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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烧龙臀什么的也就算了,但为什么居然要当着便宜爹万庶母并那些姑姑姑父甚至小胆八弱鸡九……这么一串人的面红烧?蛋蛋酥你一贯的谨慎矜持呢?就算痴迷糖糖大人结实挺翘的臀肌,也犯不着这么急色吧?当着那么多人被咸猪手了什么的……就算蛋蛋酥的手很不咸猪,耻度也略高哦~
——好在我大五圣教的汉子是绝对不会被耻度打倒的威武雄壮。
唐悠竹干打雷不下雨地嚎啕半天,终于换来雨化田亲口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跳进去、皇帝又友情赞助了几铲子将蛋蛋酥彻底埋在他碗里……糖包子正想趁热打铁把蛋蛋酥拐去共沐同卧呢,门口居然报说纪淑妃来了!
掀桌!
现在后宫女眷都可以轻易到前廷来了么?要知道东宫位于乾清宫之东南,虽然后面和清宁宫连着,可正门是斜对着文渊阁的啊!太后轻易都不准出入呢,便宜娘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唐悠竹被梨花带雨的纪淑妃一把揽进怀里,虽然纪淑妃的胸怀不怎么广阔,可被泪水浇一脑袋的滋味,也不见得比被埋胸窒息的好么!而且便宜娘哭就哭了,说的那是什么话啊!
什么居心叵测冒犯龙体的——便宜爹还在那儿坐着啊!虽然糖糖大人也觉得自个儿惨遭红烧的部位确实应该是龙臀,幼龙也是龙嘛!可你说得这么光明磊落真心没关系么?
什么奴婢们偷奸耍滑欺凌幼主简直该杀——便宜娘您说也就说了,犯得着拿白眼翻蛋蛋酥么?便宜爹好不容易才帮我盖了两铲子让他乖乖儿待我碗里,您用不用这么急着挖我碗底啊?
挖碗底的行径真心比挖墙角更可恨啊!
可惜挖碗底的是纪氏,唐悠竹看在这个身体是人家怀胎八月孕育出来的份上,都要忍着,只不过雨化田越发冰冷的脸色,和过后理所当然的说是和他一起沐浴却只服侍不下水、说是和他一起睡觉却只在床边站岗不睡觉……等等无声抗议的行径,都让Q版毒哥越发各种翻滚哀叹:这世界可以更加冷酷无情无理取闹一点么?
世界无声冷笑。
大宇宙的意志根本不屑于和一介凡人坦诚自己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程度。
……然后几日后,唐悠竹捏着一张和他上元节时用的毫无二致的薛涛笺,看着上头银钩铁画霸气侧漏的字体,深刻感受到大宇宙没有下限的恶意。
他的蛋蛋酥,他那个仿佛一直霸气侧漏成熟稳重老奸巨猾,但其实初见时也不过堪堪初中生的模样、而今也还不及弱冠之龄的蛋蛋酥,终于如他所愿地、干脆利落地孩子气一回,结果却是告诉他:
不只是你才会离家出走,蛋蛋酥我也走了!至于以郡王之尊、掌印之责妄离京师的罪过,殿下您只管和陛下告状、让陛下责罚好了,反正臣早是罪大恶极简直该杀之人,砍一次头与砍十次头没有区别,所以臣诚心建议,殿下您只管努力去告状,争取把砍头换成凌迟之刑,方不会太吃亏……
当然雨化田的措辞比这个文雅多了,可在唐悠竹的解读里,中心思想也就是这么回事:
任性出走,然后还威胁他去皇帝那儿帮他圆谎!
——真当糖糖大人舍不得你受罚么?
唐悠竹的腮帮子鼓得和呱太有一拼,袖珍版的小呱太从他的头顶跳到鼻尖,又左右蹦跶着在那鼓鼓的腮帮子上踩了踩,同时“呱呱”两声。
挺胸凸肚横眉竖目的糖糖大人顿时就和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倒在炕上。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连什锦汤料里的一双臭袜子都增增减减下不了十分狠心的糖糖大人,确实见不得蛋蛋酥挨罚。
虽然那家伙又别扭傲娇、又恃宠而骄,又十分不客气地将糖糖大人的龙臀爆炒红烧之后、还要拿好大一瓶酱油(其实是活血祛瘀的药油)浇……但糖糖大人自己适当惩罚还行,其他人嘛,哪怕是便宜爹,都不许拿王法为名为难他家的蛋蛋酥!
