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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痛。
千年情难解,万年爱又何易,纵身跃下忘川河,这人世的一切全都随之忘却,但那人在内心留下的印记又该如何抹去。
而若他能停留片刻,言兮追随而来的身影也不会如此落寞。
他望着奈何桥边走过的逝者,没有玄默,没有他。
心下一阵悲痛,他踉跄着脚步攥紧那名为孟婆的阴间使者:“看到玄默了么,这个时候他应该刚过了奈何桥。”
孟婆身后排着长队的阴魂望着这突然的入侵者,他们竟仿佛是看到了生还的希望,那袭白色似乎能将所有罪恶洗刷,他们哀求着:“救救我,救救我们。”
言兮一甩衣袖,他眼中只看得到那孟婆:“他是不是喝下了忘却前缘的汤水,他已经忘了我么?”
随之而来的并非孟婆的告知,而是阴间的判官,还有那看守阴灵的士官。
他们将言兮包围,对他喝道:“大胆狐妖,擅闯我冥间不够还挟持这看管来生的孟婆,就不怕你全身修为断送在此。”
言兮望着他,眼神迷乱,他想要寻找玄默,他不能让他离开,哪怕是掀了这地府也要将玄默带回。
那判官见他毫无悔改之心,便喝道:“将他拿下。”
语毕,判官身先士卒,跃身而起便逼向言兮,言兮拂袖挡开,同阴间一众人等打斗起来。
他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只知必须要找到玄默,依时间判断,玄默此时最多是过了奈何桥,可他并未看见他的身影,是他迷了路,还是他就算已经逝去,投胎转世也不愿见他。
凄然一笑,言兮掀翻第一层包围,这士官挡了他的路,挡了他急迫想要寻找玄默的路。
他竟这般恨自己么,离世前不肯看他一眼,不愿与他说一句话,而现在,他连他的身影都要掩藏么。
玄默,你可曾回头望我一眼,我待你的情意深沉如此,为何就换不得你的心。
言兮心中暗暗悲痛着,每出一招便击倒一众又一众前赴后继的士官。
就连那为首的判官也抵挡言兮不住,妖王的修为岂是这么容易与之抗衡,他们望着那高高在上人儿,哀叹声一片。
“你若再打下去,这冥间的阴魂便要逃出地府,到时人界大乱,你能负起这责任么?!”那判官急急叫道,生怕言兮再出一击,将这地府搅得天昏地暗。
但言兮一心只为玄默,又何以听下判官的劝解,看着他们,言兮便恨,玄默逝世,此刻就在这地府!
“将玄默交出来!”言兮的眼眶泛着红肿,但那神情却是万分阴冷。
一众鬼魂怔住,那判官过了良久才不甘心的对他道:“三生石留有所有阴魂最后的记忆,我若打开,你必得保证再不动我冥间分毫。”
言兮点头,那便能查出玄默所在了,若他未过三生石畔,必定还未转世。
不久前的阴魂记忆全被调出,言兮紧紧盯着,生怕有了遗漏,然一瞬又一瞬的场景闪过还是未得见玄默的身影。
心中稍稍有了宽慰,若玄默未投胎,他必将他带回妖界,哪怕他再不愿,再恨自己,他都不会再放手任他离去。
可是,心中才刚燃起希望,他便看见了那永远不能忘却的身影。
“玄默……”言兮喃喃。
他望着他,时间仿佛就那么定格了,他怎么会看到玄默流泪呢,就算受了天大的欺辱也未有半点情绪波动的人竟在三生石前落了泪。
他是在为谁流泪,是为自己这一生遇见他的悲哀,还是因为终于得释的欣喜,或者,言兮奢望的想着,玄默是在为他流泪,虽然没有任何理由能支撑他为自己湿润了眼眶,可言兮却就那么认定了,也许这是他恋了玄默一生的自我宽慰吧。
脑海中承载的满满都是玄默的泪水,他那悲伤的眼神,黯然的表情,最后蓦地扔下孟婆汤跳进忘川河的模样,这些似乎已经深深刻进了他的心中。
“让我伴他转世吧。”言兮突然抬起那双泛红的眼睛,哀怜的乞求道。
判官惊诧了目光:“你想做什么?”
