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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剑情缘-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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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南宫擂,还真是搅浑了洛阳城一池春水,让这神都藏龙卧虎,吃个饭都能听见雷声隐隐!刘火宅喟叹一声,将目光挪向了另外一桌三个一身华服目现不屑的年轻人……

那三人,也很强,如果他们三个还有这壮汉都要参加南宫擂,以这一楼中的比例,他真不看好风萧萧的胜出几率。

“是也,是也,那鬼骑军确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这一切,直把城头上的叶二郎看的目眦欲裂,怒发冲冠,你们可知为何?”

说书先生就继续说道,卑鄙无耻那几字时,劲装壮汉健腕动了一动,不过只是刚动,被身边中年一把按住。

“统领!”大汉满身怒火,眼睛都红了。

中年微微摇头:“新朝这种手段,用的多了。一山,忘了临来之前,你是怎么发誓的了?如果这都忍不住,你不应该来……”

大汉一山咬牙切齿,好不容易将一股无明业火按下,这个时候,茶楼里的其他人却是在七嘴八舌的议论,有的说叶二郎是因为平民百姓被俘,做了那鬼骑军的盾挡而怒,有的说叶二郎身为战士,看不得鬼骑军那种波及无辜的做派。

“啪!”最终,是说书先生一木定音,“叶二郎忿怒,是因站在敌军第一排的,赫然有他叶家上下老小。”

“哗……”茶楼顿时爆发了,“怎……怎么会?”“那叶二郎可要怎么办?”“对,对了,前面说过,那叶二郎出身边民,想必是那鬼骑军入边之际,刚好经过了叶氏村寨,先行劫掠了一番。”

说书先生点头讲道:“是呀,叶二郎难,空有一身武艺,只能眼睁睁看着族亲在鬼骑军屠刀下;那保州城守也难,外面是保州百姓,城里也是保州百姓,不开城门是舍了外面百姓,开城门,却又舍了城里百姓……就在这两难之际,那两军阵前,却有呐喊传来!”

“喊的人,是鬼骑军刀下,叶二郎那白发老父,喊的是,父老乡亲们,今天城门开了,大伙儿也是个死,城门不开,大伙儿也是个死,早死晚死,左右都是一死,有甚区别?咱们不叫门了,回过头去,跟这帮盗匪拼了!这便是叶老伯的遗言,然后,他就被监军砍翻了。但是,那监军杀的了他的人,却杀不了他的心,杀不了因他的话,一干被俘边民心中血性,千数余人,当场揭竿而起,掉头向后方杀去,冲乱了鬼骑军军阵。民心可用,那保州城守南宫坡当即下令,骑军出动,与反抗的百姓一道,前呼后应合,追杀鬼骑军三十余里,直杀了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好!杀的好!”“好个忠烈叶家,这个段子,以后一遍遍传下去,不仿就叫做《叶门忠烈传》罢!”“好名字!值得痛饮三大杯!”……书中人杀出了血性,听书人也被说出了血性,此起彼伏纷纷叫好声中,铜子铜板如雨下,直把个说书先生乐的老纹如菊花绽放,嘴巴都合不拢。

“胡扯,分明是那难民逃到保州城外,我委鬼军后退十里让他们收罗,那南宫坡却直接下令射杀……”黑衣壮汉听的青筋暴起,血脉贲张,鼻翼翕然有声,然而被灰衣人压着,他不光站不起身,就连忿然抱怨,都只在身周数尺,数尺之外,若不是刘火宅这般耳目灵便,都听不到他的话声。

竟然可以锁住声音不传,灰衣中年之强悍,令人发指。

不过,壮汉一山的话虽被压下了,却有别人代他说出了心声:“荒谬,简直荒天下之大谬!那鬼骑军监军是傻的呀,两军阵前,拿刀押着呢,生生让俘虏把话说完,把人给鼓动起来了?不早早一刀杀掉?他到底是鬼骑军的?还是我们新朝这边的呀?”说话的,正是另桌三个强人之一。

