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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面前的老七只是个废物,他为了爱人,什么都不要了,你还需要防备他什么?其实,如果他能舍弃那个不值得爱的人,朕也早就把你弄死,让他坐上皇位了。偏偏他不争气,不过还好,他不争气的太过了,反而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天成吾儿,想必你心里也很清楚,登上皇位以后,对你的统治威胁最大的人是谁!”
“平南王?”
老头子点点头。
“意尼教的事情证实了平南王的野心,同为王者,感情和江山孰轻孰重,你是明白的。”
这句话分明是威胁。
但是萧天成听懂了,于是铁青着脸。
“父皇,你确实厉害,我还以为我真的赢了你!”
“你笼络重臣,买通江湖中人,调用京城的禁军,偷偷放意尼教的人进京城,这些事情都是在我的监视之下,就连你最后一刻刺我的毒箭,也是在我的预计之中,”
没想到自己的苦心计划居然全部都在老头子的监视和默许之下,萧天成的脸色刷白了。
“不过呢,我也已经老了,也该死了。又不是真的万岁万岁万万岁!呵呵,能死在自己的儿子手上,我觉得很开心。至少证明我选择的继承人是个和我一样心狠手辣的人,萧氏王朝的江山至少百年之内不会衰败!”
萧天成的面色滑过一丝恶毒。
“父皇,原来你这么通透,那我只好请一位故人送你一程了。”
说罢萧天成转身,请苏允明进入。
苍帝没想到在这时候居然还会再见到苏允明,不由地目瞪口呆,而苏允明看着苍帝,一言不发,只是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
“皇上大行————————”
自此,铁血君王苍帝驾崩,太子萧天成继位,是为文帝。萧天成即位后,第一道旨意便是封七皇子萧宇为睿王爷。历来皇室之中,最轻血亲,文帝即位后却对自己的兄弟无不厚厚封赏,自然也是难得。
萧天瑞给他们下的毒药虽然歹毒,但对苏允明的身体并无印象,凝玉功已有小成的他在丧礼后不久就将毒全部清理出去。而萧宇那边,也因为萧天成的缘故,半个月后,剧毒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只是在萧宇和苏允明的眼中,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简单。
数月后,国丧完毕,萧宇正在准备着加封大典的事情,却不想,苏允明站在他的身后。
“萧宇,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和你说,但是最近看你琐务缠身才没开口。”
“那你就再等一些时间和我说吧。”
设想着两个人美好的以后,萧宇一边看礼服,一边又想象苏允明穿上礼服的模样。
“不行,再不说,就没有时间说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什么事情?”
萧宇松开手中的东西,贴着苏允明的耳垂,亲昵着。
“是不是想让皇兄给你个职位,或是想我向皇兄索要一片封地,而后我们两个……长相厮守,只羡鸳鸯不羡仙?”
萧宇的眼睛里只能看见爱情,这让苏允明感到愧疚。
他自从扎下绝情断爱的针以后,再也不能回应任何人的感情。更何况凝玉功乃是世间最邪门又最玄妙的武功,一旦练成,只有两年的性命。
一个不懂感情的人,一个命不长久的人,何必再霸占这世间难得的人?
“萧宇,你对我的好,我心里都明白,可是我实在是不能留在京城。请你允许我离开。”
“为什么?难道是——”
萧宇听言大惊失色,他不惜下蛊才换得萧天成的不再骚扰,便是为了和苏允明长相守,苏允明竟会对他说出要走的话?
苏允明低下头,他不能让萧宇知道,他已经命不久矣,而且,不管萧宇对他多好,他也不能给萧宇回应的事实。
“……我不想害你被人看低。”
萧宇急了。
“怎么会,谁还敢看不起你!你是我最喜欢的人,谁敢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我!”
苏允明抽出手,轻轻摇头。
“人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评定是非标准,即使你是王爷也不可能强迫别人认可你的。”
萧宇明白了。
过去的那些事情,虽然知道的人不是很多,但毕竟悠悠之口不能阻挡,皇宫里又是无数的明枪暗箭,苏允明是心疼自己,不想变成自己的污点。萧宇此刻无比的痛恨自己的皇室血统,为什么自己要是个王爷,为什么自己的皇兄和父皇都是些禽兽不如的东西!
“那我立刻就找皇兄索要封地,大典以后我们马上就去封地。在那里,没有人会知道你的过去,我们就能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了!”
“没用的,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是我们都刻意遗忘就能忘记的。而且,皇上也不会同意将你分封地方的。他对你的执念太深太重,我们都——”
这话如一记重锤敲在萧宇的心头,砸得他面容扭曲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我不管,我不要你离开我!”
苏允明叹了口气。
“萧宇,你现在放我走,也是放自己一条生路。我和你……终究是不可能的。我对你的感情,只是怜惜和同情,不是……爱情……从来都不是……”
“不是的,绝对不是的!你是喜欢我的,你骗不了我!告诉我,是不是萧天瑞又暗地里和你说了什么!那个混蛋!”
萧宇撒着娇,同时又是满面怒容,苏允明无奈中只能直言。
“我是意尼教的人,虽说苏教主将我养大是为了利用我,但他毕竟对我有大恩。这份恩情,我不能不报。若是有一天,意尼教和朝廷又势同水火,我……不想大家为难……”
萧宇崩溃了。
确实,即使苏卿玉一直都在利用苏允明,他也是苏允明的养父,养了他十几年的父亲,而自己,是害死他无数教众的皇帝的儿子,苏允明肯和自己在一起喝酒谈天,已经是天赐的恩泽,为什么自己还异想天开地以为能够和苏允明永远在一起!
