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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白将军,您贵人事忙,才一年不见就把我萧宇给忘记了。”
看见萧宇的时候,白翼有些吃惊,但是他是个聪明人,萧宇抢白的行为证明他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虽然不明白这位小王爷为何此刻会出现这里,却也是识相地称呼对方为萧公子,而不是大煞风景地说出他的真实身份。
“原来是萧公子呀,瞧我这记性,真是该死呀。”
白翼恭敬地说着,萧宇对他的知趣很是满意,哼了一声,态度理所应当的倨傲,白翼也是陪笑着。但这份傲慢落在其他陪客眼中,却惹来了不满。
在场的都是苏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巴结上京城的白将军,他们花了多少心思才得到这接风宴的请帖,本想着借机好好表现一番,却被这不知何处冒出来的萧公子抢了风采,白将军甚至还要请他坐在上首!
只是还没等发作,门房传报,说是张淼掌柜和他那位深居简出的东家到了。
“张大官人也来了?”
商户们立刻转头,围上前去嘘寒问暖。原来张淼虽是墨竹的管事,却也是意尼教在苏州的生意的打理者,在苏州也是个连知府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反倒是墨竹,虽然气质不凡,却因为带着个面具,一言不发,于是在场诸人都只熟悉张淼,竟对他异常陌生,无人理睬。
萧宇也看见了墨竹。
站在那群商户之中的墨竹,鹤立鸡群,卓然不凡。只是他看着墨竹的同时,墨竹也在看他,面色孤冷,不免有些意兴阑珊。
反倒是白翼,看出萧宇对这带着面具的人很有些兴趣,走到面前:“这位公子气质不凡,不知这面具下的容貌是否也如我预料般的出尘若仙?”
“在下墨竹,只是个商人。”
轻巧地回答着,墨竹取下面具,并不耀眼却如白玉般无暇的面容教周旁的人都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
这番美貌,清丽卓然,高贵天成,果真是天下无双。
但看在白翼眼中,却是胸前一击闷响,吓得他倒退了两步。
好在此时已经开宴,知府引诸人入席,墨竹则请知府将他的位置调到白翼的下首,宴席之间,虽然言辞不多,却是字字珠玑,更引得周围的人都关注他,而坐在墨竹对面的萧宇,只因看着他与白翼谈笑,醋意横生,不时地借机打岔,无事生非。
上菜的速度慢了萧宇挑剔,菜肴上的快了他又是抱怨,菜冷了自然会被说,菜太热了,又是会被说,即使那菜不快不慢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也还是被挑剔的萧宇说得俗不可耐一文不名。
好在他虽然无理取闹,却因为相貌妩媚声音绵软,加上言行举止高贵非常,抱怨的理由虽然有些牵强,却也不至于令人生恶。而知府和白翼都知道他的身份,马屁还来不及,怎么会与他计较?至于一旁的商户,看主家都不生气,自然也是涵养一流的看着。
只是墨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终于——
“萧宇,你闹够了没有!”
原本墨竹便是个性情淡漠之人,即使取出了绝情断爱针,也是喜怒不形于色。但是这一次,眼看着萧宇整个接风宴搞得一团糟,更害得他原本的算计付诸东流,即使稳重如他,最终也不能维持风度了。
但他的气恼,落在萧宇眼中,却又是另一番解释。
萧宇素来自恋,觉得天上地下没有第二个人能与他抢夺苏允明,但偏偏到目前为止两人间并无任何进展。墨竹没有对他表达爱意,也没有承认自己是允明,眼高于天的萧宇的心中已经很是阴郁,加上此刻见到墨竹在接风宴上与白翼谈笑风生,不免联想到他们曾经有过的一段往来。
虽说四年前的最终结果是白翼出卖了允明,但是他们毕竟有过一段愉快的记忆,自然萧宇再骄傲,内心深处还是忌惮白翼的存在的。
所以,当墨竹无法容忍他的一再无理取闹,站起身斥责时,萧宇也是不甘下风,虚张声势地回敬着:“白将军,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给你难堪?想要给我个逐客令?”
