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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珏一愣,随即调侃道:“没你用爪子搅和我的菜,我自然心情好。”
“臭小子!敢嫌我脏!看来是皮痒了!”胖和尚眼一瞪,作势吓唬人道。
早就习惯了他虚张声势的安珏压根不惧,反而义正言辞的纠正道:“再次声明,我现在叫清明,不叫臭小子!”
“你……哼!”胖和尚越来越没权威了,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出家人慈悲为怀,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啊!好帅!”安珏没理会胖和尚的嘟囔忽然喊了起来,两眼闪光的看着一行武僧平肩拎两水桶列队噌噌噌噌飞跑回寺。卡酷伊,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少林寺啊!24K,一点不掺假的!
“少见多怪。”胖和尚鼻哼了声。
安珏一直目送到武僧完全从视线中消失,转回头来哂笑道:“我就少见多怪了怎么着。换成你,你行么?”
胖和尚不屑的冷哼一声。
安珏不再搭理胖和尚,他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那简直太酷了!有那么好的身手还能怕马文才欺负吗?NND,要是早来几年他也练武!咦,似乎逻辑不大对。
佛教,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心灵的寄托,一种精神的慰藉。古来情痴多失意,皈依佛门寻求恬淡平静,在终极眷注处找到虚灵的真实,灵魂不至于自我放逐。倘若不再有这个栖所,那灵魂便惶惶而觅,不的归宿。安珏在这里真的平静下太多。
熟练的涮着毛笔,冬日的水很是冰凉。安珏有些怀念21世纪的胶皮手套。看着冻得发红的手,他平静的调侃。“啧啧,真是比给马文才当书童都苦。”
愤怒会习惯,悲伤会习惯,思念会习惯,一切终会归于平淡。
胖和尚摇头嗟叹,放下,难。
放不下便断不了,断不了便出不来,所以安珏不过是个站在空门的红尘人。
松柏掩映的屋檐
风铃在耳边参禅
情若是前世的缘
注定了今生会遇见
钟声沐浴着心田
抚平所有的波澜
爱若是宿命的箭
能否把一生都洞穿
悲喜红尘的画面
恩怨交织的上演
不过蠢蠢欲念
任其泛滥爱恨纠缠
一部经书诵读了千年
面壁只为破解这情关
爱的面前谁能抽一个上上签
一个爱字书写并不难
谁能测出情海的深浅
伤过痛过为何还依然痴痴苦恋'1'
祝家庄:
“信真的都送去了吗?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祝英台嘟着小嘴不悦的道。
“太守府肯定是送到了,只是到没到安珏手里就不确定了。”吟心忖度道。
“哼,连信都给人没收!没良心的!不就是个太守府?有什么了不起!”祝英台更加不忿。
“要不再送封试试?”吟心提议道。前三封都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所以她其实不报太大希望。忽然她精光一闪,“过几天腊八,会去寺庙烧香,没准就遇上了!”
“不可能。我们去的是法镜寺,而小珏子肯定去灵隐寺,中间隔着一个飞来峰呢!”祝英台失望的道。
吟心本想说飞来峰也不算什么,可一想这没约定的,双方又都是跟家里人一块出行,诸多不确定,诸多不方便,这见面的可能性确实就微乎其微了。
“哼!”祝英台恨恨的甩了帕子,坐在一边椅子上生闷气。回家后她可是被约束的厉害,什么都加了限制,出门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每每还得不到安珏的回应。
“小姐别气了,没准那天会遇到什么好玩的呢。”吟心宽慰道。虽然她认为遇到好玩的可能性不大。
祝英台也不是没数,所以依旧烦躁的坐在那里生闷气。
“小姐这信?”吟心不确定的问。
“笔墨伺候!”祝英台烦躁的催促。
“是!”吟心忙去了。
太守府:
“啧啧,又寄信来了,可真够粘人的!”马禄拿着第四封祝英台送给安珏的信感慨。他惯常的自作主张的收好。安珏就是马文才心头的一个疤,一碰就出血。所以他小心的收起任何有关安珏的东西,避免马文才触景伤情。“这都好几个月了,气也该消了,安珏你也别玩了,好吃的我一直给你留着呢,你倒是出来吱一声啊。”他宁愿相信安珏躲了,虽然他更相信死了。
马小妾也早就不闹了。确定安珏找不到她就不再闹了。安珏不过是她争宠争家产的一颗棋子,没法用就只能放弃了。放弃了也就不在意了。只是她有些不解,自己认的虚假侄子怎么就那么让厌恶自己的马文才挂心?难不成马文才是心存愧疚了?傻子都会猜到安珏是跟马文才闹僵了才不回来的。马文才也会良心发现?她可从不认为冷漠孤傲的马文才有良心,甚至有心。
腊八当日,灵隐寺住持知道马太守回去所以早早就布置妥当了。
马太守一行惯例的进完香后被奉为上宾请了进去。
“这菊花倒是开得不错。”礼节性的寒暄之后马太守被几株菊花吸引了视线。
“这株是‘千手观音’,敝院弟子从山中取回来的。”住持微笑着道。所谓的弟子自然是安珏,他移植那几株极品时,顺道移了几株普通的“千手观音”做了个顺手人情。
马太守看着那花瓣如同无数小细手伸出,很认同的点了点头,“不但贴切,还应景。倒是个聪明的小师傅。”不但贴切,还应景呢。如果安珏在眼前一定会这么说。
“雕虫小技,算不得本事。”马文才不屑的道。跟马太守唱反调早已是他的习惯。
住持暗叹了口气,缘分终还是不到。
马太守有些尴尬,见住持表情并无什么变化就舒了口气。心道这儿子自从找不到安珏后脾气越发差了。
外面香客络绎不绝,他们也不便多打扰,有心无意的谈经论道几句后就告辞了。
藏经楼:
安珏看着经文发呆。
晨钟暮鼓声中,袅袅檀香里,我细数着思念。可马文才你有想我吗?
