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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映照下,他嘴角的笑意无比冰冷。
可惜他并不知道,走出门的穆风木脸上的笑容,和他一样冰冷。
卧底并不是他所喜欢的事情,低声下气的说话方式也让他非常难受,但为了大局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化名为穆风木的厉颂风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也隐隐庆幸这糟糕的日子总算快结束了,他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当上掌门后的开场演讲。
第二天,厉颂风依照前日在赌场外同东方柏的约定,前往了嵩山底下最有名的酒楼。
刚一进门,便有一个圆形的东西向他砸来,又快又急,简直称得上是一柄暗器。他故作惊慌了一瞬,向后退了一步,身向后仰,堪堪躲过,让这东西自他身后落下。
“你还真是装上瘾了啊?”一身华服的男子冷笑道,“可惜了我一坛好酒。”
“做什么事情都得认真一点。”厉颂风走到了他身边,“这次事成之后,我定然会賠东方十坛好酒。”
“十坛?”东方柏又冷笑了一声,“你当是在打发叫花子呢?免了吧,我知道你空有酒量却全然不会赏酒,就算当了掌门有了名正言顺用银子的机会又能挑出什么好东西。”
“我若当上掌门,自然会有人抢着来替我挑酒。”厉颂风笑道。
东方柏似乎被噎住了,他瞪了厉颂风一眼,恨恨道:“看来是你这呆木头把呆劲儿都传给了我。”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东方你又何必如此在意。”厉颂风道,“左冷禅虽然武功不及你,但他阴狠毒辣,你也千万小心。”
“阴狠?”东方柏不屑道:“你在提醒一个魔教右使小心别人耍阴招。”
“正道的人不是一张脸,东方你大概也是日月神教里不擅长阴谋诡计的那一类。”
“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东方柏道,“我不仅阴狠毒辣而且善于伪装,你不过是被我骗过了而已。”
厉颂风笑着敷衍道:“你说是怎样就是怎样吧。”
这种态度让东方柏一阵气闷,但也有一阵的动容,只是随后深起的却是更深的疑问:“你不是喜欢这种两面三刀行径的小人,嵩山派掌门的位置真的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让厉颂风愣了一下,他思索了片刻而后笑道:“这么同你说吧,我既不想为朝廷做事,又不想一辈子默默无闻,所以就想当当看一派掌门。只是我知道自己没什么耐心,就只能窃取别人的地位了。”
“窃取……你应该很讨厌这个词。”
“的确挺讨厌的,就和我讨厌左冷禅一样,本来岳不群也是个很好的下手对象,但他有妻女,让幼子丧父实在有点违背良知。”厉颂风摊手说道,面上一派无奈。
东方柏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说道:“为什么不来日月神教?”
“难道说……你其实也很在乎这些正邪偏见?”
“东方你想到哪里去了。”厉颂风道:“我只是不甘心屈居于任我行之下罢了。”
“任教主虽然喜怒无常,但赏罚还算公平,对兄弟们也算义气,只是让你对他俯首称臣也确实是委屈了。”东方柏道。
“不止是我委屈了……我觉得以东方你的才华也有些委屈了。”
“委屈谈不上。”东方柏道:“任教主对我有恩,我自然该有所回报。”
作者有话要说: 遭受打击之前的厉颂风其实也挺冷漠的……韦邱就是他的上司,不会出场太多不用在乎。
☆、笑傲江湖
东方柏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神色有些忧郁,但确实是发自真心的。厉颂风在心里为不能让这个还算有才能的少年脱离日月神教感到遗憾,却也对他的重情重义表达了欣赏之情。
“这次击杀左冷禅后,你有把握当上嵩山派的掌门吗?”
“如果没有任我行,你有把握当上日月神教的教主吗?”
两人相视而笑。厉颂风举起了酒杯,“为即将到来的成功,当将这杯中物一饮而尽!”
东方柏大笑数声,“也当是为了能遇到你这样的知己!”
厉颂风同样笑着回道:“穆某也有这样的庆幸。”
虽然他心里很清楚当他取代了左冷禅之后两人刀剑相向的时刻也不会远了。
“信送出去了吗?”
烛火的映照下,左冷禅平静的面容有些发青,透着渗骨的寒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他露出的笑容让这份寒意加深了数倍。
“你觉得为师是不是太心狠了呢?”他忽收敛了笑意,以悲伤的语调问道。
“是二师弟不识抬举,欺师灭祖,师父也是为了清理门户。”
“说的不错……只是这欺师灭祖也得有欺师灭祖的证据,你说对不对?”