就算他不是意尼教的人,以父皇和皇兄们对行之做的那些事情,行之也是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永远都不能坦然地和自己在一起的。
“我明白了,果然还是我一厢情愿了。”
萧宇疲惫地说着,他是爱着苏允明的,他不想苏允明痛苦,所以,必须放手。
他看着苏允明,突然转身,走进内室,抛出一句话:“我不留你,你想走,就走吧!”
那一瞬间,苏允明突然感受到强烈的酸楚,自从扎了断情绝爱针以后从未有过的冲动,眼泪竟不受控制的涌出来,只是他内心冰冷,也不知道这眼泪究竟为的是自己,还是萧宇。
《下部 江湖路》
引: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琅琊山,古称摩陀岭,皖东第一名胜,素有“蓬莱之后无别山”的美誉。此处有大小山峰九九八十一座,层峦起伏,沟谷深邃,溪流潺湲,森林茂密。其高可眺、邃可隐、清可濯、幽可憩、芳可采、丽可咏,名山、名寺、名亭、名泉、名文、名碑、名洞、名林,“八名”胜景得天独厚。
江湖盛传,中秋月圆,武林最富盛名的十位后起之秀约斗魔教教主苏卿玉于琅琊山摩陀峰,苏卿玉性情孤傲,只带左使一人上山,月上中天,华光四射。
那一日,武林同道赶到时,决战已经结束,十位后起之秀与苏教主均是不见影踪,只见月色浓重,淅淅小雨深处,左使一袭青衫立于翠竹之中,手持四十八节紫竹伞,轻笑嫣然,缓步与赶上山的诸人擦肩而过。虽看不清伞下的面容,却也能感受到那份淡泊与悠然。
——谁胜?谁败?
——江湖恩怨从来与胜负无关。
于是那一日的胜负再无人知晓,苏教主与十位江湖俊杰的足踪迹无处可寻,终成悬案,唯独左使墨竹声名鹊起,一袭青衫一把紫竹伞,飘零湖海。
只是盛名之余,不免引来武林正道的叹息,这人风姿绝代气节淡泊,竟为虎作伥,可惜,可叹,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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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境内,济南郊外,大雨如注。
倾盆的大雨已经下了一整天,地面坑洼泥泞一片,初更时分,天色却已是伸手不见五指黑,路上行人自然也该是寥寥无几。但在这本该寂静沉默的夜晚,却不时有快马飞驰而过,他们急于赶路,一路上激起泥水无数,将风雨赶路的人溅得身上大片泥泞,更有飞鸟被他们惊扰得扑棱着翅膀,飞出栖身之所。
官道旁,一个撑着竹骨伞的青衣人皱了眉,他小心赶路,虽然衣摆上大片的水迹,却也只是略带风尘之色。不想京城的大爷们急于赶路,溅得泥水四飞,把他的衣衫也弄得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只是不知京城禁卫连夜赶路,又是为了什么?”
青衣人沉思着,只是他素来不想多管官府的事情,虽然官府处处和江湖人作对。
于是,沉思片刻后青衣人继续默默地赶路,只是他赶路的方向渐渐偏移预定,竟与京城禁卫的方向一致。
青衣人一路行去,疑惑更多,那些禁卫的到来似乎也惊动了山东武林,渐渐地,路上遇到了不少和他一样默不作声地赶路人,这些人似乎为了某件东西而来,他不说话,他们也不和他说话,只是相看一眼,又继续赶路。
青衣人自然也是疑惑更重,于是装出和这些武林人同一目的的样子,逐步加快脚步,终于用上了轻功,这才在天空显出青白色的时候,赶到了山东武林和京城禁卫共同的目的地。
是一个石坡。
荒凉的石坡,但此刻却是热闹非凡。
一位身穿月色长衫的青年正倚着枯树喘息,他的面容沾满血迹,看不出原本的样貌,黑发也染上暗红,身上的月色长衫质地极佳,绣工也是一等,有些阅历的人一眼就看出这是御供之物。
只是现在这件长衫却是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长衫的衣裾已经少了大截,右边的袖子也少了一半,裂口丝丝缕缕,显然是被人生生的拉下来的。胸口的衣襟几处锐利的划痕,露出明黄色的内衫,只是青年样貌虽是狼狈,却到底没有受伤,身上有多处血迹,都是敌人的血。
青衣人细心观察着,青年的衣衫显然不是寻常人家能够穿着,胸口露出的明黄的内衫上,暗花璀璨,竟是祥云金龙,再看青年的头发,发髻凌乱,但束发的玉冠却华光内敛,正是西域的上等羊脂白玉。
华衣青年的身边,围着的正是将他的衣衫弄脏的京城禁卫。
只是此刻的禁卫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嚣张,他们面色恭敬地持剑护着青年,与围在外面的群情激奋的江湖中人对持。
空气中火药味十足,冲突一触即发。
为首的是数十位身穿孝服的人,其中更有一位俏丽夫人,一身孝服,双眼红肿,不施粉黛的面容却生出我见犹怜的哀怨。
在一群大汉的护卫下,女子双手抱着灵位,而一路上遇见的江湖中人也是围在这些孝服之人周围,情绪激动,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青年出身不简单,可能牵扯到皇室,而这手捧灵位的孝服女子,也是山东武林最富盛名的“赛孟尝”的少奶奶。
看样子今天的这趟混水,似乎不应该淌。
青衣人于是调整了所在的方位,变得更加不起眼,这样就算江湖人和禁卫有了冲突,他也能轻易脱身。
“魔头,将我父亲与夫君的命还回来!”
夫人满腹悲愤地说着,江湖汉子们也是一阵呼喝,可惜被围在中间的青年只是冷笑一声,不予回答,反倒是他身旁的京城禁卫们,看他悠然自得,而江湖人的情绪渐渐失控,不免露出了焦躁。。
侍卫中领头的男子走到青年身边,也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