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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与察言观色的马小妾自然没放过那丝不忍,暗暗对他肯定了分。于是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自虐,转头看向安珏,“你想怎么罚他们?主母忌日闹事按规矩可是要杖毙的。”
所有人又是一愣:马小妾是不是对安珏太好了些!马禄二人心里凉的可是透透的,简直魂不守舍了。
安珏当下打了个哆嗦:打个架就要死人!太没人权了!他抽了抽鼻子,“体罚不好,直接罚钱吧,反正打伤了他们也得花钱买药。”
慌乱的祈祷马文才驾临救人的马禄猛的抬头,错愕的看着安珏: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拉偏架的伙计头埋得更低了。
马小妾笑了笑,宠溺的戳了戳安珏的脑袋:“你倒是大度。”
“反正他俩也没占多少便宜。”安珏不以为意的道。加上地上两人自己呼的耳刮子他算是赚了,也就不想多计较。
马小妾真正的笑了。虽然不知道安珏学识如何,单凭他善良这一点就足够让她安心托付。她也相信这种善良足够打动官场中摸爬滚打勾心斗角的马太守。而且他还小,有些事情她可以慢慢教他,慢慢把他塑造成自己期望的样子。下了这个决定她于是心疼的拉过安珏,“傻孩子,你饶恕他们,他们却不一定领你的情,下一回没准就给你使绊子。”
“他们敢!”安珏愤愤的握紧了拳,“再说了,他们使绊子夫人再帮我就是了!”
“傻样。”马小妾宠溺的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安珏嘻嘻一笑。心下暗忖:幸好是这个女人处理,换做马文才自己这会儿没准就死翘翘了。于是对马小妾的印象更好了一分,不自觉的就像以前在家里那样趴进眼前人怀里撒娇的蹭了蹭。这一蹭直把马小妾的母爱蹭到了爆表。她欢喜的搂着安珏,激动的简直恨不得把攒的私房钱一股脑全塞给他。
一旁小心察言观色的马忠暗叹安珏的好运气。其他人却怀疑安珏是马小妾的亲戚。马禄却嗟叹自己时运不齐,竟然撞枪口上去了。
喜欢安珏,看见他受了伤就更加恼怒。马小妾搂抱着安珏,安抚性的拍着他的背,愠怒的瞪着地上跪着的两人。“虽然珏儿替你们求情了,但府里规矩不能废,拉出去杖……咳咳,难得珏儿宅心仁厚,看着珏儿的面子上今天就饶了你们。各扣半年月钱,下不为例。”安珏拉了拉她衣角愣是让她改变了主意。
前一半差点让马禄一个寒战晕过去,以至于后一半让他如在梦里,半天反应不过来。拉偏架的伙计则是抖得跟筛子似的。
安珏得意的瞪了马禄一眼,却被马小妾捏住了腮。
“以后可不准胡闹了。”马小妾宠溺的道。
“嗯。”安珏笑嘻嘻的答应声。
☆、第二章
马小妾为安珏整理了整理衣服,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
敲门声响起,一个仆人恭敬的进来:“老爷吩咐去花园用晚膳。”
“知道了。”马小妾不冷不热的道,随即嘱咐安珏:“一会儿你跟我一起过去。我们先以姑侄相称,你就当是我已故远亲的儿子。”安珏已经告诉她自己失忆了。
“嗯。”安珏吃痛的捂着嘴角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他乐得有个靠山,虽然只是个妾,好歹也是太守的妾不是吗。
“今日夫人忌辰,你可千万注意措辞。”马小妾又叮咛道。她知道马夫人在马太守心里的分量,否则夫人位置也不会一空就是十年。
“嗯。”安珏看马小妾还有继续叮咛下去的趋势就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花园:
马小妾料定马文才不会傻不拉几的将打架的事告诉马太守,不过跟他的梁子结的更深了倒是真的,少不得以后更防着他。问完安,她简单的编了个理由将安珏挂彩的事糊弄了过去。
马太守只道安珏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也没往心里去。
安珏打了一架又洗漱了半天,早就饿了。所以直接捞起筷子开吃了。而此时太守府嫡子马文才还没到。
马太守瞟了安珏眼,对他的印象更低了几分。马小妾看在眼里忙对安珏使了个眼色。安珏吃的欢实没看着。马小妾的贴身丫鬟很长眼神的上前悄悄拉了拉安珏。安珏这才意识到不对,于是忙故作风雅的掩饰,拿起水杯摇头晃脑的道:“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
气温骤降几度。
本是伤心人,在这个伤心日不应该提这个伤心事的。马太守的心情低落。
“哼。”刚刚到达的马文才恰巧听到,不屑的冷哼一声。不是安珏的词不好,而是他看不上安珏,好也是不好。
安珏很不服气,这可是大名鼎鼎的纳兰容若《蝶恋花》里的句子,怎么可能不好!于是瘪了瘪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还未坐下的马文才蓦地驻足,目光冷冽的盯着安珏,使得安珏有种要被撕碎的错觉。(亲爱的小珏儿,友情提示你那不是错觉。)
马文才可是真真切切的知道了今天的事,料定马小妾是为了给安珏立威而跟他合演了一场戏。他马府岂是这些外人唱戏的地方,眼下恨不得将马小妾和安珏扫地出门,碍于马太守的面子却不得不忍耐。撵不出去不代表不能折辱,于是他冷笑一声,“安公子好文采。今日是家母忌日,不知可否讨教一首悼亡诗,在下谢过了。”
马小妾心跳一滞,担心的看着安珏。安珏给马太守的第一印象不好,她可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于是打算替安珏推辞掉。刚要开口却听安珏道“好说”。暗自舒了口气,心却悬得更高了。
安珏一副轻松淡然成竹在胸的表情,其实心里恨得牙痒痒:好你个马文才,就是想让我出丑是吧?我招你了吗我!我偏不出丑,偏让你自行惭愧!
