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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御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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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剑招愈发地没有了章法,浑如胡劈乱刺一般,
〃皇上,别闹了。〃钟雪麟挡下一招,看着皇帝说道。
皇帝板着一张脸,举起剑没头没脑地当头劈下来,钟雪麟抬手接下,皇帝却不撒手,以剑当刀,一下一下地劈下来。
〃混蛋!混蛋钟雪麟,明明……明明是你的错!〃
皇帝举起剑,泄愤似的砍下来,钟雪麟把匕首横在头顶,接过皇帝的蛮力。
〃你……勾结叛党,串通劫狱!凭什么……还反过来说我!〃
〃他们……杀了昱敬!我恨不得……茹其毛饮其血!〃
〃混蛋!混蛋钟雪麟!〃
〃为什么不来道歉!来给我道个歉会死吗……〃
皇帝爆发似的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地弱了下去,钟雪麟放下短匕躲开皇帝的剑。
〃皇上,发泄够了么?〃钟雪麟道。
皇帝咬着下唇,提起剑又挺身刺来,钟雪麟迎上身去,只听〃呲〃一声,长剑像是毫无阻力,穿透钟雪麟的腹部,血从剑端喷涌而出,如同一朵血花,蓦然绽放。
皇帝瞪大了眼,身体忽然被拉入了眼前人的怀抱,怀抱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却仍然结实温暖。
钟雪麟松了一口气般地叹了一声,低声道:〃终于静下来了。不闹了?〃
皇帝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一些,〃钟雪麟你……为什么不躲开!〃
〃嘘……你听。〃钟雪麟在皇帝的耳边轻声道。
皇帝安静下来,狂风卷着雪,呼呼地刮过树林,吹落过重的积雪,往远方吹去。
钟雪麟的血在两人的衣服上缓缓蔓延开去,凝成血色的蝴蝶。皇帝感觉握着剑柄的手是湿热湿热的,粘稠的血已汇成一股,从皇帝的手上往下滴落。
皇帝抬头看着钟雪麟,眼中尽是慌恐。
〃快回去,找军医给你医治……〃
钟雪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扶着皇帝的头,按在自己胸前。
〃靠近些,才能听见。〃
皇帝顺从地靠在他身上,温暖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皇帝莫名地想起那夜寝宫里荒唐的交合,自己一味在放纵逃避,都忘记了事情的本质。此时想来,自己竟然真的与面前这个男人做了那般亲密的事。
皇帝忽然感觉脸上热起来。
臣子的胸膛里传来〃扑通扑通〃的声音,沉稳又急促。
〃听见了?〃钟雪麟的声音说,温热的气息喷在皇帝耳际,皇帝缩了缩脖子。
〃嗯。〃
事实上,心脏跳动的声音很大,不需要贴在胸膛上也能听见。
钟雪麟说:〃发现你不见了,我真的好害怕,像那天在火场里一样,想到你不会再对我说话对我笑,心脏就像要跳出来了一样。〃
皇帝怔在原地,突然听到这样露骨的话,皇帝全然不知所措,只觉脸上烧得发烫。
钟雪麟不顾皇帝的窘迫,继续道:〃那时候我就在想:比起失去你来说,容忍你、包容你有什么难的呢?挨你一剑有什么难的?〃
皇帝抬起脸,轻轻咬着下唇,〃明明就是你的错。〃
钟雪麟轻笑一下,〃嗯。是我错了,对不起。下次见到他们,我一定亲手把他们抓到你面前,我保证。〃
皇帝的眼中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紧接着有把头埋在钟雪麟胸前。钟雪麟看见皇帝白皙的脖颈上染上一层薄薄的淡红色。
〃皇上,〃钟雪麟低声道,〃你猜我在想什么?〃
〃什么?〃
〃如果在这雪中抱你,会是什么感觉。〃
皇帝背脊突然一硬,挣开钟雪麟的怀抱,〃开……开什么玩笑。〃皇帝看了看钟雪麟的剑伤,皱眉道:〃你这样子骑不了马,我回去带医师来,再给你止血。你撑住,要是在这雪地里晕过去,我可不管你。〃