说话的同时,眼角的余光瞄向白翼,白翼知道这位七王爷不能得罪,连忙陪着笑。
“萧公子妙语连珠,字字珠玑。来到苏州能遇上萧公子,乃是在下的荣幸。”
可惜墨竹不会因为白翼的打圆场就原谅了白翼的无理取闹。虽然接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附和着白翼为萧宇开脱,酒宴的气氛也因为歌舞再一次活跃,但萧宇和墨竹两人都始终板着脸,没有露出和解的意思,自然众人都是自讨没趣,却也无可奈何。
酒宴散时已是凌晨时分,脚步踉踉跄跄的客人在主家的奴婢们的挽扶下,缓步上轿。墨竹倒没有吃醉,带着计划没有实现的遗憾回马车,却在上车时发现车厢里有一位不速之客。
浅青色的车厢里,层层叠叠的云纱之上,黑色的丝绢缠绵交织,面容皎白略带红晕的美人,靠在锦垫上,鼻翼微动,酣睡。
正是萧宇。
墨竹知道他装睡,却看着他笑容的睡颜,竟不忍拆穿,只默默转身,坐在车夫的位子上。
皮鞭扬起,黑夜中,马蹄声带着固定的旋律回荡在青石板路上……
一双手从后面笼住墨竹的脖子。
这是一双皮肤如婴儿般细滑的手,手的主人穿着精制的衣衫,袖子处刺绣熠熠生辉,却刺得墨竹的脖子有些痒痒。
他的呼吸,就在耳侧。
“行之,你不要再骗我了,平神医已经把全部都告诉我了。”
柔软得能滴出水的话语,不知何时钻出马车的萧宇,从后面环住墨竹,亲昵地说着。
墨竹一怔,握着鞭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许久,也没有落下。
马车缓缓停下,停在河岸边,清风徐来吹得波光粼粼,越发映出月色皎洁,风月无边。
但墨竹却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他跳下车,背对着萧宇。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喜欢你。我要你承认你是苏允明!”
直截了当地说着,萧宇快步跟到他身后,毫无避讳地依靠着他,双手环着他的腰,头更是枕到了墨竹肩上。
墨竹苦笑,双手抓住萧宇的手,一粒粒地掰开。
“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人,你认错人了。”
“我不相信我会错。就算错了,也不要紧。”
说着,萧宇的吻落在了墨竹的脖颈处。
这是略带挑逗的吻,糅合了高超的调情技艺与青涩的身体动作的吻,双唇吮吸了皮肤,舌尖捻弄着毛孔,环在墨竹腰际的手,也搂得更紧了。
“你倒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不正经的东西!”
墨竹生气而无奈的说着,其实对他而言挣脱萧宇并不难,却到底下不了狠。
萧宇也不回答他,看出他无意拒绝自己以后,动作越加的放肆了。
“允明,你为什么不肯认我?”
舔舐耳垂与脖颈的同时,萧宇甜言蜜语地讨好着。
但墨竹的回答依旧没有松软。
“你错认了,我不是你要找的苏允明!快点松开我!”
“我才不放呢!好不容易找到你,我死也不放的!”
理所应当地说着,越缠越紧的萧宇,甚至要动手脱去墨竹的外衣,墨竹大窘,生气地抓住萧宇的手,将他与自己强行分开。
只是这一抓,用了大力,萧宇的脸色也青了。
“你不让我抱着你就直说,干嘛还要这么粗鲁!我的手都被你抓得脱臼了!”
扁着嘴,委屈地说着,墨竹也知道萧宇到底是皇家的娇子,素来都是人人奉承,哪吃过这等冷眼,于是挤出笑容,伸手抓住萧宇的胳膊:“哪里脱臼了?我帮你揉揉。”
“这个嘛——”
萧宇油嘴滑舌地笑着,突然双手用力,便将措不及防的墨竹推到了树干上。
这是一棵足有两个成年男子怀抱的大树,墨竹被萧宇推得背抵在树干上,竟没有丝毫不自在,他未及多想,萧宇已经凑上来,双手按在树干上,硬是将墨竹纳入掌控之中。
“放手……”
没想到萧宇也会做出如此下流的动作的墨竹生气地说着,可是被他紧紧地禁锢在树干和双臂之间的身体,根本不能动弹。
萧宇主动地凑过来,咬下他的衣领,舌尖在肩膀上滑了一圈。
“和四年前比,你的皮肤更好了。”
顺滑的触感,月光下,如陈年丝绸般的皮肤,在他舌尖的啜吸下,逐渐有了红晕。
“……你……你倒学了不少不正经的东西!”