“弟子明白了。”
“嗯,下去吧。”左冷禅闭上了眼睛,他几乎已经想象得到穆风木在同东方柏谈笑风生的时候,被骤然反目的魔教之人暴起杀死的情景了,哪怕东方柏让穆风木侥幸逃脱,只要他回嵩山……这样想着,嘴角的笑意又收不住了。
忽然他睁开了眼睛,眼神炯炯。
嵩山派位于山腰上,时有山风挂进这庄严的掌门院落之中,左冷禅自幼便生长在这嵩山之上,对这看似无序的山风熟悉至极,便在方才一刻,他感觉风声起了变化。
来不及思索,掌门佩剑已出剑鞘,同偷袭之人手中的长剑击在一起。
甫一交手,便知双方势均力敌,左冷禅神情一肃,剑式变化,不是嵩山剑法中的任何一招,却暗合其风骨,足见这一派掌门虽然品格不高,才能却不容小觑。而来犯之人未见慌乱之状,剑气纵横,大刀阔斧中不失精准,显然武功造诣不浅。
两人的战斗惹出了不小的动静,要不了多久嵩山弟子都会被惊动,到时对于偷袭者是绝对不利的事。
厉颂风知道东方柏的武功不弱,但还不足以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杀死左冷禅,更不可能在嵩山弟子的包抄下离开。他在不远处的树上聆听着院中的动静,不得不真实地面对自己内心的隐秘想法。也许,当他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就想着让这个朋友丧命在左冷禅手下,以免去他日后的亲手处理。
他想骗自己这是对两个人都好的结局,他不用承担杀死朋友的痛楚,而东方呢,也不用遭受被朋友背叛的痛苦,然而他的道德良知终是让这自欺欺人成了笑话。
“也许我可以再等等,人的变化总是比想象的快。”他对自己说到。
如果日后东方柏先背叛,他就可以毫不留情地下杀手了。
这个理由让厉颂风从树上跳了下来,快步冲入了房中,掌中利剑如狂风暴雨般以不容抵挡的架势介入战局,挑开了两人架在一起的宝剑,霎那间狂风化为柔波,轻柔地吻上尚未来得及反应的左冷禅的额头。
只留下一点小小的嫣红。
“我不是说了全部交给我吗?”被打断了比斗的东方柏不满地皱起了眉,“你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再拖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厉颂风说道,他的目光真诚又温和,“我担心你逞强。”
东方柏哼了一声,“那你还是好好想想你的不在场证明吧。”
“那个不重要。”厉颂风说道,“反正派里的那些人都只会凭武功来判断动手的人,我用的又不是嵩山派的剑法。”
东方柏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个人都是想做大事的男人,婆婆妈妈瞻前顾后的唠叨不适合他们,他向厉颂风点了点头后,便退出了嵩山,想必要不了多久,魔教高手一举杀死嵩山掌门的消息就会传遍武林。
三日之后,厉颂风在嵩山派威望跌到最低谷的时候成为了嵩山派的掌门,因为左冷禅的多疑和阴狠,竟造成门派中除了排名前三的弟子中没有任何能够摆得上台面的才俊,大弟子当日奉师命陷害厉颂风的时候被他处理了,三弟子劳德诺前几年就卧底华山,嵩山派中高手稀缺,如果魔教在这个时候进攻只怕是……厉颂风看着手下的弟子战战兢兢的样子,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那我敢保证,他们只能是有来无回。这个拿去。”
他将一张皮纸丢给眼前人,“按照图纸布机关,一步也不准错。”
底下弟子慌慌张张地去忙活了,已经实现了目的的厉颂风坐在太师椅上,等待着东方柏带领日月神教教众打上嵩山的消息。
日月神教的教众来了,领头的却不是东方柏,而是日月神教的左使向问天。
接到守门弟子惊慌失措的报告,厉颂风微微感到诧异,但他转念一想东方柏毕竟年纪尚轻,脸皮还没练到这地步,而且他刚立了一大功,任我行为了平衡也会给向问天这个长脸的机会。
“他们除了不敬之言,还说了什么?”
“那魔头还说,还说……”守门弟子犹豫了片刻,把眼睛一闭,大声说道:“他还说,如果穆掌门是个男子汉的话就下去和他一对一地打一场,说不定他还能饶……饶我们一命。”
“呵……”轻轻的一声笑,厉颂风站起身,“人家都这么说了,我穆某人哪里有推辞的道理,当年魔教十大长老围攻华山也没见剑气二宗有人气短,今日我嵩山也要把这魔教右使的人头留在这里!”
说到最后,他身上已经溢出了森森杀气,踏过胆战心惊的守门弟子,他一步一步地在众人的簇拥下下了嵩山,站到了气势汹汹的魔教来兵面前。
因着伪装的需要,厉颂风现在周身的气质还是更偏向于母亲张盼,如同一名儒雅的书生,虽然颇具气质,但算不上光彩夺目,只是这样的他站在向问天身边气势却没有短上一分一毫。
“不是说要同我交手吗?省去无聊的寒暄,开杀吧。”不同于寻常正道繁复的开场白,手中提着掌门佩剑的厉颂风连一个正眼也没有施舍给向问天,这般作态令天王老子恼怒的同时也安生戒备,一时摸不清这个年轻人究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有什么依仗。
左冷禅的为人在江湖中早有传播,谁又能保证他教出来的弟子不会使奸猾手腕。向问天心里掠过诸多算计,终是仗着艺高人胆大,冷笑一声,道:“小兔崽子有点骨气,老子今天就来教教你。”说着他一跃而起,一掌向厉颂风拍来。
厉颂风知道这人内力不俗,他此刻正处于扮猪吃老虎的阶段,舍了用惯了的墨枪,改了自己并不擅长的剑术,要对付他有些麻烦。
‘其实这样也更刺激不是?’厉颂风这样想着,手中剑招突变,如同行云流水般飘渺,招招击向要害。
向问天越打越心惊,他只觉眼前之人的反应之快判断力之准确远远超出常人,无论他怎样变化招式这柄利剑都能一一化解,且出招又快又狠,让他连气沉丹田以力破之的机会也没有。
‘这样下去不行。’他思考着,‘如果再不取胜,左冷禅之死的效果只怕得打不少折扣。’
可他没有想到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在于厉颂风交手的时候,绝对不能想别的事。
包括一定要取胜这件事。
当冰凉的剑尖划过他的咽喉,向问天才意识到了这个错误,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声音,伸出的手仿佛还想拼死一击,却最终因身体的无力倒下而未能得偿所愿。
“那么,还有谁要来?还是说……”厉颂风冷笑一声,凉薄的目光落在面面相觑的魔教众人身上,“你们要一起上?”
作者有话要说: 厉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