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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没有将疼痛叫出口 。
“还疼吗?”唐敏在他的下巴、眼角及手上、脚上有擦破皮、淤青浮朣的地方皆小心翼翼地抹了药。折腾大半天,因为怕太用力会弄痛他,反而因此让自己悬浮在空中的手臂有点僵硬酸软,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一双眸子却还是关心的落在他的身上,生怕有她遗漏没有上到药的地方。
“你不要再碰我就不疼了。”黎文恩闷哼了一声,缓缓地将身子往椅背靠去,一阵低吼刹那间传出,他觉得自己的背疼得顿时都快燃烧起来,忍不住低咒出声,“该死的蓝少白!下次再碰上他,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被他这么一吼,唐敏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揪在一起,“你的背也受伤了?快!脱下衣服。”
“脱衣服?”黎文恩的嘴角浮起一抹邪恶的笑,痛得叫苦连天的当下还不忘找碴,“你想干什么?”
“替你上药啊,还能做什么?”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怀疑他是不是脑袋被打晕了,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明白?
“上药……”他深呼吸了几口,突然可怜兮兮的望着她,﹁我的手抬不起来,不能自已脱衣服。“
闻言,唐敏二话不说的便凑上前,“我帮你。”说着,她伸出手去开始替他脱上衣 。
鼻腔内尽是她身上传来淡淡的肥皂香味与方才在酒吧沾柒的烟草味,黎文恩可以感受到她的指尖在他胸口上轻轻柔柔画过的痕迹,也因为彼此前所未有的靠近,他将她低垂的身子而若隐若现出现的乳沟看个分明,他的体内突然起了一股骚动,和着她的温柔与体香,他竟产生一股想将她纳人怀中拥吻的强烈欲望……他一定是想女人想疯了!感到下腹部昂扬的挺立与饱胀感,他的手正蠢蠢欲动的想拉她人怀……唐敏对两人之间的紧张关系似乎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她的眸子专注在他裸露胸囗上的淤伤,微微的蹙眉,“你的胸前也受伤了。”
“小伤而已。”他凝挸着她,理智愈飞愈远,当她转身要拿桌上的药水替他上药时,他的一只手终是听从大脑深处的指挥勾上她纤细浑圆的腰肢从后将她揽入怀中。
“嗄?你……干什么?”唐敏觉得身后的身子好热,还有他身上传来的陌生却又强烈的气息,让她一下子慌了起来。“我的头好晕,借我靠一下。”黎文恩无赖的将脸枕在她柔软的肩背上,突然喜欢上这样抱着她的感觉,很踏实、很温柔。
“头晕?”唐敏紧张的忙转过身来审视着他,却因这个急促的动作整个人几乎跌进他原本便就敞开的怀抱里,她在他怀中愣了几秒,才忙不迭的爬起身,红云密布的双颊泛起一抹羞涩的不安,“对不起……你没被我碰疼吧?伤口有没有裂开?我看看。”
盯着她红透的脸蛋,黎文恩的体内不自觉地涌起一抹温柔,想伸手触碰她柔软红通的脸,想永远像刚刚那样抱着她……永远?他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惊得一愣,突来的烦躁不安像狂风浪涛般朝他席卷而来。
“不用了。”他微微变了脸,冷冷地推开她朝他伸来的手。
室内沸腾的温度一下子跌到冰点,唐敏有点愕然的望着自己被他推开而悬在半空中的手,一股连她自己都有点莫名的失落情绪无端的浮了上来,她无法形容此刻那种被拒绝的心情。
她究竟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在乎他怎么对她了?
