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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训得像只小狗一样乖乖跟着落之的棠棣苦笑不得,所以说,就是因为这样他不想要家室的啊啊啊。
调戏男子的计划,失败。
过了辰时,才是花魁选举的开始的时候。但是一场花魁选举至少会持续一个时辰,所以很多人都不会在开始的时候观看,而选择在辰时当正的时候去看。
棠棣耐不住很多的时间,也是打的这个想法。
棠棣和落之两人沿着小河慢慢前进。一路上的都是成群结队的情人,不少人在放纸折的纸船,这里的纸船和江南的做法相似,唯一的区别就是心灵手巧的女子们用细木条把河灯绑在色彩绚烂的纸船上面,河水中央都飘着,看起来好看极了。
今天也算是一个大的节日,所以不光是有花魁选举。还有一些不屑凭借容貌取得郎君的江湖女子在表演剑舞或是武功,还有戏子在唱曲儿。
棠棣看见一家表演花船剧的,只见船中大姐,头戴红花,身披红纱,明眸皓齿,两腮着红,楚楚动人。随着这位大姐的轻轻舞步,撑船的女子也将船摇出各种把式,比如激流勇进,比如小舟轻荡。
周围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的,棠棣明明不喜欢戏曲的人,也看得目不转睛。因为棠棣注意力都在中间的那个身段极其漂亮的大姐儿身上了。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棠棣好歹看过几部奇书,比如男子女子的身材比例,走路姿态之类的。所以棠棣才能够在扮女装的时候把女子的身形扮得惟妙惟肖。
这个大姐儿棠棣只消一眼,就看得出这是一个漂亮的男人,估计是因为生计所迫才做的花旦的角色。
棠棣因为好奇,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个大姐儿好像也注意到这个灼灼的目光,于是转过头来,正好和棠棣专注的眼神撞到一起。
大姐儿一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给了棠棣一个浅浅的微笑。
只是这一笑,却把棠棣定在了原地。
话说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隔着重重人群,这个大姐儿能够看清楚棠棣的眼神,一是因为棠棣的目光太执着,想要忽略都难,二是因为大姐儿至少是一个在江湖跑的人,无论如何,他也练过几分武功,眼力比普通人更好简直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让棠棣看清楚那一闪而逝的笑容,实在是奇妙得很。
棠棣也觉得奇妙,他想不通为什么,在自己努力忘记一双寒冰一般的眼神之后,在自己再也没有梦回过他的半分身影之后,他会在茫茫人群中,在无垠的时光中,在匆乱的脚步,陌生的笑脸中,看见一个魂牵梦萦的笑容。
那个有这样宛如冰雪消融笑容的人,分明是苏黎。
原本以为忘记的记忆,终于还是浮上来。
棠棣止不住心里面阵阵地疼,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够这样,在明知道这个人怨恨自己,明知道他夺取了自己家人的性命之后,还有一个微弱的想法,要是他回来……就原谅他吧……只是因为一个笑容啊。
棠棣不敢再看下去,拉着莫名其妙的落之就匆匆离开了。
有谁在身后,看着他的慌乱的背影,意欲难名地笑。
第16章 第 16 章
虽然棠棣是一个很多人眼里的负心汉,棠棣也不会否认自己就是一个很渣的人,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棠棣的渣,只是因为……他还是一个孩子。
一个什么都不懂,懵懂的孩子。
如果不是孩子,谁能够天真到直白到表现自己对美丽实物毫不掩饰的喜爱——世间好美色的人很多,但是谁能够爱得坦荡荡
如果不是孩子,谁会以为被人养着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并且以及度人,觉得别人也会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
殊不知正是因为这种理所当然的想法,毁掉了棠棣心爱的人的傲气,最后两人反目成仇。
一种太天真的感情,这世间谁容得下。
到现在,棠棣早已明白圈养对于这些满身傲骨的人简直是折杀,他们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人养在苑中戚戚度日。
让他们接纳一个人,必须要有让他们折服的魅力,一旦得到他们的肯定,那么就是他们一辈子的主人。
可是棠棣也不敢苟同,他就是一个懒惰的不思进取的人,只要有人投喂,他就愿意接纳这个人。
可是心还是放在自己手里。棠棣就是一只猫。一只不愿意为谁屈服的猫儿。
可是假如给棠棣第二次机会,他还是会把苏黎绑起来。唯一不同的是,他这次要把他看得死死的,不让他有一丝可以逃出去的机会——这样,他总会看见自己。
时间到底不会为了谁倒流,棠棣的爱情背负了太多的生命……还有自己的一颗心……所以,棠棣不敢再去爱这个人。
就连,看一眼也不敢。
落之看着棠棣慌乱又恍惚的神情有些担忧,“怎么了?糖糖。”
但是棠棣只是狠狠搂着落之,什么都不说,像个小孩子一样。
落之缓过神来。他温柔的拍着棠棣的肩膀,也不问棠棣刚才看见了什么……落之,就是这样一个体贴的人。
棠棣狠狠吸着落之身上的青草夹杂着草药的气息。他想,其实这样也好,就算是自己失去了好多人,就算是苏黎再一次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只要知道落之一直站在自己背后,那么就是圆满了。
所以,其实那个人要是苏黎也没有什么……
棠棣终于破涕而笑。落之的心情也随之好起来。
棠棣想,自己总要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苏黎才好。就算是苏黎,也要解决掉他们之间的苏家的三十多条人命,才好。
这么一想,心情豁然开朗。棠棣不愿意放弃观看一会儿的花魁选举的高潮,所以就急匆匆拖着落之就上了刚才看见的花船。