皇帝的剑还留在钟雪麟的身体里,钟雪麟用衣料固定了剑柄,抬头对皇帝笑道:〃真是君王无情,这伤可是皇上刺的,怎能不管了呢?〃
皇帝哼了一声,拉了一下马缰,又有些不放心似的回过头对钟雪麟说了声:〃朕回来之前可不准死了,这是圣旨。〃
钟雪麟摆摆手,意思领旨了。
皇帝嗖地驰去了,扬起零星的雪花。
钟雪麟感到身体的温度像水一样流出体外,寒气从各个毛孔涌进来,困意随之而来,如同潮水,挡也挡不住。
钟雪麟隐隐约约感到自己躺在一处冰凉的地方,的衣服被一层层地剥开,面衣、衬衣、亵衣,接着裤裙也被一并剥夺了,钟雪麟感觉冷得像在极乐净的冰湖低下,浑身打起哆嗦。忽然一个热源贴在了自己身上,温软滑腻的触感让钟雪麟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皇帝的脸出现在面前,他深深地凝视钟雪麟,眼睛里缓缓地流动着忧郁的颜色。他突然伸手解开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地扔在地上,直到只剩下白色的亵衣,亵衣大敞着,里面的春光看得清清楚楚。
钟雪麟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皇帝的手伸出来,放在钟雪麟的脸上,像是在看什么转眼即逝的东西。
突然,一滴眼泪从皇帝的脸颊滑落。
皇帝哭了。
钟雪麟什么也说不出来,身体动也不能动,只能这么默默地看着。
眼泪更多地从皇帝的眼中涌出,划过他姣好的面庞。皇帝爬到钟雪麟身上,扶着钟雪麟的下体,动作缓慢而又坚定地坐了下去。
钟雪麟能够感觉到皇帝的身体,干燥炙热,没有经过准备也没有润滑,有一种窒息的紧逼感。
皇帝却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跪起身子开始上下摆动起来。
眼泪不断地涌出来,滴在钟雪麟的身上,湿热湿热的,皇帝哭得很安静,没有哭出声来,只是默默地掉眼泪,眉毛微紧,眼睛氤氲着浓浓的水汽,肩膀细微地抽动。
钟雪麟很想伸出手,把他抱在怀里,对他说,别哭了。
但他没法说话。
皇帝的面庞浮起潮红,眼神也迷乱起来。
他张开嘴,破碎的语句从唇间溢出。〃回来吧……回来吧……回来……求你了。〃
钟雪麟头脑中嵌入一片空白,接着又坠入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下流了么?沉痛T。T




、和谈

接着,钟雪麟发现自己醒了过来。周围是典型的营帐内的布置,钟雪麟偏偏脑袋,发现自己被舒服地安置在自己的营帐内,身上温暖干爽,显然已经处理完伤口了。
刚才那个是梦?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这个梦这么真实,皇帝的眼泪的触感好像还留在自己身上一样。
钟雪麟有些失神,微微转头,吃惊地发现皇帝竟然躺在自己身边。
钟雪麟一度以为刚才那个梦真的发生了。
钟雪麟挪了挪身子,看见皇帝身上还穿戴整齐,连靴子也没脱,怀里还紧紧地抱着他的御用长剑,钟雪麟顿时有些失落。
皇帝本来就是小憩,被钟雪麟这一动又醒了过来,回过头看钟雪麟的脸道:〃伤口还疼么?〃
〃疼。〃
皇帝皱眉,〃药已经用够量了,太多怕不太好。〃
钟雪麟摇头,〃不够不够。还差一样。〃
皇帝示意他说,钟雪麟凑上前,在皇帝的嘴上大大地亲了一口。
〃现在不疼了。〃
〃无聊。〃皇帝别扭地别开脸,转过身拿背对着钟雪麟,道:〃天快亮了,再歇一会吧。〃
钟雪麟还是一味地往上凑,嘴唇挨着皇帝的脖子,轻轻地吸吮了一下,皇帝猛地一僵,坐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他。
〃好好躺着!不要动手动脚的。〃
〃皇上今夜在微臣这里留宿,微臣怎么能不好好伺候皇上呢?〃钟雪麟朝皇帝咧嘴笑着,有一股地痞流氓的味道。
皇帝板起脸,〃朕回去了。〃
钟雪麟赶紧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好说好说,我不动就是了。〃
皇帝还是一脸不信地看他,最后撕下一条布料,把钟雪麟的双手缚住绑在案角,皇帝才心满意足地在钟雪麟身边躺下。
〃皇上……〃钟雪麟有些委屈地道:〃臣还是个伤患……〃
