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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颂风擦干了嘴角的血迹,跃下擂台,拉着林平之跨上了马,向着归途奔去。在他身后,是无措的注视者。
厉颂风受了伤,虽然能够用燎原心法控制这股凶猛的寒毒,但要将其逼出还需要点时间,毕竟他还未稳固先天境界,不能够做到百毒不侵。他带着林平之住进了客栈,师徒两人定了两间房,中间隔了一堵墙,林平之鼾然入睡后,厉颂风便开始运功逼毒。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他已无碍了,尝试着将真气运转一周后,他睁开眼,冷声道:“阁下既然没有偷袭的心思,又何妨现身一见。”
从窗外翻进一人,一袭红衣,不容错认。
“东方?”厉颂风微微吃惊,他皱起眉,“你不该来这。”黑木崖此番的损失也不小,他作为教主理应在崖上坐镇,安抚人心。
东方不败静静地看着他,房中除了两人的呼吸只余下风声。
“你既然身兼教主之职,便应该约束下人,虽需制衡之术,但又何必将期望寄托在这样一个小人物身上,当真是可笑。”厉颂风说道。他看似镇定威严,实则全然不知在现下这番光景应当做些什么,只能随便扯些什么,试图营造过去两人间既坦诚又暗藏试探的诡异又亲密轻松的相处模式。
他的想法本应是无错的,然而练习了葵花宝典后的东方不败的心思却不能够以过去那个有野心又内敛克制的东方柏的思维模式来揣度。
我不寄希望于他,难道还应当期望你吗?
想到眼前人近些年来的不闻不问,又想到他在之前比试时冰冷陌生的神色……自练了葵花宝典后内心的煎熬伙同着此时的不痛快一齐涌了上来,近些年心思越发像女子的细腻敏感转变的东方不败感到了异常的委屈。
于是厉颂风就看见这个面容英挺的故友簌簌地落下泪来……
他被吓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的心理真的太复杂了!!
自宫之后的女性化这点很好理解,难的是女性化就算了为什么会喜欢杨莲亭,喜欢就算了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到那么卑微的位置。
看了很多解释,否定的是在杨莲亭的百度百科里看到的制衡论,杨莲亭是个什么玩意儿,犯得着教主在他面前,在只有两个人的闺房里演这么卑微的苦情戏吗?如果要利用他制衡童百熊的话只要他的演技就够了吧,杨莲亭不是蠢货,一定会抓住并满足这个狐假虎威的机会。教主是个枭雄,但脑残粉也没必要为了强调他的枭雄魅力就脑补出什么利用权谋的戏码吧?
教主的人格魅力在于他能够在得到权势后抛弃,他打动包括九月在内的许多女性读者的很大一部分在于他的痴情,如果失去了这两点,除了因青霞姐姐的扮相而脑补出来的美丽皮囊,他还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吗?
我的解释是这样的:
东方不败想要做女人,但他理解中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呢?浓妆艳抹,绣花缝衣,操持家务,做小伏低地伺候丈夫,将男人给予的宠爱当作幸福。很显然这是古时男人对于女人的理解,现实中很多女性(包括古代女性)不是这样的,她们也可以有野心有权谋,只是男人不知道不相信。东方不败将成为这样的女人作为目标是因为他曾是个傲慢的男人,他遇见的、他喜欢的就是这样温顺的女人,他眼中的女人就是这样的。所以,我觉得他的低姿态不完全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他太想做女人了,甚至他所追求的“爱”也是他意识中女人的必需品。
至于他的爱人为什么是杨莲亭,也许是因为他在恰当的时机出现,也许是因为他的男性荷尔蒙旺盛,也许是因为他有点机敏和勇气……也许有很多很多的原因,但这是难说清的,世上又有多少人能明确地说出为什么爱某个人吗?东方不败的爱也许带有理智,但也是荷尔蒙作用下的结果,一时的冲动爱上了,美化了爱人的形象,因为种种原因离不开了。
女人应该痴情,他希望做女人,所以应该痴情。这也许是这个曾有过七个小妾的男人意识深处的逻辑。然而就如同知道爱情起源于荷尔蒙也依旧希冀浪漫、歌颂爱情一样,就算我在这里唠唠叨叨、多此一举又自以为是地分析着,我还是会为教主的痴情感动,依旧会为他心疼。
最后解释一下本文中的设定,厉颂风性别正确,容貌远超平均水平,才气魅力远远超过杨莲亭,和教主有交情,教主喜欢上他理由充分。而他现在对杨莲亭还处于荷尔蒙作用期,还没到真正动情的地步,所以才会立刻对厉颂风动心,当然九月也承认有拉郎配,为CP而CP的感觉……
厉颂风现在是绝对的直男,以后也不算是歪了,毕竟教主的“同性恋”行为不能和现在的耽美相提并论,真正的同性恋强调的是双方的平等,教主明显充当了女性角色,所以我觉得严格意义上来说教主不是同性恋,而是自身性别认识的错位吧。
PS,九月毕竟不是专修心理学的,这也只是一些粗浅的解释,肯定不专业,也许会幼稚。如果看文的亲们有专业人士或者更合理的解释,又或者是有自己眼里的哈姆雷特……
请轻拍!请轻拍!请轻拍!(重要的事说三遍)
☆、笑傲江湖
不是没有见过男人哭,厉颂风刚上大学的时候一个学长因为失恋在宿舍楼下喝得醉醺醺、哭得惨兮兮的,当时他除了同情以外就只剩下“离远点”的想法了。
一是因为为失恋买醉流泪一整夜简直太脆弱,不是男子汉的作为,二是因为是不相干的人。
但现在的情况不能这么处理。
东方不败哭得莫名其妙,他也不是完全不相干的人。厉颂风就有点头疼了。
“要毛巾吗。”最后,他只能这么说。
东方不败红着眼睛瞪着他。
大概也觉得有点不妥当,厉颂风补充道:“哭太久了,眼睛会疼,还是拿毛巾蘸水敷一下会比较好。”
东方不败没有再哭,他只是骂了一句“呆木头”,便随便地用手背抹了两下眼睛,坐到了厉颂风的床上。
厉颂风原本想提醒就算是手背也最好不要抹眼泪,但想到又不能给他解释什么叫细菌也就罢了。他点起了烛火,搬了张椅子坐在东方不败对面,“你的伤怎么样了?”比斗的时候他的剑气也伤了东方不败的肩膀。
