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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啦吱啦,在我俩共同努力下,切割机被四只手齐齐按下去。
碧绿色的皮子边缘顿时被切掉了一厘米厚度,露出玉肉。可偏偏,里面的场景煞是有些难看,碧玉的颜色并不正,稍显浅薄了一些,而且内心有大小不一的三圈白纹,被白化了,甚至蛀孔也有一个。
再切了几刀,也还是这样。
袁雅珍皱皱眉,“这算什么?”
我赶紧宽慰道:“里面不太好,嗯,没关系,不是还有一块呢吗?”
席蔓莎也看出这料子算是废了,便道:“是啊,加油。”
“嗯,再来。”袁雅珍脸色有点不好看,毕竟这几刀下去十万块钱就没了,任谁心情也不会好。我鼓励了她几句,握住她的手,我俩再次将切割器朝第二块玉料上一按,顺着边角上一处颜色最深的皮子下了刀。
刀起。
刀落。
碧绿色的上好玉肉一下就露出来了。
我眼睛一亮:“有了!”
我身后也有几个懂行的人浅呼道:“唉哟,这种颜色的碧玉太少见了啊。”
袁雅珍似懂非懂道:“这算涨了?”
“岂止是涨了,是大涨了。”我从她手里拿过切割器:“后面交给我吧,咱俩一起的话手不稳,容易浪费料子。”见袁姐点头,我便开始把皮子里露出的玉肉修磨了几下,弄得平平整整,然后又往周围的皮子那边切了切,小心翼翼地让绿色延伸出去,等差不多时,我停下手,“……呼,行了。”
老板感叹道:“真不错啊。”
顶端的那抹碧绿正是最顶级碧玉的颜色,光溜溜的,中间没有驻孔,没有咎裂,甚至连黑斑也没有,漂亮极了。这块料子重量很足,或许够不上雕刻一个笔筒的料,但一个大点的雕件还是没有问题的,这样色泽和玉质的上好碧玉籽料,现在市场上已经很难看到了,珍贵得很。
席蔓莎眼巴巴道:“小靖,值多少钱?”
我一想,“一百万往上,嗯,可能够得着两百万了。”
看着袁雅珍心满意足地把这块沉甸甸的碧玉包好收起在包里,席蔓莎很是羡慕地眨眨眼,对我道:“那,那你帮老师也开一下吧。”说罢,她满脸期待地把其中一块墨玉递给了我。
“好。”我笑呵呵地操起切割器,寻找好位置后,用力压下刀。
席蔓莎脸眼睛都不眨了,死死盯着石头切面,使劲儿攥紧拳头。
吱啦吱啦,吱啦吱啦。
七刀过后,这块个头一般的墨玉籽料被分成了许多段。
“怎么样了?涨没涨?”席蔓莎干巴巴地看向我。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切面脏了,不值钱。”
席蔓莎脸一白,没说什么。
“还有一块呢,再来再来。”我最看不得女人这样,见状,我急忙解开第二块墨玉,希望给席老师一个惊喜,可切着切着,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终于上演了,第二块籽料居然是寻寻常常的墨玉颜色,没有什么特别,估计也就值一两万块钱,又擦跌了。
我心中一叹气,才知道我前世看到的那块墨玉还没有出现在这个摊位上。这也算预料之中的,毕竟凡事不可能都那么顺利。
将这块墨玉以一个便宜的价格卖给老板,我站起身,拉着她俩离开。
席蔓莎的脸色病怏怏的,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那个可怜样儿啊,就别提了。
我咳嗽了一嗓子,“那什么,这次赖我,没给你看好。”
“蔓莎。”袁雅珍拉了她一把,指指自己的书包,“这块碧玉算咱们俩的。”
席老师抿着摇摇头,眼圈有些红。
“哎呀,你别这个表情行不?”我急道:“马上,我马上再给你选一块,别急,啊,咱马上就赚钱了。”我真怕她承受不住打击再犯了心脏病,给袁雅珍使了个眼色后,我俩就温言温语地哄着她,“没事,这算得了什么呀,咱们从哪跌倒再从哪爬起来,走走,再找一块墨玉去,我就不信了!”