墨竹的脸也有些红了,又气又恼地想要将萧宇推开,可是不肯用力的推,那自然不能执意要将他全身都摸遍的萧宇挪动半分。
“全是在醉香楼学到的。谁让你一点都不在意我,枉我自负美貌无双,却在你眼中如同粪土,既然容貌和权势都不能让你心动,那我也只能自贬身价,学习青楼女子的床笫之术,将你弄得欲仙欲死,再也离不开我!”
任性地说着,萧宇主动吻上去,还不忘单膝抵过去,分开墨竹的双腿。
这是一个燃烧着欲求的吻,浓烈的炽热的淫靡的,他的腿插入他的双腿之间,可以轻易感受到他的下体的火热,而自己的身体,也因为他的吻,那融入了浓烈情欲的吻,有了硬起的前兆。
这也是危险的预兆。
放任不管,便会堕入情欲的漩涡的危险预兆。
墨竹本就不是个对性有浓烈欲望的人,经历了苍帝的奢靡无度以后,他本能地厌恶着欢爱之事,决不允许自己沉湎于情欲。
但是这一次,萧宇是真想把他拖进纵欲的漩涡了。
冰冷的内力凝结,双手抬起,又缓缓落下,但看着萧宇燃烧着祈求的眼神,墨竹突然觉得自己输了,萧宇的眼神,那带着谦卑和哀苦的眼神,教他的手再也无法凝结劲力了。
墨竹一直都知道萧宇是一位多么骄傲的皇子,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骄傲的萧宇,竟因为爱他不得,流出了乞求。
若是真的推开了他,萧宇是不是会很伤心?
墨竹不知道,但是他不会为了知道这个结果而推开萧宇,他的手落下了,温柔地落在萧宇的背上。
柔软的舌尖滑进他的口腔,送入一粒香软的丸子。墨竹诧异地看着萧宇,看见的是期盼,于是他接受了,接受了这个不明作用的丸子。
药丸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小腹处升腾的火焰。听见墨竹唇角溢出的呻吟时,萧宇有些惊讶,但随即火热地吻覆盖上去,墨竹也是同样的回敬着——药效释放了被压制的情欲,在萧宇的主动下,墨竹逐渐从被动的接纳,转为主动进攻。
亲吻,是酝酿暧昧的温床,唇齿相依的时刻,爱液酝酿,粘稠的欲望在舌尖相抵时升腾。春药激发本能的欲求,当萧宇的舌尖滑过一处敏感,本能地呻吟险些溢出。
(“……啊”)
忍住了,但他的这份小小的改变依旧落入萧宇眼中,萧宇自然而顺畅地继续着对那敏感而脆弱的部分舔弄攻击。
“……呜呜……呜……”
口舌吮吸让呻吟变得无意义,墨竹想要拒绝他,却又做不到,本能喘动,落下萧宇的背脊的手逐步上滑,最终抓紧了萧宇的头发,试图化被动为主动,强制地吮吸更多的甜蜜。
但是萧宇拒绝了。
在墨竹主动地希望他能与自己更加浓郁的交流的时候,萧宇故意松开了墨竹,不待墨竹反应,粘连着晶莹的唇角滑到墨竹的肩膀,手指更是娴熟地褪下他衣领,露出白瓷般细化的肌肤。
贪婪地抚摸着,亲吻着,萧宇突然咬了上去。
“……嗯……”
墨竹呻吟了,痛和莫名的快感绞在一起,他的手插入萧宇的头发,却只是插入,感受发丝的顺滑。
被墨竹手指的无作为激怒的萧宇更加用力地啃咬着,肩膀处,鲜血流出。血腥在这春风沉醉的夜晚,是如此的甜蜜又是如此的原始,亢奋着一直都压抑情欲的两个人。
性,就这样的释放了。
松开肩膀的同时,也是原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