“没什么。”这么一提,东方不败也同样想到了他今天来的目的,“你身上的毒……”
“已经被逼出去了。”厉颂风道,“发暗器的那个人手法不错。”他的表情很自然,这句夸赞也是发自内心的。
“那个人已经被杀了。”东方不败冷冷地说道。
厉颂风诧异地扬起眉,道:“公平决斗时使用暗器当然有违侠义,但他也是护主心切,你就这样杀了他不怕寒了手下的心?更何况……”他的声音中带了几分玩味与嘲讽,“我估计他也是听命行事。”
他指的是杨莲亭,但听在东方不败耳中却觉得他仍是在疑心自己,不由心头火起,怒道:“这件事不是我做的,穆风木,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个小人吗?”
他的心眼倒是和以前一样小。厉颂风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口中却安抚道:“若你要我的性命,方才我运功时你便偷袭了,况且你向来傲慢,这种事是做不出来,我说的听命,是指此人应是听了你身旁的那人的命令。”
东方不败这才想起他已将大权都放给杨莲亭了,一时间竟有几分心虚,“我,我只是不想被人误会。你莫要生气。”
“……”生气的人明明是你吧。
见厉颂风没有回答,东方不败不禁拉起了他的手,垂首道:“这次是我错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这个动作让厉颂风又吃了一惊,他心里有说不尽的不自在,只是不方便明说,东方不败见他仍旧没有答话便抬起头,在触及他眼中的讶异后才回过神来。这个动作、这番说辞是这几年他惹得杨莲亭不痛快时常做的,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女子的做派,以致于现在竟在厉颂风面前显露了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他心里又悔又疼,如火烧般放开了厉颂风的手。
“东方……你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厉颂风终是忍不住问道。
他有一瞬疑心眼前人是冒名顶替的,但他的直觉明明白白告诉他这就是那个与他认识了七年的东方柏,只是他的行为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打击能够造成的,再结合他武功突飞猛进……厉颂风神色一厉,“东方,你练的是什么功法?”
东方不败浑身一震,避开了厉颂风的视线,“不过是教内的秘法罢了。”
这是真话,但绝不是关键的答案。厉颂风皱眉回想了一下,“日月神教的秘法……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不,不对……难道是……”他忽然想起了曾听说过的江湖过往,“多年前日月神教十长老从华山派抢走的《葵花宝典》?”
东方不败霍然抬起头,眼中的震惊让厉颂风明白自己猜对了,他的神色不好看了起来,腾地从椅子上站起。
“《葵花宝典》由宦官所作,威力无穷,只是多年传下来经人口述在口述、整理再整理,只剩残本留存……宦官体内真气流动异于常人,所创功法自然符合其特质,此功法若冒然修炼必定走火入魔,唯一解决的办法只有……”厉颂风盯着东方不败,眼中是难言的情绪,“只有自……”
“不要再说了!”东方不败大叫道,“不要再说下去了!”
他捂着耳朵,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被追至绝境的野兽。
他在低低地啜泣。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师父,师父没事吧?”
刚才的动静大概将林平之吵醒了。厉颂风高声说道:“无碍,你去休息吧,我还要再逼毒。”
林平之不敢打扰,应了一声后便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憎恨任我行的?”厉颂风问道。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东方不败止住了啜泣,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无比阴冷压抑,“我对一个人怎样,便一定要他对我怎样。当年我对任我行忠心耿耿,他却疑我害我,把《葵花宝典》赐给我,既然如此,我如果不谋反不是太令他失望了吗?”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忽又一变,和他的神情一样又温柔又甜蜜:“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风木,我待你是一片赤诚之心,你也定不会让我失望对不对?你不会像任我行一样的对不对?”
“你明知道说这样的话只会激起我的怒气,难道是希望像几年前那样将我赶走吗?”厉颂风道:“莫要忘记,你现在是在我定的客房。”
东方不败收起了面上的表情,轻轻地说道:“你不离开,难道还愿意陪着我吗?你陪着我,又有什么用呢?”
“你得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我才能告诉你我有什么用。”
“我想做女人。”
厉颂风愣了一下,这与他原本的料想大相径庭,他万万没想到一部功法竟有这样的效果,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古人将宫刑视为奇耻大辱,能够恢复成男儿姿态才是正常的。
东方不败的这种心态如果以现代的眼光来看属于异性癖,不幸的是厉颂风修的不是心理学专业,更不是医生。
“你看,你帮不了我。”浅浅一笑,东方不败摊手道,“所以……离我远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