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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观,刚才的事不要紧的,”可人扯了扯她的袖子,担心的道:“我不希望楚公子为我而动气。”
她也不认为客风有可能会为她发怒,毕竟——她又不是那种可以使英雄冲冠一怒的红颜,她只是个平凡到极点的女子罢了。
客风冷冷的看着甄有钱,他的侠义之心绝不容许别人这样侮辱一个女子,更何况他素来不喜轻纵这种人渣。
易水闲闲的让他去处理,一把楼过别有用心的小妻子闪远点看好戏。
“快点向我陪罪呀!光瞪着本公子做啥?”甄有钱一脸践样。
快得令人看不清,只听得咱咱咱几声,甄有钱的脸颊顿时肿得半天高,而客风迳自挥挥衣袖的回到原地。
“你——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打!”他捂着肿痛的脸颊,口齿不清的咿唔大叫。
几个家丁迟疑的互看一眼,被甄有钱硬推上前。
客风随意的一扬手,数名街上前来的家丁登时被点了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四周围拢了老百姓看热闹,还不时偷笑着指指点点。
“你,你……”甄有钱又惊又惧,儍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客风潇洒的转身微笑道:“咱们走,去喝茶。”
可人这才自惊怔中醒来,呐呐的道:“都——摆平了?”
“当然,谁出马嘛!”客风又恢复谈笑风生的爽朗模样,笑咪眯的道。
可人眨眨眼,忍不住自心底钦佩崇敬起他……他好伟大也好厉害,真是个侠义干云的大侠。
客风原奉笑着,在见到她天真信任的眼光后,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儍儍的盯着地细致光滑的脸庞瞧,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奇特感觉。
“走了,走了,既然摆旷了,大家就喝茶去,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观观拉着可人的手,愉快的笑着走在前头,“我们可是先走一步,慢来的人要请客哟!”
客风望着羞怯的可人被拉走,心头突然—阵怅然若失,他有点想念她方才看着自己时那种全然信任的眼光。
“走吧!”易水岂会看不出这个爽朗不羁的拜弟的异样,但他只是轻笑着拍拍他的肩。
“喔!好的。”客风回遇神来,讪讪的点头。
冬天的空气应是凉如水,但是隐隐约约的可以嗅闻到一点春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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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空照离别菩透素光穿朱户
花笺写就此清绪特寄传知何处
花月影无心的抚弄着琴弦,轻轻叹了口气。
“小姐,你怎么了?这些天看你愁眉不展的,有什么心事吗?”她的贴身侍女水云捧来一盏茶,关切的问道。
“没有,我哪会有什么心事呢?”她幽幽的道。
“还说没有,自那天从知府宅第回来后,你就这样闷闷不乐的,什么人都不见,”水云鬼灵精的分析,“连咱们广西的名才子登门你也不接见,这不像你的作风哟!”
“鬼丫头,你义知道了?”
水云吐吐舌,“就是不知道,所以我才问你呀!”
月影纤白的睑蛋上浮现—抹惘然,“我的心绪真的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水云点点头,“是呀!连嬷嬷都察觉了,她还说……”
“说什么?”月影忿忿的冷哼道:“是不是说我拿乔不见客,不再替她赚进大把大把的银子?”
兑向来温婉的小姐动怒了,水云连忙低下头,“没有,嬷嬷并没有这样说。”
月影咬着唇,悲伤的道:“其实我也知道她不会这么说的,至少她现在还舍不得也不敢得罪我这棵摇钱树。”
“小姐,”水云兑她感慨悲哀起来,也跟着掉下眼泪,“你别这样想。”
“我还能怎么想?我本来就是她眼中的摇钱树,替她赚男人身上的银子。”月影低喟,“风尘女子的命就是如此。”
“可是小姐,你和一般的歌伎不同,你卖艺不卖身,又何必把自己想得这么不堪?”水云不赞成的嚷道,“你才学满腹,天下有几个女子能胜过你呢?有时连文人雅上在你面前都要自叹弗如,你何苦伤心?”
“虽然我是清白之身,但是风尘女子这个印记会永远留在我的身上。”她感慨万分,“有哪家公子会真心的怜我爱我,将我娶回去做正室呢?上门求见的人无非是希望—亲芳泽,和我一夜销魂罢了,真心待我的有几人?”
“小姐……”
“曾经,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哪裏想得到会沦落风尘?可是造化弄人,一场灾难让我家破人亡,多年来千里寻亲,却总是音讯渺茫,还被迫卖笑为生……”月影说着泪流满面,“如果我长得姿色平平就好了,至少被嬷嬷收留时是当丫鬟,而不是被调教成花魁。”
“小姐,原来你的身世那么可怜。”水云服侍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月影娓娓诉说自己的身世。
“罢了,你又何尝不是?”月影拭去泪水,摇摇头道:“什么都不必说丁,我已认命。”
她再次轻声叹息,“我不该痴心妄想的。”
她这句话不但是要说服水云,也是要说服自己,可是,为何说完这句话后,心底还是浮上了那位俊朗公子专注温柔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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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不管……”
“孙小姐,你就乖一点嘛!别再害我们了,上次你自个偷跑出去,还喝得烂醉被陌生男子送回来,老爷差点就把我们这些伺候的人统统撵出去,这次如果你再擅自出门,我们可怎么办?”一旁服侍的老妈子苦口婆心的规劝着。
“哪有那么严重?”娇娜不以为意的嗔道,“爷爷多疼我,才不会因为这样就怪我或责罚你们。”
“孙小姐,你有所不知……”老妈子还要规劝,娇娜立刻沉下脸来。
“好了,好了,反正到时候我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她挥挥袖子就走出房门。
“孙小姐!”
