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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把我救上去再开骂吗?快点,树枝要断了!”朱高炽连翻白眼儿的力气都没有,说话间听到身后树枝一声咔嚓,吓得声音都在抖了。
“别动,等着!”朱棣说完消失在悬崖边上,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将手中长长的缰绳扔了下来,“抓住缰绳,我拉你上来!”
朱高炽点点头,伸出手去抓,却没想到怎么够都够不着,反而身后树枝断裂的咔嚓声越来越清晰了。
“不行,太短了!”
“再等等。”朱棣说完把绳子拉了上去。
朱高炽看不到他在上面干什么,不过当他再次把绳子丢下来的时候,他看到绳子上用他的衣服接了一截。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鼻子顿时有点酸酸的感觉。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抓紧!”
“是,父王!”朱高炽应声朝朱棣的衣服伸出手,却不料还没等他抓稳,挂着他的树枝就啪嚓一声断了开来。
朱高炽的身体因为没有树枝的承重往下一沉,而站在悬崖边的朱棣因为踩在雪上,竟然脚下一滑,被朱高炽拽了下来,两人一起朝悬崖底下坠去。
“父王——”
朱高炽的声音被凛冽的山风撕得粉碎,四下飘散。不过这一次,他竟然没有丝毫恐惧。只要有朱棣在,死亡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恐怖了。
不过很可惜,老天并没有给朱高炽跟朱棣同生共死的机会。
朱高炽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洞外一片漆黑,寒风夹杂着鹅毛般的雪花呼啸着在洞口肆虐横扫,洞子中央燃烧着一簇旺盛的柴火,把这寒冷的山洞烤得很是暖和。
伸展了一下四肢,除了胳膊和大腿有些擦伤的痛楚之外,并没发现有太大的伤痕。睁开眼睛起身,环视四周,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而跟他一起坠落山崖的朱棣不知所踪。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跟他一起坠落山崖不仅没死?那么现在他是被人救了吗?那朱棣呢?为什么那个人没有救他?难道是他们摔下来的地方不一样,那个人没看到他?抑或是朱棣已经……所以救他的人觉得没必要救,所以放弃了救他?
不,不可能的!
朱高炽直接从地上跳起来就往洞外跑,可刚跑到洞口就被凛冽的大雪逼了回来。
就这阵势,他要是敢跑出去,绝对走不了十分钟就会迷路,然后冻死在山林里。到时候朱棣没找到,自个儿先给搭进去了。
可朱棣是为了救他才被他连累跌落山崖的,现在他生死未卜,叫他怎么能安心?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朱高炽咬着下唇在山洞里走来走去,不时看着外面大雪纷扬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等大雪小一点儿,小一点儿他就出去找他……或者等那个救他的人回来,他可以问问他是在哪里救的自己,问问他有没有见到别的人,问问他怎么样才能找到朱棣……
朱高炽你不能着急,不能冲动,你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办法……朱棣不会有事的,他是未来的皇帝,是九五至尊的天子,是赫赫有名的明成祖,他怎么会因为一次意外就死掉呢?是你想太多了,嗯,就是你想太多了。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朱高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说服自己冷静下来,但提着的一颗心却怎么都放不下去。看着那个火堆,想到他初到明朝时,北征的军营中也是这么寒冷,朱棣怕他冷着,总是把最厚的被子褥子都给他。帅帐中只有一张床,到了晚上,他们父子总是挨在一起睡。
仿佛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睛见到朱棣的第一眼开始,他的生命灵魂就已经跟他紧紧相缠,再也离不开了。
可是现在,他竟然把朱棣弄丢了。
外面下这么大的雪,又从那么高的山崖掉下来,万一他受了伤,遇到野兽,他该怎么办?
朱高炽越想就越难过,越难过就越不安,越不安就越乱了分寸。 一拳头击上山洞的石壁,再也顾不得外面多大的风雪,转身就跑了出去。
他要去找朱棣,就算冻死在雪地里,他也不要在这里等!
