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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陵不会武功,见燕滕华发威自然不敢搭话,心里却完全不能认同他的说法。
“本王可以将你兄长归还柳国,但柳齐跟柳於阵你只能选其一,一个月内如果你敢对柳於阵伸手,柳齐必须死。相反如果你放弃柳於阵,柳齐便完完整整还给你。”
“卑鄙无耻!”柳陵咬牙切齿,红着眼睛道,“你早就带走了於阵,为什么要欺瞒我,你已经得到了大燕为什么还要带走於阵?!”
“为什么?怪只怪他敢动本王的芷君。”燕滕华信口开河,这个本来顺理成章的答案不知在何时早就被否定了。
向来儒雅腼腆的柳陵露出阴险之色,恨意愈浓,“他没有伤害你的芷君。你想得到柳於阵?呵,可以。你就等着我跟於阵联手毁了你的大燕吧。如今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也不怕告诉你事实。於阵是我一生的臣,他今生今世只会为我效劳,你以为他留在大燕只是被迫的?呵呵,咱们走着瞧。”
燕滕华脸色骤变,要不是柳陵把话说完就立即离开房间,他一定会将柳陵就地处决。
叫本王走着瞧?
好个柳陵,你真觉得本王不敢动你?
他虽这样想,也明知道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偏偏腿脚不肯移动。
柳陵说的於阵如此工于心计,柳陵说的於阵只为他一人倾心,柳陵说的於阵……心里永远没有燕滕华这个人,一切只是一场计谋。
拳头握得死死的,所及之处都能立即变为断瓦残垣,却硬生生吞下了这股怨恨,柳於阵的心本就难以揣测,凭什么就只向着柳陵,何况那个人真的是柳於阵柳丞相吗?
燕滕华冲到窗边狠狠锤烂窗框,咬牙望向那皎洁的月亮。
同时仰望这轮明月的,还有远在皇宫的柳於阵。
月亮这么大这么近,星星闪烁明亮,就好像身在北方戈壁,伸手就能触碰一样。
柳於阵坐在两米高的大窗上,悠悠晃着双脚,他正呆在肖子配的房间寸步未移,子配的肋骨断了几根,手臂有些脱臼。治疗这些伤,时常受伤的柳於阵早有了经验,自告奋勇地过来“帮助”肖子配,却不知道子配哪有他能受力,现在都痛得昏死过去了。
算算时间离子配昏过去过了四个小时,月亮已经跑到头顶,开始向西方沉去,12点了啊。
就在这时肖子配忽然有了动静,於阵听见他的**声,马上屁颠屁颠跑过来嘲笑,“诶哟,小配呀,就这么点伤就晕过去了,就你这样还想当我的保镖?”
子配眯着眼,对他的嘲讽表示非常生气和无奈,他毕竟不是柳於阵,疼的时候当然还是会无法忍受地表露出痛苦。
於阵让御医退下去,自己帮子配擦去头上的冷汗,“你醒了就太好了,看你伤得那么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报告芷君的消息。”
子配脸色惨白地看着於阵,他自己也摸不着头脑,“……要,出事了。”
“她是否安全?”於阵看他不好答话,立即改用简便问法。
子配一想到长公主心口就憋闷,恨不得马上复原把他所见到的事都说出来,“您要尽快,尽快找到她,不然……”
“不然她会有危险?还是我会有危险?不管了,你把你的禁军管理权给我,我要找她仅凭一个人的力量可办不到。”他根本不是在咨询子配的意见,直接就把子配的令牌又取走。“你好好养伤,我明天再过来给你做石膏,这样你可以好得快一点。”
说罢,柳於阵跳窗而去,他明明自己还身负重伤,却像没事人似的,好像当时鬼泣在帮他治病的时候给他吃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吃了之后好像力量都涌出来了。
子配唤他不及,心里更是着急:不是担心芷君,是担心你和燕王啊!
