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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舞天那个气,那个火,那个感慨,那个愤恨。她何时成了不争气的火药桶?何时成了不争气的怨妇?这一夜,就在她肚里嘀嘀咕咕中度过。
翌日,左铭源醒来,发现身旁的位置早空了,国王不知去向,没让人给她留言,没喊醒她,她起来,自己梳了头,穿了衣,吃了早饭,一面思量着今日要如何打发时间,这才想起一桩事来。
她上次与贤雅国的国王朱多俊那一场狼狈的仗,系统送给她一套‘葵花宝典’,不知是一次有效,还是终生有效,她一直记得要试一次,只是这两天事情多,也就忘记了,今儿正好得空,怎能不找个机会练练手呢?
想到此,她便让人叫来莲蓉和丝蕴,在她们耳边吩咐如此如此,让她们去办,等不多时,两人回来了,左铭源问道:“可找着了?”
“殿下吩咐奴婢的事,何时做不好?”莲蓉很是骄傲的说道,左铭源只是笑,这些小丫头就等着她夸两句,见她只是笑,边问:“殿下,这是在笑什么?莫不是奴婢说的不对?”
“没有,你们做得好极了,是个什么地方,同我说说看。”莲蓉和丝蕴便说起这么个地方来,那里偏僻,就在皇宫的后山,树林遮蔽,好像也没什么人到那里,有一片空地,跟左铭源要求的地方很符合。“既是如此,那你们得空画出图来,到时我再过去。”
这练武最讲究安静,不受打扰,既有这个好去处,她如何不去。莲蓉和丝蕴应着,找了纸笔,给她画,画完,左铭源看了,将纸收在内口袋里,自己找书看去,这上午多事,恐有不便当,还是下午再说吧。
左铭源直挨到下午,睡了午觉,见无人来扰她,和莲蓉、丝蕴说了,“若是国王那边有人来找,就说出去散步了,至于什么地方,就说不知道,就说我想一个人静静,知道了没?”
“殿下放心,全包在奴婢们身上。”有莲蓉和丝蕴在这里守着,自然有备无患,左铭源就此出发,手里拿着两人画的简易图纸,照着地图出发了。
好不容易寻着皇宫的后山,山上有许多树木,纸上也歪歪扭扭的画着,等到了地上,左铭源轻松的甩了甩手臂。
但见眼前,绿树如荫,地面之上,铺着松软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她心想:“就算掉下来,也摔不死。”这是极好所在,将图纸塞进内口袋里,她便要一试身手,先来个腾跃。
一提气便上得好高,待掉下来时,又借树木踩踏,高空翻,前空翻,一切自如,这武功就像是身体本身的一样,左铭源欣喜莫名。
也多亏了这副身子骨,要是换了没有武功的普通人,或许就承受不住了,也未可知。
她推掌,掌心之气如浪,她推树,树当下震断,无不巧妙,或摘叶,或采花,心随意动,当下越练越起劲,再想不到系统有如此妙用。
她这里聚精会神,怎会想到有大部队往这里进发,就见女儿国的亲兵团,一个接一个排列成长队,在队伍的前面,一袭红衣,那高挑的身影,要高过许多人,鲜艳夺目,似乎百花之中的那一点红。
整个队伍虽是人多,除了脚下的脚步声,没有人言语。南宫舞天走在前面,脸上越发的冷,左铭源见自己不在,也不打发人关心一下,至少应该问一问吧。这个没良心的大左女,竟是这样对她,太伤人了。
她的美丽,她的魅力,她的诱惑,凡是种种,在臣民们身上起着作用,到左铭源那里却什么都不是,她不看她一眼,不想跟她讲话,就算跟她讲话,都是懒懒的,淡淡的,跟个陌生人似的。
南宫舞天想到此,一只眼睛抖动不息,心道:“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不把我放在心上,好歹还是要成亲一起生活的,我都对她这样好了,她还无动于衷,真让人不爽!”
最让她不爽的是:她最近的脾气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她的冷静,她的傲慢,她的骄傲,所有一切都被左铭源粉碎个精光。
她要重塑她伟大的形象,让左铭源在她的裙下俯首称臣!
第五十章
南宫舞天寻着路径,继续前进,不多时便来到她练武的去处,她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对身后的亲兵道:“你们不必跟来,只管在四周围定,不要放任何人来打扰妾身。”亲兵应声如雷。
南宫舞天留下亲兵,往练武的地方去了,只是她这刚上道,就有一股气浪拂面,而且前方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动静。她边走,边放轻了脚步。
就见前方有人在,那月牙白的衣衫,随身影翻动,衣角飘拂,定睛一看,不是左铭源,还有谁。南宫舞天心下疑惑,“她怎么到这里来了?”而且身手这般了得,难道说上次那些怂样儿都是装的?若是这般身手,朱多俊那一掌受得可不轻,该不会是为妾身的话,在这里勤加练习吧?果然是个惜命的。
南宫舞天努努嘴,她来这里本来是为躲清静,哪曾想,清静没躲着,剑也没法练了,人家占着场地呢。“本想避她,却偏偏又遇着她。”真是活见鬼了,南宫舞天无意与左铭源打照面,正准备转身走,不妨一片树叶向她打来,她本能的向后弯腰,人是躲过了,头发却没有躲过。那叶有了内力加持,像刀片似的,愣是割断她一小撮头发,这可把南宫舞天气坏了。
她最爱惜自己,也最爱美,这点头发损失了自然能长起来,可好好的一把秀发,有了一些不和谐的断发,她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也是气到了,当下也不走了,拔剑就迎了上去,要给左铭源一点教训,左铭源正玩得开心,哪里会注意到周边有情况,更不防有人向她刺来,只是本能的一个劲儿的躲,待看清楚了是南宫舞天,心里也吃了一惊。心道:“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说是不要见她,偏又撞见了,当下思绪翻覆,稳定心神,南宫舞天竟有意要陪她练练,有个对手岂不是好?可是渐渐的就觉出不对劲来,这南宫舞天的剑快的出奇,招招往致命处来,她又不懂这些,只是身体自由活动,根本来不及多想,因此招架的好,可表情就不那么好看。
南宫舞天察微入深,怕左铭源失忆了,其实这些不熟,要真是把人家伤着了,反倒过意不去,因此心里气着,手下留情。
两人一边打,南宫舞天边问她,“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你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真是奇怪。
“这是妾身练武的地方,自然不容别人来搅和。”是这样,左铭源悟了。不过不会这么巧,就在这里吧?南宫舞天见她思索,知道她不是有意来的,但心里有气,自然得找个理由出气,“该不会是你偷偷跟踪妾身,想跟妾身来个有缘千里来相会,左铭源你说,你是不是偷偷暗恋妾身?”