在花船上面的人倒是还不少,大多都是这些姐儿的迷,围着想要等戏唱完之后和姐儿们亲密接触。
棠棣拉着落之,两个人个子都不大,很快被一群汉子挤在了角落里面。棠棣闻着这些汗味夹杂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难受得很,这时一张带着薄荷的香味的手帕出现在自己面前,棠棣睁大眼睛,看见落之朝着自己笑笑,然后把手帕塞在自己手里。
棠棣心里一下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落之和老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老板居然答应他们在刚才那个姐儿,花名叫“艳芳”的花旦的房间里等待。
棠棣不愿意让落之知道些什么,于是要求要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等待。
走进这个艳芳的房间,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脂粉味。这是一种很浓的劣质香味,棠棣以前的时候在那些妓,女身上闻过这种味道。但是现在还是闻不惯,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棠棣左右观察,发现这个艳芳的房间很简陋,除了有一面很大的铜镜放在一个很大的妆台上面之外,就只有一张窄窄的床,一张油腻腻的凳子,还有同样油腻腻的桌子。一些衣服架子摆在床的周围,挂着不少的花里古怪的戏服。
虽然家具很简陋,但是衣服料子很好,可以说是这里最管钱的东西了。
棠棣实在是太想知道苏黎的去处了;可是除了自己给了他一个苏黎的名字之外,他不知道这个人的任何信息,所以但凡有一点相似的人,有一点消息,他都不遗余力去寻找。
棠棣看着这些摆设,心就渐渐沉下来。因为他知道以苏黎傲气,不可能会去做这样一个戏子的。但是,……不知道,这个很像苏黎的人,褪下妆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等了多久,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推开,棠棣期待地看着门口,虽然已经猜到这个人大概不是苏黎,可是结果还是让棠棣很失望,门口站着一个很陌生的女子。
“你是谁”棠棣呆呆看着女子。
女子盈盈一拜,没有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那种惹人怜爱,但是格外有一股风流气度,“奴家正是艳芳啊。听班主说有我的戏迷,特地来看看,原来不是啊。”女子眼中有掩饰不了的失望。
“不是,”这下是棠棣手忙脚乱了;他看不得女子委屈的样子,所以才会对女子敬而远之,“你画好妆和没有化妆差太多了。”
女子掩唇,眼神迷醉,让人简直可以醉倒在她的慵懒之中,“那你喜欢我的化妆还是不画”
棠棣说到,“都好看。只是,你不是一个男人吗?”
女子讶异的睁大眼睛,“难道奴家长得竟然像男人奴家虽然不是什么杨柳小腰,风流窈窕,但是奴家自认为还是比男人更加纤弱才是。”
棠棣更加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安慰,“我看你想我的一个朋友。”
艳芳笑了,“很多人搭讪都是这样。”
棠棣默然。
女子又说,“但是我看你不像是那种花花公子一样的人。不过,像你这样认真说奴家像一个男人的人,倒不是只有你一个。”
棠棣激动地抓住艳芳的手,“是谁”
艳芳努力思索,“唔,奴家记得那是一个官老爷……不知道什么官老爷,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官…………”
棠棣顿时怔住,他记得以前苏黎说过自己要当很大的官,现在,终于实现了吗?
满心苦涩。
艳芳没有注意到棠棣的失神,还在说那个官老爷是如何气派。棠棣看着她一张一闭的嘴巴,疑惑地想自己怎么会认为这么一个聒噪的女人像苏黎
苏棠疑心自己看着这个人像男人也是自己的眼花。
却没有看见艳芳嘴角的一丝笑意…………
艳芳想起远在京城的大老爷对自己嘱咐的事情,笑意更深。
不知道,谁入了谁的局。
作者有话要说:
咳,苏黎是压箱底的,后面再放出来。这里先放一个悬念O_o其实艳芳和苏黎……还是有关系的
第17章 第 17 章
落之就是这样的人,假如棠棣不说,他也不会去问他,所以两个人的默契就在于棠棣的坦白。
可是并非每件事情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坦白,就像是……遇见这个神似苏黎的人。所以棠棣对这件事三缄其口。
棠棣不说,别扭的落之也不去问。可是他却闹起了别扭。
不愿意和棠棣一起吃饭,以前话就少,现在更是不多。以前棠棣享受着落之特别的“养气汤药” 的照顾,现在也没有了。
虽然不习惯没有了每天的苦药,可是棠棣也不是妥协的人。
故而,两人这一闹脾气,就闹到了落之师父的山谷门口。
这里距离中原特别远,都即将到达西域了。落之不敢丝毫停滞催促着棠棣赶路。棠棣不清楚,但是落之知道,这里有个山坳,诡异得很,西域的商人都称他鬼来留。意思是鬼住在这里看过路的人,要是看上哪个,就直接把人留下来了。
这就是落之师父的小伎俩,源自他老人家自学的道家阵法,中原的道家讲究阵法,阵法是一个奇诡的东西,传言古代的兵家阵法就来源于道法大阵,阵法布的好,那么就对军队的战斗力和防御力有所加成。所以后来大将都开始学习四十九大阵,然后改成相应合适的兵阵。
所以阵法的杀伤力不可谓不大。然而进来的古阵大多都早已流失,留下来的也都是鸡肋。所以落之在初次进入山谷学艺的时候,看见这个极其具有气势的阵法的时候,才感到那么新奇。
好在不像棠棣那么不学无术,落之可以称得上博览群书。
所以即便讶异,落之也丝毫不受这个影响。
这玩意儿也就吓人很有用,也免得人家注意到蛊王住在这里,好留个清净。
现在已经将近黄昏了;夕阳没有完全沉下去,一半的脸浮在山坳上,把天色染得五颜六色花里花俏,这些艳丽的颜色倒映在山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