皇帝对他笑笑,说了句:〃歇了吧。〃接着倒头自己先睡去了。
钟雪麟的心情一阵纠结,两条手臂绑在一起不能动弹,着实是难受。钟雪麟心想着明日两条胳膊肯定要酸痛了,看着皇帝秀丽的背影,缓缓地也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的时候,钟雪麟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臂,发现手臂一点难受的感觉也没有,不像是被绑了一夜,意识到肯定是皇帝怕自己不好受,半夜起来给自己松了绑,顿时感动得不行,就想抱着皇帝好好亲几口。回头却见皇帝睡的地方已经空了。
钟雪麟支起身来,感觉到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自己的体质和凡人本来就不一样,这样一点小伤,不用处理睡一觉就能好个大半,钟雪麟本来就没怎么担心。
穿了衣服踩上鞋子出来,才发现日已近午,皇帝他们已经要准备出发前去辽营了。
钟雪麟抓着守帐的侍卫便骂道:〃都这么晚了,怎么不叫我起来?〃
侍卫扶了扶帽子,答道:〃皇上说不让我们打扰大人,让大人多休息一会儿,好好养伤。〃
多说无益。钟雪麟要了匹马,径直奔向城门。
城门前,两军已列兵布阵,几乎都是全军出动,谁也不愿在气势上输给对方。阳光下,铠甲和兵器反射阳光,发出锃亮的光,几十万士兵,没有一个人动,只有风吹动军旗,发出烈烈的声音。
壮观至极,紧张至极。
皇帝和陆皖青各乘一匹马,站在队伍的最前方。
〃时候到了。〃陆皖青突然说。
皇帝点点头,〃走吧。〃
钟雪麟冲到城墙上,看见皇帝和陆皖青的骑乘正不紧不慢地往对方的阵营走去,像闲庭散步一般,看不出焦急也看不出无奈,虽然没有壮观的仪仗,但君王的气度却一点也没少。
钟雪麟紧紧地盯着越走越远的人,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保护这个人平安。
像是听见什么一样,皇帝突然回过头来,看向城墙之上,似乎能够一眼就看见钟雪麟,接着他轻轻地笑了笑。
几十万敌军面前,皇帝越过半个战场,对自己笑了。钟雪麟胸口被什么东西填满,愈发地不能自已。
皇帝一步一步地走远,最后被辽军的士兵接应了过去。

辽军统领是契丹首领的长子,也是辽人默认的下一任首领,名叫萨罗。
他走进帐子的时候,一心以为会见到一个精肉粗壮的猛士君王,不料却看见这么一位眉目清秀的玉面书生,他身穿月白色裘袍,显得秀气逼人。身边跟着的侍从也是一副不堪风雨的样子。
他很困惑,这样弱不禁风的人如何能让万民臣服,列国朝拜?
于是他叫来候在账外的中原人,问道:〃这个是你们天朝的皇帝吗?〃
中原人抬头看了一眼,连连称是,〃对,他就是皇帝。〃
白衣男子见了那中原人,秀眉微蹙,沉声斥道:“陈医师,你欺君叛国,投靠辽人,背信弃义,苟且偷生,与畜生何异?”
陈医师就是随钟雪麟一同出行的随行医师,皇帝中途犯病之时还为皇帝施过针,不知为何脱离了车队,独自投靠了辽军。
陈医师听罢叱责,呆在原地瑟瑟发抖面无人色,萨罗皱了皱眉头,道:“天朝命数已至,陈医师只是为自己谋一条更好的路罢了。陈医师请先回去吧。”
一名懂汉语的辽人把他的话翻译给来使听,白衣男子哼了一声,道:“我朝乃是礼教之都,信义大于生命,如果连这点也无法做到,与未开化的野蛮人有什么不同?”
他这句话分明把辽人都骂了进去,说他们是未开化的野蛮人,周遭的辽军都愤慨起来,萨罗却不生气,兴致盎然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很有勇气。”萨罗操着音调古怪的汉语道,“只身置于敌人的军队,却不露怯色,你不害怕吗?”
白衣男子笑道:“怕有何用?即使今日不来,不消半年你我还会相见,那时我恐怕就是你的战俘了。”
萨罗朗朗笑着,问他:“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认为我们会和你们签订和约?”
辽人心直口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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