“唔啊!”没想到刚跑到洞口就跟一个急匆匆从外面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捂着被撞疼的鼻子嗷嗷叫唤。
“炽儿?”朱棣一脸惊诧看着他,“你干嘛去?”
朱高炽一听那声音,赶紧放下捂住鼻子的手,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下一刻就这么直直的扑了过去,将朱棣紧紧抱住:“父王,你没死,你没死,你没死!”
朱棣本想推开他,可刚一把手放在他肩头,就感觉自己胸前一阵湿热,低头一看才发现那孩子在自己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环住他单薄的身子,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傻瓜,父王哪那么容易死?”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朱高炽本想数落一顿,可话到嘴边觉得自己那样太女人了,只好把话换成最简单的四个字,可眼泪鼻涕倒是一点都没控制,任由它将朱棣的衣服抹了个乱七八糟。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朱棣皱了皱眉头,不太自然的把他推开。
朱高炽也觉得作为一个大男人,在他面前这样哭实在是有些难看,逐抬起手臂抹了抹脸,不依不挠的叫道:“谁告诉你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哭了?没听说过男人哭吧不是罪啊?”
“是没听过。”朱棣的眉头皱得更深,绕过他走进洞内。
朱高炽一听这话,直想把自己的脑袋往洞壁上撞。是他的错,不该跟个古董讨论流行歌曲。
可他心里还是对刚才自己那场莫名其妙的担心有点不平衡,只能讪讪的岔开话题:“你刚才去哪了?”
朱棣头都不回一下,举起手扬了扬:“给你找吃的,顺便看看有没有回去的路。”
朱高炽见到他手里拎着两只野鸡,责怪的话当然是再也说不出口,摸摸鼻子走到火堆前坐下,才又道:“找吃的也不用顶着这么大的风雪出去。”
好吧,他其实想说的是:找吃的也得带上我一起去啊,以后你小子别想再丢下我一个人。
“本王出去的时候还没下雪。”朱棣一句话再次把他噎得无话可说,转过身来从怀里掏出几个红红的果子放在一边,然后从靴子里抽搐随身携带的匕首开始清理野鸡。
朱高炽跟过去,瞥了瞥他娴熟的姿势,想必他常年征战在外,这样的事情干得不少,连杀鸡的动作都特专业。
可朱高炽见不得这样的场面,会影响食欲。
现代人就是如此虚伪,明明每天吃的肉都来自动物,可偏偏还要说自己爱惜动物。反正眼不见为净,没看到宰杀过程,吃起来会比较心安理得。
于是随手拿了个果子,走回火堆旁坐下开啃,先垫垫自己的肚子。折腾了一天,他是真的有点饿了。
等朱棣清理干净野鸡,用树枝穿上走到火堆旁的时候,他已经把那个果子吃了个干干净净。
第十七章、邪火焚身
朱高炽想杀人。
朱高炽想杀面前这个人。
朱高炽想杀的这个人目前是他家老爹。
朱棣头疼得厉害。
朱棣嘴角抽搐得厉害。
朱棣心里哀嚎得更厉害。
当一个自以为是的老爹遇上一个没有常识的儿子,往往会发生很多杯具。
比如现在。
朱棣以为这孩子熟读医书,至少会认识他采回来的是什么果子。
可朱高炽读的那些医书上还真没提到过这种果子。估计在现代,这种果子早就绝迹了。
于是,杯具发生得很突然,也很彻底。
其实只是吃了个野果而已,严格说起来也没什么。
可朱高炽不知道,这种果子的汁液是用来外敷的,对跌打损伤有很好的疗效。朱棣是看他掉下悬崖,身上很多地方都擦破了,于是采了几个果子回来准备给他疗伤用。
而朱高炽那个白目的恶鬼投胎的家伙竟然问都不问一声,直接把外敷的药内服了。
更悲催的是,这种果子一旦内服,就会产生另一种药效。
朱棣盘腿坐在火堆旁一本正经目不斜视举着树枝烤野鸡,对面的朱高炽一双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只见那小子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第N次挤出一句话来:“这果子到底有没有毒?”
