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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
东方不败的酒量向来是很好的,所以当他红着脸倒在厉颂风肩上的时候厉颂风就敏锐地察觉到他是在装醉。然而出于种种原因,他并没有拆穿这一点,而是一动不动地端坐在那里,认真地陪着装醉的人演下去。
这大概也算是男人的体贴吧。
半个时辰后,装醉的人不好意思了,他眨了眨清明的眼睛,慢慢地伏起身,双手轻轻地搭在厉颂风的身上,问道:“你肩膀酸不酸,我替你揉揉好不好?”
厉颂风道:“你也累了,早点歇息吧。”他又看了眼天上的月色,“就在这将就吧,我替你守夜。”
于是东方不败靠在他的背上装睡了一整夜。
一个进退不决,一个不敢强求,这样的相处恰到好处。这种亲昵而不亲密的相处模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一个人的到访才终结了这种具有欺骗性的平静。
“掌门。”已经过了变声期的林平之比过去沉稳不少,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后,才开口说出了他在这清晨便来打扰厉颂风的原因,“山下有一女子,说是同掌门有旧。”
“同我有旧?”厉颂风皱了皱眉,他本就鲜少亲近女色,在知晓了东方不败的心意后更是避女子如蛇蝎,一是为了顾及东方那敏感而又有脆弱的女子之心,二是为了不给无辜者带来祸患,毕竟东方不败不是良善之人,谁都不能保证他不会因为一时之怒甩出要人命的绣花针。
这样一想,大概是组织上对他最近的进度不满意所以差人来问询了吧。
厉颂风思索了片刻,“请她进来吧。”
在等客来的这段时间里,厉颂风有些烦闷地敲击着桌子,他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但在这种绝对不能和盘托出的情况下还是要编个像样的说辞。
总不能说我正在被魔教教主明恋所以下不了手解决魔教吧?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来的人除了是组织上派来的以外,还真的是他的熟人。
“小风!”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来人一个熊抱扑个正着。
“别这样啊……”厉颂风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已经过了青春期的年轻人已经不能忍受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了,但他却没有推开她,一面是因为这样做的后果很麻烦(比如莫名其妙的唠叨),二来他也需要时间来平复一下心里的惶恐。
在最难欺骗,而且绝对不会放任他的心软的那些人中,张佩璧排第二,没人能要第一。
‘这下可糟糕了……’厉颂风在心里叹气道。
张佩璧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弟弟的脸色,确定他并没有操劳过度导致黑眼圈之后才后退了几步,维持了让彼此都自在的距离。
“阿姐你来找我是为了新世会的事吗?”厉颂风问道。
“啊,原本的计划是这样的,不过我在刚才改变了想法。”张佩璧笑道。
不知为什么,从她的笑容中厉颂风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他故作镇定道:“哦?难道阿姐不关心我的进程了吗?”
“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我不需要再问了,小风,你好像需要好好地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身为大好男儿的你……”张佩璧并没有兜太久的圈子,她的口气温温和和的,像她那防不胜防的剑法一样,令敏锐之人心生不安。
“身上会有脂粉香呢?”
这香味自然是东方不败留下来的,自从知道厉颂风不喜他的妆容后,东方不败每次来都会化新的妆容,虽然大部分时间效果都比较吓人,但厉颂风见他玩得开心也就没有阻止他,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纵容会成为张佩璧手中的有力证据。
“大概是因为之前去集市的时候没注意被蹭到的吧。”厉颂风随口说道,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
“是吗?”张佩璧勾起了唇角,说道:“胭脂味在你的脖颈处,以你的身高……这里的中原有这么高个的女子吗?以你的能力会被一个那么显眼的女孩子撞到,当时你是在梦游吗?”
厉颂风没有再说话。
张佩璧见自己的弟弟以沉默相对,叹了口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不是一个贪恋美色的人,更不可能看上一个会浓妆艳抹的俗人,再加上你近来对对抗魔教一事上的消极态度以及日月神教教主不仅武功大增而且神出鬼没的消息……你不需要我的结论了吧。”
“阿姐还是一样厉害。”厉颂风承认了自己面临的特殊状况,他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与东方不败的事情告诉了张佩璧,并且真切地希求着姐姐的谅解以及她替他保密的承诺。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果然,在听完自己弟弟的叙述与请求之后,张佩璧给出的第一反应只有两个字:“愚蠢!”
尽管只比厉颂风早出生几秒钟,因为女孩子比男孩子早熟以及个性的缘故,张佩璧的长姐风范在必要时刻一直能够得到彰显。
现在就是这样的必要时刻。
“你说你不忍心,那我问你,是不是以后每个喜欢你,并且你也认识的人,无论男女、无论立场你都要和他们这样暧昧地相处下去,直到这种暧昧再也撑不住了然后两个人都受伤?”张佩璧毫不留情地用刺激性的言语点醒自己在感情上糊涂至极的弟弟,只是她没想到这句话带来了另一种效果。
厉颂风微微一愣,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每每想到深处都是本能的逃避,然而今日他却已有了答案,只能说对自我的反复诘问和他人的当面质问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他是……不一样的。”他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我是……爱着他的。”
这下愣住的人变成张佩璧了,而后巨大的震惊和焦虑让这位向来表现得温文尔雅的淑女的音调高了起来:“爱,你居然说了爱这个字!”