049 突然召见
对于子配的担心,於阵不过多读了一项,如果他听到了子配的解释,肯定从此对这个女人就无爱了,在他的时代,能徒手打败几十个人、单手折下手臂粗的树枝的女生不叫女生,叫大猩猩。
除了柳国的追捕者、慕将军的追兵以及燕滕华派出的子配一行外,还有另一名剑士也盯上了燕芷君,是这个意思吧。
那么说针对大燕的绝不仅有柳国,其他国家也出手了。
跪伏在门外的禁卫军非常疑惑地看着那位丞相,当他们发现召见自己的人并非肖将军,而是这位年轻英俊的美男子,就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丞相,吾等皆是肖将军直属禁卫,还请丞相召见先经由将军同意。”
“很遗憾,本丞相对执政半点能耐都没有,倒是很喜欢动兵。”柳於阵舒展舒展腰骨,转转胳膊肘,“你们可以先听听我的意见,如果有疑问回去问你们的肖将军便是。”
禁卫军的消息都很灵通,从找到芷君的那一刻起,就有禁卫军被指令立即回国报告,其中就有现在站在这里的人。
他们互相使了个颜色,正考虑着是否要为丞相效力。其中带头的人道,“那还请丞相指示,吾等尽力完成。”
於阵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身体比例很好,身体素质最高。于是停止松骨,手掌往他肩上一拍,几乎把他拍坐在地,巨大的冲击力让那人腿脚发软,“很好很好,有你们帮助我就能早点把芷君找回来了。”
於阵把这些人请到内室里头,详细听他们讲述世界版图,以及最后见到芷君时的地点。有可能从柳国手中带走芷君的只有秦国、云双、御灵、赵国和洛月。
从版图来看大燕地处所有国家的最中心位置,北方是秦,南方是赵,西方是云双和御灵东方是洛月。
万洵夜所在的御灵国坐落柳国西北,洵夜既然没有继续追踪芷君消息,显然芷君后来没有北上。
范围立即被缩小到两国,只要循着这条线索立即撒网截断,找回她应该不是难事。
“你们分成两队,一队从东方出发一队直下南方,寻找持有‘傲天’剑且跟妙龄女子在一起的剑客,这个人应该不简单,如果见到条件相符的人断不要打草惊蛇,立即汇报回来。”
“我们都没有见过傲天剑,要怎么确认那个是他。”
“很简单,你只要散播谣言说柳国的人追来了,那人若有一丝不正常的反应,便是我们要找的人。”
这几名禁卫军眼力都很尖,他用很小的力道敲了敲石桌底面,没有发出声音,却能发现这些人的目光动摇了,对桌下的事物十分警惕。看来肖子配训练的这批兵还算不错。
“记得千万不要暴露你们的身份,你们现在已经是赵国和洛月国的卧底了,芷君一定会出现在这两国中其中一个,以那剑客的身份应该会走小路,但我们要反其道而行,走大路,越热闹的地方越要去看。我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要是找不到就别回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他好似说得头头是道势在必行,可他们却不敢担保能够找得到。
他们在叩首离去后果然还是先去问了肖子配的意见,直到肖子配点头,他们才愿意冒这个危险度被降得很低的险。
柳於阵长长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倒在柔软的亭中榻上。
鬼泣到底给他用了什么药,感觉力量都出来了,有种无处发泄的郁闷感,该死的燕滕华怎么还不回来呢。虽然说了一个月不碰他,但自己可是信心满满地想要把那家伙按倒在地狂揍一顿呢。
混蛋,快点回来呀喂,闷死了……。
感受着亭外吹来的风,夹杂着青草玫瑰的香气,没有战火的日子就是好,冷兵器的味道比硝烟好闻多了。
说起来,他之前问子配的时候,这个世界竟然不知道火药为何物,看来这时代就算放在正常的历史里,最多也不过是隋唐年代。
