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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凉,花开院是光的卧房中灯火通明,经过大半天的治疗加修养,他已经好了很多。
阴阳师将他扶起来靠在棉被叠成的靠枕上,自己坐在他的身边。
“偷袭我们的,是那只名叫青木的狐狸。”是光拍了拍秀元的手,沉着脸说道,“他利用白白降低我们的警戒心,在进入花开院家后从内部破坏了你的结界,所以才打了我们措手不及。”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奴良脸色黑沉地提出疑义,“要知道再怎么没用你也是花开院家的长老啊,照理说不应该那么惨才对……”
“当然不止他一个!”是光白了他一眼,突然皱紧了眉头,“他带了不少帮手,虽然全部用黑色斗篷覆盖全身,但是那种攻击手法……如果我们有看错的话,他们同样是阴阳师,而且还是灵力不俗的阴阳师。”
“阴阳师?!”众人微微一惊。晴明摸着下巴看向秀元,“你们花开院家有得罪了什么同行吗?”
年轻的阴阳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我花开院一族是天皇陛下钦定的护国阴阳师,地位无比尊崇,要说得罪的人,那可就数不胜数了,不过,敢于前来挑战的,却是寥寥可数。”
“虽然不知道来者何人,但他们留下了一个口讯。”就在这时候,花开院是光又再次开口。
“转告第十三代秀元,带着‘钥匙’前来隐居之地,吾等在那里等候。”
“又是钥匙?”/“什么‘隐居之地’?”
同时开口的秀元和奴良对视一眼,在各自眼中看到了疑惑。倒是盘腿坐在一边的安倍昌浩愣了一愣,有些迟疑地说:“难道说是我理解中的那个隐居之地……呃……”
就外表来看还是少年的昌浩被突然集中到他身上的视线弄得噎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往自家爷爷身边凑了凑。
晴明看着他的模样,忽然起了想要捉弄一下自家亲亲孙子的心思。
“真是的,就算活了一世昌浩你也还是很不成熟啊,亏得爷爷拼尽全力将一切都交给了你,结果还是白费了吗,爷爷真的好伤心啊……”
这样说着,他还装模作样地卷起袖角来回擦拭着根本没有流出来的眼泪。
“爷爷!”昌浩少年跳脚,“现在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吗?有小孩子被抓走了诶!”
“嘛嘛……”晴明拍了拍炸毛的孙子,却是看着秀元说话,“既然已经知道了目的,那么接下去就只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赴约’就可以了。”
“说什么赴约……”奴良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伸手直指跟他隔了几人坐着的晴明,沉着脸道:“我说啊,这帮袭击花开院家的家伙肯定又是什么安倍一族的后裔吧,只有他们知道那个所谓钥匙的秘密,说到底这一切还不是你惹出来的?既然如此,你这个正主为什么不冲过去好好教训一顿那些不肖子孙?”
“如果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晴明耸耸肩膀叹了一口气,“说是安倍后裔,其实也不过是一群沾了些微血缘的家伙罢了,姓氏什么的早已改变,难道你还指望他们会因为我这个早已作古之人的一句话而放弃自己的野心?”
奴良嘴唇抖了两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就算再怎么着急,现在也不是追究根源的时候,鲤伴落在了他们手里,也不知道那些自诩正义的阴阳师会对他一个半妖幼崽做些什么……可恶!
秀元借着宽大袖口的遮掩捂住了他的右手,他现在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不,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有点失了方寸,无论是哥哥是光还是幼子鲤伴,都是他至亲至爱之人,如今他们两个一重伤一被抓,怎么能不让他心急如焚?
可是他必须冷静下来。现在他们这方已经处于被动,被对方抓住了弱点,如今他们可以依附的,唯有先一步找到了晴明这一点。
拥有完整力量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最起码他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那么,‘隐居之地’到底是什么?”
昌浩看了眼并不打算开口的晴明,只得出口解释:“那是天狐一族代代隐居的地方,位于人类居住的现世与神将存在的异界的交接处,一个本应该不受世俗侵扰的桃源乡,然而现在……”
“被挟持了吗?”阴阳师眯了眯眼睛。
昌浩凝重地点点头:“恐怕是的,大概就是那个青木做的内应。”
“不用担心前往的方法,我和爷爷会和你们一起去——”
“不,昌浩和红莲留在这里,由我陪着秀元就行了。”还没等他说完,晴明就说出了他的决定。
昌浩不解地皱起眉头:“为什么把我们留在这里?”
晴明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如今花开院是光重伤未愈,等我们离开后,这里就缺少了可以保护之人,那么万一在此期间对方再次前来偷袭……”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充分理解了自家爷爷未尽话语的昌浩眉头舒展,郑重地拍了拍胸口,“这里就交给我了,秀元阁下,我安倍昌浩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托付!”
秀元听了眼神微微一闪,虽然很想吐槽说你们爷孙俩是不是遗忘了他们花开院家刚刚请命过的那一群阴阳师们,不过……嘛,算了。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昌浩阁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晴明和昌浩,不要忘了他们其实已经死了,能够以现身只是因为被秀元当作破军召唤了出来,于是大家不要忘了宽哥的设定,破军无法使用自己的力量,只能将力量借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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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不知道有没有必要的说明= =
☆、52第五十章
滴答……滴答……滴答……
轻微的滴水声在阴暗潮湿但却死寂的地牢里分外明显。
被打晕过去的鲤伴无意识地按着传来阵阵闷痛的后脖颈;从混沌中慢慢醒来。
视线晃动交错,甫一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闪烁着幽幽荧光的繁复图案。
……法阵?这是……阴阳术?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对了,花开院家被袭击了;是光伯伯伤得很重,而他和白白也被抓走了……那个抓走他们的家伙叫什么来着?青树?青草?清水?
