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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特配合的问道:“你为什么放他走?”
朱高炽有点儿汗,心说这家伙啥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想放就放咯。”嗯,这个回答真是对谁都有用。
可朱棣又有新的问题了:“你就不怕他回去用你皇爷爷的牌位把整个应天都包围起来?”
朱高炽一听这话,吓得打跌,差点儿摔倒:“父王,人家就在济南用那办法对付了你一次,你怎么每次都想着人家会用那招啊?”
朱棣表情严肃,语气诚恳:“因为那招够阴,够损,够狠,也够绝。父王不怕硬打,就怕他来那招。”
朱高炽完全无语,想了半天除了承认潘安那招的确高明之外,还真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
不过……在应天城全部摆上朱元璋的牌位?那场面想想都惊悚。可话又说回来,他要这么做,黄子澄那帮老古董肯定也不会同意的,所以基本上可以放心。
两人回到大营的时候,在门口碰到满脸铁青的朱权从里面出来,见到朱棣就跑上来,说什么也要拉着朱棣去喝酒,让他别进去。
朱棣父子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里面有老虎?”
朱权非常诚恳的点头:“是的,还是只母老虎。”
两人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正要再问,朱权似乎根本不想多说,直接丢下句“我先走了”就跟后面有狗在追似的,一溜烟儿跑出了大营。
朱棣跟高炽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同时写满“莫名其妙”四个大字,不料刚一转头,要进帅帐,就看到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而且还是个让朱棣万万想不到的女人,当然,更是个朱高炽完全不认识的女人。
朱棣的脸在瞬间晴转多云。朱高炽在心底大呼这女人了不得,不仅能把朱权吓成那个样子,还能让朱棣的表情在瞬间完成如此大幅度的转变。
“四皇兄,你可回来了。”
那女人见到朱棣,径直就走了上来,笑意盎然跟他打招呼。
朱高炽听着那称呼,想着大概是朱元璋几十个儿女当中的一位,朱棣的妹妹,他的姑姑什么的。前几次自己回应天也没机会一个个去认识这些亲戚,看着陌生也不奇怪。
可他奇怪的是,现在是两军对垒的局势,她一个女人跑来干什么?
朱棣暗自扶了扶额,终于理解朱权为什么跑得那么快了。
这个女人是庆成郡主。她并不是朱元璋的女儿,只是朱元璋的侄女儿,朱棣朱权的堂姐妹。因为朱权年纪比他们小很多,所以小时候这个庆成老爱欺负他。
朱权那孩子深得朱元璋的宠爱,哪会受那欺负,直接对庆成大打出手。结局就是庆成的母亲跑到马皇后面前又哭又闹,寻死觅活。朱元璋气得不行,把朱权狠狠教训了一顿,打了二十大板,在祖祠里关了一个月,让他面壁思过。
于是以后他再见到庆成,就秉承惹不起我躲得起的原则,免得沾上这个瘟神灾星。
不过庆成跟朱棣的关系倒还算不错的,这大概也是会派她来江北的原因。
朱棣将她请进帅帐,朱高炽本来打算离开一会儿,不料却被朱棣叫住,让他给皇姑姑见礼。
朱高炽心里老大不情愿,但脸上依然展现出温和得体的笑容,躬身行了个礼,说了声“高炽见过皇姑姑”。
庆成喜笑颜开说了些诸如“一表人才”,“人中龙凤”,“虎父无犬子”之类的赞美之词,转头跟朱棣开始叙旧。
朱高炽不好找借口离开,只得坐到一边旁听。当他听得快要打瞌睡的时候,终于听到庆成说出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了。
原来是朱允炆得知灵璧大败,潘安重伤被俘,扬州城破,燕军驻扎江北,只要一渡江,应天就一定会沦陷。一时间心急如焚,六神无主,黄子澄齐泰再也给不出好的意见,只有方孝孺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派人去燕军大营表示愿意割地求和,请朱棣退兵。如果朱棣同意了,应天之围可解;如果朱棣不同意,也能争取到一些时间调派兵马抵挡燕军。
朱允炆担心潘安,一颗心乱七八糟,只说了句“听方大人的”,方孝孺便让跟朱棣关系还不错的庆成去了。
朱棣听了庆成的话,冷笑一声说道:“割地求和?不知道皇上愿意割哪块地给本王?本王就看中应天那块地了,他给吗?咱们这些兄弟的王位藩地都是父皇封的都保不住,他说削就削,现在来说什么要割地求和,谁信啊?别等我一同意了,他就反悔了,回头又派兵来打我了。得,你也别费那劲儿了,回去告诉皇上,我朱棣这次来不是要他的皇位,我只想除掉黄子澄齐泰那帮奸臣,亲自拜祭父皇,让皇上封回我等兄弟的藩地王位就行。别的,不指望。”
朱高炽看了朱棣一眼,打起精神想听听庆成要怎么说。
可庆成听他这么一说,其实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着朱棣本来就对朝中诸多大臣心怀不满,现在自己又帮着朝廷说话,肯定会惹他生气。遂努力把脸上的笑容拉大,准备打打亲情牌:“四哥你别这么生气,我这次来可不是代表皇上来的。你看应天还有不少兄弟姐妹,他们都让我来劝劝你。这几年打仗,不仅死伤了不少将士,老百姓也不好过。都是自家人的事,有什么话关起门来好商量,干嘛非得打打杀杀的。今后世道太平了,兄弟姐妹见面多不好说话啊……”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提朝中那些个什么堂兄弟堂姐妹,朱棣就一肚子火,不等她把话说完,就“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怒道:“自家人的事?兄弟姐妹见面不好说话?你这话说得好笑了。我朱棣这些年是拼死才保住的性命,弟妹们都看不到吗?朱允炆听信奸臣谗言,修改父皇遗诏,阻止我们进京,让我们连父皇的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说话?他要削藩他要夺权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说话?各位藩王被贬为庶人,全家老小发配边疆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说话?湘王朱柏宁死不从,一家人点火自焚,命归黄泉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说话?我的三个儿子被他囚禁在皇宫,炽儿被他逼得跳崖,怎么不见你们说话?”