其时满楼嘈杂,然而此人吐气开声,一字一句铿锵有声,清清楚楚传进每个人耳中,竟让茶楼整个为之一默。

章五十五 新朝禁卫,先天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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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语气虽傲,说的其实有道理,说书先生的故事,确有疏漏,然而他那般说出来,却犯了众怒了……

“你这青年,好没道理,新朝将士在北疆厮杀,你竟在这里风言风语!”“是呀是呀,你活这般大历过多少事,不痛不痒在这里说闲!有本事,自己上战场杀敌去也?”“最看不起你这种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妈生你的时候,怎么没把你射到墙上?”……

一默之后,楼内大哗,有的斥责,有的诘问,有的谩骂,七嘴八舌,烟尘四起。

群体,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有意思就有意思在??不讲理。

当一群人,鸡血涌动,群情激愤的认定了一件事后,所有反对的声音都听不进去,那怕对方说的是真理,鸡蛋里也能找出骨头来。

因为集体的力量是无穷的,反驳对方的理由只要能出现一个,立刻就会被不断的放大,放大到那声音,盖过一切异议。

“好了好了!陈雷,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千夫所指下,年龄稍大的另个华服青年发声喝止了此人,面色严厉。

“对吗对吗,小孩不知礼数,大人就得管教,岂不闻,养不教,父之过吗?你看起来虽不像他爸,也是他哥吧,长兄如父哇。”“可不要再放他出来乱吠了,要知道,这祸从口出啊!”……

对方服软,自觉民意得到了释放,茶楼上下,登时一派欢腾,然而,等年长华服下句话说出来,茶楼再一次陷入了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年长华服看陈雷一眼,面结寒霜:“那些事,你自己知道就好,说出来给这班愚民听,有用吗?他们听得懂吗?就算那南宫坡最擅杀民冒功,靠这种手段以不足三十之龄一路升至一城之守,与我们有毛干系?就算那城外千余百姓的首级,尽数变成了他薄上军功,面对幽州鬼骑一战,是胜是败犹未可知,与我们又有毛干系?况且你看,眼前这帮愚民,不也是哑口无言任我把这番话说完了吗?你又怎知,当日那鬼骑监军,不是同样这般蠢若木鸡,没斩那叶老伯?”

这年长华服看起来和善,一番话却连消带打,指桑骂槐,把一楼人都圈进去了。

那陈雷初时还认真听着,到后来,禁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果然还是起哥牙尖嘴利腹黑舌毒,雷自愧不如!”

“好!说的好!”在此同时,大汉一山气息狂涌,终于挣脱了灰衣中年钳制,不失时机的鼓掌叫好起来,嗵嗵掌声,仿佛擂鼓。

华服青年话语刁钻,想说过他难;转移目光向大汉一山,发现此汉威武雄壮肌肉虬结,拍掌之际,两臂上肉块滚来滚去,汹汹人群猛然倒退几步,心知肚明武力也肯定压不服。

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一帮人于是用了最自然的法子,抄起桌上盏碗杯盘,劈头盖脸也似的向这四人砸去,就像方才砸说书先生一样。

也有些人,面目阴晴不定,既不谩骂,也不摔砸,人群中悄然转身,出了楼去。

“嘿!”大汉一山反手抽出条齐眉长棍来,普通的齐眉长棍,在他手里就似草杆,风车般疾转起来,将飞来的盏碗杯盘尽数挡住,就连里面的茶汤酒水都一滴不漏圈在棍外,也有些倒撞出去,反扑了扔者一头一脸。

另一边,三个华服青年也抽剑出手,他们剑势极其简单,一招一式朴实无华,远没有大汉一山的疾速,但他们配合精妙,而且剑刃之上气芒吞吐,不仅仅是在剑尖,还包裹着剑锋,将好端端的一柄细剑,撑的仿佛蒲扇一样,轻生生将飞来杂物悉数拍返。

“叮叮当当!”听风楼内,一时间鸡飞狗跳,甚嚣尘上。

“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大街上,悄然离开的刘火宅迎面撞上风萧萧时,尤能听到楼里面嘈乱。

