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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候妖王多时,不与我们四人小叙么,还是这妖界确无妖王惦念之物。”暗煜微微笑道,口中竟有些讥讽的意味。
言兮闻言愣了神色,暗煜素来不好交谈,是以冷漠出名,往来协商者更是愿见妖王也不愿与他正面交锋,见他今日这般温和,言兮不禁蹙起眉头,莫不是埋了陷阱在等他?
“就如暗煜所说,我们五人已有千年未曾见过,是该小叙一番。”言兮却还是应了他的话,一来他对妖界愧疚,二来不与四人交谈,巫钺也不知几时才能见到。
对于言兮会应承,暗煜并未表现出惊讶,倒是衡一稍稍诧异了神色,但见言兮与玄默同入林内,他心中不悦,喝道:“只妖王一人共叙便可,雨之林不容人类擅闯。”
因衡一的话,言兮与玄默同时定了脚步,两人相视,言兮刚要开口却听暗煜道:“罢了,让他们同进,毕竟是妖王,怎好驳了他的面子。”
言兮蓦地垂下脑袋,暗煜说是在为他解围倒不如说是故意要他难堪,妖王的头衔他摆脱不掉,时时提及,他便心觉愧疚,暗煜既知他为妖王,更应该清楚他虽为妖王,却早已被妖界众妖们遗弃,他此举不过是在暗讽他对妖界的无情罢了。
与玄默同入,言兮的情绪却一直处于低落,他黯然的样子让玄默心伤,无奈妖界之事他无从安慰,他能做的便是默默守在言兮身边,只要他抬眼便能看到他的存在。
四大守护神其一凌云早早就在林中深处摆了酒宴,似乎是刚见他踏入雨之林就备了酒席,断定了言兮会留下一般。
两人到达时,凌云对二人微微点头算是示意,木然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衡一还是对言兮冷哼一声,刻意忽视了玄默的存在。
只有暗煜对两人笑了笑,请两人入座,言兮低落的情绪还未平,只是对三人点了点头,便与玄默入了席。
衡一睥睨玄默一眼也入了座,凌云面无表情在衡一身旁坐下,而暗煜则已经为言兮斟满了酒,至于玄默,衡一斜睨的眼睛看向暗煜,而暗煜却恍若未见,让玄默与言兮待遇相同。
衡一不悦但碍于暗煜在场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斜睨着玄默泛着不满。
凌云似乎对言兮两人毫不在意,只顾握着酒樽独饮,暗煜也无意对凌云和衡一多加管制,目光始终都在言兮与玄默身上。
但眼前所坐只有五人,除言兮与玄默外,四大守护神还缺一人,见此,言兮疑惑道:“圣翊不在么?”
闻言,暗煜勾唇一笑,对他道:“不是想见巫钺么,圣翊待会儿就来。”
言兮心中一喜,圣翊是去接巫钺来么,那么他便能与巫钺相见了。
“妖王,”暗煜猜他心中所想,见他神情略带喜色自然明了,对他道,“巫钺既于你如此重要,这人类也非唯一了吧。”
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言论,但这话却让言兮与玄默同时惊了,巫钺于他自是重要,但暗煜怎会拿他与巫钺作了比较,这不像暗煜会做的事,倒是衡一会突然冒出些奇怪的念头。
“暗煜,这酒还喝不喝得?”哪知一直未开口的凌云突然说道。
暗煜注视言兮的目光倒是因他的话收敛了很多,笑了笑将刚才的话无声收回,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
“妖王。”衡一大口喝了杯酒,突然叫言兮道。
像是酒过三巡,衡一大着胆子对言兮说道:“你究竟视我兄弟四人如何,出妖界我们不知,恋人类也休得我们过问,妖王,我们不过是你保护妖界的工具么!”