在天宁寺古玩市场里转了两圈,好些个我笔记本记录的玉料都没有找到。
我这个郁闷呀,眼见席蔓莎表情越来越凄苦,越来越低落,我一拍脑门,直接拉着她们走进了一家我最期待的店铺。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跟前世的DV录像里,这个店是窦老板和他朋友待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地方,赌了很多玉料,DV中的很大一段也全是记录的这里。
“几位,看看玉?”一个中年店主迎了上来。
“嗯。”我跟DV里见过他,这个老板应该和窦老板他们很熟。
店主颇为惊艳地瞅了下我旁边的袁雅珍和席蔓莎,随即道:“看成品首饰还是原石?”
“籽料。”我脑袋一扭,跟店里扫了一圈,这一眼就瞧见了不少熟悉的原石,不禁心头大定,脸上也有了笑意:“老板,我看这市场籽料价格挺贵的啊,有些都超市场价儿不少了,嗯,我这次来是想多赌些籽料的,您看我要是跟您这儿多买一些,能不能给我算便宜点儿?嗯?”
店主看看我:“这个不是问题,你选料子吧。”
我摸出笔记本来翻了翻,合上,低头在西侧的玻璃柜台上看着,一指里面道:“麻烦您,这仨橘色皮子的我都要了。”店主说了声行,吩咐一女店员去拿,旋即我脑袋微微一侧,又指着另边道:“还有那个大块灰皮子的,算了,那两块灰皮子都要了,不是这个,那个,对,拿出来吧,诶,稍等,你手边上那块红皮子,对,椭圆的那小块,也要了。”
女店员许是没想到我要这么多,愣了愣,赶快伸手去拿。
袁雅珍眉头一蹙,“靖,有点多了吧?”
“呵呵,不多。”看着那些被搁在柜台上的籽料,我心头有些激动,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又指挥着女店员给我从后面的货架上搬下了两块个头极大的籽料,都是二十多斤的特等料,这种个头在和田玉籽料里是相当少见的,“慢一点,先放地下吧,嗯,老板,您后面库房还有籽料吧?能不能都拿出来?”
见我几分钟不到就选了这么多料子,店主显得很高兴,对后面喊了一句,“小许,叫上老王,把保险柜里那些籽料都拿前面来,快点。”顿了顿,店主又扯着嗓子补充道:“西头箱子里那些也搬来吧!”
十分钟后,几十块或大或小或黄或绿的籽料堆在了我们面前。
我张大了眼睛看着它们,摸摸这个,擦擦那个,末了,一指其中两个拳头大小籽料,“这俩也要了,行,先这么着,算账吧,看看多少。”
店主乐呵呵地拿着计算器一块块给我算,“这块是八十万,这个……嗯,三百五十万吧……这块七万……”嗒嗒嗒嗒,计算器一通按下来,店主沉吟道:“这堆总共是一千两百五十八万,你要是都要,嗯,把零头抹了,算你一千两百万吧,成不成?”
我捏着下巴算了算,一点头,写了张支票给他。
交易过后,我从我买下的那堆小山一样的籽料中抱起一个墨黑色的籽料,放到地上,跟店主要来了切割器,转头对席蔓莎道:“你怎么还哭丧着脸呢,快来快来,给我加加油,这块墨玉也算你买的,开出来归你。”
席蔓莎瘪着嘴,慢吞吞地走到我身边,“这块行吗?”
我呃了一声,“咳咳,这回应该没啥问题了,来,咱们看看。”
吱啦吱啦,我在几人的注视下转起机器,从籽料的侧身位置选了一个地方,稍稍开了一个小窗口。由于是在店铺里解石,回音非常大,袁雅珍和那个女店员都是堵住了耳朵,席蔓莎没堵耳朵,而是捂的眼睛,一副不敢看的小模样。
我心里一乐,手上加了些力度。
嗖地一下,原石表面被我切掉了一块皮子,下一刻,在店主和女店员略微惊讶的视线下,一抹墨黑色从石头缝里跳了出来,墨色鲜浓,乌黑光亮,不是灰黑,不是紫黑,是那种行里称为“黑如纯漆”的墨色,仿佛泛着油光一般,这类色泽的墨玉可是和田玉里的上品,非常少见。
我喜上眉梢,侧头叫道:“席老师,快看,出来了。”
席蔓莎死死捂着眼睛,抿嘴道:“老师……老师不看了,是不是又赔了?”