郁闷捶桌!糖糖大人说服便宜爹不追究蛋蛋酥容易,但要怎么做才能出去把可恶的、居然胆敢离家出走的蛋蛋酥缉捕归案呢?
唐悠竹郁闷地点开系统面板,随着呱太的回归,玉蟾引和蟾啸亮起来了,空间格子更是一气儿开放了三个,而且——咦?
唐悠竹打开新开放的某个格子,发现里面居然真的有了一本书,封面用奇怪的笔画扭扭曲曲画了什么,唐悠竹本该不认识,却就是知道,那是四个字:引魂蛊术!
(⊙o⊙)哇!凤凰蛊你终于来了咩?
泄气皮球糖瞬间又充满了,精神抖擞地挺着小肚子坐起来,但却不等那Q版毒哥叉腰仰天大笑完,皮球糖又瘪了一半。
不至于彻底蔫吧下去,却不免失望。
引魂蛊术上,只有四种,夺命迷心枯残眠蛊都有,就是没有凤凰蛊……
QAQ凤凰蛊是逆天了点,但多加点儿限制条件,哪怕是只能用于重伤恢复都好啊,郁闷!
好在还有个正当用的迷心蛊聊作安慰,虽然还没彻底泄气却也鼓不起来的唐悠竹,在呱太一声声“呱呱”的鼓劲儿之下,还是勉强振作了。
大阿福的胖脸儿上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唐悠竹把只有他指甲盖大的袖珍呱太托在掌心,温柔呢喃:“那,小太太,等糖糖大人练好本事,我们一起去把离家出走的傲娇美人捉拿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五口一定要一起沐浴、一起睡觉!”
什锦火锅汤暂时涮不起,但悄悄儿把灵蛇玉蟾放浴池枕头边,等以后能保证酥酥再也逃不开的时候再告诉他……嘿嘿,那脸色一定会很可爱~
很懂得自我调节的糖糖大人不多久就给自己充满了气,然后朝气蓬勃地各种刷迷心蛊的熟练度。那是个很枯燥的过程,没有任务、没有BOSS、不会掉宝、不能升级,只能悄悄控制宫人侍卫们扯根头发拂拂袖子之类的……但只要想到比起游戏里头基本职能用来打断封内,三次元里头的迷心蛊果真不愧“迷心”这个名字,能巧妙改变迷惑人心,让原本嗜甜的人在一定时间之内转而好咸辣什么的——用来说服便宜爹让自己出宫不要更合适哟!
二月十二午时初,本是日头大好的时候,忽然天地灰暗,竟是日食。
唐悠竹正在御花园绛雪轩外控制宫人编草蚱蜢,听得喧哗时眼珠子一转:天助我也!便宜爹今儿是和万母妃约好赏花的吧?刚才皇帝爹是才走过去,万母妃说是要亲自下厨做一样花糕、所以还在永宁宫没过来吧?
草蚱蜢也不管了,那从迷心蛊中醒来才惊觉日食的宫女如何惊慌也不关他事啦,唐悠竹飞快倒腾小胖腿,迅速前往万春亭。
皇帝本在万春亭中,悠闲泡一壶万贵妃近日颇为钟爱的玫瑰香露,给突如其来的日食吓了一跳,又周遭的宫人有惊慌失措的、有胡乱呼喊的,但更多的其实是如覃吉张敏一般左右护住他的……
有这么一群忠心的奴婢保护着,皇帝本该多少有些安心的,可他左右四顾,阿万居然不在!
万贵妃不在的话,就算再多人以保护的姿态守护在他周围,皇帝也是不安。因为每个以守护之姿挡在他前面的人,随时都可能转过身往他心口刺一剑;因为每一个撑住他后背的人,都可能随时撤开手去,甚至反手给他一刀。
这样的事皇帝自幼没少遭遇,尤其在景泰年间。
捏着拳头,掌心都是汗。
皇帝就是在这样的时候,看到了昏暗之中的一点亮光滚滚而来。
——不如阳光耀眼,却比宫人们手中的灯笼烛火更让他安心的一点亮光。
——唐悠竹标志性光头上的反光!
