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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马。
“雨化田既然知道宝藏,难道不知道堤防风暴吗?”顾少棠质疑道。
“他知道,但他还是会来。”厉颂风说道:“他太自负了。”
赵怀安点头赞同,又详细为每个人分配了位置和任务,最后提出由他亲自去解决雨化田,毕竟他是唯一真正同雨化田交过手的人,有办法破除他的武功。
“我觉得他可能不是雨化田的对手。”在会议结束后,顾少棠压低了声音对厉颂风说道,“你为什么那么信任他?”
“信任?”厉颂风诧异道:“我只是觉得要打发他实在太麻烦了,就算是我,遇上一个一直叨叨民生疾苦誓清君侧的武夫也很无奈啊……朝堂和江湖的距离太远,两种不同思维模式之间的差距不是当过吏部尚书的护卫就可以弥补的。如果要说的更明白一点,我相信他打不过雨化田,而且……”他停顿了一下,“虽然承认雨化田很危险,但我并没有多么讨厌他。甚至我会觉得满朝文武的才干加起来都比不过他。如今朝廷混乱归根到底是因为皇帝昏庸,如果再少了雨化田的眼光才干……有朝一日匈奴犯我边关,绝对比雨化田操纵皇帝权倾天下要危险得多。”
“这评价也太高了吧。”顾少棠失笑道。
“如果他不是一个宦官,你也许就不会觉得这评价高了……”厉颂风叹气道:“可如果他不是一个宦官,又哪里能得来皇帝的信任呢?”
“所以,你明天打算怎么办呢?”
“明日赵怀安一露败相我就去替换他的位置,那个钟情于他的女人对于这一点一定不会反对,你明天要小心,别忘了你还有兄弟要照顾。”厉颂风说道,“好了,快去休息吧,不然风里刀又要以为我和你有些什么了。”
“我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虽然这样反驳着,顾少棠还是结束了这场谈话,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大堂里只剩下厉颂风一人,他看着明亮的月色,轻轻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龙门飞甲
烈日、黄沙。
客栈周围的景致和平日没有两样,唯一的区别在于猎猎的杀气。
厉颂风在洗脸的时候一支箭刺穿了糊窗户的厚纸,扎在了他的桌上。厉颂风看了看箭的材质,在心里称赞了一下射箭手的力道,然后接着洗脸、束发,全然不顾忌越来越猛烈的箭雨。
等他提着枪走出客栈的时候,风里刀保护着素慧容躲在沙堆之后,黄沙之上已经形成了三处战场:顾少棠提着大刀不断地将西厂的人斩落马下,然后再和掉马未死的敌人缠斗在一起;凌雁秋手中的长剑以狠辣无情的招式结果了一个又一个士兵的性命,而她依靠着灵活的身法在刀光剑影中毫发无伤;赵怀安和雨化田脱离了战场之外,他手持铁链正艰难地同雨化田周旋。
厉颂风看了一会儿,□□横扫震开了挡住去路的敌人,直奔雨化田而去,恰好在赵怀安被震开的瞬间接上了雨化田的剑。
“厉兄!把雨化田留给我!”赵怀安大喊道。
“我觉得你去帮顾少棠和凌雁秋比较好。”厉颂风一边同雨化田拆招,一边说道,“那个戴面具的人武功在顾少棠之上,时间要来不及了。”
赵怀安跺了跺脚,放弃了和雨化田继续交手,相助顾少棠去了。
“我说过,我们之间很快就会有交手的机会。”
赵怀安离去后,雨化田并没有急着动手,这位武功奇高的西厂厂督显然非常清楚厉颂风与赵怀安之间的区别。
此时天边黑云翻滚,酝酿着百年难遇的大风暴。
“无论你是否相信,我无意同朝廷作对。”厉颂风道,“大明朝内忧外患,已经够可怜的了,再和武林中人纠缠不清,只会有无谓的消耗。”
“可赵怀安并不这么想。”雨化田轻笑道:“连杀东厂数人,近日更是将矛头对准了西厂,朝廷不想和江湖起冲突,但江湖中人既然惹到了朝廷,又怎么能够轻轻放过。”
“督公既然出手了,当然不止是‘轻轻’了。”
雨化田又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天边的第一声闷雷响起时,两人同时出手了。
一边是侵略如火,一边是柔婉似水,瞬息之间,两人已经拆了数十招,势均力敌,双方皆未露败相,帮助顾少棠摆平了西厂诸多高手的赵怀安也放下心来,心中暗叹厉颂风年纪轻轻武艺便高明至此实属罕见。
“赵怀安原本的打算是将你引入龙卷风中同归于尽,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可敢一试?”厉颂风将三刃剑击了回去,随口问道。
雨化田冷笑了一声,收剑回鞘,运起轻功自龙卷风中冲去,厉颂风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先后没入黑色的风暴之中。
“撤!”眼见龙卷风已到,赵怀安一声令下,风里刀迅速带着素慧容躲入地道之中,赵怀安凌雁秋也退了进去,顾少棠担忧地向龙卷风看了一眼,也退了进去。
密道的门堵死,在风沙退去之前,没有人知道外面发生什么。
厉颂风的武功本就是稳扎稳打的刚硬路线,内力又极其深厚,即使身处风沙之中也足以自保,而雨化田武功阴柔,在风暴之中难以施展,便索性以柔化刚,并没有刻意抵抗,顺风而动,虽也能够保护自己,但完全没有办法分出心神去应对厉颂风。
好在厉颂风对他并无恶感,又不是趁火打劫的小人,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风势渐渐平息了,大白上国皇宫的金顶也露了出来,厉颂风抓紧时机向下发力,稳稳地落在皇宫中石兽的顶上。他看着还在龙卷风中转的已经失去了意识的雨化田在心里叹了口气,又重新冲入龙卷风中,将这个名声差劲到极点的宦官拉出了风暴。
他将他放在地上,自己从怀中掏出了稳定装置,打开了地图,开始在这座皇宫之中探索。
当雨化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被眼前的金光闪到了眼,用手掌覆在眼上数秒,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处境。他慌忙站起身,环顾四周,却只看见厉颂风背对着他正对着石壁上摸索。
他沉默了片刻,道:“你在做什么?”
