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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没事么?但我们回到这里以来,你心情一直很差,我能感觉到,”人二的手在他额上轻轻地贴了一下,稍作停顿又覆上了囧二的脸,“只要喜欢,你怎么做都行,就是别再气自己了。”
囧二默然点着头,平时虽然伶牙俐齿的,现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人二也不再说话,渐渐地,囧二终于为疲倦所俘,陷入了梦境。
人二隐约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那大约是哮天犬回来了。随后那声音又消失了,许是哮天犬看屋里没动静,便又离开了罢。人二稍稍挪动身子,与囧二前额相抵试了试体温。此刻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人二微微低眼,心头蓦然一动,终于深深吐息,吻上了囧二的眉。
囧二毕竟浅眠,马上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看人二,问:“怎么了?”
人二尴尬道:“没事,你睡吧。”
嫦娥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却能听见里面在窃窃私语;无奈的是连窃窃私语都听不清晰,对她来说这简直是种折磨。幸好囧二只睡了两个时辰就起床了。人二有些担心他,他却对自己毫不在意,挡开人二的手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去杀鸡,晚上熬鸡汤一起喝。”便拉着哮天犬出去,到院子里一看便回头对人二道:“看看你出的好主意!它跑了!”
杨莲等人一看,果真那老母鸡已经不见踪影。囧二踢一脚哮天犬:“还不快找?!”便和哮天犬在偌大的院子里寻找那只鸡,最后终于在角落里的花坛中找到了它。囧二撩起袖子:“哮天犬,来抓!”
只听过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知道狗拿母鸡又怎么说?小玉笑道:“不过总算是抓住了,接下来就是怎么杀的问题了。”
三人跟着囧二悠悠晃到了河边,只见另外还有个人在磨刀准备杀鱼。囧二看看自己手里的刀,这玩意应该不需要磨,便在石头上蹭了两下,结果石头上顿时出现了两道深痕。囧二表示很无语,便将它又变钝一些;可是看着这只老母鸡,又不太舍得,多可爱啊……但是为了人二,果然不杀还是不行的。便狠狠心对它施以断首之刑。鲜血从脖颈中汩汩流出,囧二能清晰地感觉到它身体细微的颤抖。
这时候对面那人已经开始杀鱼了,第一步是除去鱼鳞。鱼鳞……换到鸡身上,那就是鸡毛了。囧二便开始给鸡拔毛,但是鸡毛并不好拔,幸亏现在没人盯着他看,他就施法把鸡毛都拔光,总算干脆许多。这时那人剖开了鱼肚,囧二表示……于是也一刀切开了鸡肚皮,看着里面一堆红彤彤的内脏发愣。抬头一看,那人把鱼肚子里挖出来的东西丢了一部分又留了一部分,可是囧二不知道哪些该留哪些该丢,就干脆全都丢了。
在旁看的众人都不太会干活,杀鸡什么的就更加不懂了,唯有小玉弱声道:“鸡内脏……是很好吃的……”又看看沉香,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但我不知道哪个是哪个……”
沉香道:“这……我也不太懂,我只知道鸡内脏煮熟之后……”
接着囧二又看到那人把鱼放在水里洗了洗,然后从鱼头里挖出鱼鳃来丢掉,洗干净便走了。囧二发现老母鸡的头早就被砍掉了,应该没什么要从脑袋里面挖出来的东西;所以应该洗洗干净就行了?便丢进水里洗了两遍,感觉好像差不多了便打算走了。杨莲呆呆地看着他手里的鸡,良久才木然问:“这……真的能吃么?”
幸亏囧二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了邻居,他们看见他居然动手杀鸡,都很惊讶:“杨兄弟,你都会杀鸡了?……你这只鸡是想吃吗?头呢?……啊,这样真的能吃吗?”
囧二:“……………………”确实是想吃的……
第十三章·囧二专注女装三十年,已略有成就
最后还是邻居们帮忙把鸡捣腾好了,还给熬成了汤切成了块,否则他们一看囧二拿刀就觉得那是要把整只鸡剁成肉酱的节奏。于是终于拿到可以吃的鸡的囧二表示这只鸡总算有点像平时吃的那种了,往邻居手里塞了一块金子。邻居张口结舌,顿时连怎么说话都忘了。
这只鸡吃得应该还算顺利,囧二告诉人二说是他自己做的,引来沉香百花等人一阵嘲笑。随后囧二便让哮天犬收拾东西,自己坐在那一动也不想动了。人二问怎么了,囧二没什么力气地回答:“头很痛。”
“没喝药?”人二记得方才是让哮天犬熬了药的,还特地嘱咐过他要喝,“药呢?”
囧二道:“忘了喝了。”这时哮天犬刚好回来,人二便让他把药热一热拿过来。囧二其实一点也不想喝药,但到底是头疼好呢还是喝药好呢,一时之间也想不清楚,便直接换了衣服直接往人二床上爬。
“……没洗澡吧?刚才还杀了鸡呢,”龙八道,“真君居然让他上床了?!”
