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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伴大人,秀元大人,可不要任性地随便去涉险啊……
“啊欠!”
正走在郊外田野间的鲤伴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哝:“怎么突然会打喷嚏?……难道是谁在想我?”
听到了他的自语的秀元微微侧目,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候,两人同时察觉到一股强烈的恶意突然迸发,同时响起的,还有小孩子惊恐的喊叫。
鲤伴面色一沉,拔出弥弥切丸就朝事发点疾步而去,秀元紧随其后。
此时此刻,已然中毒了的山吹乙女紧紧抱着被吓哭的孩子,只能背过身去等待那只巨大蜈蚣妖怪给她的致命一击。
然而世事往往会在你想要认命的瞬间来个巨大的逆转,就在那蜈蚣的毒牙即将触到山吹的脖颈的时候,鲤伴及时赶到了,并且干脆利落地斩断了它的须爪。
“对女人和孩子出手,你也够没品的啊。”
话音未落,刀刃已落,巨大的蜈蚣妖怪在弥弥切丸面前仿佛就像一个笨重的玩偶一样,毫无抵抗之力地被斩得七零八落。
“现在可不是耍帅的时候!”秀元看着不远处背对着他们站立的鲤伴,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这臭小子,又要抓紧时间在美丽的女性面前装潇洒了。
“她中了蜈蚣的剧毒……先把她带回奴良组再说。”
原本还想要摆好pose帅气转身的鲤伴听到了自家父亲的命令之后,立刻皮肉一紧,颠颠儿跑过去抱起山吹,一脸正经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秀元挥挥手让他先走,而他自己则将受到了惊吓的孩子们在附近的村庄中安顿好,用瞬移之术赶回去。
江户浮世绘町,奴良家。
正在庭院里洗衣服的雪女动作一顿,把视线投降门口:“咦?这个感觉……”
嘭。
大门被粗鲁地一脚踹开,而踹门者正风风火火地大步进来,手上还抱着一个受伤了的美丽女子。
“回来了么,鲤伴……诶?”雪女看着鲤伴一阵风似的从她面前刮过,愣了愣,紧接着也追了上去。
房间里,山吹已经被鲤伴用被子裹住全身放到了榻榻米上,仅仅露出一截受伤的白皙小腿。
原本鲤伴是想要用治愈之力为她疗伤的,但是被秀元制止了。
“她这是中毒,如果不把进入身体的毒液逼出来的话,就算是伤口愈合了也没有用。”
秀元一边说着,一边干脆利落地幻化出一把匕首,在山吹的伤口上划了个十字伤痕,将紫黑的毒血放出,直到血的颜色变得艳红为止。
“现在可以了。”他放下山吹的小腿,示意鲤伴继续治疗。
鲤伴会意地点点头,在掌心中催生出一团亮白的光团,轻轻打到山吹的伤口上。
随着光芒的渐趋暗淡,原本狰狞的伤口倒是一点点愈合,直至毫无痕迹。
看到这一幕的雪女在心里点头,暗道他们的二代目果然是有好好继承母亲的血统……
“那么,这个家伙就拜托你了,雪丽。”
刚一回神的雪女冷不丁听到这样的拜托,顿时愣了一愣:“诶?诶?!”
秀元亦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眯眯道:“辛苦你了,雪丽。”
“……”
等到雪女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两个随随便便把人捡回来又丢给她的家伙已经不在这间房里了,于是满腔怨念得不到发泄的雪女终于忍不住暴走了……
“你们这对可恶的父子!给我等着!!”
☆、57第五十五章
深夜;奴良宅。
嘭,关门声不轻不重地响起;却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每次来到这个奴良组专属议事厅,秀元都有种转头走人的冲动。
各种吞云吐雾……这对于他这个讨厌烟味的人来说;还真是种不小的考验。
而且,先不说奴良组初代那一干上了年纪的家伙;为何就连以妖怪年龄来说才成年不久的鲤伴也像模像样地叼着根烟管了?
秀元微微侧目;在看到自家儿子投来的讨好笑容之后,无奈地为自己支起了一个结界隔离这些呛人的烟雾。
看到这一切的鲤伴心下一哂;在又吐出一口烟之后;肃了脸色。
“最近在江户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
话音一落;在场众妖怪都脸色一变;整个儿严肃了起来。
先开口的是一目鬼:“哼,竟然干些袭击人类的勾当,还真是不入流的做法。”
狒狒吐出一口烟,颇有些不忿:“在我们的地盘里夺取畏可真是有够让人讨厌的……是说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团体?”
在场干部都开始七嘴八舌地分享各自搜集到的线索,倒是组中三巨头之一的奴良却一直沉默地坐在一旁,摸着已经长出了短短胡渣的下巴在想些什么。
紧挨着奴良而坐的秀元见了,不着痕迹地靠近了一些低声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奴良听到秀元的问话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也稍微倾斜了身体靠近秀元耳边,若有所思:“那个啊,我有一个熟人最近跟我抱怨说他的笨蛋儿子正热衷于什么愚蠢的游戏,叫百…百……百什么来着?”