嘶~好痛!鲤伴揉着自己的脖子;龇牙咧嘴地抱怨。
既然他在这里;那跟他一起被抓来的白白呢?想到这一点,他开始四下寻找。虽然这个鬼地方很暗;但以他妖怪的眼力;想要看清楚东西还是轻而易举的。
找到了!
在看到墙角缩成一团的少年的时候;他的眼睛倏的一亮;连忙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
“喂;醒醒,醒醒!”鲤伴费力地把白白拖出来翻过身,噼里啪啦地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顿猛扇——每当他早晨赖在父亲的床上不肯起来的时候,老头子总会用这一招对付他,所以在他眼里,这招对昏睡不醒的小狐狸来说,是最管用的了。
果然,才打了十几下,白白就大叫着捂住自己饱受蹂躏的小屁屁跳了起来。
“疼死了,谁那么缺德打人家屁股?!”
“嘘——”
鲤伴竖起食指抵在嘴巴上,示意他安静。
“……鲤伴?”白白眨了眨眼睛,四下环顾了一番,“我们这是在哪儿?”
“你说这是在哪儿?”鲤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就是那个你叫做青树哥哥的家伙把我们抓来的吗?”
“……他叫青木。”白白默。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啦。”鲤伴贴在墙壁上这儿敲敲那儿敲敲,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出去的地方,“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逃出去……”
“那里的……是…白白吗?”就在这时候,对面的土牢里传来了微弱的喊声。
白白愣了一愣,猛的扑到被咒术加固了的木栅栏前向对面喊道:“母亲……母亲!你没事吧?”
“乖孩子……”对面的木栅栏之间隐隐露出一张苍白到过分少妇面孔,“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到处都找不到你,我和你父亲差点以为……”
说着说着,她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父亲呢,父亲在哪里?”白白听到母亲提到父亲,急忙问道。
白白的母亲抽泣了几声,恨恨道:“他被青木那个吃里扒外的畜生关在其他地方!全族的成年男性全都在那里了,也不知道他想对他们做些什么……”说着说着,她就有担心起来。
再一次听到青木的名字,白白沉默下来,就算再怎么不想承认,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从小到大像是亲哥哥一样照顾着他的青木背叛了全族,甚至在帮助着那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阴阳师策划什么阴谋。
背叛……只要想想这种事情,就觉得连心也开始疼痛起来。
嗒、嗒、嗒、嗒……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留在关着鲤伴和白白的牢房面前。
白白警觉地后退一步,把比他小了不少的鲤伴护在身后。
“青木——!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蛋!早知道当初在发现你的时候就应该让你自生自灭,而是拼命把你救活!”
对面传来白白母亲凄厉而充满恨意的尖叫,被称为“青木”的年轻男子不屑地撇了撇嘴,看似漫不经心地一挥手,却隔空将对方震出了很远硬生生撞到墙上。
“母亲!”白白瞳孔猛的紧缩,拼命伸出手想要抓住青木的衣角,“不准你伤害我母亲!”
青木一脚踢开他的手臂,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脸上是那种兴奋到几近癫狂的表情:“哈哈哈,力量,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哈哈哈哈……”
“你这混蛋——唔!”
鲤伴一把将想要冲上去拼命的白白捂住嘴巴往后拖,现在这种情况,跟那个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力量大增的青木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不死也会残,还不如先暂时观望再做打算。
可惜,别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青木随意地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蔑地望了白白一眼:“不用太心急,很快就会轮到你了,不过现在……”
他顿了顿,打开木栅栏把手伸向鲤伴,“这小子我就先带走了,认阴阳师为父亲的半妖……哈,想想就觉得有趣,而且还是那个花开院秀元的,把他献上去,想必那些大人也会很高兴的。”
“放开我,放开我!”被提拎在起来的鲤伴凭空晃荡着两条小短腿,想要挣脱开来,白白也扑了上去,对着青木胡乱地拳打脚踢,“你想干什么,快放开鲤伴!”
青木啧了一声,一脚把白白踹到墙角,冷哼道:“不自量力!”
说完便并手为刀打在鲤伴颈侧,陷入黑暗之前,鲤伴只看到了跌在墙角起不来的白白狼狈不堪地大声喊着什么……
*
“咳咳,这什么味道?”
终于成功进入隐居之地的奴良等人才一睁眼,就差点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不是说天狐一族世代隐居的地方是一个环境优美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吗?那他们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黑色的瘴气弥漫,几乎看不清几米开外的东西,落脚之处草木繁多,但却都是发黑发紫甚至变得焦炭一般,鸟兽绝迹,别说是影子了,就连声音也听不到一点点,寂静得诡异。
“竟敢……他们竟然敢把这里给……!”站在阴阳师身侧的晴明紧紧攥住了拳头,狭长的丹凤眼中划过一道寒光。
虽说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但这毕竟是他母亲的故乡,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净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