他怒目而视的样子竟让言兮心安不少,衡一会与魔神勾结不过是气他未曾将他们视为朋友,如此,他气急,这会儿发了脾气倒是好了很多。
“衡一。”暗煜半眯起眼睛似是让他闭嘴,然而一杯酒下肚,衡一憋闷许久的心里话早就不可抑制要脱口而出,他看着言兮,神情哀伤,“妖王,你回答我,我们四人在你眼中是否连只小妖都不如。”
“衡一,”言兮对上他怒视的目光,回道,“我待你如何,你怎会不知晓,巫钺同你们,自相识起,我便一视同仁。”
“好一个一视同仁!”衡一忽地站起,石凳也因他突然的举动向后倾斜,他指着言兮低吼道,“他,你舍得下么,不管是巫钺还是我们四人,你都能转瞬割舍,而他,就是死去你也要随之而去!”
“衡一!”暗煜按住他狂躁的手,对他低喝。
“暗煜哥!”衡一转过视线看他,“难道你们就不在意么,分明是我们先遇上他,为何却被这人类夺走了他的心!”
一时间,静默无声,言兮愣住,暗煜看向其他地方,而凌云也垂下脑袋细细啜了一口酒。
“衡一,坐下。”凌云放下酒樽开了口。
衡一别扭的看他一眼,却是乖乖坐了下来。
言兮手中握着酒樽无从适从,玄默见状抬手覆上他的,瞬间的怔愣,他微微摇了摇头,然而玄默却将他的手握紧,突然抬起视线对三人道:“衡一,你喜欢他么?”
衡一抬头,冷哼一声却未应答。
反倒是一直沉默的凌云说道:“衡一遇见他时还是个毛燥的修行者,虽说修为是上乘,但因个性浮躁,修为一直停滞不前,遇妖王后,才得了个守护神的身份。”
“我们四人都是因妖王才晋升为妖界的守护者,所以对衡一来说,妖王就像他哥哥。”凌云说到这,止住了声音。
玄默明了,他们四人都因言兮所获匪浅,而衡一因为太过幼稚,对言兮依赖已久,不想他被其他任何突然闯入的人抢走,故此,对玄默才没有任何好感。
“如果……”玄默欲开口解释他与言兮并非晚于他们相识,不是他所谓的突然闯入者,然而,话未说完,却听身后有人一声惊愕,“妖王?”
一句妖王让言兮顿住身形,这声音他多久没听过了,如今突然传来,他蓦地转过视线,对着身后那人叫道:“巫钺。”
巫钺见妖王喜从心来,对言兮展露出笑容,忙迈步上前:“终于回妖界了。”
言兮对他回以微笑:“回来了。”
圣翊从他身后走来,见言兮对他淡淡道:“妖王。”
七人入席,言兮才惊觉巫钺并无受伤,面色红润也不像受过虐待,他抬眼扫过暗煜四人,开口问道:“魔神有无为难于你?”
他不能相信眼前四人会伤了巫钺,那么只有一个想法,魔神骗了他。
巫钺听他问话,喜悦的神色更甚,回他道:“并无。”
如此,言兮更确定是魔神骗了自己,但他为何欺骗却想不明白。
“妖王在人界可好?”巫钺问言兮,而起初按奈不住情绪的衡一却安分了,他只是默默喝着酒不言语,样子有些苦闷。
言兮摇摇头未言语,却问巫钺道:“害你受苦了。”
巫钺也学他样子摇头,一时间,不知为何,言兮与玄默同时觉得哪里不对。
魔神欺骗于他,那么衡一四人对巫钺便是优待,观巫钺现状确实是不错,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妖王,”暗煜突然开口,“这人界你是回还是不回了?”