“本王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没有毒。”朱棣扶了扶眉心,坚持自己的答案。而且在心里加了一句:这孩子真难搞。
“我不信。”
朱棣快要保持不了自己的风度了:“不信你还问什么?”
“因为你没说实话。”朱高炽直勾勾的瞪着他,“如果没有毒,你刚才看我的表情怎么跟我快死了似的?”
朱棣无语。心说我看你那表情哪里是你要死了?分明就是你会生不如死好不好?
但这话他不能说出来,他敢保证他要是敢说出来,生不如死那个就会是自己。凭这小子的性格,非得拉着他一起死不可。
现在只能在心里祈祷,他只吃了一个果子,药性不会那么强才好。
朱高炽见怎么问都没有自己想要的答案,索性也不问了,负气般起身走到洞子的另一边,倒在干草上闭上眼睛睡觉。
不就是个死吗?又不是没死过。说不定他死了,会发现这只是个梦,然后他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二十一世纪医院的病床上。
什么明朝,什么朱棣,都见鬼去吧!
“不吃烤鸡?”
“不吃。”
“听话,起来吃点儿,不然晚上会饿的。”
“饿死也比毒死强。”
“……”
朱棣再次无言,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再次感叹,还是以前的炽儿温顺。
朱高炽也没再说话,就这么倒在干草上睡了过去。
朱棣走过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到他身上,将烤好的野鸡撕下来吃了一半,摸摸肚子坐在火堆边,不敢大意的朝火堆里加了些柴火。
火堆不能熄,这荒郊野岭的,万一闯进来个野兽怎么办?
可他折腾了一天也实在是累了,靠着洞壁没撑多久也迷迷糊糊打起盹儿来。
洞中的火堆因为他睡前添加的柴火倒是没有熄灭的样子,那火苗跳动着,映着躺在干草上朱高炽的脸,显得格外绯红。
外面寒风呼啸,大雪飞扬,即使洞里有火堆取暖,朱棣也还是觉得有些冷,总是睡不踏实。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醒了过来。
可这不醒倒好,一睁开眼睛就被眼前放大的脸直接吓得摔到了地上。
“父王……”
朱棣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朱高炽,一张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压根儿顾不得自己刚才的反映有多丢人,忙上前担心询问:“炽儿你怎么了?”
“我……我好像发烧了……”朱高炽的声音刚一出口,就再次吓到了朱棣也吓到了自己。那嗓音沙哑得他都不敢相信是自己的。
朱棣伸出冰凉的手抚摸上朱高炽的额头:“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受了风寒?你等着,父王去外面弄点雪进来给你降温……”
“父王不要走!”朱高炽一把拉住他要收回去的手,再次覆盖在自己脸上,冰凉的触觉让他忍不住眯着眼睛,喃喃低语,“好舒服……”
“炽儿!”朱棣被他的动作吓得不轻,想要把手抽出来,却只让他抓得更紧。冰凉手掌抚上他滚烫的面颊,一股电流瞬间激遍全身,让他整个人结结实实愣在当场。
“父王……你的手好凉,好舒服……我好热……难受……”朱高炽的声音断断续续,说着就开始伸手胡乱抓扯自己的衣服。
他声音沙哑,语调魅惑,一双微眯的眸子水光潋滟,扯开的衣衫露出一大片雪白胸膛。而当初心口上那一箭伤痕,经过他的处理和长时间的愈合,竟长成了有些像是蝴蝶的形状,在衣衫下若隐若现,蠢蠢欲飞。看得朱棣口干舌燥,半天回不过神。
“父王……父王……我难受……”
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