左铭源住了手,“这话怎么说的,我先来的,你怎么不说你暗恋我呢,国王陛下,栽赃也要做好证据的。”
“妾身暗恋你?你是故事看多了,妾身如此高贵的身份,怎么会暗恋你,你哪里好了,妾身看你就是故意先来这里,然后和妾身来个偶然相遇,故意的,有目的的,还不老实交待,是不是被妾身的美貌打动了?”
“我看你是白日梦做多了,就会乱想。”
南宫舞天哪里受过这样的否定,当下拔剑,割了左铭源的一段头发抓在手里,把左铭源气得脸都绿了,这简直就是趁人不备,蛮不讲理。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妾身。”她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是你割发在先,你看看妾身的这一段,这么漂亮的秀发,就被你用树叶割断了,咱们彼此彼此。”左铭源果见南宫舞天的头发尾上突兀的少了一段,但是她可没有打人头发,难道是刚才玩树叶的时候……
她真不知道,是她理亏。
“既是我有错在先,我道歉,但是陛下这样故意扯平,我的头发也很难看。”
“所以才说是彼此彼此,怎么,你有意见?难道妾身做什么,还要向你报告不成,别说是要你一段头发,要你的头也是易如反掌。”南宫舞天丝毫不让,左铭源觉得再这样鬼扯下去,心情都要变差了,还会无缘无故的扯出一段有的没的话来。
“我走。”她真走了,留南宫舞天一人在那。微风吹着她的裙裾,南宫舞天却手足无措,说的好好的,怎么又走了,她没要她走呀?怎么回事,这个左铭源,老是做她根本没说的事。
总之,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就对了。南宫舞天抓紧了头发,然后表情一松,“妾身也回去。”她到要看看左铭源回去之后打算做什么,从小道上走下来时,余光瞥见自己那一段头发,又折了回去捡了起来,放口袋里了,一边爱怜着,这得多少时候才长得起来。
南宫舞天正在唉声叹气,就见容袖里过来了,她站定了,问她道:“你怎么过来了,妾身不是告诉你,别过来么。”她对容袖里的冒然出现很是不悦。
容袖里道:“陛下,微臣刚才看见了贤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怕陛下有闪失,所以才过来看看。”看看贤王为什么会在这里,看看陛下是不是为了贤王才过来这里的,这样离开一会儿就追过来,太秀恩爱了,容袖里真想痛掉几滴女儿泪,她这暗恋,还没有表明,就已经失恋了么?
“是这样么?那没事了,我们回吧,不练了。”心情都被破坏了,还练什么,况且容袖里一副八卦的样子。
且说左铭源回去之后,莲蓉和丝蕴笑着过来拉住她,“殿下,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您可知道,陛下来过了?”
“她来过了?”
“来过了,殿下真是神算,您走后不久,陛下就来了这里,还问起您了,看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不过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奴婢们就依照殿下说的告诉她,说您散步去了。”
“是么?可惜不巧,我们遇上了。”左铭源有些可惜道。
“什么?遇上了?怎么回事?”莲蓉和丝蕴惊呼着,怎么能有这样巧的事,“那地方这样偏僻,按理说,陛下不会知道才是,或者你们在别处遇上?”
“不,就在那。那是她的地盘,以后我是去不得了。”她低着头,好不容易找个练武的所在,偏又是别人的。她这里正叹气,就见莲蓉扑上来,抓住她的头发,连连问怎么回事。
“好好的头发,怎么这样了。”
“别提了。”一想起来,就觉得这日子,不顺的很!既然断了练武的所在,左铭源也不愿意闲着,总要找个事做,今日知道自己的武功是终生的,那她就放心了,只不过另外有一件事,也得办办,不如就趁今儿算了。因此向两丫头问起来,“你们可知道这里哪有图书馆?”这样大的皇宫,断然不可能没有藏书什么的。
只是莲蓉和丝蕴也没那个空闲去打听,这不老是防着南宫舞天要过来,不敢乱走动。
“殿下要借书?我们也带来不少书。”
“不是,我要借一点特别的,咱们带过来的没有。”左铭源表情依旧,只是心虚的感受着自己的脸在微微的发烫,有些书,女儿国恐怕比较多见,当然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哦,既是这样,那奴婢去问问。”丝蕴正要出去,就撞上了南宫舞天,她忙低腰请安。
“好了,你们出去吧。”