道,你从小孤单,长大了又被师兄弟排挤,我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