“让我留在地府,等待他的转世重生。”
判官未做任何考虑便拒绝了他的要求,但言兮哀伤却冰冷的眸子令人心惊,他们惧怕他。
“难道你想我毁了地府么?”那般平静的语气,却让他说出了恐吓。
不得已,他们回道:“若你留下就必须日日受着炼狱之刑,这些你可愿接受?”
言兮即刻点头,上刀山下火海有何惧,只要能伴在他身旁便足矣。
摒弃尊贵,封了法力,他任由地府之人宰割,鞭打,焚烧,刀山火海,满身伤痕他绝口不提,只要想着玄默,他便能微微笑着,来生同他一起降于人界,所有痛楚便都罢了。
三生石畔,忘川河边,阴间的灵魂似乎都铭记了那袭沾满血色的白衣,还有那分明带着悲伤却又时时笑起的绝色容颜。
他宠他何止一世,纵使前方荆棘满布,也阻挡不了他待他的好,他待他的深情……
斩不断的情缘可否让它顺其自然,被风凌乱了发丝的言兮终是垂下了眼眸,来生可不要将此生的无情重演一遍。
番外二:未来篇
2024年冬,因春节的来临,大街小巷都沾染了年气,每家每户都忙着置办年货,喜气洋洋的氛围似乎沾染了整个b市。
但某条僻静的巷子里,那被昏暗隐藏的一间带着诡异气息的房子里,似乎有着与外界格格不入的气息。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脸色难看似乎在僵持着什么,稍带淡漠的男子先是抬头装作不在意的看对面那人一眼,但只是一瞬便垂下头来,似乎深深叹了口气,半晌才道:“你想怎么样?”
对面的男子闻言勾唇微微抬起眼眸,对他笑道:“大年三十你也不出门么?”
又是一阵静默,淡漠的男子万分无奈,忽地拉起对面男子的手:“你说了算,去哪里我都陪着。”
那男子轻笑,突然凑上前来在他嘴角印下一吻:“玄默,早答应多好。”
叫着玄默的男人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但玄默却未觉有异,只想着能看到他的笑容便是幸中之幸。
他起身,眼眸带着宠溺,夹杂着无奈的样子,他俯身亲吻:“言兮,这一个月来你日日都要出门,就是有个假期也不能整日外出吧。”
这两人竟是已经在妖界离去的玄默与言兮,可谁人知晓他们曾死过,除去妖界众人便只剩下名为易泽的男人,而他对此定是绝口不提的。
事实上,那时的两人在众人眼前确属死亡,但这一切并非如此,就连他们本身也不知晓。
玄默转世而来确实承载着拯救人界的责任,但这拯救苍生之责是受人之托,而那人他不知竟是位仙者,既是仙,定是能做他们所做不到的事。
若那时玄默并未随着言兮而去便也不会有今日的复活,许是那仙者在考验两人吧,千年情,万年纠葛,若不令人动容,这世间的情意莫不都要以悲剧收尾?