百花道:“所以说洁癖也要看对象……是这样么。”
人二果然没有对囧二发作他过分的洁癖,反而帮了他一把,将他扶上床来,用被子裹住,按着他的肩膀问:“除了头疼,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囧二道:“没什么,就是头疼。明天就好了。我现在真是后悔,怎么就没把三妹带来。她要是来了,这里很多事就用不着我来做了。”比如说熬药啊杀鸡啊之类的,他实在是不太擅长。那种粗活他这辈子几乎就没怎么干过,以前流亡时也都是杨莲在做,所以囧二对此才会一窍不通。相对而言,人二就要靠谱一点,毕竟以前都是他照顾妹妹,而不是妹妹照顾他。
说到妹妹,囧二又想起来:“我后来又想过了,你妹妹这么欺负你,完全是因为你以前太惯着她了。妹妹嘛,能用就用,再说她还是个女子,不让她干点活受点委屈,她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杨莲:“……………………”幸好你不是我二哥……还是我二哥最好……
人二把他按到床上试体温:“你说的听起来都很对。”
他的话外之音是说囧二的办法听起来都很对,但实践性实在不怎么强,具体看结果就知道了。囧二自己也知道这一点,表示:“你是太疼爱你妹妹了,而我是太欺负她了,所以她都对我们不好。之前我闲着没事干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过一个……他就干得非常好,下次给你看。”【作者路过表示囧二看见的是宝二(即宝正二哥),对于宝二,囧二给出的评价是:表情丰富眼神到位,玩得尽兴装得给力,虽然时而有点雷人,总体演技还是满分!】
三圣母:“……”这是篇恶搞文吗?
随后哮天犬便端了药来,囧二喝了倒头便睡,直到第二天中午门口传来阵阵狗吠,囧二才从床上爬起来,开门一看,居然是黑袍来了。人二没说黑袍还会在决战之前来一次,难道穿越之后的事情还是会有变化的?便将黑袍引进门来,问他来意。黑袍还是不愿和囧二说话,进门就要找人二。囧二有些不耐:“你少说废话,他身体不适,没法见你。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就行了,说了就走。”
黑袍冷冷地睨着囧二:“你到底是什么人?”
囧二实在头疼,他身体早就垮了,风寒也没那么容易好,发热也不会这么快退下去,现在只觉得昏沉,想回去睡觉。还好那黑袍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看不到人二,决斗那天也还是能看到的,便问囧二:“我姑且就信你一次。杨戬伤好了么?”
“……好了,”囧二答,“一部分。”
黑袍本来对人二就是情绪不明的,现在被囧二这刻意砍成两半的话一说,就更是摸不透自己的心思了,唯有点头道:“那就好。灭神阵启动就将是三天后的事,你记得提醒他。”
杨莲担忧道:“三天……还有三天,二哥就要为我们……”
“灭神阵就是我们如今所处的阵法,是么?”嫦娥却很冷静,“只要真君能够破了灭神阵,我们就能出去了。”
“是啊,嫦娥姑姑说得没错,”沉香忙安慰杨莲道,“出去之后我们就可以见到舅舅,弥补我们的过错,向那个人报恩。”
听沉香这样说了,杨莲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一些,却还是担心人二能不能熬过灭神阵。百花提醒道:“三圣母不必担忧了,此前那人不是说过,会代替真君去闯灭神阵么?”
杨莲道:“是……是。”她抬眼看了看囧二,顿觉脸上发烫;想到他可能要为了救她而来闯阵,她一颗心就止不住地狂跳,隐隐还有些牵挂担忧。现在他应该还在阵外为他们与黑袍殊死搏斗吧,起初她以为他是个来寻仇的,却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是他要来救她出去……
囧二送走了黑袍,便回到人二房里,帮他和自己洗漱完毕,就说是到了练习行走的时候了,要扶他出去走走。人二当然是愿意的,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出门一步,早就浑身酸痛了。可想到囧二的病,终究还是没让囧二亲自照顾,只让哮天犬扶他到外面稍微走了走。杨莲、沉香、小玉、龙四见人二终于能够站立,时而还能脱离哮天犬的搀扶行走几步,顿时泪如雨下,甚至跪下来谢天谢地,又拜囧二。
囧二一直坐在窗边趴在窗台上,看人二在院子里行走,眼里不觉漫了笑意。人二还走不稳,步速缓慢,时不时需要停下来稍作歇息,但好歹还是可以站起来走了。他们筋脉尽断所造成的瘫痪和折断骨骼的瘫痪是不一样的,比如说现在筋脉痊愈之后,人二的恢复将会快上许多。一边又迷迷糊糊地想,幸好他们是神仙,不吃东西也没什么问题,不然像今天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看着,一不小心便入了睡。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人二身上,唯有嫦娥注意到囧二似乎是因为发烧所以昏睡过去了。但他们本身也是什么都做不了的,便自己为自己宽了宽心,没理会他。然而人二却一直牵挂着囧二,很快便发觉他根本没听话地在床上睡,便让哮天犬把他抱上床去,又命哮天犬熬了药喂他喝下。杨莲看着人二的一举一动,忍不住心生感慨:“二哥他以前对我也是如此……如此细心,如此体贴……现在还有别人能让二哥这样在乎,是件好事……”
人二在床边守了一个多时辰,囧二的热度好像慢慢退下去了一些,他便稍稍放下了心,让哮天犬去书房拿笔墨纸砚来。百花觉得奇怪,现在这种时候难道突然之间雅兴大发,想作诗不成?却见人二铺纸研墨,一笔笔画了起来。
“你们看,”杨莲惊喜地站在人二身边,模样极为亲密,“二哥画的是名女子。”
嫦娥一听,顿时来了兴致,问:“哦?什么样的女子?”
沉香道:“这女子……”画上只有轮廓,但看她的发髻如此简单,似乎只是稍稍一挽便插了一根发簪的样子,实在和嫦娥不太像;可现在也不能妄下定论,便说道,“这女子应是三界少有的美人。”又对小玉笑了笑,“但我却觉得谁也没有小玉美。”
其余几人才没空理会他们小俩口打情骂俏,连龙四都有些好奇人二画的到底是谁。她喜欢人二已经众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