“百?”秀元直觉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绝对跟这个所谓的游戏脱不了关系,而且以“百”字起头的,他好像也有听说过……
想得太入迷的结果,就是感官迟钝到丝毫没有察觉身边的奴良在看到他露在狩衣外的一截白皙颈项之后,贼贼地窃笑两声,很是光明正大地埋到了他的颈窝中,用自己刺刺的胡渣蹭他。
“……”距离两人最近的牛鬼直面了他最敬重的先代总大将在如此郑重的场合挑逗伴侣,很是尴尬地移开了视线,但不一会儿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无知无觉的秀元大人,于是他作势拢起拳头,放在嘴前“咳咳”了两声。
得到提醒的秀元立刻察觉了奴良的小动作,于是很不客气地直接屈起手臂给了他一肘,后者夸张地捂住腹部躬□子,却又变相把脑袋搁在了秀元的腿上。
“……”
这下,连在场其他妖怪们也无语了,他们这位先代总大将,似乎在卸任之后更加没有下限了……
“咳。”鲤伴好笑地看着腻歪着父亲的自家老爹,清清嗓子提高声音救场,“父亲,你们刚才说百什么?难道跟出现在江户的那些没见过的妖怪有关?”
“嗯……”奴良没有直接回应他,而是摸着下巴苦苦思索,“到底是百什么来着……百年?百鬼?百岁?百物——”
“等等!”秀元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着急确认,“你刚才说什么?百物……对了,是百物语!”
话音刚落,议事厅的大门忽然被奴良组中负责侦查的一个小妖怪狠狠撞开。
“出事了,二代目!手长和脚长他们刚刚被干掉了,就在河那边!”
“什么?!”
整个议事厅顿时一片哗然,坐在主位的鲤伴猛的起身向外走了两步,沉声道:“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首无、青田坊等人也忙不迭跟了上去,一众妖怪披上有着奴良组代纹的羽织,浩浩荡荡消失在黑夜中。
秀元环抱着双手靠在门上,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我们要不要也跟上去看看?”
奴良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捏着烟管吸了一口,再吐出:“孩子大了,该是独立的时候了,我们只要看结果就行了。”
“呵,初代说的是。”一目鬼同样吐出一口烟,“二代目已经长成,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该悠闲悠闲了。”
“哈哈哈。”狒狒一爪子拍上他的背脊,大笑道:“想不到一目你也会说出这种话啊,平常不就数你最活跃吗?”
一目被拍得岔了气,咳咳咳呛个不停,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了,立刻抓起狒狒的衣领摇啊摇:“你是想杀了我吗混蛋狒狒?!”
然后就是一场混战。
从一开始就远远坐在一边的达摩捧起茶杯呷了一口,嚯嚯笑着感慨道:“还真是有活力啊,老家伙们……”说话之间,特地加重了“老”字的咬音。
“……”
一群样貌明明没什么变化却硬要自称老家伙的妖怪闻言俱是一愣,面面相觑之后互相指着对方开怀大笑,个中快意,自在不言中。
……
这边奴良宅中的初代妖怪们自得其乐,那边出门查探的鲤伴却陷入了苦战,而且好不容易打倒了一个浑身是武器的黑田坊,却又冒出了更多造型差不多的暗杀者,于是无奈之下,只得使了金蝉脱壳之计暂时借水遁逃脱——以被割下一大束头发的代价。
奴良鲤伴失去了踪迹,没有他的庇护,江户变成了百物语组的游乐场,各种离奇的怪谈层出不穷,妖怪袭击人的事件比比皆是。
江户……陷入了混乱……
……
“咚。”
秀元捡起一块石头,精准地扔到了鱼钩浮动的地方,砸起好大一朵水花。
“啊……”奴良感觉到手上鱼竿重新变轻了,颇为郁闷地转头向他抱怨,“好不容易钓上来的……又跑了——咦?”
他看着狒狒手上奇形怪状的小鱼,凑过去仔细观察了片刻,然后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就连这种地方都塞满了妖怪啊……虽然本大爷是挺高兴妖怪越来越多,不过前提是要在我们的掌控下啊……”
说着说着,他又恨铁不成钢起来:“真是的,我那个放浪的儿子到底干什么去了,要是再继续下去,那可就——”
“哼。”轻飘飘的一个鼻音就让他把口中的话卡在了喉咙中。
奴良在狒狒戏谑的挤眉弄眼中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东张西望地想要转移话题,刚巧,让他看到了水面上冒出的一连串气泡。
有情况!
他心下暗喜,刚伸出手往那边一指,还没说话呢,就赫然发现鲤伴那熊孩子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钻了出来。
=口=
“哟,老爹,父亲,狒狒。”熊孩子鲤伴从水底下伸出爪子挥了挥。
奴良一脸囧像地看着他:“……鲤伴?你在干啥?”
“嘘——嘘——”鲤伴闭上一只眼睛,竖起食指抵在自己唇上,“别太引人注目啊。”
秀元抿着唇把他拉上岸来,也不说话,就这么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于是鲤伴一个激灵,倒豆子一样把自己遭遇的事情噼里啪啦说了出来。
“……所以说,你打算想办法混进那个山本的地盘去?”秀元在听他说了这么一大通后,总结道。
鲤伴狗腿地竖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父亲,果然厉害!”
“等等等等!”奴良在这时候却提出了疑问,“你打算怎么进去?”
鲤伴嘿嘿一笑,神秘道:“这就要靠父亲了。”
“我?”秀元指指自己,有些不解。
鲤伴抹了把脸上的水,开始侃侃而谈:“山本不是邀请了江户大部分居于高位的人去参加他的宴会了么,要说地位崇高,谁能比得上父亲?不要忘了,父亲可是天皇亲口册封的‘安国殿下’啊,贵族中的贵族,所以……”
说到这里,他又腆着脸蹭到了秀元身边,“父亲跟奴良组的关系,在江户基本上没人知道,于是只要假装是来江户度假的,恰好赶上了宴会的时间,打算凑凑热闹,我相信,那个山本绝对会很荣幸地邀请您上去的,到时候,我们只要……呵呵,你们懂的。”
秀元和奴良听到后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考量,而一直旁听着没有发表意见的狒狒却是站了起来,动动胳膊抖抖腿,兴致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