那仙者怕是早预知了这时的灾祸,不管玄默重生与否,妖界都必面临大祸,而人界也定会波及,但玄默转世成人,以言兮对他的情意便绝不会使得灾祸降临人间,这便是那仙者的初衷了。
如此,两人双双离去,那仙者算是还他们情意,不但让两人重获新生,还将言兮妖身除去,说来也是言兮自身的功劳,若非他在地府待上上前年,这妖身又岂能除去。
沾染了前世今生的他,终是能同玄默一样做个平凡人类了。
“你答应过的,这就想变了?”言兮语调略带调笑,望着玄默的眼神满是无辜。
作为一只妖,他并未享受过人类的正常生活,虽说为玄默而在人界生活过不少时日,但那些日子,他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思念,无止境的思念玄默,再无其他。
他想好好体会玄默作为一个人类是怎样的感受,想尽快熟悉人类该做的事,尽可能的去接近玄默,这些他不会告诉他,可是并不代表他不在意,如此亲近的与他相处已是万年不曾有的事,他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让玄默陪他出门确实是他故意为之,但明天就是春节,怎么说也该出门。
不过,真计较起来,玄默似乎是属于那种能不出门便不出门的,如果不是言兮强拉着他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他绝不会迈出玄家工作室半步。
不过令玄默没想到的是,言兮会带他会玄家祖宅,看着一众熟悉的人,玄默愣住,自上次从妖界回来以男装身份带言兮回家,爷爷与父亲不发一言,他就再没回过。
如今再次踏入玄家祖宅,玄默心中忐忑,不是怕爷爷与父亲排斥言兮的存在,而是他怕言兮会受伤。
但言兮却比他自在万分,看到老管家迎出门外,言兮竟嬉笑着叫了声:“何伯好。”
老管家一僵,而后竟也微微笑了笑:“好。”
两人进门,得知玄爷爷此时正在内院摆弄些花草,玄默与言兮兀自走了过去。
玄爷爷竟又恢复往常那般模样,面带笑容,一脸的慈祥。
玄默走上前去,在玄爷爷身旁蹲下身随意拿起水壶为脚边的一朵不知名的花浇灌:“爷爷。”
玄爷爷哼哼两声没有理会,玄默无奈便又向他凑近些:“爷爷。”
别过脸,玄爷爷似乎打定了不去理他。
哪知言兮突然迈步上前,他蹲下身子拿起玄默手中的水壶,轻笑:“这君子兰素来不好种养,爷爷您却将这花照看的如此茂盛,定是爱花惜花之人。”
玄爷爷未理玄默,却是抬起视线饶有兴趣的看向了言兮:“学过?”
言兮微微点头:“了解一点。”
之后,便见玄爷爷拉着言兮去一旁讨论花草种植的法子,玄默被晾在一侧,似乎被两人完全遗忘。
他望着交谈甚欢的两人无奈摇了摇头,他这孙子果然不如言兮做的好。
呆坐在一旁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边的交谈才算结束,玄爷爷终于望向他,招了招手。
言兮惊觉,原来这类似叫唤宠物的动作,玄默是跟爷爷学的。
“爷爷老了,你要是喜欢,爷爷也没法拦着,小兮这孩子,我只见过三次,但能依着老人,懂你心意的人确实难找,日后,你莫要辜负了他。”玄爷爷淡淡说着,但神情却早已变作认真。
玄默愣神,他转过视线去看言兮,只见他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你爸那我会去说,年三十总要回家的,去吧,这一天才刚开始,陪小兮出去走走。”
玄默怔愣着,言兮竟这样就说服了爷爷。
回去时,言兮并没要求玄默要陪他多走走,而是难得对他道:“回工作室吧。”
玄默的思维还在爷爷突然转变的刹那,他以为要很久才能获得认可,然而言兮却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只是他不知,言兮为了这一天下了多少功夫,那些他要玄默陪他外出的时间,他没有一刻不在想着怎么改变爷爷的态度。
如今,也只是由量变到质变的飞跃而已。
打开工作室的门,未等玄默有所反应,言兮已经压上他的唇,耳鬓厮磨,言兮在他颈间细细亲吻。
玄默一个愣怔,这才想起回应,从颈间渐渐上移,言兮捉住玄默的唇,一点一点的加深,他看着他错愕的表情,不由戏谑道:“这一世你终于属于我了。”
从房门间的亲吻转换到卧室,言兮压上玄默,褪去他衣衫,在他耳边细细啃咬,像是故意让他清楚的感知这一切,他在他耳畔轻声说着:“从没有人得到过你,我是第一个,也必须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