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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萨凡叛教之前,隶属鎏金旗,专司侦查暗杀,反跟踪的本事很强,她混入人群中若隐若现,若不是阿曼在屋顶上远远跟着她,只怕立刻被她甩脱。
她在市场中转了一圈,假意逛了许多店,最后到一家茶叶店半晌没有出来。
阿曼趴在房顶,侧耳偷听。
只听下面有个嘶哑的声音问道:“你来了,没人跟着你吧?”
这人声音嘶哑非常,不像是天生如此,倒像是声带受伤才变成这种声音。
安萨凡道:“本有个王府的哨兵,被我甩脱了。”
“怎么还有王府的人跟着你?”
安萨凡哂道:“我是新来的,当然要盯一段时间。招我前来作甚?”
那人道:“主人家问你,与那小郡主处的如何了?”
安萨凡道:“还不是手到擒来?你们的情报没有错。”
那人笑得像个漏气的风箱,道:“那是自然……主人家叫你尽早同小郡主讲讲,将她劝入伙。”
安萨凡奇道:“怎么,难道辋川君之事又有变数?”
那人道:“是。小郡主义父南平王近日在朝中活动频繁,主人家恐节外生枝。”
安萨凡沉吟道:“既然如此……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
那人道:“主人家一石二鸟之计,岂是打打杀杀可以比的?”
安萨凡没有答话,看来已是接受了命令。
那人又道:“南平王府中,有些个事情,你需留意一下。若是事情有变,我会派人通知你。”
安萨凡道:“什么样的事情,我需要留意?”
那人咳嗽了一声,缓缓道:“南平王,主人家派你去他府上,本为了盯住乌山少主,但恐南平王坏事,你也需多个心眼。”
两人没了声息,过了一会儿,安萨凡退出来。之后又去了几个地方,阿曼一路跟着她,但她之后不过是吃吃喝喝,也没有再暗中与人互通有无。
天色泛蓝之时,阿曼跟随她回到王府之中,云寒正候在此处,见阿曼回来,笑道:“今日劳烦你替我的班。”
阿曼将今日之事简短说了,交代道:“安萨凡必要对不死金身不利,她若有什么损伤,少主怕是要生气,你千万……”
云寒道:“我懂我懂,你快回去休息,明日有好玩的事情说给你听。”
阿曼像魂魄一样地飘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冬至快乐啦啦啦啦!
今天大师姐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小师妹终于捉住了替身的尾巴,可以开始磨刀啦~
冬至是个古老的节日,曾经是过年后的第一个节气呢!今天是黑夜最长的一天!(不过谁来给我解释一下是今天之后的黑夜还是之前的黑夜?)明天开始白天就会越来越多啦~(≧▽≦)/~
窝是更文小天使,窝的粉丝们举起手来!~(≧▽≦)/~
☆、第136章 台下暗战一
银锁正要往出跑;门口跌跌撞撞下来一个人;她见是个明教弟子,便一把扶住她;问道:“怎么回事?”
那弟子气喘吁吁,看面相不过二十许;脸色潮红;浑身蒸腾着热气,身上布料被切得破破烂烂,狼狈不堪。银锁解下腰间水袋,给她灌下几口,那弟子方道:“属下一行十八人城外二十里处遇袭,我来求援,我……”
银锁按住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再说,道:“我识得你,你是妙火旗钟巧巧,对方多少人?实力如何?”
“对方二十八人,我等不能力敌,他们掩护我逃跑……”
“你受伤了吗?有人追着你吗?”
“只是擦伤,没人跟到这里。”
银锁把她交给旁边的弟子,站起身来,走到隔壁练武大厅里,亲点十人,道:“特殊任务,收拾你们的东西,半刻后这里集合。”
她点起一炷香,令旁人拿了些干粮糖饼给钟巧巧,问道:“你们什么任务?为什么没先行叫分坛接应?”