唐敏摇了摇头,放下半空中的手,不再说话,低着头便要替他的胸口上药。这回他没有推开她,一迳的让她在他的胸口上涂抹,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弄了好半天才将他胸口与背上的伤用纱布包起来。
“这样可以了,早点睡吧。”她低低地说了句,动手收拾好桌面上的瓶瓶罐罐,有点像逃难的逃开两人之间迫近又尴尬的距离。
黎文恩动也不动的望着唐敏匆匆离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才缓缓地收起目光,视线触及到自己身上的淤伤,他突然觉得可笑至极的撇撇唇。
就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在他眼中甚至谈不上顶尖美人的女人,他竟跟自己的好兄弟当场在酒吧里打起来?如果他没记错,本来他还想在始终搂着敏儿的克脸上补几拳的,是敏儿使力拉开了他。
她担忧、急切关怀的眼神,忙得不可开交在他身上涂抹擦药的小手,被他冷言冷语还是替他上药的坚持,他老找她庥烦也不退却的执着个性……不知为什么就是今他难以自抑的心动。
是了,心动。
就是这样的自觉让他无来由得烦躁不安,有一股从内而外的抗拒推力,想把那几乎给缠绕上身的束缚推开。
他从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自己,恋着安定的感觉,却又恐慌,这是他内心深处的矛盾,只有他自己明白。
※※※
“你怎么了?”元丹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见的,黎文恩一身是伤,脸上也挂了彩,她既是担心又是生气,“艺人最重要的就是这张脸,你竟然让它变成这副德行?”
黎文恩还躺在床上,昨夜翻来覆去一整夜,直到早上太阳出来才勉强睡着,听到元丹渠那柔嫩而充满着生气的嗓音在他耳边喳呼、喳呼的,晚来的睡虫又被赶跑了,他没好气的缓缓睁开了眼。要不是她是个女人,他真有马上送上一拳的冲动。
“嗨,这么早。”他保持君子风度的对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他知道女人对他这样的笑容绝对无力招架,他也乐得善用它,反正对他而言根本一点损失也没有。
“早?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元丹渠瞪他,一副母夜叉的样子却还是无法掩盖她天生娇滴滴且尊贵的富家小姐模样。
她很美,他不得不承认她是自己见过最美的女人,美得水灵透明,全身上下简直可以说是完美的化身,简直不像“人”……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她就只有欣赏而没有太多的想望。
不像敏儿,让他有股想永远抱着她的强烈欲望。
噢!该死他为什么又想到她了?
“找我有事?”黎文恩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女人折腾了他一夜还不够,非得无时无刻窜进脑海中不可?真是该死!
“你怎么了?”元丹渠关心的将脸凑上前去,伸出手便去探他的额头,“没发烧,不会是脑震荡吧?”
“不要诅咒我。”黎文恩咕哝一声,闻到她靠过来的香味,不免玩心又起的轻薄了她的红颜一记。
“黎文恩!你不要一天到晚吃我豆腐!”她捂住红了的脸,一双水眸瞪视着他,“我是你的经纪人,不是你花心的对象。”
“你可以选择不当我的经纪人,我无所谓。”黎文恩摊摊手笑得迷人且淘气。
“你别想赖帐,这是你欠我的。”
“我知道,不过合约只剩下一年,你最好赶紧找到接替我位置的人选,否则你这个经纪人很快就没饭吃了。”他笑逐颜开的提醒道。
要怪只能怪他当初太小看这个女人了,没事竟上她的当跟她赌了一场,这女人……啧啧,真是可谓貌似一朵花,看来百无一害,却是毒得不得了。也不知她的赌技是不是跟赌柛的爷爷或爸爸学的,三两下就叫他这个曾拜克这个可以谓之赌神为师的人败下阵来,才会在一夜之间从贵族公子沦落到变成世界巨星的境地。
世界巨星……这女人初出茅庐却盯上了他,他是她所开的经纪公司第一个艺人,也是目前为止惟一的一个,当年他的赌注是被迫签下三年的艺人合约,原想这女人也搞不出太大的名堂,没想到在短短两年就把他捧到比天高的位置,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天生便要吃这行饭的。
不过,在那三个男人面前他却打死也不曾透露半句,他们只当他这个花花公子一时好玩,或者是因为经纪人的美色诱惑而不小心签了一只卖身契。他才懒得解释,克要是知道他是因为赌技输人才沦落至此,说什么也非要会一会丹渠。
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几乎可以预见一朵美丽纯白的花就要让克那小子给弄污了,看在丹渠这女人是父亲好朋友的女儿份上,他多少应该尽一点保护的责任,不过,他近来愈来愈不觉得自己想保护这个女人了,因为她怎么看也不需要他的保护,老是让他这个帅哥颜面尽损还拿她无可奈何。
元丹渠坐在床沿,动手扯他手上的绷带,一点也不关心她下一个艺人在哪里这个无聊的话题,“打架?跟谁?为什么?”