她深深地喘了两口气,双手握得极紧才能平息内心翻滚的情绪好好地和弟弟说话。她知道自己的兄弟虽然有时候在下决定前会表现出难以理解的优柔,但只要他作出了决定就很难更改。
长者的权威和武力值上的威慑、甚至是众人皆知的大义对于厉颂风而言说服力并不大,只能从别的方面入手。她整理了一下语句,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你想和他结合吗?”
“我想陪着他。”
这样温情,却又模糊了焦点的回答让张佩璧感到了一丝说服的希望,她轻笑道:“陪着?家里养一条狗我也会想要陪着它?这就是你的爱情?错了!这是强者对向自己献媚的弱者的怜悯,也许在一般的情况下这是一种高尚,但如果这个弱者不是良善之人的话这就是从英明神武的君王转变成圈养奸佞的昏君的前奏曲了。你扪心自问,东方不败,背叛旧主什么的暂且不提,他难道不是一个凭着自己的喜怒张狂行事之人吗?他不仅张狂,而且丝毫不讲仁善,滥杀无辜这样的事情他不是做不出来!”
“但他到底也还没有做出这样的恶事,最多只是……”
“最多只是管教不严?”张佩璧摆手阻断了他将要出口的辩护,她冷笑了一声,“得了吧,这不正是说明他不仅不在乎无辜者,而且不在乎自己手下的人吗?你以为他对你的就是爱情吗?你又错了,他只是希望利用你来实现自己做女人的梦想罢了,当然他选择你证明他的审美不错。”
“他的情是真的,我能感觉得到。”厉颂风直白地反驳道。
张佩璧并没有为自己无法怀疑弟弟的直觉而气馁,她很快地驳斥道:“那你对他的情呢?这你的直觉也能判断吗?”
厉颂风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再一次被张佩璧打断了,“你对他的不是爱情,只是困于自身道德而不得不做的忍耐罢了,不然……难道你会有想吻他的冲动吗?”
厉颂风这一次的沉默持续了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对棒打鸳鸯的姐姐生气啊,她只是觉得弟弟被三观不正的精神病缠上了很担心而已,而且她跟女性化之前的东方不败没有接触过,所以不能够体会自家弟弟那种复杂的情感。
当然小风是不会因为姐姐说的话有理就违背自己的本心的。
☆、笑傲江湖
张佩璧还有很多的事需要去处理,在黄昏时分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厉颂风并不担心她会去寻东方不败的晦气,毕竟以她的才智不难明白这种野蛮的快刀斩乱麻只会出反效果。对于张佩璧的离开他大大地松了口气,因为他同东方不败在今晚便有约。
如果他爽约,不知道东方会难过成什么样。
明月当空的时候厉颂风便赶到了后山隐秘的山洞中,东方不败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他的手背在身后,显然又有了什么惊喜。
鉴于每一次他的惊喜都是“惊”大于“喜”,厉颂风调整了面部表情,力求在第一时间做出逼真的喜悦反应。虽然每一次都被看穿,但他总是不放弃尝试。
东方不败并没有将谜题掩藏多久,他让厉颂风闭上眼睛,走近了他,轻轻依在他的怀里。也许是因为张佩璧的证据,厉颂风这才切实注意到东方不败的身上有着脂粉香,心中顿起难言之情。东方不败并没有注意到他情感的变化,只是小心翼翼地继续着手上的活。
“好了。”片刻后,他说道,语气中有着说不尽的欢欣与期盼。
厉颂风睁开眼,看见身上围了一件宽大的披风,披风是大红色的,镶着白色的皮毛,用金线绣着虎豹之类的猛兽,华丽异常。厉颂风的父亲也有一件大红色的披风,虽然远远没有那么华丽,在现代社会也用不上了,但母亲总会定时将它洗洗,缝缝补补,年幼的他问起时,母亲总是笑笑不言语。
他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不是为了什么纪念,而更像是爱屋及乌,母亲爱父亲因此对他过去常用的披风也饱含了情感,而现在他爱着东方,因而也连带着喜爱这由东方亲手所制的厚重不便的披风了。
“呆木头,你一定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好看。”东方眼中溢满了笑意,“就是这一身灰扑扑的衣服有点碍眼,你应该换上当初……不,还是我再做一套吧,就是那种白色的长袍,再配上黑色腰带,再有一匹高额白马……这才配得上你的英雄气概!”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忽然有了几分遗憾,“呆木头你为什么要用剑啊,你应该用枪!如果你能拄着一杆□□,即便是汉代霍去病、蜀国的赵子龙也及不上你的风采!”
“名将风采不在于形貌,哪里是我比得上的。”厉颂风温言道,但谁也不知道在刚才的一瞬他内心划过的心虚,他为自己的隐瞒谴责自己,更糟糕的是他明白这种谴责将会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
“反正在我眼里,呆木头才是最好的。”
在热恋女子的眼中,在其情郎的问题上,是不存在公正客观这种东西的。更何况东方不败本就是护短到极点的性格。
厉颂风看着眼前人亮闪闪的眼睛,感到心里暖流涌动。
他是爱着这个人的,且这爱每时每刻都在增长……在这个时刻,他忽又想起了姐姐的那个问题。
“你想吻他吗?”
这个问题其实不重要。吻是表达爱意的方式,但偷腥的丈夫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也常会用一两个深深的吻来扰乱妻子的头脑。这时的吻是阴谋的,不属于爱情,可见吻不能作为爱不爱的标志。希腊人之所以赞颂男性之间的爱不是因为它存在于男性之间,而是因为那时的人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