回人界的事他自然是早早有了想法,玄默是人类,他自然是要回的,但被暗煜突然提及倒不知怎么回答了,何况,他刚见了巫钺,虽说他无事,但不能就这么随心就回了人界。
而衡一却是因为暗煜的问话秉神认真听了起来,他凝视言兮双眼,被他紧紧注视,言兮更是不知怎么回答。
“妖王?”暗煜有意叫他。
言兮眉心蹙起,这是一定要逼他说个答案么。
“暂时不会回,”玄默替他回道,他看得出言兮的为难,便遂了他心中所想,“妖界的事一日未平,他便一日不回人界。”
言兮对他回答稍稍惊诧,而对面五人,除衡一外,都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不需要你代他回答,妖王,你自己是何意?”衡一木着脸对言兮道。
言兮缓了神色,望着他的眼神真挚:“妖界的事自然是要处理,不过,这妖界有你们四人,再加上巫钺也就足够了。”
衡一闻言立刻怒了神色,他蹙起眉头,与言兮对视:“妖王,你是又想将我们丢下自己回了人界么!”等了许久竟还是这样的回答,衡一对言兮自是怒了。
☆、第七十八章说服衡一
但言兮却并未因衡一突然暴怒的话有所改变,他看向衡一的眼神漠然,而后才道:“我不在妖界千年,妖界也一样和乐,虽不知怎会突然发生剧变,但我信你们五人定能将妖界重整,恢复其原有的繁盛样貌。”
“妖王这是要离开妖界了?”暗煜幽幽开口询问,勾起的笑意倒是和善。
言兮本无意弃妖界众妖而去,但玄默有心为他辩解,再者也得知衡一四人并无造反之心,他留下又有何意,这妖王的位置他并不眷恋,若是能保妖界永久和平,就是让出这妖王之位也是理所应当。
“暗煜,”言兮转过视线看他,神情依旧漠然,“巫钺虽不是你们之中修为最高之人,但论处世用人之道,他绝对在你们之上,我走后便把妖界交予你们五人,你们好生辅佐巫钺为妖界谋福。”
暗煜只是以笑应了他的回答,但衡一却不依,他抬眼掠过巫钺看向言兮:“妖王之位我只认你一人!”
“胡闹!”暗煜闻言低喝,余光瞟过言兮与巫钺两人,他对衡一小声说道,“别忘了你的职责。”
衡一眉间蹙起却因他这番话安分下来,言兮歉疚了看了他一眼,转瞬又恢复原状,手下因玄默握紧,不由有些发热,低头看了一眼,才惊觉玄默脸色不甚好看。
玄默刚为自己做了辩解却被他一口回绝,确实拂了他一片好意,但情急之下他也不知为何就这么说了,妖界他定是久待不了,而衡一又期盼他留下,还有暗煜,此行归来他竟是一点也看不出他的意图。
何况他虽为妖王,却也成了名义上的,众妖们大概是否定了他的存在,若是以妖王身份重归妖界,大抵是会遭来声讨,那时便会在妖界再次兴起慌乱,而他怕是回不去人界了。
魔界与妖界的屏障修复便罢了,阻隔魔物的侵袭,以防魔神来犯,至于讨伐魔界,言兮摇头,再一次的征战只能造成两界死伤无数,已经遭受过侵袭的众妖们禁不起又一次的血染,而冤冤相报何时了,引起两界无休止的战争对谁都无益处。
“妖王,”巫钺却在此时哀伤了神情,他看向言兮满目不愿,“千年前你追这人类而去,我们还有盼你回来的希望,而现在,他能与你同坐,妖王怕是已俘获他的心吧。”
言兮闻言却是愣住,俘获玄默之心么,他不知,本以为他清醒就会推开他立刻回去人界,可他竟偏执的要跟过来,还说什么他们已在一起,便为半妖,要与他同来同归,这完全不像是玄默的风格。
心有忐忑,他看向玄默,对他,他向来没有自信。玄默见他视线转向自己,便知他对巫钺的话不知如何作答,定了神情,他温柔一笑,对言兮点了点头。
蓦地,言兮心中安定了,巫钺见状不可能再不知道两人的关系,眉间一蹙,他不再开口。
暗煜半眯起眼睛从言兮两人身上掠过,嘴角微微耸动,不可察觉的笑了。
衡一心中还是不悦,他拿起杯中酒一饮而尽,似是未尽兴,便抱起坛中酒独饮,凌云见状眉头微蹙,从他手上夺过,酒洒了一地,溅在两人身上。
“凌云,你做什么!”衡一动了怒,起身大喝。
凌云神情依旧,只是用手拂去身上所溅之酒,拉起衡一便道:“衣袍湿了,随我去换了。”
衡一不甘愿的看着他,却见凌云眉头紧蹙,终还是跟他去了。
暗煜调笑着为两人解了围,但观言兮却是皱起了眉头。
衡一不想他离去已是不争的事实,他不悦的神情叫言兮不知该怎样去面对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