“谁说我打架了?”
“敏儿打电话告诉我的。”
“多事!”他轻斥一句,眉头微微皱起,“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嘴了?竟然给你打小报告。”
“对不起……”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怯生生的声音,正是把方才一切都看在眼底、听在耳里的唐敏,她的手里正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是她亲自下厨替黎文恩煮的午餐及药膳,治内伤用的。
黎文恩闻声将目光缓缓地移向门口,柛情诡谲的瞅着她半天才道:“有事?”
“我是来送午餐给你吃的。”唐敏假装没听到他声音里的冷意,定在门口半天的脚终于找到知觉的迅速往房里移动,她将托盘很快的放在他床头的小桌上,跟元丹渠点点头后便快步离开房间,还顺手替他们关上门。
来去一阵风似的,黎文恩望着她的背影发了一会呆,又看看旁边小桌上的餐点,微微皱了皱眉,咕哝一声,“花嫂什么时候学会煮这黑抹抹的东西?能吃吗?”
“那是唐敏特地煮给你这个元气大伤的男人吃的,是中国人的养生药膳,少身在褔中不知褔。”元丹渠意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心上竟有些淡淡的惆怅。是为了他方才望着敏儿的眼神吗?
不,不会的,她早告诫过自己不准爱上他的……可那愁呵,却挥也挥不去了。
她究竟是怎么了?竟会为他这个花花公子失神?今天她真的有点问题,一定是这样,她不会对他动情的。
“你怎么了?不舒服?”黎文恩伸手推了推她。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听见,真是诡异得很。
“没……我很好啊,好得不得了。”元丹渠有点欲盖弥彰的笑了笑。
“是吗?”黎文恩平日玩世不恭的眼眸却是认了真,将自己的脸凑近定定的注视着她,“你有点不对劲喔,有心事?还是……谈恋爱了?”
谈恋爱?!元丹渠被他这么一问,突地从床上弹跳起来,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别胡说,我跟谁谈恋爱?”她抓起身旁的包包,脚跟一转决定离开这个让她变得有点莫名其妙的房间,“我要走了,你别忘了去看医生,就这样。”
“你……”他唤她,她却已打开门奔出房间。
女人……真是种莫名其妙的动物,不过,倒是难得见她如此慌张失措如临大敌的模样。
叹口气,黎文恩耸耸肩膀,回头见到桌上那还泛着白色烟雾的药膳及餐食,愣了好半晌才缓缓伸出手将它们主人的爱心一一送进嘴里,边吃嘴角还不禁浮起一抹梦幻般的甜蜜笑容……※※※
洛杉矶真是个奇特的城市,唐敏来到这里两、三个月了,深深的体会到没有车等于没有脚的滋味,路上连市中心都少见行人,更别提是大众运输工具了,尤其是在比佛利山这带,每家出入都是以车代步,若有人在外头闲逛反而会引来特别的关注目光。
今天是她和陈信宇相约见面的曰子,因为她有合约在身,不方便远到加拿大与他会面,他却体贴她,说要自己过来,为了这个约会,她昨夜几乎兴奋得睡不着,每每想着从十五岁认识陈信宇以来他对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