皇帝从未有一刻如此时一般,觉得唐悠竹那颗圆溜溜的小光头是如此美好。
——如果一定要找出这个世上除了阿万,他还能信任谁,也只得这个樘儿了。
皇帝一把将小炮弹一般冲过来的胖儿子抱进怀里,胸口被撞得生疼,却又满足而温暖。唐悠竹也是非常懂得趁火打劫的,当下一连串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倒,什么父皇吓到了么?什么父皇不怕、糖糖保护你了!什么父皇放心,就算天狗吃了太阳还不满足、还要到人间捣乱,糖糖一定会帮你把它揍得满脸桃花开的……
总之,十分不像一个六岁稚龄的娃娃和他正当壮年的爹应说的话,却十分对皇帝的胃口。
即使富有天下、九五称帝,朱见深心里也还有一个失去了依靠就惶惶然不可终日的孩子,在不安环膝。往日惟有在万贵妃怀中方能略微放松,而近年,尤其是从今日之后,在唐悠竹跟前,皇帝也近乎全心依赖。
这样很好,对象的信任度越高,迷心蛊的效果越好。
日食发生得很突然,持续的时间却只有不足一刻钟的时间。但就是在这么一丁点儿时间里,唐悠竹已经顺利说服了皇帝,让他特旨任命他为钦差,代天巡视。
当然,为了避免朝臣唧唧歪歪,皇帝下的是密旨,对外只说让太子在东宫认真学习诗书礼仪,反正东宫属官目前真和唐悠竹有所接触的也就是一个姚璧,再加上一样中了迷心蛊的陈准蒋琮、甚至忻王徽王崇王万喜等人相助,瞒天过海不要太简单哦!
敕群臣修省的旨意未下,日食的余波未过,唐悠竹已经晃晃悠悠地出了宫。然后未过京郊,就将身边的黑甲军锦衣卫给分成两队,每队一千人,一往南、一往北,身边只留了一个用迷心蛊时大多数事都能容易操纵、偏偏在让他离开一事上怎么都迷惑不了的马进良,悠哉悠哉地向东南出发。
╮(╯_╰)╭米办法,蛋蛋酥玩起离家出走来比糖糖大人还绝。唐悠竹说是出来找雨化田,却是连人往那个方向走、目的地在何处都不知道,马进良那个随便用个迷心蛊就能给他跳出全套天鹅湖的家伙,在与雨化田相关的问题上却意外地坚持。唐悠竹曾经很有耐心地刷了他三天迷心蛊,结果答案只有一个:“不能说!”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啊!
——真是将糖糖大人鄙视得不能更彻底了!
唐悠竹第一次发现还有几乎可比呱太的忠犬,看马进良那张木呆呆的脸、那双一黑一青白的眼睛,有时候真是恨不得将他的天灵盖打开、将脑子里的东西都挖出来解读个彻底!可惜引魂蛊术没有解读脑浆的技能是其一;这忠犬难得的道理,唐悠竹就算忽然将自己浸泡成糖醋味儿的,也还是谨记着是其二——这马进良虽然是各种讨厌,可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给蛋蛋酥发挥呱太一般的效果呢?
忍吧!
反正严刑逼供的都是下乘,智取巧夺才是上策啊!
糖糖大人的上策就是用迷心蛊迷惑了锦衣卫和黑甲军的几个首领,让他们暂时以为太子殿下在另一队人的保护下离开,直至迷心蛊的作用过去之后,才会想起他是只由马进良一人护着微服的事情——唐悠竹绝对不信其他人都无法找到雨化田,哪怕不像马进良一般清楚知道他的目的地,也肯定有自己的法子与之联络。
所以糖糖大人只要带着牛皮糖马出走,让那些人带着“大马不听话、不告诉孤酥酥在哪里,所以孤独自驯马去了,在挖出酥酥所在之前我们都不用联系了啊”的口信,去让蛋蛋酥主动来找他就行了。
糖糖大人绝对要证明,离家出走什么的,本大人才是高手高手高高手,蛋蛋酥你还是乖乖回到我的碗里来吧~
唐悠竹十分丧心病狂地用迷心蛊将马进良蛊惑得真以为自己是个女人——还是个其貌不扬的独眼大脚驼背女人,而自己则抹黑脸画粗眉毛,然后换掉一身宫廷服饰,再把马进良的那匹不说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