“还有,不准自做主张告诉我爷爷喔!如果你们通风报信的话,看我回来后饶不饶你们。”
几个丫鬟和老妈子纷纷腿软,“天哪!我们怎么如此命苦?服侍到这么刁钻的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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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红艳夺目的娇娜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她好奇的看看这、看看那,平常在府裏闷久了,难得溜出来一趟,便会觉得什么都好玩。
她晃呀晃的就晃到了福气酒坊,突然想起一事——
“对了,那一天我喝醉了,到底是谁把我送回去的?该不会是……楚客风吧?”她猛地停住脚,“如果是他的话……”
娇娜突然脸红心跳起来,如果是他抱她回家的话——
就在她沉思时,客风正好驾着马车来到福气酒坊,他是“奉”了观观小嫂子的命令,来接可人到羽若别院。
“可人姑娘,我来接你了。”他神情愉快的边唤边走人酒坊,压根没注意到站在前头的人。
“这声音是……”娇娜迅速回头,“你怎么会在这襄?”
客风举步正要迈进大门,闻声转过头来,虽然微怔了一下,仍立刻展颜笑道:“吴家孙小姐,怎么又在这儿遇见你了?怎么,今天又是来喝酒的吗?”
娇娜大剌剌的擦腰质问他:“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嘿!好凶的口气,我得罪你了吗?”客风没正经的笑道。
“别耍嘴皮子。我问你,那一天是你送我回去的吗?”
“哪天?”他眨眨眼。
“你装什么蒜!”
“喔,那一天呀!那是……”
可人刚好在这时走出店门门,羞怯欢喜的道:“楚大哥,我已经准备好,可以走了。”
“她是谁?”娇娜知道自己的口气这样冲,有点像在吃醋,但是她心中就是没来由的很不是滋味——这个女子怎么喊他喊得那么亲热?楚大哥?活像他是她什么人似的。
可人这才看到娇娜,她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呃……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说话了?”
“没有,”客风柔声的安慰她,“我们也该出发了,免得小嫂子说我们动作慢得像乌龟。”
他转头对面寒如霜的娇娜道:“吴小姐,我们先告辞了,如果你想知道是谁送你回府的话,下次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客风说完,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动作有点笨拙的可人上马车,一边轻声可咛:“小心点,别撞着了。”
娇娜看到他对待可人如此温柔,不由得一把火往上冒,什么跟什么嘛!他对她就吊儿郎当的,对这个长相只算得上是清秀的女子却这般怜惜,这未免太打击她的自尊心了。
她哪点比不上那个女人了?
娇娜从小到大对事物的占有欲向来很强烈,而且心性高傲不认输,岂能容别人胜过她?
况且今天再见到楚客风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情乱糟糟的,对他的感觉不再是厌恶和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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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风在前头专注的驾着马车,可人坐在车内却是忐忑不安。
“楚大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她面有忧色的问。
“什么?”客风回过头来,不解的道。
“你和那位美丽的姑娘呀!”她小声的说:“如果你是因为要送我而没有时间陪她,那我真的会觉得很愧疚。”
客风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你……是在笑我吗?我是不是不该问?”她咬着唇,觉得自己又笨又丢脸。
“不是,不是,”客风见她难过,连忙勒马停下,紧张兮兮的转过身来,“我不是在笑你,真的。”
平常他说话不但灵活,而且总是妙语如珠,可是在面对可人时,老是会说不出话来,而且只要可人眉头一蹙,怯怜怜的样子,他就立刻手足无措。
因为他很怕看到她难过,他会莫名的觉得心疼。
他突然勒马的举动反倒吓了可人一跳,她捂着前胸眨眨眼。
“吓到你啦?对不起。”客风急急道歉。
他那股紧张劲儿让可人不由自主的被逗笑了。
她柔柔的安抚他,“我没事,你不用那么紧张。”
“那就好,”客风摸摸自己的头,突然觉得好笑起来,“我们怎么变得那么客套了?”
“对呀!”可人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一丝黯然,他一定是把她当成妹妹那样看待。
但是她应该满足了才对,她还要奢求什么呢?
“我和她的事等回到别院后再详细告诉你,现在我们先赶回别院吧!要不然小嫂子一怒之下可能会抓狂喔!”客风开朗的笑着吩咐:“坐稳了。”
他撮口呼啸,那匹骏马就撒开马蹄,直奔羽若别院。
下马车后,客风体贴的领着可人走向端月精舍。
“可人!”观观高兴的飞奔出来,拉着可人的手兴奋的摇着,“你来啦!那我就不会无聊了。”
“小嫂子,我奉命将可人姑娘接来了,你应该给我什么奖励吧?”客风笑咪咪的讨赏邀功。
“好呀!就赏你一个爆栗子吃。”她笑着举起手,“来,头低下来一点。”
客风哇哇大叫,“哪有人这样的?不但不给赏还要敲人家的头。”
“你这是自讨苦吃呀!怨不得我。”观观闲闲的道。
可人在一旁看着,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看我还是赶快滚到一边去喝茶吧!要不然等一下被人赶就太丢脸了。”他倒是十分有自知之明,挥挥手就“逃”出了端月精舍。
可人依依不舍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观观轻轻的咳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我……我只是目送他。”她脸红得跟柿子没雨样,迫不及待的解释着。
观观瞅着她笑,笑得可人羞得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你对楚大哥的印象怎么样?”观观拉拉她的袖子,促狭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