於阵反正无聊,便命人集齐了火药所需的配方,以备不时之需。同时自制土枪和铁丝蒺藜,蒺藜就放在自己丞相府的围墙上,虽然他纯粹出于无聊而已,但是他做的这些东西倒是吓到了不少人。
大约过了五六日,听八卦的侍从谈起来,燕王已经将财政权收归手中,东方政权得到稳定。
本以为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偏偏这天的下午便有小太监低着头走进他的丞相府来,恭敬地请到,“柳丞相,王上在天心殿设宴,特命小的来请丞相赏脸出席。”
“有宴会?”柳於阵本在床上坐着仰卧起坐,听太监这么说不禁就馋了嘴,立即从床上跳下来,“我换件衣服就去。你带路。”
“是。”小太监似乎很是高兴,大概是这柳丞相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甚是好相处。
柳於阵可算等到了见燕滕华的机会,高兴地几乎跳起来,摩拳擦掌,在下人的辅助下换上了新衣服。
他颇兴奋地跟在小太监身后,随行侍从不让同行,因而由几名太监为他打着遮阳大蓬伞走进天心殿。
天心殿大门外敞,足有五十米宽,刚到大殿主门之外便听到了升平歌舞声,敲锣打鼓好生热闹。
於阵按耐不住兴奋加快脚步进去,穿过殿外水袖飞舞的舞阵,蛮腰女子如此曼妙。她们的舞姿妖娆玄妙,在他走来时同时扬袖旋舞,围着他舞蹈,极尽美妙。
被好玩事物深深吸引的柳於阵忽然发现殿里正坐着好多人,其中那高高在上的正是他的死对头燕滕华。
然而,柳於阵的笑容却一点一点淡漠下去——
就在燕滕华的身边,倦倚他身上妩媚搔首的男子,递着葡萄果子贤惠温柔的女子。
看着燕滕华这么幸福满足的笑容,他突然却了步,好似一腔的热火瞬间被扑熄,冰凉钻上了心间,如此空虚。
050 微微心疼
水袖翩跹轻歌曼舞,卷一袖浮花微风。
在一声通报下,红衣舞女中走来那位锦衣华服的男子,那张俊秀优雅温和如玉的面容如此好看,柳眉之下,漂亮有神的黑色眼睛也正看着他。
燕王无法自制地心跳加速,好像每次看着於阵,这时间所有事物都能顷刻静止,好似这世界只属于他们两人。
於阵,说喜欢本王就这么难么,难到要亲眼看着本王逼你说么。
突然意识到身边的宁香和茗歌正陪着自己,而柳於阵某种的兴奋正以瞬变的节奏退潮,他的心被生生揪住,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於阵嚼着舌退到旁边去,自己找了个空位子坐下,伤还没好就喝起了闷酒。
辣酒一杯杯入喉,浑浊口感让他倍增苦闷。
宴会是庆祝柳於阵入燕正式为相,燕王坐在最中间的高座上,身边伴着金钗银饰的贵妃茗歌,两人把酒饮欢,见柳於阵出席,宁香公子立即缩了手脚,起身就告退了。
燕王停止歌舞,似笑非笑地看着於阵,郑重地向众人家道,“众卿家应该听过柳国丞相智谋过人,本王早前从柳国将他请来,不料柳丞相身染恶疾迟迟不能出任丞相一职。但从今往后柳於阵便是本国的丞相。”
某些官臣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自从听说柳丞相性情大变后,竟没有人敢提出质疑,只用奇怪的质疑的眼神看着他。
燕王淡淡地道,“可惜柳丞相恶疾后遗留不少问题,有些失忆,若有得罪还请各位卿家多多海涵,莫要与他较真。”
於阵把好吃的肉饼塞进嘴里,听见燕王这样半褒半贬地说他,心里实有不爽,咋舌抗议。
燕王随意挥手道,“明日早朝还请丞相按时出席,好了,继续听乐吧。”说罢合掌命令奏乐,再也不理会柳於阵。
左右的大臣都拽着他的衣袖示好,那其中就有一名当日送毒酒给他的人,几人纷纷为他倒酒添食,有人陪笑道,“听闻丞相足智多谋,帮王上打探到了长公主的下落,王上对您颇为器重,还请您为我大燕效力。”
於阵懒得理他们的胡说八道,他反正不会帮这混球的忙,打死也不帮,这帮家伙早看柳丞相不顺眼了,等明早秀个下限给他们看,谅那燕王还敢叫自己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