钟巧巧道:“我等奉教主密令,执行护送任务,此事属绝密……如今看来,先期报信弟子已遭不测。”
她从身上摸出一个卷轴,道:“我十八人分散携带,护送这些卷轴到此,此乃乌山谋反案卷宗,背有廷尉各监察史签字。”
银锁恍然大悟,“哦~怨不得有人来抢,怎么会在你们那?不该是各驿站传回来的吗?”
钟巧巧吃了点东西,终于恢复元气,道:“弟子不知,想必有数场阴谋恶战。”
半刻已到,方才点的十个弟子都已到齐。银锁道:“分批出发,一刻之后城外马场见。”
她带着钟巧巧,两人辗转来到城外属德宝云名下的马场,余下十名弟子也先后到达,清点人数马数,十二人立刻出发,不过一个时辰就赶到了钟巧巧等人遇袭的地方。
此地已杳无人烟,但仔细探查,却发现几枚刀尖剑尖,一名巨木旗弟子报告道:“影月右使,这些乃是被利刃所斩,又不是我教之物,弟子大胆猜测,这些兵刃皆是被我巨木旗掌旗使淳于征的宝刀所断。看痕迹,应是往高处去了。”
这名弟子指着密林中道:“此处前方地形,易守难攻,颇适合据险而守,而又时不时有淡淡血腥气,我等应朝此处搜索。”
银锁点头,立刻整队往前推进。
她对这名弟子所言毫不质疑,因这等规模的队伍,若是派出掌旗使,则多半掌旗使便是指挥。两人同属巨木旗,选择战术掩体的方法都差不多,他说此路往上,多半错不了。
越往上走,空中血腥气越浓,风是往山口外吹的,可防烟熏火烧,确实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再走几步,就看见前面有一简易营地,像是刚刚搭起来的,几人围着山崖巡逻,山上唯一一条通路已有拒马架起来,拒马后面有一高地,弓箭手端着弓,一动不动地指着前方。
空中血腥味浓烈。
银锁带着人埋伏在周围,口中作夜枭悲鸣,询问高地之上是何种情况。对方很快反馈,伤员四人,重伤一人。
钟巧巧恳切道:“影月右使,请下令进攻!”
银锁却道:“等等,向左移动,随我来。”
众人不明就里,跟着她移动到左侧陡坡之上。过了一会,有一鎏金旗弟子道:“前方有二十人向此处来,影月右使,我们怎么办?”
银锁哂道:“还能怎么办?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等会儿你,还有你,”她点出两名方土旗弟子与两名巨木旗弟子,“你们四个,听我号令响,便去正中营地处,一人挑一个,千万别重复。”
“是!”
“而你,”她指着钟巧巧道,“你的武功很不错。他们待会儿进攻,指挥官必定要出来下令,务求一击必杀。”
“是!”
“你和你,”她随手拉出两个弟子,“你们两个,去把弓箭手都干掉,这个简单吧?”
“是!”
“你们杀完,就找地方隐藏,不要落单。剩下的人,跟我去会会那二十个新朋友。先惊马,再杀人,我杀头领,你们杀小兵。”
“你,”她一把扯过早先那个带路的巨木旗弟子,“你,你去山上找他们,领他们冲出来。”
那巨木旗弟子被她扯住领子,惊慌失措,忙道明白。
银锁低声鸣叫,不一会儿,山上众人也出声回应。
银锁挥手,在场众人齐齐拉上兜帽,原地消失,又齐齐出现在目标身后,十人齐使“驱夜断愁”,雪亮的刀光满场闪耀,血水飞溅,片刻就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果然这些长得差不多的粗豪汉子中,有人气急败坏跑出来下令。钟巧巧埋伏在附近,等的便是这一刻,她脚下踩九宫步,须臾便绕到此人身后,反手弯刀斩下,气势如虹。那人也十分了得,竟然在转瞬间反应过来,直往前冲去,反手拔刀向上急挥,意欲冲出这一招的笼罩。旁有两名得手的弟子并未返回躲藏,两人一左一右挥刀,将这人前方通路尽数封死。只阻了他这么一下,钟巧巧的弯刀斩将下来,将此人几乎劈成两半。
金属刀刃在骨缝间摩擦的声音钝且刺耳,三人都皱起眉头。
那人竟然十分神勇,临死之前挽出两个刀花,攻向身前两人的手腕,转瞬间就把手套割破,若不是手套救命,只怕手掌也一道被斩下来。
三人惊魂未定,互相看了一眼,又一齐消失不见。
这时营地里才有人大叫道:“敌袭——!敌袭——!”