虽是如此打算,墨水少得可怜的安珏却并不轻松。他第一个想到了苏轼的《江城子》,可那不是诗。第二个想到纳兰容若的《蝶恋花》,可也不是诗。还有一首元稹的《离思》,却是首诗,只是情境似乎不大对。再搜肠刮肚想了想,没了。而凭他本身那点墨水,就是想破脑袋也写不出一句来。于是咬着牙恨恨的赌了一把,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背诵了苏轼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吟诵罢了,满园静寂。无情的凄然,有情的泣下。
马文才眼神幽深凝重的打量着安珏。
马太守悄悄的拭了拭泪,“不曾料想你竟有如此才学。”情到深处他也忽略了体裁的要求。
马小妾意外的惊喜。更是下定了认安珏为子的打算。
安珏看周围的反应知道自己表现的不错,于是得意的抱抱拳,“马兄,承让了。”
马文才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去理他。
马太守却发了话,“难得安珏文采斐然,就在府里多住几日吧。才儿你平日里也多跟他切磋切磋。”
马文才虽然不愿意但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他只待了一炷香时间就离开了。
马小妾见马文才离开就开始了正题。将欲认他为子的打算说了出来。大快朵颐的安珏一口噎在那里,忙捧起茶杯牛饮。
马小妾只当安珏是受宠若惊了,娇嗔的用玉指点了点他脑袋。
安珏忙躲开,一边顺气一边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当个书童就心满意足了。”
“你这孩子!”马小妾恨铁不成钢。
被女王般的妈咪宠大的安珏可不想要马小妾这个便宜妈,慌忙的给自己找借口,“我早就听说马文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博学多识英睿才辨,咳咳,还有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老早就想过来看看,果真闻名不如见面,更加坚定了我给他当书童的决心!”然后对太守一抱拳,“姑父你可得成全我!”
“你这傻孩子,书童怎比上二少爷的地位。”马小妾拧了他一下小声提醒他。
“反正都是马文才弟弟,没多大区别。”安珏不以为意的道。
“……”马小妾:是不是姑侄的安排是错误的?
马太守却没想太多,但是安珏不想认马小妾为母他却是看出来了。于是就点了点头,“能督促才儿学习也好。”
“谢啦姑父!”安珏大眼睛笑弯弯。
马小妾看事情已经定下有些懊恼。
安珏却笑嘻嘻的给马太守和小妾敬了个俄式军礼匆匆就跑了。
如意算盘暂时落空,安珏毕竟是自家亲戚,所以该抬还得抬,于是故作慈爱的道,“珏儿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难得还文采斐然,才儿能有他伴着读书也不错,姐姐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
马太守点了点头,神情里难掩悲哀。他知道能写出《江城子》的人定是重情义的人,一向疏远自己的儿子在府里能有个同龄人陪伴也好。
撒了欢的安珏斗志昂扬,“秋香姐,我来啦!”
祠堂:
该做的祭祀礼节白天已经做完了,此刻除了真正对已故夫人有情的,其余人脸上的悲伤在仪式结束时就都掩去了。马文才将人打发了,一向冷漠的表情总算有了丝松动。
“娘亲”,他顿了顿,“其实爹一直很爱你。但冯氏(小妾)还留在府里,所以你不用可怜他,怎么自在怎么过吧。”
“娘亲,今天从你最爱的紫藤苑门口捡回一个人。好像跟冯氏有些亲戚。”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不过你放心,马府的财产我一个子都不会让他们得到!”
说到这里忽然听到了噔噔噔的脚步声,他抿了抿唇忙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进来祠堂的果然是安珏。其实他不过是恰巧路过,出于尊重他就进来拜一拜。但看到牌位的那一瞬间轻佻不自觉掩去,凄凉心生。想到今日的种种他叹了口气,“其实马太守也算是个有情的,只是痴心不够长久。”
马文才蹙着眉头审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入乡随俗,安珏焚了束香后大马金刀的往蒲团上一跪,双手合十看着牌位,搜肠刮肚的想了番后一脸纠结,“那个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本来想为你诵段往生咒,可是一句也想不出来了。悼词呢也没想到合适的,这个不怨我,不是我想不出来,而是马太守他不忠,那种双栖双宿的实在不合适,所以您老人家不用管他,下辈子找个好人就嫁了吧。”
马文才恨恨的捏起拳头,恨不得一拳崩了他。但是尚存一丝探查他来意的侥幸,就忍着没现身。
身处险境的安珏毫无知觉的拜了拜,嘴里又开始絮叨:“虽然我姿势不怎么标准,但是心意却十成十的虔诚。看在我这么虔诚的份上,您老人家可千万保佑我别被马文才欺负,我不过是来混口饭吃,要知道当个书童不容易啊,当个拉风的书童更不容易。时刻要提防着别人的嫉妒不说,没钱没财的想玉树临风一把都不容易,这年头屌丝容易吗……”
絮叨了不知多久忽然感觉气氛不大对,小心的巡视一番,扑入视野的绿色衣摆一把箍住他的心脏,“啊!诈炸尸了!”
马文才厌恶的踢了他一脚。
安珏死抱着脑袋,冷汗涔涔的瑟缩在那里。“您别别找我,你夫君不是我拐的,变变心不怨我!”
马文才眉头蹙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