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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知道,自己不受欢迎。
穿着黑色巫师袍的孩子显得更加挺拔。黑玉一般的头发,英俊的五官,还有自离开哈利之后就没有收敛过的阴鸷,一切无疑是符合斯莱特林的审美的,但所有斯莱特林都坐在座位上,不似隔壁的格兰芬多,哄哄闹闹吵成一团欢迎着新生。
汤姆在长桌空出的位置上坐下,没有人主动与他打招呼。
“里德尔?纯血家族里没听说过这个姓。”反倒是坐在汤姆对面的人开口了。
“巫师家族里也没听说过。”有一个人插嘴。
“不会是泥巴种吧?”一个女生嗤笑。
汤姆听不懂,自然也不在意,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分院帽没有吐出的词。
“你是……”他是什么?
“怎么能不把你分到斯莱特林?”为什么一定要把他分到斯莱特林?
分院帽知道他,不仅知道他的名字,还知道更深层次的东西……比如他是谁。除去肤浅表面的名字,追溯血液,他是谁?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无疑是豪华十足的。雕刻精致的壁炉、吊顶的天花板、璀璨的水晶灯无一不在炫耀各届斯莱特林令人眼红的资产。
“很好,我希望你们在斯莱特林能混得开心。”五年级的级长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站在眼前束手束脚的新生们,“接下来是霍格沃茨传统的院训时间。”
“‘我们来自泥潭,我们渴望权力,我们充满野心,我们强大冷静,我们优雅自持,我们从不后悔,我们是斯莱特林。’这是学院的院训。当然,我们一向只记前半句。我们渴望权力,我们充满野心。”
级长顿了顿,裂开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比起院训,我更喜欢这句话——无论用什么手段,不管损失多少,只要能赢,都是荣耀。”
汤姆站在新生当中,左胸前刚绘上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院徽。孩子听着这句话,咂巴咂巴嘴,那种熟悉的血的腥味仿佛又在口腔中蔓延,让他无比怀念。
无论用什么手段,不管损失多少,只要能赢,都是荣耀。
斯莱特林,表面如同他们的衣服一般光鲜,内里却一片腐烂,狡诈、偏执、自私、不计后果、不择手段。
孩子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折射着水晶灯投下的绿光,闪出一片疯狂。
他,很喜欢这个地方。
“Lord?”食死徒们看着王座上的君王突然一顿,似乎……恍惚了一下?
伏地魔从恍惚中回过神,眯了眯眼睛,吩咐下属:“继续说。”
黑发红眸的魔王托着下巴倚在属于他的王位上,回想方才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话。
“无论用什么手段,不管损失多少,只要能赢,都是荣耀。”
不去管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句话,魔王只是突然被激起了嗜血的欲望。
“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去,找救世主玩玩。”伏地魔打断下属的话,从座位上站起来,微微沙哑而阴冷的语气挟起一股杀戮。
食死徒们因为这句话而沸腾起来。
斯莱特林不喜欢谋而后动,更不喜欢能全身而退的战争。他们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们能两败俱伤。不管损失多少,只要能赢。
如果说格兰芬多只是冲动鲁莽,那么斯莱特林,就是偏执与疯狂。
哈利坐在书桌前,犹豫着要不要为汤姆写封信,可等羽毛笔鼻尖的墨水滴下来,流到羊皮纸上,他也没有想到该写些什么。
算了,反正……他会在圣诞节之前回来跟汤姆一起布置圣诞树的。哈利微微一笑,将笔放下了。
哈利从衣服里提出银链子,握住那个被体温捂暖的沙漏,轻巧一拨,周围的景物都开始飞速倒退。
又到了约定回去的时间了。
命盘坐在棋盘后面,随意指点。一子落而翻全局。
第1938章 年12月
1938年,十二月。天已经开始飘雪,又是一年的十二月。上帝似乎特别钟情冬这个季节,连带着冬在伦敦逗留的时间都特别长,从十月末跳过了秋末冬初直接进入冷冬。
霍格沃兹早就被白皑皑的雪覆盖,苍茫一片的白色,即使在深夜,也能反射出几丝光,将整个城堡照的半亮。
城堡里很安静。几乎所有人都睡了,连鬼魂们也安静得一动不动保持他们生前养成的习惯,大概也只有皮皮鬼不耐寂寞地上蹿下跳,只不过没多少人(鬼)愿意理他。
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炉火依旧亮着。壁橱中的火炭烧得并不旺,但炭末炸开发出的啪啦声并不小。
汤姆坐在离炉火最近的位置上,盯着平铺在面前的羊皮纸,板结的表情底下压抑着无法用语言宣泄的烦躁愤懑。
霍格沃兹是全封闭式的魔法学校,除了用那些愚蠢又没效率的猫头鹰传信,似乎就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与外界连接。
汤姆冷眼看着站在烛台上战战兢兢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猫头鹰,狠狠握紧了手中的羽毛笔。
“啪嗒”一声脆响,手指尖被冰冷地濡湿。笔,竟被他硬生生按成了两半。