厉颂风后退了两步,打量着这面坚固宏伟的石壁,“想办法到这后面去。”
雨化田道:“这里通向的是大白上国皇家的密室,在当年对抗蒙古人的时候机关就已经被破坏了。这些在大白上国的史书上都有记载,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知道得这么详细倒是出乎我的预料。”厉颂风道。
雨化田冷笑了一声:“明成祖修制大典,广搜天下古籍,大白上国的史书也被人献到了皇宫之中。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宦官地位低下,哪里有受教育的机会,你定然有一番奇遇才能有如今的这身本领。”
“算不上什么奇遇。”雨化田目光似有追忆,“当年曹少钦伺候先皇,深得信赖,连陛下在文渊阁讲读儒经时也得以相伴左右,我当时是他手下的太监,自然跟在他身边。过程中没少同管理文渊阁内典籍的老官员打交道,他膝下无子,将我视为半子,常会抄录些少人借阅的书籍给我,其中就有大白上国的史书。”他在说这些事时,言语中欢欣居多,显然极为怀念那时的岁月,只是欢欣之下却藏着伤感,厉颂风知道这个故事还没有完。果然,他又接着说道:“那个老官员虽然担的是闲职,但个性很善良、也很正直,曹少钦陷害朝廷忠良,他心中悲愤,喝酒后骂了两句,被东厂的探子抓到后害死了。我想去通知他快跑,但已经晚了。”
“老官员被害后,我就知道如果我想做我自己,就必须掌握权力,人这一辈子如果不做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他在说这些的时候,他的声音变得平淡,但厉颂风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曹少钦对我有恩,但老官员对我有恩又有情,这笔账很难算,赵怀安能够在我强大起来之前杀死曹少钦这件事帮了我大忙,我取他的性命是还曹少钦的恩,我在取他性命之前放任东厂高手被杀是为了替老官员出气。”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老官员活到现在会不会像骂曹少钦那样骂你?”
“自然是想过的,但他已经不在了不是吗?”雨化田冷笑道,“太监的路太难走,这是最快的方式。我不做这件事,总会有别人来做,做刀俎总比做鱼肉好。”
厉颂风点了点头:“这话我倒是赞同,在一个不公正的环境里谈公正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只是你觉得你现在是在做自己吗?不管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一个能把借自己书的老人记得那么清楚的人不会是一个很坏的人,能练出那么高的武功的人也不会是一个甘心通过女人掌权的人。如果一个时代不允许好人做自己,那在这个时代里混得风生水起的人如果不天生是个小人,那他就绝对做不成自己。”
“再怎么糟糕的时代也总会过去的。”雨化田淡淡道:“朝中的庸臣的靠山大都是万贵妃,万贵妃的靠山是皇帝,皇帝一死,这些人自然会倒。”
“你的靠山不也是万贵妃吗?”厉颂风思索了片刻,随即恍然:“你在暗中保护皇家血脉。”
“宫里虽然残酷,但也不是没有好人,他们的隐藏做得不错,我自然愿意给一些方便,这种事情不需要当面挑明,彼此心知肚明就好。”雨化田说道。
厉颂风猜想他指的应当是日后的明君朱祐樘,又接着问了一句:“对帝王而言有恩惠是不够的,你不怕他日后为了笼络百官之心,赚取好名声处置了你?”
“就算如此,也好过现在失了权威,被那些废物欺辱来得好。”雨化田说道,“放弃了对我出手的最佳时机,又同我说了这么多,看来你的确不是赵怀安这边的人。”
“我一直都是我自己这边的人。”厉颂风道,“而且我信守诺言,你已经同我对了数百招,这里的财宝随你拿。”
雨化田冷哼了一声,“我雨化田的眼睛还没瞎,你没有用出全力这种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这算什么?施舍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从哈尔滨回来感觉整个人都不好……
☆、龙门飞甲(完)
“你多虑了,这只是我的善意而已,你也可以固守着骄傲分文不取。”厉颂风向后退了一步,气沉丹田,轰然击出一拳,坚固的城墙上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不断向外扩张,形成了一张蛛网,厉颂风的拳此时还贴在墙上,他缓慢地伸开五指,轻轻一推,墙上立时出现了一个大洞。
“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我对你也并无恶感,何必为了赵怀安的三言两语痛下杀手。”厉颂风踏过了城墙废墟,进入了皇宫的内室,看见了这之中的财宝与白骨。他心中升起了一丝怜悯,放缓了脚步,走到了内室中央,袖中的稳定装置开始震动,代表他已经在正确的地点。雨化田在墙外没有进来,他只能看见厉颂风蹲下后站起的动作,却看不清楚细节,“我觉得你不是为了财宝而来。”他说道。
“这个不重要。”厉颂风说道,稳定装置已经脱手,他大概在一小时后就会离开这个时空,而在雨化田面前凭空消失恐怕不是一个好主意,“重要的是现在该想办法出去了,你幸存的手下可能急着找你,而且……我觉得你不会放过赵怀安的。”
“当然不会。”雨化田阴狠道:“西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