等后面的人冲过来支援,才发现此地一个站着的人也没有了,弓箭手断臂的断臂,断气的断气,指挥官匍匐在地,血像是水一样从被人打翻的水壶里汩汩流出,浓稠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奇异地将声音都收了去。
银锁所带领的五个弟子亦是转瞬间就闪到敌人背后,有几人尚未下马,便被弯刀刺了个透心凉。余人慌忙勒马,众弟子弯刀横扫,片刻就剁下好几条马蹄子,马上骑士纷纷坠地,还没站起身就遭人一刀割喉。银锁一马当先,手中弯刀狠辣无比,出招毫不留情,只是几呼几吸的功夫,二十人就死了一半多。银锁趁对方混乱一片,圆月斩出手,又取两条性命。
她蓦地转身,双刀架住一柄直刀,左手探出向对方腰间抹去。那人竟然抬脚挡住她的弯刀,想是鞋底衬了钢片。
银锁与来人打了个照面,见此人面皮蜡黄,脸上凹凹凸凸半点平整的地方也没有,心中略有奇怪,手中弯刀略抖,一勾一带,欲趁他单腿站立、下盘不稳之时将他甩出去。
不料此人虽然金鸡独立,却是稳当得很,银锁见不好力敌,手中卖了个破绽,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这人使一柄长剑,剑招飘忽不定,好不毒辣,只见剑光四处乱闪,竟是点向她面上眼耳口鼻。
银锁哼了一声,左手弯刀甩出,在空中划了个大圈,脚踩九宫步绕到他背后,那人跟着她转过来,手中长剑不住乱颤,指的仍然是她面上五官。银锁与他拼快,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那人忽然后撤一步,长剑在口中一绕,将她另一柄刀挑飞。
银锁等的便是这一刻,在他后撤之时,立刻下令围攻。这人听银锁口出怪声,愣了一下,再想逃跑,已被银锁缠住不得脱身,下一刻便被众弟子乱刀砍死。
银锁摇摇头,似乎甚是可惜了这么一位高手。
她带人杀光了增援的二十个人,扭头望向高地,见山上众人已然冲下山来,为首之人正是巨木旗掌旗使之一淳于征。周围的人倒是以妙火旗弟子最多。
妙火旗一向是五行旗中作战能力最强的一支,旗内私下有许多战术阵型变化,此时场中妙火旗弟子或两或三一组,专攻落单敌人,速度快得和绞肉机一样,趁着混乱大杀特杀,形势立刻逆转。
片刻间场上就清净得很了,银锁心中一凉,叫道:“快、快,找个活口问话!”
众弟子以少胜多,打了个漂亮的伏击,杀在兴头上,竟然忘了留活口,赶紧满场翻找,忽听有人叫道:“这有一个活的!”
大家凑过去,却只见一弟子捏住一具尸体的嘴巴,黑色的污血从尸体嘴角淌下来。
“影月右使,看来是死士,请下令。”
银锁想了想,道:“搜他们身,看看有没有什么表明身份的线索,搜完就地掩埋。此处临近京城,要是有人查起来,则后患无穷。你们自己也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请影月右使放心!”
银锁放他们去搜,自己带着钟巧巧在谷外放哨,幸而敌人并没有再来增援,过了一会儿,有弟子来报:“影月右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