那个女店员被逗乐了,笑道:“不但没赔,这个颜色算是擦涨了好几倍呢。”
“涨了?”席蔓莎把手徐徐放下来,紧巴巴地盯着石头看,“值多少?”
“起码一百万往上吧,要是做出个玉瓶来,再翻一倍多也没问题。”我把这一大块墨玉抱起来,递到她怀里,“行了,这个归你了,别苦着脸了,乐一个行不?”
席蔓莎欢喜地摸摸墨玉的切口,“谢谢。”
第307章 【怎么全是羊脂玉?】
碧玉也好,墨玉也罢,不雕刻就卖掉也能换来一百多万。
至此,帮袁雅珍和席蔓莎赚钱的想法已经完成了,现在该我自己了。
我挽了挽袖口,目光往水泥地上粗略一扫,大概还剩下十一块,嗯,如果运气好一些的话,这里将有一半籽料能出好玉,且不是一般二般的好,当然,运气差些,全无收获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我已经影响了这个世界整整一年的时间,加上还没到当初窦老板来扬州赌玉的日子,很多籽料都不一定在这儿,这又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天灵灵,地灵灵,天灵灵,地灵灵。
我心底默默祈祷了片刻,眼神一定,拿着切割器蹲到了那堆籽料前面。
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嗯,就是你了。
我捡起一块不大点儿的橘皮籽料,放在手心里捏了捏,不错,皮子表面挺光滑,料子形状也比较“正”。我闭眼呼了口气,把橘皮子放到地下用脚固定住,吱啦吱啦地打起切割器,对着籽料皮层重重按了按。料子重量不大,厚度不大,几乎下刀的几秒钟后,一块薄薄的橘色皮子就被分离掉了。
切开的一刹那,我飞快将橘皮子拾起来,手指头压住切割面蹭了蹭。
店主和那女店员八成是什么也没看到,扯着脖子望着我的手,“青白玉?黄玉?”
“怎么样了?”席蔓莎也把手里的墨玉放到一旁,紧张地看着我。
我惋惜地淡淡一摇头:“算是青玉吧,玉质一般般,里面驻孔也不少,值不了几个钱,唉。”说罢,我随意地把橘皮籽料往兜口里一揣,又选了块比较小的红皮子籽料,拿过来放到脚底下调整了一下位置,打起切割器往下一落。
吱啦吱啦。
红皮子被开了个窗。
还是同样的动作,我用切割器挡着先将籽料摸在手里,才放开机器,拿手指头肚擦了擦切面的玉肉,见店主和席蔓莎袁雅珍等人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快速把红皮籽料收进兜口,摇头道:“还是青玉,这回虽然没什么瑕疵,但有一道裂痕,也不值什么钱,得,又赔了一块。”
袁雅珍宽慰道:“慢慢来。”
席蔓莎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小靖,你别急,还有那么多没开呢。”
店主笑道:“没错,大头还在后面呢。”
十几分钟后,六七块小点儿的籽料都被我一刀一刀切开了。有的籽料我开出后就直接装进了兜里或脚边上的包里,有的杂质太多的则被我切割得七零八落,弄了一地碎渣子。叹了口气,蹲在地上的我感慨万分道:“唉,今儿个运气真够背的,就第一个墨玉出特等品了,其他不是驻孔就是杂质裂纹,几百万算是打水漂喽。”数了数,还剩三块最大的籽料。
席蔓莎脸色又苍白起来,“怎么会这样?”
我咬咬牙,搓着手道:“继续继续!我还就不信了!”不过切了一上午料子,我体力也浪费得差不多了,拿起切割机后就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