男孩沉默了一下,才抽出魔杖,一声“恢复如初”让羽毛笔回复到原样。
深吸一口气,汤姆才僵硬地控制住愈发狰狞的表情,狠狠落笔。
“哈利:”
一笔一划都极其用力,笔尖渗出的墨水恨不得将纸背面都浸透。男孩英俊的五官再次扭曲了一下,但马上又强制性压抑了下来。汤姆继续落笔。
“这是我写出的第十二封信,如果你看到,请回复。”
是的,第十二封。从九月一日入学,到现在十二月初,他一共派猫头鹰送了十二封信。但很明显,一封都没有收到回复。纵使汤姆的心底有多少种宣泄愤怒的恶毒方法,他也只能压下焦躁,僵硬地平缓语气。至少,他现在还没能力。
“我被分到了斯莱特林。这句话我已经写了十二遍。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地势低,所以冬天的是斯莱特林特别冷,不知道你那儿冷吗?也是,你会用保温咒,只可惜我们还没有学到如何施展保温咒。”
汤姆轻嗤一声,为自己的谎言感到好笑,另一只手转动着魔杖,完美地抛了一个保温咒。
若是哈利看到了这段话,会是怎样的反应?大概会赶紧给他送保暖的衣物、被子之类的吧,而且还会附上保温咒的施展手势、咒语。
但不知道他能否看到这段话?想到这里,孩子本有些软化的表情又陡然冷鸷起来。
汤姆还记得在站台时,那个人亲口对他说:“等你回来。”
线条已经连到了信纸的末端,汤姆坐在空荡的休息室里,沉着脸。在胸口翻滚的怨恨已经沿着神经蔓延到了指尖,孩子的呼吸都有些颤抖。黑发黑眸的孩子捏紧了笔尖,绷着唇角,在纸面上刻下他带着偏执的、最后的警告——
“你说过,你会等我回来的。”
汤姆将信纸折起来放入信封,让站在一边不敢做任何小动作的猫头鹰咬着,也不管天外飘着的雪,将冷得有些发抖的猫头鹰扔了出去。
圣诞节的假期快到了,整个学校将会空去一大半,几乎所有学生都会回家。
你说过的,你会等我回来。
汤姆抿紧了嘴唇,又突然露出一个笑容,唇瓣下泛着冷光的獠牙与阴戾的眸光让壁炉里的火丝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在霍格沃茨的生活似乎就是随着课程表进行的。
每天的早晨,就是固定不变的早餐时间。
斯莱特林的早餐总是比其他三个学院的要丰盛些,据说纯血家族们不满城堡里小精灵的手艺,从自己的仆人里抽选了一对出来,专门为斯莱特林们服务。
汤姆舀起布丁,放到嘴里,没有经过太多品尝就吞咽下去。舌尖上的享受不也只是一时的快感,未来的魔王对这种微不足道的快感毫不在意。
“嘿,汤姆!”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孩子不太高兴地皱眉,但在扭过头之时已经换上一副微笑的面孔。
“早上好,斯拉格霍恩教授。”漂亮的孩子笑得极其灿烂,连纯粹的黑眸都灿若晨星,讨喜极了。
霍拉斯显然对这个孩子满意极了,他似乎看到了又一个未来可炫耀的学生。
“诶?你怎么不和同学一起吃啊?”看着孩子对面、两边都空出来的座位,霍拉斯装作疑惑,明知故问。
果不其然,他看到那孩子眼里的光辉减了三分:“教授,你也知道我是个混血。”
在斯莱特林呆了三个月,孩子也逐渐明白这群斯莱特林中间的游戏规则。
霍拉斯宽容大度地一挥手,海象一般的胡须随着他的动作而颤抖,肚子里的脂肪也开始摆动,他一脸善意的笑容:“就算是混血也是最棒的!”
别有用心、爱慕虚荣的老白痴。
看着霍拉斯离开,汤姆在心底哧声。
这么多教授之中,只有这个霍拉斯最狡猾,但也唯有他最愚蠢。
说他狡猾,是因为他懂得挑出最让别人尴尬地处境,再充当救世主安慰一番,将自己包装地如何善意温和,这对困境中的人自然是黑暗中的太阳,如何能不感恩戴德?
说他愚蠢,而因为较之其他教授,他有更多的欲求,暴露在阳光下的把柄越多,越容易成为弱点,而他还恍然不知地再次欲求,也就越愚蠢。
在霍拉斯双手背后慢悠悠走着,顺便在心里感叹“小孩子真好骗”的时候,他口里的“小孩子”在背地里轻蔑地嘲笑:天真的白痴。
汤姆取过一旁的毛巾,将嘴角的糖渍拭去,干脆利落地离开长桌。
上午第一节课,变形课。
汤姆将早已烂熟于心的课表浏览一遍,视线停在变形课三个字上,不厌烦的轻啧一声。
他不喜欢变形课,不是因为不喜欢变形术,而是因为他不喜欢变形课的老师——阿不思·邓布利多。他琢磨不透邓布利多,这就说明,他比任何人都要危险。
在九月一日之前,他就见到过那个人。就是他,带着霍格沃茨的通知书,叩开了伦敦街十五号的大门。
他穿着格子大衣,棕色的胡须垂到胸前,笑眯眯地朝两人打招呼说:“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请问汤姆·里德尔先生在吗?”
邓布利多……孩子提着书包向变形课的教室走去,默默在心底咀嚼这个名字。他记得在哈利手稿上经常提到的邓布利多军,他还记得哈利常常闷在房间不出来,为了制定邓布利多军训练计划。
他疑心哈利是不是跟邓布利多认识。当哈利看到邓布利多,孩子能看到年轻人眼底隐约泛起的水光,可邓布利多却对哈利没有任何反应。
“孩子,你怎么了?”邓布利多看着眼角有些泛红的哈利,有些奇怪,不觉柔声问道。
“没事,只是……您太像我的老师了。”哈利这样回答。
他们就像根本不曾认识一样。
汤姆看得出来,哪怕仅仅只是一个钟不到的交谈,他就看得出来,邓布利多很喜欢哈利,哈利也很尊敬邓布利多。这种感知让孩子感到了被冷落的愤怒,他无法对哈利宣泄,也只能发泄在邓布利多身上。
“早,汤姆。你总是最早到的那一个。”邓布利多睿智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镜片,带着笑意注视着走进来的、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