说话之间,“呼隆隆”有大队人马从街南街北驰来。

这行人个个身披锦袍,内里甲胄齐全,戴兜鍪,跨长剑,提劲弩,有人奔跑,有人骑马,疾行之际,兵刃铠甲杂乱无章的相撞,盖过了楼里面声音,压下了风萧萧疑问,天津桥大街人流穿梭,行人退避不及,一时间混乱不堪。

只呼吸之间,这行数十人分开人潮来到了听风楼前,当先一员铜盔赤袍小将扬声厉喝:“楼中妖言惑众,大逆不道者听着,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一干随员同声相应,声若惊雷,震的整个天津南大街寂然无声,新朝禁军之威仪,呈现的淋漓尽致。

“唉!”听风楼上,灰衣中年一声叹息,挫手挥掌。

清晰可见的掌形气劲抖手飞出,不断扩大,当飞到二楼提诗壁上时,已经扩散到丈许高,半丈余宽。

“轰!”气劲入墙,一声大震,听风楼二楼墙面顿时坍塌,露出个完完整整的掌形巨洞,青砖糯泥裸露出来,附庸风雅的文字一个不剩。

“先天高手?!”一瞬间,天津桥南大街齐刷刷响起一阵倒抽冷气声。

非先天高手,发不出如此浑厚威猛的掌力来。

武修,似乎也不错,刘火宅看的手心发痒,先天高手,也即六重合道,他所有强化叠加一处,勉强可以发出五重初的攻击来。

不过修炼这种事,愈到后来愈是艰难,别看五重六重只差了一层,这一层,卡住了天下间九成九九九的武修者。

“随我冲!”一掌击破题诗壁,灰衣中年的打算已经很明显了,下一秒,他一声厉喝,疾步冲出了破洞。

壮汉一山情知惹了麻烦,不敢丝毫怠慢,发步猛奔,小山一样冲出了掌洞。

那洞高贴顶棚,宽足半丈,压根就是为他准备的。

“贴法符!攻击!”先天的惊骇过后,禁卫小将并不慌张,厉声下达指令。

几十人整齐划一的探手入兜囊,眨眼间人手黄纸一张,贴上了各自弓弩,待灰衣中年破洞中出现,他们已经拈弓搭箭,一时间箭如雨下,且每箭都灵光闪耀,加持了符上灵力。

加持了灵力,便不是凡俗的攻击了,不要说武林高手,就是修仙之人见了,都得小心翼翼。

不过……

“开!”灰衣中年凌空一喝,身体下方有白雾沁出,瞬间凝成碗型巍然压下,顿时将射来的灵箭灵弩尽数震落。

那些白雾,其实就是穴窍喷涌的内息,刘火宅喷出来的只是好看,但先天高手喷出来,便摧枯拉朽无坚不摧了。

白雾一过,箭弩顿落,白雾余势不止冲进了禁卫阵中,原本整齐的阵型顿时如被大风吹过,冲的七零八落。

趁着这个空当,灰衣中年拉着庞然壮汉,三纵两跃兔起鹘落,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楼里还有余党,上!”跑了先天,还有同党,禁卫小将带着益发高涨的恚怒,领人冲进了楼内。

“我们是东海陈……”楼中响起另一阵嘈乱的抵抗声。

这个时候,刘火宅已经拉着风萧萧同样混入了人海。

“我们这是去哪儿?”风萧萧疑惑。

“打南宫擂!”

章五十六 杨家小将,引水灌庙龙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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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将!”“部将!”“部将!”……

铜盔赤袍的小将在皇城右阙中疾奔,缨絮飘风,袍袂烈烈,其行疾速。

行经之地,侍卫军所属,无不俯首帖耳,恭恭敬敬作揖执礼,仿佛望风之草,一时间蔚为大观。

皇城左右各有内城,分别驻扎着新朝禁卫两司,以前分别叫做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后来魏王增设殿前司,由侍卫司护翼皇城安全,殿前司拱卫京畿治安,侍卫司与殿前司于是左右各居其一,其时,侍卫司居左,殿前司居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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