胖和尚拿着好吃的点心进来了,很仗义的递了一块给安珏。
“从哪来的杏仁酥?”安珏一眼就认出是杭州金字招牌柳记的,以前他在太守府可没少吃。
“马太守一家来上香带的。”胖和尚心不在焉的道。
哗啦,经书落到地上。安珏怔愣的问:“你说什么?马太守一家来上香?”他并不知道杭州人有腊八烧香的习惯,21世纪的他不是杭州人,并且就算是杭州人,也没几个记得这么个习俗的。
“差不多要走了吧。”胖和尚看了看时间不以为意的道。
安珏心跳登时一滞。反应过来后撒腿就要往外跑,跑到楼下时却停住了。因为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能见。如果见了,当初就不该做这个选择;如果见了,那便是往自己脸上扇耳光;况且,马文才应该不待见他吧?
安珏犹豫了。
人的价值自抉的同时即是人的功过自承。他当初选择这条路为的是跟马文才平起平坐;若是半途而废,不但达不到预期的目的,甚至将面临比最初更悲惨的境遇。赔了夫人又折兵。
马文才你见了我会说什么?
是说呵,你这是为了表明自己忠贞不二,非我不行?还是说,你已经出家了,还来缠着我做什么?
两种猜测,一种结果:被踩到地上的尊严再被碾碎到土里。
可是马文才,我真的想见你。很想,很想。想你想得恨不得直接下山去找你。可是我不敢。你说过让我滚,说过不要再见我一眼,我不想让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更差,在你心里还没完全将我遗忘的时候。
好吧,安珏想到这里深吸了口气。我不见你了。等我有足够的尊严能够使你不得不见我时我们再见吧。
安珏转身,可一瞬间又转了回来。
见不到你,有尊严又能怎样。
理性终于被感性打败。
安珏匆匆的往外跑:马文才,就让我见见你就好,偷偷的就一眼。
穿过一道道迂回的廊庑,穿过一座座恢弘的殿宇,穿过一群群拥挤的香客,安珏精疲力竭,气喘吁吁。
“已经走了?”安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迷茫。
“出家人戒骄戒躁,师弟还请自持。”沙弥真诚的劝诫道。
安珏定了会儿后愣愣的转回身去。
马文才,我们是不是真的注定只能错过。
马文才,我们,是不是真的已经结束了。
怎么还没结束,以为没结束的只是自己吧。
真的结束了。
结束了。
以前不信命,以为事在人为,只要努力便一切尽在掌控,现在他信了。
停在这里不敢走下去
让悲伤无法上演
下一页你亲手写上的离别
由不得我拒绝
这条路我们走得太匆忙
拥抱这并不真实的欲望
来不及等不及回头欣赏
木兰香遮不住伤
不再看,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
不再找,约定了的天堂
不再叹,你说过的人间世事无常
借不到的三寸日光
那天堂是我爱过你的地方'2'
作者有话要说: '1'为《上上签》'2'为《三寸天堂》,也算是借歌达意吧。
杭州以前有腊八烧八寺的习惯,这里就用了下。
☆、五十九章
太守府:
“小珏子呢?”祝英台不悦的质问道。在第四封信还没收到回复的时候她总算按捺不住了。
“祝小姐,我似乎没有告诉你的义务。”马禄不屑的道。一直关注着安珏是否在祝英台那出现,所以他已然知道祝英台是女儿身的事情。
祝英台嚯的站起身来,峨眉紧蹙怒视着马禄。
“如果祝小姐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马禄不客气的道。这几个月因为马文才心情不好他整天提心吊胆,耐心早就磨没了。
“你怎么跟小姐说话呢!”吟心跟马禄针锋对麦芒的杠上了。
“怎么回事呢?”马小妾莲步款款的进来微笑着插话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祝英台压了压怒火,依旧有几分不悦的道:“夫人,我是安珏在书院的朋友。多次邀请她不见就过来找她的。”
夫人?马禄心里冷哼,不过是个妾。
马夫人一听愣了愣,安珏这个名字她已然觉得陌生了,用不上,便不上心。淡忘了。
祝英台见马小妾的反应有些莫名,疑惑的问道:“难道她一直不在家?”
“当然在家了,不过是太忙了。”马禄护短似的直接否定。
“那怎么不去赴约!明明已经约好了!”祝英台这下真的不悦了。
“你今天约这明天约那,他哪有那么多闲工夫。”马禄强硬的道。
“胡说!我就约了一个地方!”祝英台愤怒的道。
“那是你的事,与安珏无关。他忙着呢!”马禄没心情理会祝英台,安珏虽是马文才的伤,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也遭了老大不幸。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压抑。
“你!”祝英台彻底愤怒了。
“你什么你!走吧走吧,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说说。”马禄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喂!”祝英台气得跺脚。
“小姐我们走吧。”吟心见势头不好,忙半劝半拽的将祝英台拉了出去。
“气死我了!”祝英台简直要抓狂。这简直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主仆二人正在怒着呢,一个丫鬟悄悄的凑了过来。“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