“四皇兄……”庆成原本想以“亲情”让朱棣退兵,却没想到适得其反,更加点燃了他的怒火,吓得步步后退。
朱棣根本不理她,压抑了数年的怒火尽数倾泻而出:“我要是不起兵抵抗,下场会是什么?是跟湘王一样自焚,还是跟周王一样被贬为庶人,发配到烟瘴之地?现在我打到应天了,你们来劝我退兵?什么意思?不让我进京祭拜父皇,以尽孝道?我告诉你,我这次还真就进定了。上次那个潘安不是给了我篇‘周公辅成王论’吗?你回去告诉皇上,就说他四叔要效仿周公,好好辅佐他,免得他再上那些奸臣的当。”
“四皇兄……”
庆成还想说什么,朱棣一扬手,打断她的话:“你不用再说了。来人,送客!”
帐外守卫的兵士听到朱棣的声音,立即从外面走了进来。
庆成知道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能告辞离开。
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朱棣叫住了她:“回去告诉诸位弟妹,好自为之。”
庆成咬咬唇,叹了口气,抬脚踏出帅帐。
朱棣闭了闭眼,深深吐出口气,将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到桌面之上。
真是可笑,现在这个时候,来跟他说亲情?他们是不是忘了其他几位王爷还在外面受苦?他们是不是忘了,炽儿的腿还依然瘸着?他们是不是忘了,自己当初在北平需要装疯才能躲过他们的抓捕?亲情?如果不是朱允炆先罔顾亲情,他何至于此?
朱高炽知道他心里难过,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起身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将自己的脸贴到他背上,希望自己的存在会让他平静一些。
俗话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在朱允炆决定削藩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个历史只会有一个结局,谁也改变不了。
朱棣转过身,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不需要言语,但彼此心中那份深沉的情感他们能感觉得到。
无声胜有声,也许说的就是现在。
公元1401年农历六月初二,朱棣率领的燕军击溃了从济南赶来支援的盛庸的水师,江防主将陈宣率朝廷所有水师战船投降。浦口被攻破,江北全部落入了朱棣手中。
六月初三,朱棣率军渡过长江。
六月初七,燕军攻破镇江,挥师应天。
六月十三,燕军兵临应天城下。皇城告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悲催的告诉亲们一件事,离离明天就上班了……555555555555555555555555我不想上班!!!上班就没时间写文,离离的痛苦日子又要来临了!我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S:感谢给离离送霸王票的孩子们!亲吻!话说,离离开始不懂啥叫霸王票,一不小心还给自己送了个,囧死我了……PS:我前天晚上更新的章节;可是很多亲说买了V看不了。大概是JJ抽了。我今天再发一次;不是伪更哦……
第八十九章、皇宫大火
潘安过了长江,马不停蹄朝应天赶去,连家都没回,率先进了皇宫,觐见朱允炆。
到了御书房门口,小邓子正从里面走出来,小心翼翼掩上门。转过身来的时候抬头见到他,一脸惊喜:“潘将军,你回来了?”
潘安点点头,走上前问道:“皇上在里面吗?”
小邓子压低了声音答到:“在,刚睡下。潘将军还是先回去洗漱休息一番,待皇上睡醒再过来吧。”
潘安闻言不禁皱起眉头:“怎么在这里睡了?”
小邓子叹口气:“灵璧战败,你又生死不明,燕军势如破竹,直抵应天,皇上为这事儿已经好多天没回寝宫睡个好觉了。”
潘安忧心不已,挥挥手让他先下去,一再保证自己进去看看皇上就走,不会打扰到他。
小邓子知道他跟皇上的交情,也不好多加阻拦,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潘安推门进去,脚步轻得如同一只猫,生怕把里面的人吵醒。
朱允炆坐在书案后,手肘撑在桌面上,就这么睡着。身上的披风大概是小邓子刚给他盖上的。
潘安走上前,看到他在睡梦中依然眉头紧锁,不由得有些心疼。
书案上摆放着这些日子前线来的战报,他的另一只手还抓着战报的一角没有放开。
潘安把手中的包袱轻轻放在桌上,不料这小小的动作却惊醒了朱允炆。
“是庆成姑姑回来了么?”朱允炆问出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睁开疲惫的双眼,只是将紧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潘安在心底叹了口气:“不,是臣回来了。”
“潘安?”朱允炆听到他的声音,忙睁开眼,站起身来,“真的是你?你没事?你回来了?朕不是在做梦吧?”
潘安唇角弯出一抹笑容:“皇上怎么会是在做梦呢,臣是真的回来了。”
朱允炆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动了动嘴角,终究是没能将心中的话说出口,半晌之后才喃喃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潘安闻言突然跪下地去:“臣无能,没能替皇上守住灵璧,请皇上降罪。”
“这不怪你,四叔身经百战,用兵如神,咱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朱允炆苦笑一声,将他从地上扶起,“对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他们没有为难你?”
潘安摇摇头:“灵璧战败,臣身受重伤,以为必死无疑,可没想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燕军大营里。”
朱允炆一惊:“你被他们抓了?”
“不,是被他们救了。臣身上的伤,是朱高炽治好的。”
“朱高炽?”两军对垒,他明知道潘安是敌人,为何还要相救?
“正是。他不仅救了臣,还瞒着他父亲和其他将领,把我给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